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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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可以走回去的距离,碍于刘赋游带着行李箱,易文屿还是打了一辆车。 坐上车的刘赋游,目光还是一直黏在易文屿的伤口上一秒都不肯挪开,就好像他要是少看了一秒,伤口就会崩裂扩大一样夸张。 即便内心无比担忧,但刘赋游还是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你也来自J市。” 话问出口之后,他突然想到,其实他根本没有多了解易文屿。 易文屿确实也是这么回答的:“学长不知道的有很多。” 刘赋游沉默了。 他对易文屿所有的了解只限于其他人打听情况时顺带听到的那些——被父母安排去国外读书近期归国,除此之外刘赋游对他一无所知,即使他们发生过不止一次的亲密关系。 他不知道易文屿住在哪个城市,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甚至他一度以为他的性取向是男,最终却连这个也误会了。 这么一想,刘赋游忆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产生矛盾的原因,突然冷静了下来。 没错,自己只是对方闲来无事时消遣的对象,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情与错觉呢? 也许是因为他本身总是做出这种极具矛盾与割裂性的事情,就跟这次一样,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自己,这让他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心变得更为激荡。 他生活的平静都是从这个名为易文屿的男人出现之后打破的,可悲的是,他并不后悔。 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回忆,在过去的时光洪流里或许不见得多美好,但是对于未来而言,是可以记一辈子的事情。 只是现在,刘赋游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带着这段回忆,退回他原本的生活圈,不要再被这个男人左右,下意识追随他的身影了。 反正下学期他就毕业了,社团也是时候选一任新的社长接管了。 届时,他就会跟这次考试周一样,和易文屿彻底成为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帮你包扎完,我就回去。”视线短暂地从伤口上挪开了一秒,刘赋游垂眸说道。 易文屿露出一个非常意外的表情说道:“当然,不然学长以为呢?现在受伤的是我,你不会以为我带着伤能强迫你吧?”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刘赋游陷入了无与伦比的难堪之中。 就好像易文屿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明明之前一直强迫他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本人……刘赋游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由于距离很近,西餐厅到易文屿家不过是一脚油门的距离,他们很快就到了。 刘赋游早就知道易文屿富家子弟的身份,所以对于车子开入豪华的别墅区没有感到意外。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如何尽快处理好易文屿的伤口,以及收起自己狼狈而可笑的感情光速逃回自己的世界去。 他的目标过于明确以致于一点都没发现这周围的环境有多熟悉。 易文屿带着他回到别墅之后,径直取来了急救包,两个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着伤口。 “疼的话告诉我。” 尽管刘赋游已经竭尽所能用最为轻柔的动作替易文屿消毒了,他还是全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微表情,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蹙眉。 然而易文屿对自己的伤口表现得好无兴趣,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胳膊,而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刘赋游写满担忧的脸,逼得刘赋游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刘赋游给他的伤口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消了一遍毒,又轻手轻脚地贴上了缠上砂布,绑上绷带。 “好了。” 伤口包扎得很完美,刘赋游也是时候完美地终结两人的联系了。 “我走了。”他离开的意愿非常坚定,拖起行李箱就走。 可易文屿还是随便一声就叫停了他。 “等一下,学长。” 刘赋游离开的脚步一顿。 “怎么了?”明知道剪断关系时不应该拖泥带水,可他还是这么问了。 易文屿慵懒地笑了笑,说:“你还有一样东西在我这儿,既然来了就顺便带回去吧。” 刘赋游想了想,自己唯一留在他这边的应该就是上次喝醉时没有带回去的衣服了。也就是为了取衣服,他才会在平安夜去易文屿家找他,听到他和朋友的电话。 无比惆怅的感觉涌上来,刘赋游的眼神一黯,淡淡地说:“给我吧。” 他以为易文屿会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来,然而他却一声不吭地起身上了楼。 刘赋游一脸费解地望向他的背影,是什么东西能从他从来没来过的地方拿出来? 易文屿很快就下来了,他手里的东西也解答了刘赋游的疑惑。 那是他刚学柔道时的柔道服,上面还有邓雨丹给他绣着的名字,五年前他把这件衣服给了那个救过的男生,为此还重新买了一件。 “你……” 刘赋游结果衣服的手一顿,关于过去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事实上西餐厅那个商区附近的别墅区域只有一个,也是刘赋游唯一踏足过的一个。 白墙红顶的三层美式洋房,可以顶得上一户人家的宽阔草坪……他本该立马能记起来的。 “是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迷雾般的一切突然变得明朗起来。 刘赋游如梦初醒般地发现,从易文屿的出现开始,他对他柔道出招习惯的熟悉,他了解他惯用手的秘密,这一切都不是偶然,是别人的刻意接近。 虽然他不明白易文屿接近的理由,但是他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目标。 这个目标从发现了他的秘密之后,变得愈演愈烈。 易文屿看着刘赋游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陷入回忆,又从回忆到醒悟,他淡然一笑。 “学长好像想起来了啊。” 有过短暂相交的过去没有带来甜蜜丰盈的记忆,反而让刘赋游更加痛苦了。 “为什么……”他喃喃地问道。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值得让易文屿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的,费尽心思接近他,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呢。”易文屿耸了耸肩,回答得相当随便。 这本就是他的性格,想要的就要得到,刘赋游只是因为父亲的阻拦没有在当下得到,于是逐渐成为了他的执念。 刘赋游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次他什么都不想说了,转身就走。 “学长,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吧。”易文屿的声音不疾不徐,似乎是笃定了刘赋游一定会停下。 他确实没赌错,刘赋游站定了。 “既然你想起来了,那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过五年前救我?”易文屿目光灼灼地盯着刘赋游的后背,一字一顿地问道。 刘赋游听着他的问题,脑海中闪现了不知何时出现过的另一个类似的问题。 “学长,那你现在有没有那么一点后悔救我。” 那时候他回答了什么来着? “没有。” 刘赋游的回答和那时一样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