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雨伞下的阴影,没人要的垃圾;彩蛋:魔王是魅魔3,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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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到了楚稚的生日,这天也是万雁的生日。 万小少爷生日,排场小不了,宴会是基本配置。 但今年,由于万家的掌权人,也就是万家兄弟的父亲意外去世,哥哥在公司苦苦支撑,他于情于理也不能像以往一样铺张浪费了。 但楚稚没想到,会只有他们俩过生日。 还有万家的管家叔叔。 外加一台电脑,以及电脑里的谢亭。 谢亭无法rou身出席,万小少爷很不高兴,兼之中间有楚稚在阴阳调停,万小少爷对谢亭没个好脸色。 谢亭在国外正值期末,学业繁重、精神疲惫,万雁还不听他的解释,便也觉得他在无理取闹,脸上一贯的笑意都有些淡了。 还有他的好大哥万鸿,忙得不见人影,吹蜡烛这样的神圣时刻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没接电话可能是在忙,”楚稚替万鸿开脱,拿起刚才由他的秘书送来的礼物,“喏,礼物都送到了。” “你也今天生日?”发现楚稚订的蛋糕上写了他们两人的名字,万雁奇怪地问。 去年,楚稚被迫参加小少爷盛大的生日宴,他清楚两人的差别,但看到同一天生日的人得到万千祝福,他却无人在意,巨大对比下,他连自己也是今天生日这句话都说不出口,所以万小少爷现在才知道楚稚居然和自己同一天出生。 “怪不得他也送你礼物……”万雁看着他大哥送来的另一个写着楚稚名字的礼物,恍然大悟,面对唯一在场陪自己过生日的人难得宽宏大量,“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蛋糕上有你名字的事了。” 两个名字居然并排!? 不懂事。 万小少爷瞪了楚稚一眼。 谢亭也才知道是楚稚的生日,发现万小少爷在瞪楚稚,为他掩护道:“抱歉,我不知道是你的生日,礼物……” “不送礼物也没事。”楚稚暗想,你要是等会儿断线就是最好的礼物。 当然,这份礼物他会自己拿。 万小少爷许愿时要求除了烛光其他光源都消失,于是楚稚顺理成章的摁掉屏幕,偷偷拔松网线,手动让谢亭掉线。 小少爷很贪心,他许了很久的愿,蛋糕上的蜡烛都烧了快三分之二才睁开眼,不顾另一个寿星在场,自己“呼”地一下全吹了。 等楚稚开了灯,他才假惺惺的问楚稚许了什么愿。 “我想要你的一根睫毛。” “啊?”小少爷看楚稚这么想要,且这个愿望又不难,大方点头,“行吧。” 小少爷揉了揉眼睛,眼睛都揉红了手背上还没看见一根睫毛,正要反悔,一只温热的手伸到他面前,指尖从他眼下拂过。 “我收到了。”楚稚冲他笑笑。 不知怎的,万雁看着他的脸,还有脸上残余的淡淡触感,耳根微微发烫。 “算了,重新给你点蜡烛,你许愿吧。”万雁心想本少爷想要什么没有?干脆把愿望让给他好了。 他说着拿起点火器要点蜡烛,楚稚握住他的手,阻拦他点火的动作:“用你的睫毛许愿更灵。” “……随你。” “我希望……” 他一说话,万雁就忘了自己的手还在他手里,急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楚稚看着他:“你希望我的愿望成真吗?” “你……成不成真关我什么事?”万小少爷瞪大了眼,在他的凝视下莫名有些恼羞成怒,探过身子一口吹掉楚稚手上的睫毛:“我许愿你一辈子当我小弟!” 楚稚揽住他歪倒的身体,眼睛下面就是他发红的耳朵,点了点头。 可惜当事人没看到。 万雁一波胡搅蛮缠后终于想起来掉线的谢亭,楚稚乖乖回归小弟身份,在旁边切蛋糕、倒饮料。 许是因为生日,万雁晚上亲自送他回家。 也有可能是因为正好撞上万鸿回来,小少爷跟哥哥闹脾气故意出门。 万鸿也因为今天是他生日由着他闹。 “阿雁、小楚生日快乐,早点回来。” 他们出门前听到万鸿疲惫的祝福。 楚稚有心跟万鸿谈谈他们身世的事。 他看得出来鸿哥对万雁的感情,并不担心他知道万雁的身世后把万雁抛弃掉,只是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如何跟万雁解释这些事,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另一批等待机会的人在阳台上远远的看到万家的车,立刻下楼迎上。 楚稚有心让万雁停在路口,却忘了万小少爷还在不高兴:“别以为你跟我一天生日就能嘚瑟了,我说停哪就停哪。” 楚稚无奈,想迅速下车关门,隔绝万雁和他mama的视线。 女人堵在车门口,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车里的万雁:“儿子,” 女人眼神灼灼,这句儿子不知在叫谁,“不叫你同学上楼坐坐?” 楚稚按住女人的肩膀,强硬地揽着她走到一旁。 不想回家的小少爷却来了兴趣,原本自动关上的车门打开,迈步下车:“我还没去过你家呢。” 楚稚神色僵硬,说了好几个理由试图改变万雁的想法,却根本拦不住兴致勃勃的小少爷,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煽风点火的女人。 他只得改变策略,叫上司机一起上楼喝杯茶,休息一下。 他能清楚的看到男人看到万雁时的欣喜若狂,以及看到他们身后的司机时瞬间阴沉的神色。 由于有外人在,且楚稚一直贴着万雁,没叫那对夫妇找到机会实行威胁计划。 等他们离开,男人啐了一口:“呸,真当自己是个少爷了。” 还嫌弃这嫌弃那的,装什么高贵?还不是他楚高飞的种? 男人瞥见一旁的楚稚,无名快意腾升。 万家的少爷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磋磨十几年?灰头土脸的跟在他儿子屁股后面做低伏小,生怕他儿子不高兴。 可惜没养熟,不然直接cao控这小子回万家,那万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他的? 不过万雁那小子看着傻里傻气的,应该也好掌控,就是该怎么接近他呢? 男人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楚稚回房锁门,他躺在床上,莫名有些不安。 得快一点跟鸿哥说这件事了。 好几次在学校附近看见楚高飞游荡后,楚稚终于找到机会跟万鸿说了这件事。 “这样……”万鸿听完来龙去脉,放下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我和那对夫妻,但最近高利贷没有来追债,我怀疑楚高飞把这件事告诉高利贷了。” “好,我需要一点时间印证。” 万鸿年纪轻轻已经能做到在大事前面色不动如山,楚稚看不出他的意思,只能乖乖留下自己的DNA给他印证。 楚稚不知道的是,他去的那家亲子鉴定中心是万家名下的,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了楚稚和他,以及万雁和他的鉴定报告。同时他派去当年那家医院调查的人也发回了调查报告,基本都能跟楚稚说的对上。 楚稚说的是真的。 万鸿想了想,一个电话,那些资料就都消失了。 是真的,又怎么样呢? 他想起自己在监控里看到的,万雁生日上两个少年亲密的动作,又想起万雁叫自己哥哥的神情。 不管怎么样,阿雁都是他弟弟,他不能让弟弟被带坏了。 “你确实是我的弟弟。”万鸿对楚稚微微一笑。 楚稚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刚想问万雁怎么办时,万鸿继续说道:“但是,现在万氏股价不稳,如果爆出这样的事,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我恐怕暂时不能认你回来。” 不能认他? 楚稚耳边“嗡”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 “据你所言,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为了你的安全,我会安排你出国,以资助的名义,放心,你以后想在国外深造、定居、创业都可以。” “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楚稚盯着万鸿张张合合的嘴唇,“在国外。” “在国外?”楚稚本以为会得到唯一亲人的拥抱,没想到却像现在这样谈判般分坐两头,而他要被送走?甚至明里暗里的意思是让他别再回来。 他惨白着一张脸,声音为不可查的颤抖:“鸿哥,万雁知道这件事么?” “你知道他的,一闹起来全世界都知道了,所以我没告诉他,你也别说,等时机成熟我会处理。” 万鸿无意中露出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对比之前对自己的公事公办,听得他越发心凉。 “那什么时候?”他挣扎着追问,“什么时候时机成熟?” “等他长大一点……” 他不知道,我就不能回来? ——楚稚没有问出口,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没有人想要他。 他仿佛被几双手推进无间深渊,又冷又黑。 楚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书桌前。他拉开书包,试图用学习转移注意力,目光却凝在包里那把黑伞上。 那是入学时万雁随手送给他的伞。 他拿出伞,解开理得整整齐齐的伞布,按动开关,“砰”地一声,伞开,阴影将他完全遮住。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阴暗的想法从阴影中漫出,如水般浸润他的灵魂。 他突然疯了一样狠狠将伞踩在脚下,伞骨如雨后打落的树枝般七零八落的折在一处。 还是少年的楚稚忍不住迁怒到万雁身上。 印象里原本任性可爱的脸变得跋扈可憎。 他闭了闭眼,努力告诉自己万雁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嫉妒有亲人爱护、有朋友关心、拥有一切的万雁,更忍不住想象如果他没有被换走……那些本是他的。 可惜没有如果。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蹲下身子将伞的残骸收拾好,冷冷的盯着垃圾桶里凌乱的伞,好像看见了自己。 一个没人要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