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断你翅膀,再抱你飞翔在线阅读 - 媳妇要走我就瘫了碰瓷儿

媳妇要走我就瘫了碰瓷儿

    路眠雨在骗黎姜。根本没有人守在宋琪家门口。他的人早就撤回来了。他也早就对抓宋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那通电话只不过是他为了吓唬黎姜随手拨了个自己办公室的号码对着人工留言逼逼叨了一通。

    可为了那么个宋琪的幻影黎姜却是说到做到。在之后的三天里,路眠雨每次推开囚室那扇沉重的大门时,黎姜都是跪姿赤裸地候在门口,只要路眠雨迈进房间,黎姜就会弯腰俯身双手着地爬行几步到路眠雨面前,然后转身背对着他掰开双臀露出夹着假阳具的后xue。

    对话也很简单,路眠雨问,灌了吗,黎姜说灌了。路眠雨说,求我,黎姜说,逼痒,求路总行行好cao了我。

    路眠雨很希望能想出更多更有意义更能让黎姜靠近他的对话,可说来说去也就只是这么几句,多问一点点都害怕又听到宋琪的名字又或是得到黎姜那冷冰冰刀子一样甩过来的回应。而那些他所期待的黎姜央求他时说出的sao话贱话,黎姜总是能张嘴就造出不重样的无数个句子,完全看不到为难、屈辱或是受虐的痛苦,黎姜的精神总是游离在躯体之外,游离在某个离着自己很远,却离着宋琪很近的地方。

    路眠雨每次干黎姜的时候都会偷偷用指尖摩挲一会儿他的脊背。下身大力挺送撞击着恨不得cao烂黎姜的屁眼儿捅穿他的肚子,可手指却很轻柔地流连于黎姜疼得渗着薄汗的肌rou皮肤之上。他很渴望黎姜能对他说,亲爱的有些疼,你轻一点儿,那样他就会马上俯下身抱住黎姜,用最温柔的动作取悦他,最甜蜜的语言讨好他,告诉他这辈子都轻轻的,再也不弄疼他了。

    路眠雨总是带着这样的意yin在黎姜体内高潮,然后内射了又不许黎姜清理出来,就那么撅高了屁股含着他的jingye静静呆着,让他能在黎姜体内多缠绵一会儿。他会偷偷看向黎姜的小腹,装着自己jingye的那里,然后在绝望中幻想那里有着他们交合后的结晶,有一个孩子,一个鲜活的生命把他们两人紧紧连在一起,每次只要黎姜想躲开,小家伙都会拽着黎姜的手央求他不要丢下爸爸一个人。

    一个人去面对黎姜离开后的日日夜夜。

    是的,路眠雨已经快先于黎姜崩溃了。十五日的期限越来越近,黎姜的韧性好像也越来越强,与宋琪团聚的渴望也越来越触手可及,为宋琪承受的痛苦也越来越无边无际。路眠雨觉得自己是条鱼,手指大小的沙丁鱼,拼命地在黎姜这片海里上蹿下跳可劲儿折腾就希望把海水都搅和出去把海弄浑浊弄脏弄干涸弄他个天翻地覆。可只要安静下来片刻,就能发现自己只是无垠大海中的一条蠢鱼。海面永远不动,只有他自己累了个半死不活。

    路眠雨又专门克制了两天不去找黎姜,他开始二十四小时看监控,心存期待能找到黎姜偷偷拔出来后xue里的假阳具或者偷懒不好好跪在门边的时候,这样他就能以黎姜破坏规则为由撕毁那愚蠢的十五日之约把黎姜永永远远留在自己身边。可黎姜的表现好得吓人,除了爬起来去厕所尿尿灌肠和洗澡,其余的所有时间他都是赤裸地安安静静跪在门口,屁股后面撅着一小截假阳具的把手。

    路眠雨不懂,自己都两天两夜不去了,黎姜怎么还能那么规矩地候在门口。可他很快又想明白了,因为黎姜根本没有在等自己。所以无关乎他去不去,黎姜都在继续着前进的步伐。

    他只是跪着,听着秒针一点一点把这十五天变成过往,一小段不那么舒心的曲折,终究也会被他和宋琪甜蜜的不要脸生活淹没覆盖抚平伤口。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十五天,黎姜还是不放弃宋琪,该怎么办。

    路眠雨靠在办公室的窗户边望向天井上空四四方方的一小片天空。黎姜是云,被圈禁在这片四方蓝天,却最终还是飘走了。而自己才是这动不了的钢筋水泥,以为禁锢了黎姜,却原来只是为自己画地为牢。

    如果黎姜最终也还是坚持着宋琪,那就认命吧。承认这样一份自己从没有品尝过的真诚、甜蜜、至死不渝的感情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只属于诗歌文艺作品和黎姜。

    而黎姜属于宋琪。

    认命。认命。路眠雨脑子里一直嗡嗡地响着这两个字。

    “认命认命认命认命我cao他妈的认命!” 路眠雨把手里的文件夹砸向窗外的天井,文件飘飘洒洒下雪一样落了一地。

    女秘书推门进来娇嗔。

    “路总,您要任命谁?我刚刚上厕所去了没听到,您别生气啊我这不回来了吗,您说您要任命谁?”

    最后一张纸在风中晃晃悠悠地飘落。路眠雨眼睛里面黯淡了一下。

    “认命……“

    “您说,我记着呢。“ 秘书拿出纸笔。

    路眠雨叹了口气转过脸对着秘书笑。

    “任命你为劳动委员去把那些废纸从天井里面捡出来打扫干净。“

    “啊……?“

    “去吧,快去快滚,要不然我该骂人了。” 路眠雨还是笑。

    秘书撅了个嘴转身离开关上门。路眠雨就哭了。

    他已经四五天没有吃过止疼药也没有给关节打过止疼针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要崩溃了快疯了,他甚至在期待着身体上的疼痛能再剧烈一些,能多多少少抵消一些心口的那碎裂的痛感。

    过了今晚就还剩四天了。时间过去了三分之二。下班前路眠雨对着日历发愣。座机响起时他吓了一跳,做梦似的觉得那是黎姜逃跑的警铃,是为自己敲响的丧钟。

    他最近总是这样一惊一乍。

    电话里秘书说有份快递件让路眠雨亲自当面签收,代签代收都不行。

    “呃,那你送进来吧。我懒得动。” 路眠雨说。路眠雨不是懒得动,是动不了。他觉得他身上的所有力气和精神都随着这十五天的流逝而消散了,等最后一天最后一秒过去,他可能就瘫了。他最近已经在给自己在网上挑选轮椅了。

    秘书带着快递员进来了。还核对了证件亲眼看着路眠雨签了名才罢休。

    啥文件这么重要。故弄玄虚。路眠雨有些不耐烦地撕开。

    两张非常精美的烫金信封。一张印着请柬一张印着拜帖。然而路眠雨只觉得烦躁。

    “包他妈的多少层浪费纸……费老子的手指头。” 路眠雨觉得自己的手指只有触摸到黎姜时才有存在的意义。

    他先拆开了那封拜帖。“宋琪要在三天后来拜访??什么玩意儿。“ cao他妈的想来抢走黎姜?还是想来缓和关系,不管是啥想都别想。路眠雨烦乱又疲倦地随手扔了那拜帖。

    而当他打开那张请柬时,涣散的眼神忽然就变得聚焦了。然后又逐渐拧在一起扭曲地盯着那张纸,一脸见鬼了似的的费解。

    署名是宋琪,以及一个叫做LiyaLnn的人。看名字是个女人。

    纸粉粉的,还有一股子香味儿,倒是基佬和女人的气质。可那内容……

    宋琪先生和LiyaLnn女士订婚宴。时间是一个月之后,地点是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馆。路眠雨认得那家菜馆,不对外开放,都是有内部渠道的当官的有钱人去那谈生意。路眠雨自己都没去过,只是在他们家被黎姜彻底整垮之前最炙手可热的那几年里,他爸路进步和他妈那个当大官儿的爹——也就是路眠雨的外公,一起去过几次。路眠雨知道以宋琪的身份背景,就算是宋氏生意做得最风生水起的时候,也绝对够不上这家菜馆的门槛。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LiyaLnn是个什么玩意儿??宋琪不是应该跟黎姜结婚么?法律上不能结出国办手续或者整个小宴会私下里就算是结了也行啊,这李亚林是个啥东西,还是林莉亚……

    路眠雨抓起电话就给他们公司公关部的一个下属打了过去,这个人是全公司各种小道消息、政商军界八卦最熟络的员工。

    “路总您连LiyaLnn都不知道?” 那人在电话里惊呼。

    “我知不知道李亚林不重要。但我知道你要是再敢逼逼叨一个废字儿今天晚上我就能把你开除了。” 路眠雨最他妈的讨厌这种回答。

    威胁果真奏效。

    “LiyaLinn是本省第一大千金啊,她爹是双木资本集团的幕后老板啊。”

    “呃。是那个人他娃......李亚林是女的?” 路眠雨再次确认。

    “是啊而且有八卦说好像男朋友都领回家见过父母了。”

    靠。宋琪这是抱上大腿了吗。路眠雨脑子有些晕眩。

    他知道双木资本。这个财团的背后是一个在政界有着盘根错节关系的高官。路眠雨他外公当年和这个姓林的有些过节,两边儿势均力敌谁也扳不倒谁所以也就心照不宣不在彼此身上浪费兵力,楚河汉界各自发展各自的势力,可这四年随着路眠雨他们家在商界和政界的彻底垮台,姓林的飞速吞并了本省的几个中型集团整个垄断了地产业和稀有金属业。

    黎姜脑子再好用也到底还是一直在高校科研界这种相对单纯的环境工作,但路眠雨跟着他爹从十几岁开始就见惯了各种生意场上的魑魅魍魉,隔着那张破纸一眼就看穿了宋琪的心思。宋琪卖了黎姜去抵罪,用黎姜的命换自己的余生安稳,但总觉得不够稳妥,他不仅要安稳,还要飞黄腾达,身后没有靠山早晚还得受制于人,所以就勾搭了林氏的千金,从此就算是在政界有了嫡亲的关系,生意做得再大也不会有人敢眼儿红使绊子了。

    只是可怜了黎姜,当了炮灰尸骨未寒人家就把他踩在脚下吹拉弹唱地拜天地入洞房了。

    可宋琪不是喜欢男人吗?到底是他一直就对黎姜没有过真心只是利用关系还是说他为了往上爬背弃了自己的性取向去迎合了豪门千金?

    路眠雨想不明白,他脑子里面只有一阵一阵的眩晕。黎姜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啊,这还不得把黎姜的命给要了……黎姜掏心掏肺地对宋琪,恨不得把自己烧成灰照亮宋琪的前程,可宋琪转身就娶了别人??如果只是在两个人关系中的利用和算计,多少也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可这……这不是生生地活挖了黎姜的心么……

    路眠雨掏出手机时屏幕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他使劲儿皱着眉揉着眼睛翻出了薛老幺的手机号给他拨了过去。

    然而他耳朵里只能听到一阵阵的蜂鸣。是信号不好么……路眠雨扶着桌子勉强撑起自己想到窗边信号好一些的地方去,可他刚刚站起身,就一脑袋晕倒在了地上。

    这不是要姜儿的命么……

    黑暗中路眠雨一遍遍地梦呓着重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