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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124节

    他说:“陛下,引鸳真的是引鸳吗?臣妾总觉得,臣妾是一本话本里的人,在遇见你之前,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甚至没有感觉,我是机械地执行某些事情.......臣妾.......臣妾不想这样。”

    引鸳把耳朵贴在秋君药的胸膛上,依赖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秋君药骤然加速的心跳,道:“所以臣妾不想离开陛下。”

    他说:“臣妾是陛下一个人的引鸳,而不是其他人的引鸳。”

    “那些引鸳都和臣妾没有关系,臣妾遇到陛下的那一刻起,身心皆属于陛下,不会再容得下任何人,任何事。”

    “所以陛下,别把我重新丢到那些宛若人偶的日子里,臣妾不要做其他人的引鸳,臣妾也不想做其他人的引鸳。”

    引鸳说:“所以我想.......我想能有一个您的孩子,日后若您真有不测,先行离开了,那个孩子也能证明您曾经来过这里。只要你的孩子还在,臣妾的信念就不会崩塌,臣妾就能等您重新回来这里。”

    他仰起头,声音软软的,带着鼻音,看着秋君药,眼睛圆润清澈,全然倒映出秋君药的脸庞,乌黑顺滑的头发贴在清冷如月的脸侧,眉目如明珠生晕,纯洁中带着些许勾引。白如净雪的肌肤往下,是线条清晰的肩膀线条,和玲珑赤\裸的锁骨,风吹体香满殿,混杂着引鸳的低声:

    “请陛下,给臣妾一个孩子好吗?”

    秋君药:“.........”

    他定了定神,艰难地从引鸳的身体上抽回为数不多的神志,

    “你确定?”

    “确定。”引鸳毫不犹豫。

    可秋君药却陷入了纠结,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其实,你想的确实没错.......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是吗?”引鸳下像是早就猜到了,毫不意外。

    “嗯。”几经犹豫,秋君药还是选择了说出口,面对敏感通透的引鸳,干脆坦白道:

    “在我来到这个你世界之前,你是一本古代玄幻小说里的主角。”

    “哦,真的?”引鸳对这个“主角”的虚名并不敢兴趣,也懒得问自己的命数,而是关心道:“那陛下呢?”

    “........我是活不过十章的倒霉老皇帝。”秋君药苦笑道:

    “按照小说的描写,我会在三十五岁那年去世。”

    “.......那去世之后呢?”引鸳追问道:

    “那陛下还会回来吗?臣妾呢?会去哪里?”

    “.......你?”秋君药犹犹豫豫:“按照原本小说的设定,你会和......算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秋君药啵啵在引鸳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引鸳不明所以的脸,喃喃道:

    “这样就挺好,这样就挺好。”

    “........”见秋君药不肯说,引鸳也不问,熟练地踢了踢被子,钻进秋君药的怀里:

    “那陛下既然能来到这里,就算之后离开了,也一定会重新回来的吧。”

    他说:“陛下会回来的,对吗?”

    “.......我........”

    看着引鸳带着希冀的神情,秋君药将“大概率不能”吞进肚中,半晌之后,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尽量。”

    他说:“你在这里的话.....就算很难,我也想回来。”

    “那就好。”引鸳眯着眼睛笑:“臣妾等您。”

    他说:“但是陛下要早点回来,不然等到臣妾头发都白了,您回来的时候却还是那么年轻的人,那臣妾就会很伤心啦。”

    “会早些回来的。”秋君药揽过引鸳的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好阿鸳,如果我真的走了,不许自尽,好好等我回来。”

    “.........”引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像个小猫似的蹭了蹭秋君药:“多久臣妾都会等的。”

    言罢,他又迅速转回正题,仰起头,盯着秋君药看:

    “所以,孩子,生吗?”

    “........”秋君药费尽心机转移话题居然又被掰回来了,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笑:“开弓没有回头箭,阿鸳。”

    “我不后悔。”

    引鸳双腿缠上秋君药的腰,拿出枕头下藏的药,举到了秋君药和自己的眼前,两人隔着一粒小小的药丸对视:

    “这生子药真也好,假也罢,其实臣妾根本不在乎,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生出来,也许到最后,臣妾也未能得偿所愿。”

    他说:“所以这孩子有也好没有也罢,臣妾最终只想让陛下明白,臣妾真的很喜欢您。”

    “您是臣妾的全部。”

    “臣妾也想要您的全部。”

    秋君药闻言,看向引鸳的眼底已然隐隐有些动情。

    没有人能抗拒一个大美人三番四次地对自己明里暗里的邀约,就算秋君药是个心如磐石的男人,此刻也应该化为绕指柔了。

    他想,那就遂了他的意吧。

    秋君药其实心里清楚,对于引鸳来说,孩子都没有什么要紧,有没有都一样,但引鸳只是想要他的一个态度,要他的一个保证。

    引鸳应该是被自己三番四次反复的病情吓怕了,所以才想让自己给他的身体留点纪念。

    这其实是很隐私很隐秘的愿望,甚至有些羞耻,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改头换面做一个男人的“娘子”,其实是一件有些屈辱的事情,更何况是要个孩子,传出去,引鸳甚至有可能颜面扫地,为天下男人所耻笑。

    但是引鸳不在乎。

    他甚至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甘为附庸,只要秋君药心里有他,那他就什么都能做。

    因为是秋君药的到来赋予了他生命。

    相对于附庸两个字,或许,用“初动力”来形容秋君药更合适。

    他是他存在的原始初动力。

    在看明白引鸳眼底情愫的一瞬间,秋君药忽然感觉一阵热血直冲大脑,令他忍不住凑过去,咬住了引鸳拿着的药丸,然后低下头,缓缓渡到了引鸳的口中。

    近距离。

    灵魂的同步共振在此刻高于一切,交颈的青丝缠绕过贴近的心跳声,像蜿蜒的蛇一般缓缓收紧绞缠心脏,让彼此都尝到了隐秘的甘甜味。

    “阿鸳。”秋君药抱着引鸳,轻嗅他的发香,舌尖上还带着独属于引鸳的味道:“我不要孩子。”

    他说:“我要你属于我。”

    “我是陛下的。”引鸳搂着他的脖子,青丝在枕头上蜿蜒,轻轻抖动着,似乎有眼泪浸划过:

    “陛下,让臣妾和您一起离开吧。”

    秋君药语调断续,带着低低的叹:“可我........万一去的是黄泉路呢?”

    “带我一起。”兜兜转转,引鸳终于说出了今日埋在心里最深处的愿望:“如果永远回不来,求您带我走。”

    秋君药动作一顿,随即抬起手,缓缓将头发梳到脑后,露出一张清绝俊雅的脸。引鸳一开始就是被这张脸迷的找不到北,而如今秋君药却低下头,用这张脸,发狠地亲吻他,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他将那一抹朱唇吻了又吻,尝了又尝,直到色泽如同涂了桃花胭脂般靡丽,才开了口,声音喑哑:

    “.......好。”

    他用力揽住引鸳纤细玲珑的肩胛骨,眼中的占有欲终于冲破表面的温和,一字一句道:

    “朕.......许你殉葬。”

    引鸳盈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使了那么多心眼和心机,表了一大通白,绕了那么一大圈,等的就是秋君药这句话。

    秋君药一直不想他死,引鸳也一直觉得自己会听话,但等秋君药真的快要咽气时,引鸳又不想秋君药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了,还是想跟着他,陪着他,去哪都好,去哪都行。引鸳怕死,但他知道,只要有秋君药在,只要他的陛下在,他引鸳就不会害怕。

    思及此,心愿落成的引鸳终于抬手抱住秋君药,闭眼时脸上满是满足和开心:

    “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第91章 登门道歉

    秋君药难得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他身体不行, 经常心脏疼,体虚气乏, 稍不留神就容易眩晕昏倒,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抱着引鸳的时候,就能短暂地稳定下紊乱的心跳, 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等他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醒来时, 发现引鸳正躺在他的臂弯里,青丝散落在他掌心里。引鸳睡的很熟,对着秋君药微微张嘴仰头, 鲜妍红润的唇轻启,隐隐露出荷色的舌尖,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 眉目恬静柔和, 看上去想要索吻一般。

    秋君药见此,带着气音笑了笑。

    也不知道赵悯给他用了什么药,他还真的觉得身体比往常好了不少,除了心疼,经脉之间隐隐的堵塞感和肢体的沉重感消失了, 呼吸时只觉身体畅快无比,血液里像带着风般轻盈。

    秋君药微微曲起臂,指尖拨了拨引鸳漆黑纤长的睫毛,在引鸳轻蹙黛眉轻轻躲开时,又神使鬼差地低下头, 在引鸳醒过来之前,堵住他的唇, 带着些许强硬和占有欲吻着他。

    引鸳被吻的有些窒息,下意识侧过脸想要避开,却被按着手腕动弹不得。

    他不得不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缓缓睁眼,看见秋君药再亲他,又慢慢地放松身体。

    秋君药支起身体,看着半梦半醒地引鸳,觉得引鸳眯着眼睛懵懵懂懂的样子也很可爱。

    引鸳昨天就累得不行,反手抱住秋君药,迷迷糊糊道:“陛下.......”

    他声音黏黏的,像是刚煮熟的糖糕,还带着腻,

    “好累。”

    “好阿鸳,就一会儿。”秋君药哄他:“一会儿就行。”

    引鸳闭眼,伸长脖子,蹭了蹭枕头,没说话。

    等引鸳整个人彻底清醒,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他衣着凌乱地呆坐在床上,头发蓬松地炸开,像是个轻信他人被叼回窝的小动物,圆溜溜的漆黑眼珠里带着迟来的警惕,盯着带着坏笑的秋君药,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昏君。”

    “那你就是妖妃。”秋君药不要脸地倒打一耙:

    “是你生的太美貌了。”

    引鸳:“.........”

    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想控诉秋君药的荒yin无耻,但片刻后腰间又软软的没有力气,重新倒进秋君药的怀里,抬起柔弱无骨的手臂,攀上秋君药的肩膀,“自投罗网”:

    “臣妾今天不替您上朝了。”

    他将额头抵在秋君药的肩膀上,撒娇般蹭蹭,语气又带着没有杀伤力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