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怦怦跳

    “老何今天差点就发现你私藏的游戏机了，惊险。”

    “还不是你，非要在晚自习拿出来玩，不然能有这回事？”

    “新买的卡带太牛了，我这不是打不到结局心痒痒么。”

    “诶，别生气了，明天请你去小卖部，随便买成不。”

    “那还差不多……”

    一阵嘈杂的打闹声隔着玻璃窗传进来，声音由远及近。

    很快宿舍门就被人从外推开，靳白玉的舍友说笑着走进来，一打眼就看见了抱着个圆乎乎的抱枕、坐在班长床边呆呆地盯着脚尖的鹿思鸣。

    “哟，思鸣你在这啊，”其中高个子的男生走近，把手里开了口的薯片袋子递给鹿思鸣，示意他吃，“朱晴晴找你一晚上了。”

    “班长也不见人，还好今晚不是老班值班，要不然你两都得倒霉。”

    电路老化，宿舍里头的灯管其实并不亮。

    要不进来的同学都得看见鹿思鸣通红的眼尾鼻头，还有湿漉漉一片的睫羽。

    鹿思鸣听到朱晴晴的名字，耳朵动了动，想起来那封被靳白玉收起来的情书。

    他谢过对方，没接拿袋子薯片，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脸：“我……她……”

    “我”了半晌，鹿思鸣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身上的校裤和鞋袜都穿得整整齐齐，鹿思鸣感觉到自己腿间还有被湿毛巾来回擦干净时候留下来的粗糙触感……刚刚靳白玉根本没怎么弄他就潮吹了，体内情欲得到了一点点满足，终于停止了叫嚣。

    就在鹿思鸣被回来的舍友团团围住，兴致冲冲地打听朱晴晴的事情时，宿舍最里头的浴室门传过来“咔哒”一声。

    几个人下意识抬头，视线统一朝声源那边望过去——

    靳白玉从浴室里出来，乌黑的额发贴着脸颊，水珠顺着发尖滚落下来，砸在浅白色的T恤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班长，”另一个舍友看见靳白玉想起来了，同他说，“化学老师让我带个话，说明天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靳白玉一边往宿舍里走，一边捧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迹。

    站定在鹿思鸣身边，将毛巾挂在脖颈后，单手扣在鹿思鸣的后颈，摸了摸，眼皮也不抬：“嗯。”

    鹿思鸣被那冰凉的指腹弄得一激灵，手里软绵绵的白球抱枕滚到一旁。

    “起来。”靳白玉说。

    没注意其他人略微迷惑的视线，鹿思鸣乖乖地被他拉着手腕牵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宿舍外面走。

    老式的楼梯扶手上漆得深绿，鹿思鸣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靳白玉身后。

    两人的宿舍都不在同一层，爬楼梯的时候鹿思鸣抿着唇，抬头看着靳白玉挺拔修长的背影，细腰长腿，还有垂在身侧、被冷水冲得泛着淡红色的指尖。

    刚刚舒服得他骨头都要酥了，班长的手指好长，舌头也软软的……鹿思鸣忍不住走神，视线愈发飘忽。

    楼道里入了夜便没白日那样燥热，鹿思鸣却控制不住回忆，额头冒了一点点细密的汗珠。

    下唇润红，不住轻颤的睫羽遮挡住的眼睑也因为先前的泪珠和激动而泛着浅浅的绯色。

    走在前面的靳白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鹿思鸣来不及反应，脚步来不及停，鼻尖轻轻撞到对方后背，瞬间闻到了床上的那股子甜香。

    “唔。”鹿思鸣轻哼一声，后退几步，揉着鼻子闷声喊了句：“班长……”

    两人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七楼，现在刚下晚修没多久，又是高层，走廊里空空荡荡。

    靳白玉垂眸，等着对方要说的话：“什么？”

    “……你好香。”鹿思鸣瓮声瓮气，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靳白玉睫羽颤了颤，微微偏过头：“嗯？”

    鹿思鸣赶紧讨好地笑了笑，心想说一个男孩子身上香对方可能不太高兴，摇着头找补：“没，没什么。”

    直到最后，两个人也都默契地什么都没提。

    不说鹿思鸣是怎么哭喊着被手指和唇舌弄得高潮喷水的，也没说被弄了满脸的靳白玉洗干净用了多久。

    鹿思鸣其实和靳白玉不太熟，即便已经当了一年多的同学，每每也只是靳白玉帮着处理班务的时候说过短暂的几句话。

    要不是上周末那次意外，或许两个人到毕业都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鹿思鸣知道自己身体和普通人的差别，可他向来想得开，接受得相当顺利……连带着那份无法控制的情欲也是。

    走廊上橘黄的灯泡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明灭闪烁的灯光照在靳白玉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看得鹿思鸣心脏砰砰跳动，捂着心口，下意识地后退小半步。

    “鹿思鸣。”靳白玉突然开口，伸手轻轻拨了拨少年浓密的睫毛尖。

    “嗯嗯。”鹿思鸣往后退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什么事？”

    靳白玉照例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

    “你化学作业还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