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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冰封,他永远停在了他的二十岁。 “不过我希望你清楚,我已经活了三百多年,有时候看见的只是表象。”约安握着酒瓶和她摇晃,“里面没准是赤裸裸的腐rou。” “三百年…”郦姝都没理会他的警告,好奇道,“那你一定经历了很多。” “不是很多,是非常多。”约安啜饮酒水,“丰富到你难以想象。” “你喜欢作为吸血鬼生活吗?” “当然,视觉与听觉的提升,自由穿行、长生不老、形体变换…”约安和她道,“吸血鬼是狡猾又凶残的野兽,至少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但约安可不像顶级掠食者的模样。 他看出她的困惑,便控诉道:“我长期忍受着饥饿,那妨碍了我变强。” “那你现在还不饿不饿?” “不。” 郦姝止住了他的饥渴。只要尝到她的血,他似乎一周都无需再次进食…甚至只需要一点血液就能饱足。 郦姝剥着鸟蛋,和他轻声说着:“刚才…你很棒。” 她总是能提供最高的情绪价值,约安当然在床伴嘴里听过“你很棒”“从没有人给我这样的高潮”或者“我爱惨了你”之类的赞美,但是床上的话并不可信,约安同样会说她们带给了她极致的享受,但实际上,他无法回忆起让他印象深刻的性爱,也没有让他久久无法忘怀的女人或身体。 性交不过是将他的性器官放进对方的yindao罢了,生物繁衍的方式,被尸体用来取悦、享乐,还以此为荣。多恶心。 可能因为他正在和她保持着rou体关系,他想到的和性有关的一切都会浮现她的脸与身体。对于她的赞美,他只想报以沉默,他没什么可棒的,实在不行,她可以给他的老二颁个奖,比如最受女人欢迎奖、得棒率最高奖之类的。 约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笑着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要去寻找一支能够解闷的香烟,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他的烟抽完了。 郦姝还在安静的吃东西,她吃完了约安为她准备的所有食物,然后她用手背挡着嘴巴,好像担心他会听到她的饱嗝。 约安抚摸着她的脊背,郦姝和他说:“谢谢,我吃饱了。” 约安回道:“不用谢,亲爱的小鸟。”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爱称复杂多样,他还会叫她小狗,郦姝并不喜欢被这样称呼,可能在约安的概念里,称呼对方是小狗是称赞对方可爱的意思吧。 郦姝伸了个懒腰,她站起身,也拉着他站了起来。约安咬着一根草秆,将在这里扎营的痕迹用脚抹除,然后套上了他的上衣。 约安抚摸着飞云的鬃毛,另只手去搂她,郦姝被他抱过来,两只手压着他的胸口,他还垂头亲了她的脸颊。 他一把将她丢上马背,自己也跨坐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飞云小跑起来,沿着大路继续向前。 下午能碰到不少同行的队伍,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与拉图有些类似,都是驿站城镇,约安打算带她过去好好睡一觉。 他没什么日夜兼程的必要,他已经可怜了这么多年,不缺这几分钟。和她在小马上慢悠悠的赶路也不错,尤其是今天,她可爱得要命,约安埋在她的颈窝里亲她的脖子和肩膀,逗得她笑声连连。 在马上打情骂俏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目,约安有意遮挡着她的脸,用手将她塞进怀抱,郦姝抓着他黑色的皮夹克,半个人都躲进了他的怀里。 “你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约安捏着她的下巴说,“谁都会喜欢你的眼睛。” 郦姝却鼓起腮帮,要求他不能再说她有一双牛眼睛以及松鼠的牙齿了,约安摊手道:“为什么?多可爱。” “女孩子并不爱听。” “这是形容女神貌美的比喻,规格可不低。所以在东方,那些满肚子墨水的诗人会怎么称赞美人?” 郦姝想了想说:“明眸皓齿,眉若远山。” “什么意思?” “眼睛明亮,牙齿洁白,眉毛就像远处的群山。” 约安捏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与她道:“你们的诗人不爱具象化的意象,我瞧不出来你的眉与山有什么联系,雷斯的山可是很崎岖的。” 说着,他还用指尖给她描着弯弯曲曲的眉,郦姝撇嘴,怒斥死老外不解风情。不过她很快就被他的吻安抚了。 约安在无人时和她接吻,手心则藏在她的胸口揉捏按压,然后用双手将她扣在怀里。他细细吻着她的发顶,等到他们抵达了小镇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