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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 第825节

    这会儿在路上,三人不好说什么。

    一直到回了议事堂,风老爷子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一掌拍烂了一个桌子!

    沐家主眼下也不再劝他。

    栽了个大跟头,他也苦恼极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被人坑得这么惨。

    什么叫阴沟里翻船,这就是了。

    风老爷子气鼓鼓地说道:“老薛,咱们几个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传出去只怕要让人笑掉大牙!”

    薛平还算冷静:“所以呢?”

    风老爷子扼腕:“金子不能给她!我咽不下这口气!”

    薛平问道:“不管你孙子了?”

    风老爷子噎了噎:“我找几个高手,暗中把人救出来。”

    薛平又道:“账册呢?也一并偷回来?”

    风老爷子想了想,不屑一哼:“她能偷咱们的,咱们也能偷她的!”

    薛平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丫头一副胸有成竹完全不怕偷的样子,恐怕早已将账册藏匿在了一个无法被发现的地点。

    薛平猜对了,苏小小将所有的赃物都扔进药房了,他们只管来偷,找得到算苏小小输。

    要不是药房不收人,她早把人质也一并扔进去了。

    “其实就算她把账册交上去——”

    薛平看了他一眼。

    风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陛下看中程家,未必会处置咱们。”

    薛平道:“那是没有把柄放在明面上,若是闹得人尽皆知,陛下不想处置也得处置!”

    风老爷子不以为然道:“找人顶罪不就得了?”

    薛平快失去耐心了:“私自贩运铁矿,别说真是我们干的,就算不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了如此纰漏,陛下也恨不能把我们杀了。”

    风老爷子坐回椅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要被那黄毛丫头敲诈勒索?”

    薛平没说话。

    沐家主想到了什么,纳闷道:“她为何说把账册交给瑾公公,而非陛下?莫非这黄毛丫头已经搭上了瑾公公的船?”

    瑾公公只是太监,虽得宠,但一般人告御状,要么去衙门击鼓,要么想法子面圣。

    薛平若有所思道:“这丫头的来历十分古怪。圣选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把程家搅得天翻地覆,若说没有高人指点,我是不信的。”

    风老爷子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她背后的高人是瑾公公?”

    瑾公公可不是普通的宦官,他是南疆王的近身内侍,他给吹吹耳旁风,总有那么几句是能入南疆王的耳的。

    薛平沉吟道:“就怕她是来调查那件事的。”

    ……

    几人离开后,恰巧到了午饭时辰。

    一大家子围坐在堂屋,三个小虎头也必须有自己的专属座位。

    小虎的专属座位是卫胥。

    二虎的是程桑。

    大虎的是尉迟修。

    大虎有些别扭,他已经把自己当四岁的大孩子了,不习惯坐别人腿上吃饭了。

    尉迟修:“凡人的幼崽,别乱动,否则本神君……”

    大虎往他嘴里塞了个包子。

    午饭是全叔做的。

    不能说不好吃,是真的很难吃。

    程桑与三小只难吃到狂吐舌头。

    卫胥:斯文人不吐舌头。

    他把自己的饭十分嫌弃地扣在了卫廷碗里。

    卫廷:“……”

    吃过饭,三小只和程桑去午睡。

    卫胥也去睡了。

    三个人质被绑在他屋里,想逃就是一个大耳瓜子,门牙都呼掉。

    全叔带着阿福去收拾屋子。

    苏小小、卫廷与魅姬、尉迟修坐在堂屋里议事。

    魅姬问道:“刚刚那几个老家伙居然就这么走了,他们难不成真打算各拿十万黄金来赎人?他们会不会耍什么花招?譬如……找一些高手来抢人偷册子?”

    卫廷道:“姓风的或许会打这个算盘,姓薛的不会。”

    他适才虽未露面,实则一直在后门外观察。

    三人中,以薛平最老jian巨猾,风傲竹性子冲动,沐潭辈分小,暂时没表现出太强势的一面。

    风傲竹凡事都听薛平的,沐潭一人拗不过他俩,也只有唯薛平马首是瞻。

    魅姬听完点了点头:“他们三个的关系干嘛这么好?你们看,四大世家的程家、姬家、岳家与尹家就不是铁板一块儿。”

    苏小小道:“他们有共同的利益牵扯,谁都掺了一脚,无法独善其身,唯有紧抱成团。”

    魅姬若有所思。

    苏小小看向卫廷:“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卫廷对上苏小小的目光:“你是指赎金的事吗?我会尽可能拖延时间,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可能还会联络圣女殿,请圣女出面。圣女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她若来抢人偷册子,多半是不会失手的。”

    苏小小颔首:“没错,这才是他们正常该有的想法。如果他们真的按时把赎金交了,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啊?”魅姬好奇地问。

    苏小小正色道:“他们想赶紧了结此事,送我们下山,以免我们挖出比三十万两黄金更大的秘密来。”

    “矿山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啊?”

    魅姬抓心挠肺的,好奇极了!

    卫廷看向尉迟修:“扶苏来矿脉有几日了,你昨晚去见他,他可说有什么发现?”

    扶苏便是他们在矿山的线人。

    早在听全叔提到程家有矿脉时,苏小小与卫廷便让扶苏假装被“贩卖”到矿山为奴了。

    尉迟修道:“他能活动的范围有限,暂时没接触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黑……黑……”

    屋内传来程桑压抑而惊恐的声音、

    苏小小赶忙去了她的屋子。

    “娘,你怎么了?”

    程桑已经从床上起了,坐在椅子上,指尖在桌上一阵乱画,嘴里念念有词:“黑……黑……”

    苏小小想了想,从荷包里取出一支炭笔,让程桑握在手里。

    又拿了一张白纸平铺在桌面上。

    “娘,你还记得哪里黑吗?能不能画出来?”

    程桑的手因为惊恐而微微发抖。

    苏小小不忍让她回忆,但为了揭开所有谜团,也为了让她早日痊愈,此时必须狠下心来。

    “怕……害怕……”

    程桑委屈。

    苏小小蹲下来看着她,轻声说道:“薇薇和娘一起,娘不要害怕,娘想想那个地方在哪里,薇薇去点一盏油灯。”

    程桑讷讷道:“油灯?”

    苏小小微笑:“对,油灯,一盏不够就两盏,两盏不够就好多好多盏,一定把那里照得亮亮的!”

    程桑怔怔地呢喃:“亮亮的。”

    苏小小点头:“嗯!比这间屋子还亮!娘说好吗?”

    程桑四下看了看。

    白日里光线充足,屋子亮堂堂的。

    “好,薇薇要去点油灯……”程桑被说服了,歪歪斜斜地画了起来。

    她画得很专注。

    苏小小与门口的魅姬、卫廷、尉迟修没有打扰她。

    几人只是静静地看着。

    阳光洒进来,落在程桑略带了几根银白的发丝上。

    她有着孩童一般澄澈的眼神。

    让人看着,心灵都好似被洗涤了一番。

    终于,她画完了,人也困了,歪在苏小小怀里睡着了。

    魅姬走过来,把她抱回床铺上,给她盖上薄被。

    魅姬再好奇也不是第一眼看图,而是先照顾程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