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始皇崽耕出万里江山 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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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郎传的是口谕,所以不怎么正式。 正因为不怎么正式,朱襄相信李二郎传的是秦王柱亲口说的话。 他松了口气,腿有点软,扶着椅子背,缓缓坐下:“你从哪里来?” 李二郎道:“我从成都来。君上的诏令先到了成都,才让我传达。” 朱襄彻底松了一口气。 秦王柱让自己和政儿安心待在南秦,又强调“君上说太子重伤”,那就是夏同还活蹦乱跳了。 不过秦王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夏同虽然没有受伤,遇刺的事肯定是真的。 甚至…… 朱襄看了张若一眼,张若会意地离开。 他虽然是黔中郡郡守,秦王的心腹重臣,但有些事能不听还是别听。 “夏同受伤了?伤得如何?是不是他自己作死?”朱襄没好气道,“夏同一定和李冰在一起,他在想什么?怎么还不过来?难道他还想去巴郡,帮王翦提前练兵?他会练个屁的兵!” 李二郎被朱襄一连串骂吓得不敢说话。 朱襄道:“夏同给我留了什么话?夏同就算不敢对我说,李冰总有话让你带来?” 李二郎道:“阿父说,还是让太子说吧。” 朱襄:“啊?” 李二郎苦笑:“阿父真的是这么说的。” 因为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李冰让李二郎亲自跑一趟,所有话都让李二郎背下来,不留下痕迹。 朱襄扶额,咬牙切齿:“太、子、子、楚呢?!他留了什么话??” 李二郎苦笑得更厉害:“太子、太子什么话都没让我传。” 朱襄气极反笑:“好,好得很。” 朱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问道:“夏同现在在哪里?” 李二郎道:“太子重伤,在成都养伤。” 朱襄道:“他什么时候来南秦?” 李二郎道:“总要再养一两月?” 朱襄再次笑了几声,笑得李二郎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他不来南秦,我就去成都看他。”朱襄咬牙切齿,“看看他究竟伤得如何,需不需要我现在就让政儿披麻戴孝,给他哭丧!” …… “阿嚏!”子楚身穿宽大的衣服,一打喷嚏,脸上的粉噗噗往下掉。 李冰道:“你装病,还能装出真的病?” 子楚白了李冰一眼:“你对我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李冰道:“若是朱襄在这里,他一定会说,造成这种荒谬的局面,你难道不反省一下?” 子楚看天。 李冰道:“你还要在成都待多久?该去南秦了吧?朱襄一定急坏了。而且你居然不给朱襄留话,你就不怕朱襄误会?他一定非常担心你!” 李冰真的想立刻把太子子楚打包送给朱襄,让朱襄看着这个喜欢作死的人。 太子子楚来到成都之后,一边装重伤,一边在蜀郡四处打探消息,也不知道在打探什么。 李冰完全不敢问。 当秦王下诏令,也说太子重伤时,李冰背后的冷汗快把衣服打湿了。 他知道自己卷入了秦国很可怕的权力斗争漩涡中,而漩涡中间的那个太子,偷偷留下一封信跑巴郡去了,过了月余才回来。 李冰完全了解了,朱襄怎么和太子子楚成为挚友。 你们俩凑一起互相伤害吧!不要吓唬我这个老实人! “我觉得我不用去了。”子楚道,“我刚才感觉到的寒意,一定是朱襄的怒气。” 李冰:“啊?” 子楚道:“我是说,朱襄应该会被我气得直接来成都找我。所以我就留在这里,免得错过。” 李冰:“啊?!” 你表情还很得意是吧?! 第145章 朱襄手中棍 秦国攻打黔中郡的时候,有一支大军就是从蜀郡南下,一路从后世云贵川边界之地绕到黔中郡。领兵者便是当时任蜀郡郡守的张若。 现在这条军道仍旧在。 从云梦泽逆流而上,越过三峡去成都较为困难。不过这条路也是顺畅的,否则杜甫不会写苏杭的船停满了成都的港口。 不过朱襄觉得太慢了。即使理智上猜测子楚应该无事,朱襄也心急如焚,想早日亲眼看到子楚的安全。所以他从陆地出发,一路驿站换马,就像是千里军报加急似的,每日除了晚上休息,几乎没有停过,连吃饭都是在马上。 只半月时间,朱襄就在可怜的骏马的牺牲中到达了成都。 希望那些换下的累瘫的骏马能够安然无恙。 朱襄手握秦王令牌,直接策马冲进了成都城,差点把门卫给吓死,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李冰为了看住子楚,特意没有去工地。 他得知有人拿着秦王令牌冲进城时,吓得官服都没来得及穿,急急忙忙去接待。 朱襄白日骑马,晚上累得倒头就睡,没有时间洗漱,现在不仅胡子拉碴,一头白发都成了油腻腻的灰发,李冰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朱襄把令牌丢给在郡守府门口拦住他的李冰,正准备抬腿往里走。李冰立刻将其拦住,手还放在了腰间长剑上:“这并非秦王令牌!” 朱襄脚步一顿,疑惑道:“啊?” 李冰这句话一出,郡守府守卫们立刻紧张起来。 “难道是刺客?!”有护卫道。 郡守府的守卫马上拔剑将朱襄围住。 朱襄没有被这阵仗吓到。他凑过去看着李冰手中的令牌:“怎么会不是?李冰,你是不是眼花了?” 李冰:“……” 他将剑收回鞘中,对守卫们道摆摆手:“退下。” 郡守府的守卫们握着剑,一脸茫然。 李冰表情无奈:“朱襄?” 朱襄道:“是我。没认出来?我这一头白发,你还认不出来?” “你的头发脏成这样,谁看得出来是白发?”李冰松了口气,他也以为是冒充秦王使者的刺客,“你这令牌是先主的!” 朱襄从李冰手中拿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摸了摸:“哦,拿错了,这个。” 李冰接过朱襄新递过来的令牌:“这个是真的……你怎么还带着先主的令牌?” 朱襄不好意思道:“我把它当护身符。” 李冰无语。 把先主的令牌当护身符,真有你的。幸亏我阻止及时,小心你被人直接砍了! 听到李冰和朱襄的对话,护卫才把剑回鞘。 朱襄?是长平君朱襄公吗?朱襄公回蜀郡了?! 郡守府的护卫们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 “夏同在郡守府?”朱襄迈开腿往里疾步前进,“在哪里?给我带路。” 李冰一边带路,一边道:“你脏成什么样子了?赶紧清洗一下再去见太子。” 朱襄道:“我先揍了他再洗澡。” 李冰道:“好歹是太子。” 朱襄道:“等我揍了他之后就向君上请罪。我相信等我请罪后,君上会让我再打他一顿。” 李冰假惺惺道:“别太过分了,他是真的受伤了。” 朱襄脚步一顿:“真的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李冰道:“不严重,只是箭头在肩膀上擦了一下,现在早就痊愈了。不过他前些日子偷偷去了巴郡,路途劳累,回来小病了一场。” 朱襄冷笑:“病好了吗?” 李冰道:“现在都痊愈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朱襄再次迈开脚步:“那就好。” “夏同!出来受死!”朱襄来到夏同居住的小院门口。 那个小院就是朱襄和嬴小政曾经住过的地方,门半掩着,能看见里面有个人影在庭院中搭建的小草亭里抚琴。 朱襄抬起脚,一脚狠狠踹开院门。 那个正抚琴的人影一下子蹦了起来,朝着反方向跑去。 朱襄冲过去:“你跑什么?有本事遇刺,就有本事接我一招啊!” 刚洗完澡,就像个谪仙人似的,长发披肩,宽袖长袍,肩上还披着白色毛绒披风的子楚,没形象地绕着草亭提着袍角使劲狂奔:“什么叫有本事遇刺!又不是我自己刺杀自己!” 朱襄冷笑:“你若足够小心,会遇刺?还有受伤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以你的谨慎,还能受伤,给我站住!” 子楚一边跑一边回头:“我真的是意外!马也有不小心踩空的时候,我一招算错有什么奇怪?” 朱襄道:“是吗?那你跑什么?” 子楚道:“你先把手中的木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