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 第88节
今日她身上出现太多的痕迹,几乎都是他作弄出来的。 肩膀之上还有一个牙印,也是沈随砚咬上去的。 沐浴完后沈随砚又将姜皎给抱至床榻上,看她睡熟的模样,拿起暗格中的药膏轻柔帮她上药。 即使是睡着,姜皎也能感受到疼痛的劲,还要昏死过去时那股感觉。 她扭着自个身子,似是说梦话一般道:“不要了,夫君,怀辞哥哥,我不要了。” 姜皎的话语显然让沈随砚好受许多,耐心哄着她,“乖,一会儿就好。” 梦中都是这样的场景,醒来还不知会如何。 沈随砚躺在床榻上,光明正大的将姜皎揽入自己的怀中,拥着她一道入睡。 只睡了两个时辰,沈随砚就已经清醒。 帘帐一掀开,外面的光照进来。 沈随砚没唤人进来侍候,侧身看着还睡着的姜皎,唇边多了一些柔情。 他将姜皎面容之上的发丝给拂去,帮她盖好被子这才下榻。 昨夜婢女们不敢弄旁的,只进来换了床榻。 紫檀木桌之上放着六个空碗,都是昨夜姜皎喝掉的参汤。 沈随砚挑眉,没动这些碗,从旁边的茶壶中倒杯水给自个。 自个穿好外衫后才出门,去了书房中。 外面榴萼与蔻梢一夜都没睡,观砚与观墨也在。 猛然间房门被打开,榴萼与蔻梢看见王爷从里面走出来,面上生疑,可又止不住的想朝里面去看,看看王妃究竟如何。 沈随砚嗓音恢复从前的冷冽,“你们进去守着王妃,她有任何不对都来书房寻我。” 如今榴萼与蔻梢也顾不上去追究为什么王爷的腿是好的,瞪了观砚与观墨一眼后就直接进去。 将帘帐轻轻挑开,究竟赛如凝脂的肌肤上有着不少的印记,看着都已经青紫,十分骇人。 蔻梢捂着唇,不让自个哭出来,却还是小声说:“王爷当着是过分,如此作弄我们家的姑娘。” 榴萼帮姜皎盖子,转身对着蔻梢轻“嘘”一声,“小声些,别吵醒王妃,她好不容易睡着。” 桌上放着的碗,是昨夜她家王妃受累的表现。 两人一夜没睡,如今守着姜皎倒是也不困,在外间还做着寻常的事,没吩咐人进来收拾,就只能先放着。 一直到快要用晚饭的时候,沈随砚回来了。 内室中连烛火都没燃,一瞧就知晓是怎得一回事。 他身量高大,对着榴萼与蔻梢,给足她们两压迫感。 他沉声问,“萤萤中途可有醒来?” 榴萼老实回答,“没有,什么都没有。” 沈随砚颔首,挥手不经意道:“你们都去外面,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两婢女都没走,蔻梢即使是害怕沈随砚的,却仍是开口道:“想来王妃醒来需要我们,我们在此处看着王妃。” 沈随砚的声音骤然凌厉,“出去。” 他的模样像及了要杀人的样子,目光落在人的身上都好似是凌迟一样。 不敢再留,二人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门。 沈随砚从书架之上拿了一本书,但没翻开,也没看。 拿在手中不知想些什么事情。 过了没多久,姜皎醒了。 她看着昏暗的房中,才想着撑起坐着,身上一阵的酸疼,两腿更是不像她自己的一样。 她手肘一软,又倒了回去。 沈随砚早就已经听见声音过来,帘帐一打开,两人四目相对。 姜皎一个枕头就直接甩到他身上,嗓子如同被人碾过的难受,说不出话,“禽.兽,你滚。” 第五十一章 嗓调已经完全不复从前细软的模样, 只剩下沙哑与涩然。 手上也是酸软无力,扔向沈随砚的枕头,只堪堪碰到他衣袖就重重落在地上。 这一刻, 手腕上的青紫显露出来, 昨夜不论丝带再柔和, 她也是被伤着。 看着姜皎的手腕, 沈随砚的眸底才多些情绪。 不是气恼, 也不是淡然, 而是十打十的心疼。 昨夜的劲道, 他虽在怒火之下, 但是已经收敛不少,却还是不可避免地伤到她。 他的王妃养的娇嫩, 只稍微碰一下皮肤之上都会有红印出现,更莫要提昨晚的事情。 两人僵持着,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还是沈随砚先开口道:“是我不好。” 姜皎有一瞬愣住, 以为眼前的人终于良心发现。 可不想下一刻,沈随砚抬眸, 眸底闪过一丝的晦暗不明,“你想和离。” 还没等姜皎开口解释,他像是又说给自个听的一样, “你想和离。” 姜皎不知现如今是怎样的感受, 她从前是这样想过,但那也只是从前,如今当真是没有。 但不论怎样, 开始确实是她想过的。 低头看眼自个的身上, 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 姜皎咬着银牙,拢着被子盖住雪白肌肤上的种种痕迹, 小脸都几乎要埋进被子之中,“王爷不也骗了我,如今算是扯平了。” 沈随砚立刻反驳,“这不一样。” 姜皎倒是觉着奇怪,“如何不一样,王爷的腿是好的,你同我说治不好,还有从前入梦,我多番试探,王爷什么话都没说,难道这些还不算是骗我?” 一提起这些,姜皎的话就如同滔滔江水一样说个不停。 沈随砚近了一步,站在她跟前。 今日一看,他身形高大,气宇轩昂,硬朗下颌的轮廓在这一瞬紧绷,周身都散着沉稳的气息。 剑眉入鬓,面容之上毫无笑意,只让人觉着冷冽。 姜皎忆起昨夜的事情,拥着被子朝后一步,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沈随砚脸上无甚的起伏,只坐在床榻一旁,拿过小几之上的药,将姜皎的手腕给攥了过来。 “我骗了你的事,本就是不想让你多思,让你多想,可萤萤所想的事,却是想与我分开。” 他手中猛然一紧,但想到如今还拉住姜皎的手,又猛然间给放开。 姜皎心头一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莫名看出不少的悲怆来。 从前只觉沈随砚总是控制的太好,什么旁的情绪都没有,看来都是没有显露出来。 姜皎的牙关咬着下唇,可是才一触碰,就疼的厉害。 沈随砚用手轻轻抚上她的唇瓣,柔声道:“别咬。” 后他黑眸之中全是认真,是从前也有过的模样,只可惜,当时姜皎没信,但昨晚即使是再迷糊,也还能记得沈随砚所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很早就对自己动了真心。 姜皎不知要怎样去问他,也不知该怎么去说。 沈随砚帮她涂药的神情认真仔细,如同对待一块极易破碎的美玉。 她没动,只静静看着眼前的画面。 脑海之中又不自觉想起昨夜的情境来,昨晚,她坐的地方。 姜皎的脸倏地红了,眼前如腾起水雾一样看的不真切。 昨日,他最终灌下的参汤,终于被他折腾一夜后没有忍住。 沈随砚修长的手指还在姜皎的手腕打圈,姜皎急忙问他,“床榻是谁收拾的?” 虽说不用问,也知道事实如何,但姜皎还是忍不住的多问上一句。 沈随砚眼眸都没抬,语气淡淡,“仆妇。” 药已经涂完,他将药瓶盖好放在一旁,对姜皎道:“但是萤萤,是我抱着去沐浴的,我并未让任何人瞧见。” 这话不如不说,姜皎瞪他一眼,药已经涂完,如今倒是到了算账的时候。 只是如今姜皎还有些心虚,若是说昨夜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稍微占些理,如今倒是一分都没有占。 含水的秋眸中多了一些逃避,姜皎将脸给扭到一旁,“我从前想过和离,那只是从前。” 她故意将从前咬着很重,生怕沈随砚听不明白,“是我们还未成亲的时候。” 沈随砚低声“嗯”了一声,“可萤萤还是如此想过。” 姜皎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我既然已经这般想过,那王爷想要如何,难不成休妻不成?” 沈随砚面上看不出起伏来,他将脸朝前伸了一些,颈窝之中被他洒上热气。 带有酥麻,还有氤氲水汽,姜皎听见沈随砚道:“自然,是要好生补偿我。” 如今姜皎一听见补偿就毛骨悚然,他昨夜做的那些还不够。 两人虽说没做到后头,但该做的却全都已经做了。 甚至,自个的手心,大腿,如今都还在疼。 姜皎怒瞪他,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