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朝云暮雨非良家女
可那姑娘为何会离他而去?看这处宅院,想必那姑娘早已经是自家儿子的外室了,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思来想去,陈父陈母唯一能猜测的到的便是那姑娘绝非是个什么良家女子,定是又傍上了旁人方才弃陈九霄而去的。 思及此,陈母心下不禁怨起了槿清,却又有些不解了起来,既然他二人的关系都到这步了,陈九霄如何不将她收进房中?凭他们老两口对陈九霄婚事的急切,做妻还是做妾他们都不会不同意的…… 陈母正疑惑不解,陈父那边已是对陈九霄开了火:“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就辞官?” 陈九霄听言,波澜不惊,依旧是那副颓废憔悴的模样,一言不发的站着。 如果非要在朝堂上一展宏图才算是有出息的话,那陈九霄承认自己胸无大志,遇到了槿清之后,他只想与槿儿双宿双栖罢了…… 陈九霄不出意外的被陈父陈母责骂了一顿,可那又能如何?陈九霄辞呈圣上已批,饶是他现在反悔了也无计可施了。 陈父陈母训斥过了陈九霄,原本是想要他一并归家的,但陈九霄死活不肯走,陈父陈母也别无他法,总不能硬将他绑回去吧?索性也只好由着他留在此处了。 陈父陈母带着一肚子气走了,陈九霄亦是满心的烦闷,槿清离他而去,他本就伤心欲绝,又挨了爹娘的一顿责骂,心情愈发沉重,见着爹娘拂袖而去,他闷声对霁月明月道:“去拿酒来。” 言罢,他便转身回了卧房。 霁月明月应声前去,面上毫无意外之情,这几日,陈九霄没有一日不是借酒消愁的…… ——~——~——~——~ 日复一日,转眼已是初冬。 槿清与陈九霄分开已是有些时日了,这段时日里,陈九霄日日都小心翼翼的偷偷护着她,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也生怕她与旁的男人有了交集。 槿清的生活一向是简单的很,上值和散值,用膳和睡觉,除非被迫无奈,否则绝不出门而去。 又是一日黄昏时分,天阴沉沉的,格外的冷,看样子,似是要下雪。 槿清顶着凛冽的寒风回去了家中,陈九霄一路跟随,看着她进了宅子,却仍是没有离去,顶着刺骨的寒风守在了槿清的宅院附近。 天色渐暗,也愈发阴沉,北风呼啸而过,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小雪。 陈九霄却仍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迎着刺骨的寒风依旧守在槿清的家门附近。 槿清回到自家歇息了片刻便更换了衣裳瑟缩进了被窝里发呆去了。 晚膳没用过,她也全然不觉得饿,自从分手后,她几乎日日只晌午在御医院的时候食一餐,且也只是随便吃吃,整个人rou眼可见的消瘦,那rou嘟嘟的腮颊也小了许多。 这阵子槿清极力的让自己忙一点,很多不属于自己分内的事情她也抢着做了,只因为自己一旦闲下来,脑中必然会浮现出陈九霄那张脸…… 当下的槿清裹着被子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她懒得燃炭火盆,只抱了一个汤婆子来取暖,方才躺下便不由自主的想念着陈九霄,猜测着此时此刻他又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槿清心中一颤,竟又觉着陈九霄仿佛就在她身边一般。 这段时日,她日日都有这样的感觉,时而强烈,时而淡然,可却是一直都在。 槿清蹙起眉头忖了忖,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披上了外氅便猛的打开了房门…… 陈九霄没想到槿清会突然开门,好在他自幼习武,听觉足够敏锐,且又动作迅速,听到槿清拨弄门闩的动静当即凌空一跃,踏着墙壁便飞身上了房顶。 房门打开的瞬间,寒风呼啸而过,吹的槿清忍不住眯起了眼,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她裹紧了衣裳,迈过门槛,四下里张望了起来…… 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脸上凉凉的。 不过片刻,槿清便被冻的瑟瑟发抖,可那陈九霄就在附近的感觉却是愈发强烈,她强忍着冷风四处查看了半晌,却仍是没能见到陈九霄的身影,只好失望而回。 趴在房顶的陈九霄看着四下张望寻找的槿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还是这段时日以来,他第一次有机会能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她…… 她瘦了好多,还穿着那么单薄的衣裳就跑了出来,本来身子就弱,还这么不知道注意! 陈九霄忍不住一阵心疼,见着槿清终于回房去了,这方才松了一口气,飞身自房顶跳了下来。 望着槿清家中那紧闭的门扉,陈九霄心中五味杂陈,他真的好想槿儿啊!方才他见着槿清,真真是想什么都不管,扑过去将她紧紧地抱住…… 陈九霄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槿清会察觉到什么而再次开门,若是将他睹了个正着,那他的罪状可是又多了一宗。 思及此,陈九霄加快了脚步,回去了花雨巷。 陈九霄回去了花雨巷的宅子,照旧吃酒,吃到醉醺醺便在思念中入睡…… 他二人一个试图在酒中麻痹自己,一个试图用繁忙来抛却思念,如此这般,日复一日…… 陈九霄辞去了官职,陈父又正在气头上,自是不想再看见陈九霄,陈九霄独自在花雨巷的宅子里,白日里去偷看槿清,晚上借酒消愁,日子过得一成不变。 槿清那边厢虽略有不同,却也相差无几。 就在槿清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般一成不变的继续下去之时,她静如死水的生活终于起了波澜…… 贵妃秦槿姒有了身子,钦点槿清来负责她安胎的事宜,以及孕期的调养。 槿清甚是惊讶,秦贵妃为了求子,服用了许久的汤药来调理身子,这些事情槿清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更为惊讶不解。 因为秦贵妃的调养事宜皆是由聂淮嗣负责的,如今有了身子,怎么也该是由他继续接手才是,怎得就要她一个连贵妃娘娘是何体质都不知道的人来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