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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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思鸣靠在路灯杆子前面,双手揣在校服外套的兜里,无聊到抬着头数朝那黯淡灯泡上扑过去的飞蛾,口袋里还有一封平整熨帖的情书。 为了帮女同学送情书,他特意选在晚上自习课的课间,约了靳白玉在宿舍后面的那条通往后山的斜坡底下见面。 倒不是说有多适合聊天儿,平时这里是那些偷摸恋爱的小情侣才来的,最重要的就是人少,隐蔽,基本上不会被每天提着个手电筒抓早恋的教导主任发现。 鹿思鸣等了一会,才看见远处一点点接近的靳白玉——鼻梁上的镜片折射出来路灯的暖光,本来普通的校服也被镀上层光晕,给人一种冷意被消解掉几分的错觉。 “班长,这里。”看见靳白玉,鹿思鸣挥挥手,随后双脚并拢,从斜坡上跳下来,身子打了个晃,再站稳时对方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靳白玉垂眸瞥着少年脑袋顶上乌黑的发旋,单手垂在身侧,喉结耸动几下:“你找我?” “是哦。”鹿思鸣点点头,想起来朱晴晴的话,一边掏口袋一边说,“其实也不是我找……” 靳白玉看到了鹿思鸣口袋里的东西,眼神微动。 没等对方说完,便主动伸出手:“拿过来。” “……啊?”鹿思鸣有些懵。 “拿过来,”靳白玉重复了一遍,又补充,“情书。” 鹿思鸣意外:“你怎么知道有情书啊?” 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朱晴晴给他的情书从外套宽大的口袋里掏出来,检查了一下,发现没被他弄出来折角,满意地把信封递给靳白玉:“给你。” “我看到了。”靳白玉想起上午看见的、鹿思鸣背着手藏信封的模样,低垂的眼睫几下颤动,指尖捏着那薄薄的纸片,“你要早恋?” 靳白玉惜字如金,鹿思鸣反映了片刻才品出来对方的意思,有些古怪地看了靳白玉一眼,心想这话对我说干嘛,要是抓早恋第一个抓的也得是你。 然后乖乖摇头,指着情书说:“朱晴晴给的。” “……” 靳白玉动作少见地停顿了一下,片刻后问他朱晴晴是谁。 鹿思鸣给他提示:“坐在第三组第四排那个女生,就在你后面两张桌子。” “她给你的?”靳白玉说。 鹿思鸣点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嗯嗯,她给我的。” “好。” 靳白玉表示自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给鹿思鸣的情书鹿思鸣要主动上交给他,却也没再多问,随意地塞进口袋里。 冷着眉眼,抬手去捏早就想捏的鹿思鸣脸颊上的软rou:“别早恋。” 脸颊一紧,鹿思鸣被对方指尖的冷意弄得一激灵,结果就是忘记了自己先前想要解释的东西。 “还有一件事,班长。”鹿思鸣被掐着两团软乎乎的rou昂起头,说话的音调含含糊糊,话锋一转,想起来自己先前盘算好的、转交情书的时候要和靳白玉讲的话。 他支支吾吾:“上周六,上周六……嗯。” 鹿思鸣觉得自己既然见证了班长濒临早恋和主动把早恋的火苗掐灭在摇篮里的正义行为,和他怎么也算是统一战线的战友了,于是吸了一口气,坦白道:“其实我有病,不是故意对着你……那个的。” “班长,不好意思啊。” “什么病?”没有如同鹿思鸣想象中一般的不计较,靳白玉捉住他话语里模糊的那一部分,追问道。 “嗯嗯,我就知道班长你不介意的……啊?”鹿思鸣茫然地眨眨眼。 靳白玉推了推眼镜,既没有对鹿思鸣的坦白表示惊讶,也没有显露出来什么其他的情绪:“怎么证明,你不是在撒谎。” 鹿思鸣呆住了,这能怎么证明? …… 鹿思鸣半躺在靳白玉的床上,目光都有些涣散。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宿舍楼里根本没人,门口值班舍管更是每天抓住这段空去偷闲。 靳白玉有楼底下大门的钥匙,刚才带着鹿思鸣堂而皇之地拉开铁门走进来,一路畅通无阻。 市一中的宿舍格局统一,即便是靳白玉的那一间也挤挤挨挨地放了六张床,天花板上标配的两个吊扇坏了一个,尚未报修。 男高中生的宿舍难免杂乱,唯独靳白玉的床干净得过分,还有一股清淡的甜香……这是鹿思鸣躺在上面最直观的感受。 鹿思鸣怀里抱着那软乎乎的汤圆似的抱枕,下半身被脱了个干净,宽松的校裤掉下去,堆在细瘦的脚踝处,露出来那白白嫩嫩的一团rou花,还有微微抬头的yinjing。 靳白玉睡在下铺,床板离地不超过四十厘米。 鹿思鸣踩在水泥地上却只觉得双脚发软,宛如陷在棉花里。 少年身形单薄清瘦,躺在靳白玉的床中央,后腰还被特意塞了个枕头垫起来,短袖T恤下摆被故意卷着撩起,露出一截雪白小腹,还有大咧咧在人眼前溜着的小鸟。 靳白玉单膝跪在床沿上,双手撑在少年身侧,眼镜被他事先摘下来放到鹿思鸣的掌心里:“拿好。” 宿舍楼的电压不够,灯管老化,惨白的光晕都变得又浅又淡。 靳白玉的影子几乎将鹿思鸣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没了镜片遮挡的眉眼看起来有些陌生,双手顺着那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分开了鹿思鸣下意识并拢的双腿。 鹿思鸣指尖轻颤,握着靳白玉的眼镜就像是抓着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身体几乎是在对方摸上来的一瞬间便有了反应,燥热浓重的欲望顺着几下抚摸从心底“腾”地窜上来,宛如热烫的水流灌满了全身。 靳白玉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近在咫尺,鹿思鸣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眉毛拧起来,满心满眼都是对方按在自己小腹上的、冰凉的手。 “喀哒”一声轻响,那副眼镜从鹿思鸣的指间滚落下来。 下一秒,靳白玉便瞧见面前的少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被薄汗打湿的黑发几缕乱糟糟地贴在鬓边,睁着一双满是水雾的圆杏眼,主动拽着他的手往下拉——知道指腹不轻不重地蹭过那团又湿又热的rou花。 “弄一下,”鹿思鸣脑子里一塌糊涂,可怜巴巴地主动挺腰,用那里蹭了蹭靳白玉的指尖,鼻音浓重,“班长,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