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176不检点
“你就是这样和科斯塔谈事情的?”文森特实在忍耐不住,含着微妙的难以言喻的火气,硬着嗓子向兰伯特质问出声。 兰伯特却全无反应。他呼吸缓慢,视线的焦点落在球杆前端,做着最后的校准。而后他倏然发力将球杆向前一送,白色母球应击而发,快速滚向球桌边沿,在一次反弹后,成功撞上了一枚粉红色的色球,让其滚落进了袋里。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兰伯特知道是文森特靠近了,就顺口使唤对方去掏球。在文森特来之前,他和克劳德打的是斯诺克。眼下球桌上还有一枚红球没有落袋,得把进了袋的色球重新摆回桌上。 然而文森特却罕见地没有听从他的指使,他正要将右腿从桌面上放下,就感觉臀上忽地一紧。 是文森特贴近过来,伸手按在他的屁股上,隔着两层抻得平整光滑的面料,在他隆起弧度的臀rou上使力掐了一把。 “……”兰伯特僵在原处怔了几秒,奇妙酸痛引起的异样感趁着这短瞬的失神从下身窜上了他的脊背,让他腰窝处都泛起一阵麻痒。或许是过于出乎意料,他慢了半拍才皱起眉,可属于文森特的那只手却同它的主人一样不懂得适可而止,在扣着他的一边臀瓣揉了两下后,居然又向他腿间伸去。 “你难道不清楚科斯塔对你抱有什么心思么?”文森特比平日低沉了几分的声线从很近的地方钻进兰伯特耳中。他整个人贴在兰伯特身后,近乎笼罩着对方,单从视觉上就呈现出了十足的占有欲。 他的手虚掩着兰伯特身下被西裤描画出轮廓的物什,忍了忍,还是没能克制住心中微微翻滚的情绪,抬动腕子,拢住那处平静的凸起轻轻捏了一下。 兰伯特的容忍在此刻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仿佛没有被文森特放肆的举动触怒,很是从容地将架高的右腿从台球桌面上收了回来。被衣物紧紧束缚的感觉消失了,但相应的,文森特仍停留在他私密部位的那只手,也被他夹在了腿间,存在感越发明显。 他轻缓地将手中的球杆搁在了一旁,这才腾出手来折到身后,一把攥住了文森特的手腕。 从文森特腕上瞬间红了一圈的肤色来看,他的情绪到底不似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冷淡。 他将那只合该被剁下来喂狗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而后稍一侧身,把黏在他背后的男人略显粗暴地拽到了身前。 文森特对此毫无抗拒,顺应着力道撞上了台球桌,让桌面上散落的球体俱都摇晃了一阵,发出细碎的咕噜声。在扶着桌沿站稳后,他面朝向兰伯特,坦然对上了对方泛着些冷意的目光,仍敢紧抿着唇角,向兰伯特无声地表达着控诉。 兰伯特心中浮起的一丝恼意在面对这般不驯的姿态时,应激似的鼓胀了一瞬。自他十岁以后,他再没被任何人在肢体上如此轻浮地、带着明显情色意味地冒犯过。就算对方是文森特,也让他心生不悦。 也因为对方是文森特,他缓缓深吸一口气,握着文森特的腕子用力捏了一下,暂且将波动的情绪按捺抚平。 “怎么了?”他用上几分耐心,拇指按压住文森特掌根下方的筋,隔着一层皮rou反复拨动那处微硬的突起。 文森特的指尖下意识地蜷起了一些,轻微的麻痹感从兰伯特的指腹下阵阵波澜般四溢。他探出舌尖润了下唇,而后用一侧的牙齿轻咬内颊的rou,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轻易地被兰伯特的动作分散了去。 “你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吧?”他起初望着兰伯特那双经年透着冷色的湛蓝双眼,说话间,视线一点点向下挪移,如有实质似的粘稠,依次扫过兰伯特眼尾堪称性感的泪痣、裸露在衬衫领子外的喉结、被马甲驳领描摹出弧度的胸膛,还有藏在收紧的衣料下方的腰肢。他伸出没被控制住的那只手,捏住兰伯特的领带引导似的向自己的方向轻轻拉扯,企图让兰伯特倾身靠近他一些。 待兰伯特遂着他的意压覆过来,他便顺势向后仰身,靠坐在了台球桌上,“有那么多人喜爱你。”他重新迎上兰伯特的眼眸,从中读出不加掩饰的不以为意,忍不住迁怒似的,将兰伯特原本笔挺的领带攥出了褶皱来,“卢卡斯·格拉芙喜欢你,你碍于身份对他逢场作戏,我可以理解。那位马克西姆·穆勒对你态度暧昧,你送给他那只胸针——” 在提到胸针的时候,文森特语气加重,说话的音调隐隐透着不情愿的意味,换来了兰伯特有些疑惑的注目。他虽然早就猜测兰伯特遗忘了那件事,但现下发现对方真的不明白他为何在意,他还是觉得心中一梗。 “那枚胸针,尾端嵌着蓝色托帕石的一字型胸针。”他一词一顿,手上不自觉地使力,拽得兰伯特稍稍低下了头,“你忘了吗?你曾经用那枚胸针在我身上留下过痕迹的,它沾过我的血,结果你转头又用它给别的男人印下烙痕,还把它送给对方做信物……” 说到这里,兰伯特终于后知后觉地从记忆里翻捡出了文森特口中的那一幕。他记起他第一次带文森特去格拉芙家时,对方去做私活时受了些轻伤,他为了遮掩房间里的血腥味和文森特身上的伤痕,曾假借情趣,用尖锐的胸针割开对方的皮肤。 但这种不甚重要的细节不曾给他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那枚胸针也并没被他赋予什么特殊的含义。他后来又巧合地戴着那枚一字型胸针去格拉芙家参加会议,并在一次冲突中,用它贯穿了马克西姆的手掌。 他那时,准确的说,是直到几秒种前,都没想起自己还用这枚胸针碰过文森特。 然而此刻他即便知晓了其中的干系,他过于贫瘠的情感也使他一时难以理解文森特的计较。但这不妨碍他松了文森特的手腕,转而去揽对方的腰。 他只需要知道,他的文森特需要他的安抚就够了。 文森特无疑接收到了兰伯特隐晦的示好,被触碰到后腰的时候,便大胆地抬起印着一圈指印的手腕去勾兰伯特的脖子,让兰伯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撑住桌沿维持平衡,看起来像是将他虚笼在了身下。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引诱着兰伯特同他摆出了足够亲密的模样,而后总算松缓了眉眼,音色也比方才温和了许多。 “好吧,只是普通的胸针,这我也可以忍受。”他做出了些勉为其难的神态,眼睫低垂,叹息时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兰伯特的颈侧,给那处皮肤暖出了一片浅淡的红,“可是你明知道那位科斯塔先生在觊觎你,你怎么能在和他独处的时候,做出那样惹人遐想的、不检点的姿态来?你说过你喜欢他的脸……但你也答应过我,只需要我一个的。” 他用的仍旧是质问的句式,但与不久前相比,明显多了委屈,和带着狎昵意味的埋怨。 兰伯特于是叹了口气,将文森特又往怀里拢了拢。 他这下可以确定,文森特是在吃醋了。看起来,文森特早对他以往的一些行径有所不满,从前隐忍不发,如今却是仗着自己的偏爱,借机向他发作。 他自认为只是在和克劳德正常地交际,克劳德偶有暗示,他也委婉地回绝了。但他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和文森特讲什么道理,只轻轻抚摸男人的脊背,纵容对方向自己发泄情绪。 “惹人遐想?不检点?”在感觉文森特松懈了身体,靠进他怀里挨蹭了几下后,他才捡出了对方说过的几个语意微妙的词汇,略略挑高的尾音泄露出了几分无奈与不满。 “难道不是吗?”文森特却理所当然地反问,他反手去捉兰伯特那只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将其牵到身前,忽地往下身处按。 “兰伯特,我的兰姆。”再开口时,他的语调陡然低沉,每个音节都像是被咀嚼着漏出来似的,带着些微黏连,令近在咫尺的兰伯特耳根瞬间发麻,“你该知道,任何一个性取向为男性的人,在看到你伏低腰身架起腿,把那样隐秘的部位如此露骨地展露出来的模样时,都会难以自持地生出些反应来的。” 听着这番近乎于下流的宣言,兰伯特沉默了几秒,竟意外地没有被跟前这个一再招惹自己的男人激怒。 只因为他的一只手正被文森特拉扯着,按在文森特的胯间,而他掌心下方那份温热而微硬的触感告诉他,文森特似乎并不是在毫无根据地说胡话。 至少,文森特是真的有些勃起了。就在他触碰着那样物什的短短几瞬间,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文森特的性器在他手中越发挺翘起来,已经能将西裤撑出显眼的轮廓了。 兰伯特下意识地加深呼吸,目光垂落在文森特的下身停了停,而后又抬首去看对方的脸。文森特仍旧用那副他格外熟悉的面孔面对着他,温和而儒雅,在获得安抚后还重新变得乖顺,让人很难相信对方的嘴里刚刚说出过什么放恣的话。 文森特的心思这下昭然若揭。兰伯特并不试图将手抽回来,他手指放松,拢握着掌中的突起细致地摸索了一遍,轻易就让文森特张了腿,低低地喘出了声。 “瞧,究竟是谁不检点?”他问,同时抬起手,只食指和中指松松并拢,在文森特腿间高耸处敲打了两下。 “唔!”文森特腰肢一颤,被层层布料束缚住的性器也难过得挺了挺,将最为贴身的织物浸湿了一小块。 “……那怎么办?”文森特丝毫不为兰伯特的评价而羞涩,他将手搭在自己腿跟处,作势掰开,如同在为兰伯特拨开一条通路,好似在迎接对方,“哄哄我吧?你知道我在嫉妒了,来哄一哄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