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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出身贱奴,上位手段很毒 第126节

    孟娴湘的笑脸,越看越让她讨厌。

    良久,才咬牙答道:“好,本宫回去便吩咐人去办,绝不叫你肚子里的孩子受苦。”

    话落,当即起身要走。

    两步后又回头,笑看着孟娴湘说:“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孟家那个被流放的嫡母,马上就要回来了,还要进宫来陪孟贵妃一块儿过新年呢。说起来,也真是真是有缘,六年前皇上曾有过一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名叫沈闻棠,可惜天不遂人愿,那沈闻棠死了,皇上痛心疾首思念了她多年,她的画像如今都还挂在御书房里,皇上时不时便会拿出来看。”

    “本宫记得你从前也是常去御书房的,不知可否见过那副画像?”

    “至于为何说有缘,皆是因为你那个嫡meimei,如今的孟贵妃,她长得与那沈闻棠几乎一模一样。这便是皇上如此宠爱她的原因,一进宫便将她封为了贵妃。想想贤妃也是在王府时就陪着皇上的,又有一个皇子,到如今也还只是妃位。”

    “孟家出来一个你,又一个孟清漪,都如此受宠,真是有福气的很。”

    话至此处,孟娴湘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皇后满意了,挂着笑离开。

    “素兰,快派人跟上皇后娘娘,多派些人去,跟着去领新衣那些,快去。”

    她支开素兰,胸口微微起伏,手心掐出了血。

    “原来……”

    “原来如此!”

    素兰前脚刚走,小栓子后脚便走了进来。

    “娘娘,被流放的孟夫人已经进晏京了,听说过几日就要进宫探望孟贵妃。孟夫人回来的如此快,估摸着应该是前两个月就已经动身了的。”

    孟娴湘见血的手心,血迹又重了几分。

    她直愣愣望着地面,眼底迸发出杀意!

    第191章 耳鼻溢血

    早晨的雪,一直下到夜里,不过一日便在宫道里积上了厚厚的雪。

    白茫茫一片,人行过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脚印。

    沐心殿内,赵君珩批完奏折准备回去就寝,寝殿内正有两个太监在换暖炉中的炭火,做着活,嘴里也不停说着闲话。

    “听说白日里昭弦宫的人去内务府领炭,被呵斥了回去。”

    说话的,正是小安子。

    同行另一个太监,闻言出声道:“我也听说了,不过后来皇后娘娘不是命人给昭弦宫送去炭火了吗?”

    “今儿是送了,那明日呢,下个月,下下个月呢?听说原本该是昭弦宫的炭火,全被送去清棠宫了。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已经不是孟嫔了,咱们往后也得有些眼力见,多巴结讨好孟贵妃,才有好日子过。”

    小安子这话,让赵君珩皱眉。

    身侧汤力新逮住机会,出言怒斥:“混账东西,不好好当差在背后嚼什么舌根?娘娘们也是你们能议论的,还不快滚出去领罚!”

    寝殿内小安子两人,惊吓着起身颤颤巍巍退了出去。

    走出沐心殿,小安子悄悄回头看,似有笑意渗出。

    这便已经非常明显,方才那些话是他故意说给赵君珩听的。

    “皇上。”里头,汤力新谄媚一般的冲着赵君珩笑,“您莫生气,奴才出去会狠狠责罚他们的,亏他从前还是于公公的徒弟,于公公走后没了人管束他,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皇上,奴才伺候你更衣就寝吧。”

    他伸手便要去解赵君珩的胸前衣扣,却被赵君珩以眼色制止。

    “退下吧,不必伺候着。”

    见他面色不善,汤力新也不敢去触霉头,只得弓着身出去。

    赵君珩望着殿中暖炉,回想方才听到的话。

    便是他身边的人都这般势利眼,捧高踩低知道奉承孟清漪而贬低孟娴湘,何况是别处的人,只会越发的过分,他早就知道的。

    他便是在宫里从小不受宠的长大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宫里的人情冷暖。

    他对孟娴湘是有气,可他更不愿意看她死。

    眼下局势恶劣,等将孟娴湘送出宫去……

    转身那一刻,鼻间袭来一股湿润,他抬手去捂却挡不住两行鲜血的奔涌,刹那间连掌心都沾满了血迹。没能捂住鼻间的血不算,紧接着,耳朵里竟也开始出血,顺着耳垂直往下淌。

    寝殿外,藏在帐后的汤力新瞧着这个场面,露出阴笑。

    他脚步很轻,满意之后才缓缓离开。

    他去后,赵君珩身子不稳扶着桌子,只觉得头脑晕眩,随时都要倒下,双眼却直勾勾地望着方才汤力新潜藏的位置,透着杀心。

    ……

    五日后,孟夫人柳如月进了宫。

    清棠宫热闹了一日,几乎满宫都能听到孟清漪母女俩愉悦的笑声,孟清漪带着她去逛了御花园,将整个皇宫都走遍了,尤其昭弦宫这边的御花园待的时间最长,也不嫌外头这么冷的天将她们冻死。

    夜里,柳如月上了门。

    这么多日了,孟娴湘一直还没见到孟清漪,许是赵君珩下了命令不许她来的,真怕自己伤了他的心头rou吧。

    素兰原本不想让柳如月进来的,怕她惹孟娴湘生气伤了胎。

    只是怯懦避而不见,哪里是孟娴湘的性格。

    她不但让柳如月进了门,甚至摒退左右,连素兰也不许进来。

    柳如月衣着华贵,穿金戴银的,可即使装扮的再富贵也遮不住她脸上饱受流放之苦,被摧残后留下的风霜痕迹。

    瞧见孟娴湘,柳如月亦是愤恨,恨不得直接掐死孟娴湘。

    她挥手,也让宫女候在外头,自个儿进了门。

    孟娴湘坐在殿中的贵妃榻上,眸光里的杀意随着柳如月一步一步的走近而逐渐的浓厚。

    “孟夫人,好久不见。”她轻道。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柳如月自顾自的在孟娴湘左侧的椅子上坐下,继续说:“当初我就说过,你这个丫头将来如果得了势,回过头一定会报复孟家的,果不其然。你害的老爷不能入晏京做官,害的我被休妻流放,你知道那一路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孟娴湘瞥她一眼,笑了笑又道:“不过看你如今这面色,想来流放之路定是极其艰苦的。”

    柳如月不在意她这点嘲讽,懒懒的坐着,望着孟娴湘的肚子。

    “苦不苦的都不重要了,即使再苦,往后也都是好日子了。孟娴…哦,差点忘了,如今该你孟嫔的。托孟嫔娘娘的福,我又平安的回来了,还入了宫,女儿还成了贵妃,老爷也如愿在朝中谋到了一份好官职,想想,我这心里真是喜悦的很。”

    “我最高兴的呀,还是你失宠这件事。”

    柳如月捂着嘴,呵呵的发笑。

    “如今皇上对我们家清漪啊,真是千依百顺,不管清漪说什么,皇上都会答应。皇上遇刺受伤那三个月都是清漪陪着的,第二个月便发话让我从流放之地回来了。清漪还说了,皇上不过是顾念你肚子里的龙胎才多你诸多忍耐的,等龙胎落地,清漪便马上请旨废了你的嫔位,然后把你的孩子抱过来养在清棠宫。”

    “我就是担心,清漪自己尚且年纪还小怕养不好孩子,万一磕着碰着,伤着冻着,或一个没看住让他们从高处跌落摔死了,那可怎么办?”

    柳如月特意停了停,凝视着孟娴湘的脸想看她听了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

    见孟娴湘脸色铁青,柳如月笑得越发放肆,狠狠舒了一口恶气。

    她亦是为人母的,自然知道孩子对母亲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她便要拿孩子来说事,往孟娴湘最柔软最痛的地方戳,不止是孩子,还有孟娴湘那个早死的娘。

    “说起来也真是唏嘘,看到你如今怀着肚子的模样,不禁让我想到了你娘当您怀胎的时候。她怀了两次,次次都惊险,一次是你,一次是那个胎死腹中都没来得及出生的。唉,要怪啊,就怪你那个娘自己行为不检,竟然私会外男给老爷带了绿帽,不然也不会是那样的结果,要我说呀……”

    “闭嘴!”孟娴湘扶着肚子,脸色惨白。

    她不让说,柳如月更是要说。

    “你呀,别太抗拒,这些事多听听也能让你早点放下,听多了也就习惯了便不会那么难受,我知道你一直对你娘的死耿耿于怀,当年有好些事情,其实你都还不知道呢。”

    第192章 刺死孟夫人

    “好孩子,你也不必难过,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娘的错也不必有你来承担,当初都已经罚过了。只不过有些细枝末节的事,你不清楚而已。”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同你开口了。”

    柳如月不错眼的看着孟娴湘,看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痛快。孟娴湘这个贱人,跟她娘一样,全都贱骨头。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女儿成了贵妃,她就是要气死孟娴湘这个贱人。

    “当初你娘肚子里那个胎,不是被打落的。”

    她说完一句,便停一停的去看孟娴湘的脸色。

    孟娴湘的脸,越发的白,连唇色都变了,她承认被气到了,从方才柳如月说要将她的孩子抱走,再暗里折磨摔死孩子时,心里就被惊起了浪涛。

    “你娘的胎不是被打落的,而是老爷找了许多的男人将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强迫她受辱,那个胎是被那些个男人活活折磨死在床上呢,也折磨死了你娘。”

    “这都是你父亲为了报复你娘给他戴绿帽而做的,也是你娘自己活该。”

    听到此处,孟娴湘噌的一下站起来。

    柳如月正说的兴奋,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见到她惨白的脸色时又慢慢放松了警惕跟着站起来,上前要去假模假式的要扶她。

    “别碰我。”

    孟娴湘望着正殿大门,声音在抖。

    “素兰!”她加重音量,冲外头喊,“把门关严了!”

    素兰探出头,面色有些紧张,害怕出事。

    可看见孟娴湘那张坚忍到发白的脸时,又觉心疼,她就是怕出事所以贴的极近,柳如月那些话,她也听见了,连她都气愤难忍,何况是孟娴湘。

    自从那日听说柳如月要进宫后,孟娴湘就憋着一口气,整整五日都没说过一句话。

    她急的不行,也看出了孟娴湘的意图。

    她知道孟娴湘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哪怕真的为此丢了性命也不顾了。

    殿门缓缓被关上,柳如月也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你这是做什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你句话。”孟娴湘转身面对着她,惨白的脸上挂着森森笑意,“孟夫人真的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或者从来没有害怕过吗?”

    “怕什么,我女儿是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