07【林豆豆】
07 不出意外,聚会又被嘲笑了一次。 我刚进酒吧,就见门内张灯结彩,舞池台子顶挂横幅,上书“恭喜豆豆出院”,下面还有不少记号笔留言,大写加粗的“渣男去死”之类。 我来得晚,没能添新一笔,有些遗憾,结果发现这横幅还有个孪生兄弟,下方同样一道平行红条——“热烈庆祝让让人生第一次秃头!” ……我cao了。 今天豆豆回归算主场,我脑袋算次的,干脆不戴帽,反正都熟人。山鸡坐我旁边,满脸幸福地依偎在我肩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肩膀上那颗圆溜溜是他下的蛋。 徐传传开玩笑:“山鸡还挺护崽。” 我差点没跳起来以卵击石。 山鸡扑腾着翅膀替我申辩,“你们就是看不惯我们让让帅!” 当下就有小姐妹要给他抬去隔壁洗剪吹来个全套,他最珍爱他那头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鸡冠头,立马告饶,连说于让这逼最丑,丑得不得了。 我和我的头发都在这深秋里飘零了。 在寒风里喝烈酒,在冰凉时暖手,都是特别软和的好事情。后来聚会大方向改了,从嘲笑我变成了一起嗨,吃饭睡觉打豆豆。圈子人太多,和我玩得不少,真正关系特别近的还真不多,再加一个豆豆。 豆豆最近没和我们在一起。他前些日子住院了,被前任打的,断了两根肋骨。 我没秃头,呸,没寸头那阵还和山鸡一起去看过,他状况不错。今天我见他,小胖脸瘦了一圈,但终归还是圆圆的,傻乎乎。他一笑,脸就更圆了,和我的秃头交相辉映。 我很高兴他能走出来,上去给他绵软地来了一拳。 豆豆哼了下。 我捏他:“下次可不能再由着对方乱来了。” 他软软的,和着身上一堆柔软的脂肪,像个雪白的大福:“知道啦。” 徐传传说可以给他找个靠谱的,字母圈很多温柔又有分寸的S。林豆豆摇头,意思是暂时不考虑。我怕他旧伤还在,碰他时加倍小心,他说早好了,还伸手迎接我。于是我投身进了豆沙包的馅里,逮着揉搓了一把。 也怪豆豆这个名字,又偏偏是个m,真让人挺想欺负的。 是呀,我的串串鸡鸡和豆豆,便是于某人最喜欢的朋友三人,是孤独生活里的暖心安慰,是药后一把糖。今日欢聚一堂,我格外开心。 四人小组万岁!恭喜豆豆出院! 热烈庆祝让让人生第一次秃头! 我们四人喝高了三位,都替豆豆脱离苦海高兴。豆豆刚出院,不能喝,在我和徐传传中间喝果汁,山鸡横他腿上做窝,死活不起来。 后来也不清楚怎么回去的。 我一觉醒来,摸摸自己的头,果然不是梦,还秃着。 迷糊里听到外面吵嚷,要么家里进贼,要么是我进了贼窝。 睁眼一看,对上天花板一面巨大的金色魔法阵。当初装修为了满足我的中二病找人贴的墙纸。 臆想中下一秒出现在周从床上的剧情终究没实现。 话说自打秃了就没找过他,有点想他,想骂他。 我脑仁子睡得疼,上下活动了一番,推门出去,傻了。 徐传传和山鸡豆豆在我家客厅开小会。几人对坐成三角,面色迥异。徐传传漠然,山鸡yin邪,豆豆傻愣,三人唯一的共同点是,手里都拿着我新买的道具,手铐尾巴乱铺一地。 山鸡攥着个满身凸起的生殖器打豆豆,不知道按到了哪儿,嗡嗡嗡震起来,花一样开着造型。豆豆带猫耳,被根棍儿欺负得咩咩叫,爽的。 我脸腾地升起火烧云,头疼跟头发一起一扫而空:“要死啊翻我东西!” 徐传传举起奶嘴形状的肛塞:“不错,很有少女心,以后回归老本行了?” 妈啊这位伟少女,麻烦放下你朋友业余生活的快乐源泉OK?我不计较她暗讽我在床上被周从阴了的事,恨恨将满地狼藉塞进柜子:“你们怎么在我家?” 豆豆对手指,无辜:“昨晚我们送你回来之后就没走,在沙发上睡的。” 好嘞,我这小地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LGBT齐活了,就差举彩虹旗出门游行了。 我去洗漱,放他们在彩虹国玩儿。结果出来三人又搞小团体,聊得热火朝天不带我。我挤进铜墙铁壁,好奇:“有啥八卦和我说说?” 徐传传:“在说你的事。” 我奇怪了:“我有什么可说的?” 豆豆欲言又止,圆脸皱起来,“让让……你和周从,那个啦?” 我从左到右把他们仨里里外外看清楚,绝望:“怎么你们谁都认识周从?” 说来之前就很奇怪了,我随手约个炮,一约就约个角儿,谁都认识。周从得多浪啊?凭啥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都知道他? 山鸡犹豫:“我觉得除了你……大概没人……会……不知道周从?” 我咆哮:“咋了?不知道咋了?他有我好看有我有钱有我sao吗?我需要知道他?” 徐传传乐死在豆豆怀里,豆豆也抿着嘴唇笑,脸颊微红,两个人凑在一起头靠头笑话我。 我不干了。 亲友胳膊肘都朝外拐,我在周从那里受的天大委屈在他们眼里跟乐子一样,咋这样啊?谁人心还不是rou长的? 山鸡无奈,拍我肩头:“让让,真不是我们瞧不起你。” 我横眉冷对。 他比划着:“我们是野鸡,他是名媛,圈子里响当当的。” 我一听,心里难受得很,“他果然是被很多人干过了?” 山鸡意味深长:“金丝雀嘛……说不定被包养了?” 我更说不出话。 徐传传见我情绪低落,声音柔了几分,“包养是假的,你认真点,迟早拿下他。” 我怅然若失,唉声叹气:“我也想当名媛,想被人包养,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我好羡慕周从哦。” 然后我当场被徐传传拍进地里。 接着山鸡又给我说了好多,比如周从学画,在法国进修留学,开过几次画展,有自己的工作室。我第一次有了高攀之感。 我十分惭愧:“不能和他比,我大学都没读完,游手好闲,偶尔投资点小玩意儿,赚点快钱,继承爹妈留下的几个公司罢了,我由衷唾弃自己!” 然后我又被山鸡打了。 豆豆住院,很多事不清楚,只听山鸡和徐传传添油加醋。 徐传传出卖我:“上次周从给于让吃了药……” 我慌了,冲上去抱住她的麒麟臂,以眼神示意“不能说”。 被周从强逼着做top这事,天上地下只三人得知,我和周从,外加一个姓徐的,再传出去我不做人了。 山鸡耳朵张成村头喇叭:“啥?啥?吃药?” 徐传传微笑看我一眼,在我惊恐的眼神里说出下文,“我们让让烧到40度,吃一颗阿司匹林就好了,结果什么都没干。” 山鸡震惊:“我cao40度,牛逼啊?” 我吁出一口气。 豆豆叹息:“可惜了,让让那么喜欢的。” 我跳脚,“谁他妈喜欢了?” 豆豆粲然一笑。 我看着他们三人抱团,心下一阵不爽。 周从不仅害我失去处男身,还破坏我家庭和睦,致使我如今孤立无援,众叛亲离,怎么还我? 可恶的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