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全国高中联赛如火如荼的展开。 身为男女篮队的第一号种子，全队球员都绷紧自己的神经，女生球队休息室传来气势高涨的呼喊声，球队经理抱着好几瓶矿泉水递给球员，拿着点名板拚命替球员们搧风去热，像个陀螺般不停的打转。 唐敏努力的做着热身cao，一方面猛灌开水，好补足流失的汗水。 「很好，第一节和第二节表现都很好，目前领先十五分，我们要把差距拉大！」宫芊芊慷慨激昂的握拳，振奋的说。 唐敏笑嘻嘻的收cao起身，「凯欣，你的篮板球发挥的很好，接下来三、四节篮下禁区部分同样都麻烦你了。」 何凯欣点点头，「好，没问题。」唐敏把目光转到另外一个身型高挑的女孩子身上：「秋羽，你和凯欣负责守着篮下，千万别被对方给切进去，还有注意禁区三秒，你已经二犯了。」 叶秋羽跟何凯欣属于进攻型球员，爆发力强，球艺精湛，而队长唐敏跟副队长宫芊芊擅长防守兼进攻，打球能力相当厉害，而梁夏是小前锋角色，光是前面两场她就发动不少次助攻，和对方球员不少肢体接触，受伤的情形变的很司空见惯，梁夏白皙的膝盖因而双双掛彩。 「梁夏，我帮你消毒伤口。」球队经理小芸急忙提着医护箱，细心的处理伤口。 唐敏跟着凑过来关心，「要你上场真是难为你了，不过没想到你在场上拚成这样，让我跟芊芊超意外的，简直就像拚命三郎啊。」 「梁夏，你刚刚助攻的速度超快。」宫芊芊兴奋不已的描绘场上情形。 梁夏闻言，谦虚地说：「说真的上场比赛我是个外行，是秋羽懂得判断情势，我也算是歪打正着，碰巧得分的。」 这回换秋羽笑着回应：「我以为梁夏只是好运选上选拔赛，不过看下子我真的要改观，刚刚我打的联合暗号，只有梁夏有意会到，然后回应我。」 小芸边拿优碘擦拭伤口，边碎碎念：「你们都忙着表现自我球技，只有梁夏主动回应秋羽的联合攻势，不然那一球哪能够拿的这么漂亮啊。」 闻言，唐敏笑呵呵的拍上叶秋羽的肩膀，「我刚刚还这样点评你，你可别介意啊，队长是为你好，看来我们太专心一枝独秀了。」 「其实我也太过于专心表现自己了。」何凯欣笑着承认。 宫芊芊更是急着第二个跳出来，「好嘛，这次是我高中最后生涯的高中联赛，让人家表现一下又没关係，下两节我会注意的。」 小芸替梁夏的伤口缠上绷带，「要是脚真的痛到受不了，不要勉强，队长会让你下场休息，换人顶替的。」 梁夏摇摇头，笑说：「怎么说都是我第一次的篮球联赛，当然要有始有终啊。」 「有骨气！」唐敏拍上她的肩膀。 宫芊芊伸出手，吆喝着：「下两节全力以赴！把奖盃搬回去！」眾球员纷纷把手叠在彼此手背上头，颇有魄力的喊着：「新锐，加油！」 准备上场前，梁夏凑过来轻声询问球队经理小芸，「男篮的状况怎么样，现在第二节应该已经开打了吧。」 瞄手机萤幕显示的时间一眼，小芸抱着点名板，笑说：「新锐的男篮实力很坚强，今年的高一新生很有看头，光是第一节就率先拿下三十分，对方还掛着零蛋哩。」 「你的东方表现的可圈可点喔，我看许多女生都举着他的牌子，坐在场边叫的声嘶力竭的，让对手相当不是滋味呢。」小芸大略描述场边状况。 闻言，梁夏低笑，「搞得像演唱会一样，还举牌子太夸张了吧。」 小芸笑脸盈盈的说：「真的不夸张，当然不是只有举你们家东方的牌子啊，学长们的人气也是居高不下，什么样的类型都嘛有人喜欢。」 「比赛要开始了，我先去场上了。」说完，梁夏捞起湿毛巾，随意的披在肩膀上，走路时步伐都有些一跛一跛的跡象。 小芸巡视完球员休息室，见状梁夏的情况，赶紧上前搀扶，「唉呦，你的伤口又渗出血了，我看你乾脆在场下休息吧，我要唐敏找人顶替你。」 「只是渗血而已。」梁夏笑着婉拒小芸的好意。 小芸面容担忧的瞅了伤口一眼，「如果会痛要说喔。」 「我知道。」她撑起笑容，回答。 第三节的球赛正式展开。 梁夏脚上的伤势对目前的她来说确实构不成威胁，原因很简单，她从小就习惯修习武术强身，常常把自己搞得鼻青脸肿、青一块紫一块的情形看在同样习武的同儕眼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由新锐拿到主导权，唐敏把球传入场内，由宫芊芊率先切入主战场，对手炎阳高中立刻採取一对一的防守姿态，持球的宫芊芊被盯着死紧，反而是伤兵一枚的梁夏动作趋于缓慢，对手因而转战防守对象。 有空隙。宫芊芊咧嘴微笑，把球传导给梁夏。 瞬间，持球者换成梁夏，她无奈的勾起微笑，她可是伤患啊，要虐待她总得看一下时机跟场合嘛，不过球场上紧绷的对峙气氛让一向喜欢挑战的梁夏感觉全身热血沸腾，她漂亮唇型微微扬起的同时，运球动作极为流畅的切入对方禁区。 当她准备跳投射篮同时，人高马大的两位中锋率先举高手，预备盖火锅，梁夏唇角微扬，把篮球由下方传给队长唐敏，她一个漂亮的擦板得分赢得满堂彩，敌方的中锋错愕的被摆了一道。 何凯欣和梁夏相互击掌，「传的好，不过她们会派人严加防守你。」 梁夏苦笑，「糟糕，我本来不想要引起注意的，我只是个可怜的伤患啊。」 宫芊芊笑笑的揉着她的短发，「真聪明啊你，还给我自创招式，这下子炎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这是淘汰制比赛，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认命吧你。」叶秋羽笑脸盈盈的宣判。 接着，球由炎阳主导，队长的身型跟唐敏同样高瘦，两人眼中不断交集着较劲的火花，梁夏的像隻随心所欲都能轻易变动岗位的花豹，她脚步声极为轻巧，持球者正在跟唐敏对峙的同时，梁夏迅速移动到对方背后，手掌一挥，篮球趁势被从敌方手中拍挥出去。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对手措手不及，「什么时候──！」 宫芊芊赶紧把球给抄过来，动作敏捷的连续过了两个人，再度跑入禁区，两名人高马大的中锋举高手，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这次不会再让你得逞！」说完，宫芊芊勾起一抹偷腥得逞的笑容。 「假动作！」敌队的球员惊喊。 宫芊芊无辜的耸肩，手上的篮球老早就不知去向，节奏明确的篮球撞击地面声响在另一头的球场响起，敌方队员驀然回首，叶秋羽早已经漂亮的回过半场，顺利将篮球给射篮出去。 「不要进！」准确进篮。 「啊！可恶！」咬牙切齿。 梁夏率先与叶秋羽击掌，「这招出奇不意很漂亮。」 「谢谢。」叶秋羽仍不习惯接受讚美。 唐敏笑嘻嘻的勾着叶秋羽的脖子，「有一套喔，你们都开始开发新招式啊，很好！」 「我愈来愈热血沸腾了。」宫芊芊摩拳擦掌的模样振奋眾人。 由于新锐射篮得分，持球权回归炎阳高中，目前比数三十五比二十一，新锐足足领先十四分的拉锯，炎阳的替补球员多，光是两节半的比赛他们就要求换上两名新替补球员，而新锐的精英少，并非能够轻易下场，自然每个人都气喘如牛的。 「炎阳真夸张，替补球员太多了吧。」叶秋羽目光移向坐满长板凳的球员。 唐敏目光敏锐的大略扫过，「安啦，有些纯粹吓阻作用而已。」 「真假？」何凯欣很明显就是我、不、相、信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凯欣，相信队长嘛，她看人很准的。」宫芊芊精力旺盛的插腰大笑。 「诸位，比赛还在进行啊。」梁夏凉凉的开口。 眾人尷尬的禁声，专心应付比赛。 防守梁夏跟宫芊芊都是新替补上场的球员，身型壮硕看起来爆发力十足，宫芊芊倒是很不以为然，甚至跟对方玩起挤眉弄眼的幼稚游戏，而梁夏这边呢，气氛相当的凝重，眼前防守梁夏的女孩瀏海用发箍盘上去，露出洁白的额头。 「我刚刚有注意到你。」防守的过程，女孩主动找梁夏说话。 「我没注意你。」梁夏匆匆打量完，接着专注注意着比赛动态。 闻言，女孩则轻轻笑了。 「你很有趣，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碰到球的。」女孩採取防守必备的姿态，眼神凌厉的紧盯着梁夏的一举一动。 「你应该有看到我的伤势吧，根本不能跑。」梁夏佯装苦恼的模样。 女孩轻快的微笑，「总之，你们新锐别想拿下冠军！胜利是我们炎阳的！」 梁夏拢拢短发，露出招牌恬淡笑容：「话真的不能说的太早。」说完，女孩再度眨眼同时，梁夏早就消失无踪。 「彩英，防守十一号啊！」队员急忙朝着她大喊。 梁夏早就飞快的远离她的视线范围，目前的战况热烈让她暂时忘却伤口的疼痛，专心比赛，叶秋羽和何凯欣合力防守，紧接着被对方有效的传球出去，唐敏立即想要飞扑把球给挡下，无奈遭对方反攻一分。 「现在是我们炎阳反攻时机！」持球的队长很有气势的喊话。 敌队的队长站在三分线射篮，中锋的叶秋羽跟何凯欣来不及回防，唯一离篮板的最近的人只有梁夏，她轻轻感叹，总在这种时机逼不得已的出手，她不畏惧的伸手去捞球，她死命巴住篮球的模样让人替她捏把冷汗。 两个高大中锋纷纷抢着梁夏手中的篮球，虽然裁判想判二抢一，不过由于角度根本无法分辨是谁出手，让裁判迟迟没有吹哨，梁夏拚命想抱着怀中的篮球，而四面八方伸来无数隻的无影手，让她眼光撩乱，最后，篮球好不容易被扯出梁夏的手中，而她也被其中一名中锋狠狠的吃了一记拐子。 碰！梁夏狼狈的摔在地上。 「嗶──！比赛暂停！」裁判这时候才即刻吹哨。 「梁夏！」唐敏跟宫芊芊率先跑到倒卧的梁夏旁边。 唐敏小心翼翼的把梁夏身体翻回正面，幸好梁夏一隻手护住自己的头部，要是直接头部撞击地面，后果不堪设想，她轻轻拍打着梁夏的脸颊，「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喔，别给我憋着。」 叶秋羽则是一脸不爽的走到敌队的中锋那边去，「你们中锋太夸张了吧，体型相差这么多，竟然还敢架人家拐子！」 「你们是很明显的二抢一，我很纳闷裁判为何不吹哨判犯规。」何凯欣显然比较明理，不过脸色也没有太好看。 「这跟体型一点关係都没有吧，是她自己太弱，抢不赢别人。」中锋一脸不满的回呛，连同刚刚被耍的仇还回去。 对方的队长护住两位中锋，「这里是球场，请新锐的两位中锋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技不如人就只会含血喷人。」 「是你们中锋欺人太甚！欺负我们队员！」叶秋羽不甘示弱的反驳回去。 对方的队友跳出来助势，「她自己太矮，反而怪我们中锋太高喔！这太牵强了吧！」说话的女孩是刚刚防守梁夏的李彩英。 「都别吵了。」唐敏走过来制止彼此的唇枪舌剑，语气仍是平静：「裁判没有吹哨，代表没有二抢一的疑虑，至于我们队员被你们队员架拐子是事实。」 「这点我替我们队员道歉。」炎阳女篮队的队长出声道歉。 「队长！」中锋急着抢话。 炎阳女篮队长许嵐冷冷的眸光撇向两名中锋，「你们的小动作耍的太明显，现在已经造成对方受伤，我只能说我管教无能。」 唐敏倒是接受，「许嵐，好歹我们打过好几场比赛，这种小动作早就不是光彩的事情，请你们队员好好自重，否则这是对篮球的一种污辱。」 许嵐的眸光内敛许多，「我知道，她们会有这种小动作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对你们的队员造成伤害，真的很抱歉，请问她还好吗？」 「死不了。」叶秋羽很不爽的回答。 「呃。」许嵐一脸僵硬。 宫芊芊小跑步的过来，「额头有轻微擦伤，伤口已经止血，人正在场边休息。」 「你们两个，动作给我放乾净点，否则就给我退出比赛！」炎阳高中篮球队长许嵐转身，冷声低斥着两名队员。 嗶！裁判哨声再度响起，新锐换人下场，第三节下半继续。 「梁夏，你刚刚真的吓到我了。」小芸看着她头上缠绕了一圈绷带。 梁夏像个好奇宝宝不停用手轻按压着额头附近，「我伤口不痛，可是头真的很晕。」 「你该不会摔成脑震盪了吧！」小芸惊呼，跪坐在旁边替她搧着风。 「应该没有，只是──」梁夏难得露出娇憨的笑容，用手指着她：「你分裂成好多个喔，这就是人格分裂的一种吧。」 「天啊！」小芸抚额低喊，强硬的把梁夏给平躺在板凳上头，低声警告：「你根本还在晕眩！给我好好休息！不准起来！」 「喔。」她很无辜的应声。 梁夏很快寻着本能渐渐的陷入梦乡。 「新锐十号四犯！」许久，裁判清晰的声音传入熟睡的梁夏耳里。 她抚着疼痛的头颅缓缓坐起身子，她没忘记这里是比赛现场，馆内挤满许多前来观看球赛的民眾们，她孩子气的伸着懒腰，打着呵呵哈欠，她看见小芸眼神焦虑咬着手帕直视着场上。 「小芸。」没听见。 「……」 「小芸。」根本无视。 「……」 「杜佳芸──！」梁夏随手执起一瓶矿泉水就往她的方向砸过去。 小芸闻声转个方向，惊喊着：「谋杀啊啊啊啊──！」有惊无险的闪躲过。 「我要上场。」她瞇眼补眠十分鐘，原先的晕眩感早已经消失。 「什么？」 「我要上场，秋羽四犯了。」梁夏起身，很快的做了热身cao。 「咦？」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迎面而来的只是一条扑鼻而来有淡淡香气的溼毛巾，她眼巴巴的看着梁夏始终保持着淡雅微笑，接着和叶秋羽迎面击掌，然后小芸立刻朝着叶秋羽递上毛巾跟水，开始百般殷勤的按摩筋骨，柔声慰问。 「你还好吧。」击掌前，叶秋羽蹙眉轻问。 梁夏勾起浅笑：「好到不行，你去瞇个十分鐘试试看。」 「交给你了，帮我们拿下冠军。」击掌同时，叶秋羽擦身而过恳切的对她这么说。 梁夏没说话，只是抱以微笑走回场内，和队友们纷纷击掌示意，梁夏早就准备好继续应战，哨声开始，第四节的十分鐘开始倒数，新锐有如势如破竹般横扫炎阳高中，靠着队友们随即应变的创造招式把炎阳打的落花流水。 最后几秒，队长唐敏气势如虹的大举压境，灌进压哨球，比赛结束，新锐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