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洗情书 第86节
有时候他用他显赫的家世跟堪称英俊的皮相诱惑她们, 说要给她们介绍京北当地大医院的实习职位; 有时候他抓住她们的弱点, 一些性格天生的自卑或者原生家庭带给她们的创伤, 说要拯救她们于深渊之中。 总之,李京沛每个假期能找到不少留校的女大学生跟他们来酒店开房。 这一次, 他瞄上的是清冷美人周柠琅, 自她进校后,他一直在观察她, 李京沛在北清大专修临床医学,还辅修心理学, 他能轻易诊断出周柠琅是一个受过严重感情创伤的人, 她不喜欢社交, 一直倾向于把自己的感情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 李京沛以为这样孤身在大城市求学, 在校园里孤僻到甚至谈不上有交到一个好朋友的女生很好cao控。 然而,令李京沛万万没想到的是,周柠琅竟然瞒着众人,悄悄跟空军双学籍飞行学院的那个最出名的浪荡子迟宴泽勾搭在一起了。 那天,街头霓虹跳闪, 他们在银色库里南豪车上缠绵的热吻场景, 唯美堪比青春偶像剧剧照。 让李京沛更想亲身尝尝周柠琅是什么味道,居然能把迟宴泽这样的浪荡公子哥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李京沛今日觉得他就要得逞了, 心里有些喜上眉梢, 以为他玩妞的档次就要赶上迟宴泽了。 不过是一些出身不好的平凡女大学生而已, 让她们跟李京沛上床, 是她们的荣幸,上完之后,李京沛肯定会给她们好处。 其实,李京沛带头组织这个免疫学实验小组的目的不是为了研究学术,而是为了约炮。 酒店房间的门没有关,李京沛很体贴,给胆小如鼠的女生留门了。 如果她来了,就让她直接进来。 他手上的烟抽到第三根的时候,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周柠琅,你终于来了。”李京沛将烟按熄,起身要上前去迎接。 “怎么是你……”见到来人是谁,李京沛的眼瞳剧烈的颤抖。 身高腿长,肌rou紧实的人不发一语,直接将李京沛一个文弱书生像抓鸡仔一样薅到双人床上,拉起上面的被褥紧紧缠盖在他头上。 接着,硬拳像一场源源不断的浪潮,汹涌而至,此起彼伏。 李京沛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弱,厚实的被褥蒙在他脸上,他完全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他觉得就要被闷死了。 还有那些让他苦不堪言的硬拳头,这个人对他挥来的每一拳都像要把他给砸死过去。 这一瞬,他才深深的后悔,为什么要不信邪的去招惹已经名花有主的周柠琅。 李京沛以为这个人跟周柠琅只是玩玩而已,反正他那么花,每天都在换女朋友。 是到了这一刻,李京沛才懂,这个人有多在乎周柠琅。 “你玩完了。” 直到雪白的被褥渐渐被血染得一团团的通红,像密密麻麻的花朵开出来,迟宴泽才掀开被褥,将李京沛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拖出来,甩在地上,伸脚踩他急促呼吸的脖颈,用最狠的声音告诉他,“李京沛,北清大你上不下去了。” 说罢,迟宴泽还是单脚踩住对方的脖子,更使劲了些,不让他有机会畅快呼吸。 尔后,他从裤兜里掏烟盒,点了根烟,含在嘴里,嘟哝着说:“周柠琅是我迟宴泽的女人,谁他妈打她坏主意,我让谁吃不了兜着走。就凭你?医生世家的妙手贵公子?很喜欢用做实验的名义来约炮?那我就让学校里的人都来看看你什么模样。” 李京沛呼吸受阻,满脸是血,愤愤不平的说:“迟宴泽……你,你这样的人不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你还,还不是一直在玩弄她们的感情?” “老子没有玩弄过任何女生,是她们主动贴我,另外,你这样也不叫玩弄,你这样叫犯罪。”迟宴泽把嘴里燃烧的那根烟摘下来,用烟头烫李京沛的眉毛。 之前,那些迷恋医学院校草的女生曾经宣扬说,李京沛的眉毛是长得最好看的温润世家公子长眉。 迟宴泽现在给他用烟头触上去,直接将他烧成断眉。 “李京沛,等着,就一天。”迟宴泽说完之后,迈步离开。 * 翌日一大早,各大论坛惊爆某某大学医学院校草在校期间利用家庭背景之便,长期诱引同校女生去酒店开房的丑闻。 当地警方已经正式介入调查。 虽然此人的身份还未正式公开,但是赵枝看完新闻,惊讶的觉得这人就是李京沛。 跟周柠琅一起去参加免疫学实验的赵枝被吓得胆子都要破了,迅速打电话给周柠琅,告诉她李京沛不是个好人,可是那时候赵枝没看出来,还一直使劲撮合他们来着。 赵枝问周柠琅,之前李京沛有没有为难过她。 周柠琅接到电话,正在首城公馆用迟宴泽的一条领带练习手术缝合。 她听完赵枝说的情况,只想起了一个可能,沉声问:“是谁爆料跟报的警?” “不知道啊,我本来还准备今天下午再去做实验,可是院里的老师通知我实验小组取消了,以后都不用去了。我问了李学长人呢,我还要交实验结果给他,老师说李学长要出国做研究,下学期不呆北清了。可是之前都没听他提过呢。 好突然,那些他约女生去开房的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也太可怕了。我们还去参加了他的实验。要是他真的是这样的人,我们太危险了!柠柠,当时我还一直说他想追你,让你给他机会,呜呜呜,我真的太草率了!” 赵枝在电话里劫后余生般的后怕,“柠柠,真抱歉,是我不会看人,差点把你推进火坑里了。” 周柠琅安慰她:“没事,重要的是我们都没受到伤害。” “柠柠,你真的没被李京沛伤害?他那么青睐于你。一次两次三次的对你示好。” 周柠琅看着手边那条深蓝真丝斜纹格领带,猜出了自己为什么没受伤害的原因。 昨天迟宴泽出去一整天都没回来。今天李京沛就出事了。 可是周柠琅并没有跟迟宴泽提起过李京沛为难她的事。 “可能我运气好,有神明暗中护我。”周柠琅告诉赵枝。 挂断电话,冯阿姨来了,从外面带了一大束的香槟玫瑰回来,要插在花瓶里。 见周柠琅一个人在家,她问起迟宴泽去哪里了,周柠琅说去看他朋友赛车了,昨晚都没回来。 冯阿姨笑着说:“其实阿宴很喜欢赛车,想当专业赛车手,但是他家里非要逼他当空军。刚到京北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天天在电话里吵架。我估计他现在心性还没定,说不定上完北清,转头又去当赛车手了,他车开得特别好,我们家悦悦有一次去看过他跟人比赛,回来告诉我泽哥哥在赛道上帅呆了。” 周柠琅附和:“是吗?他这样的人应该什么时候都是帅的。” “呵呵。就是,我们阿宴是人中龙凤,那种一般的公子哥真的跟他比不了。二楼书房琴房里摆的那些琴棋书画,没一个他不会。”冯阿姨更乐呵。 正说着,迟宴泽回来了,右手上有伤,缠了绷带,绷带上还染了血。 “阿姨,我不吃晚饭,有点儿困,我先去洗澡,然后睡一会儿。” 迟宴泽把车钥匙一抛,径直朝卧室走。 见到周柠琅,他说;“周闻说西城夏末秋初的晚上月光好,问你要不要出去跟我们一起去西城跑跑圈。” 不等周柠琅回答,他又说:“不去也行,你自个儿想。” 语毕,他去卧室冲澡睡觉了。 * 迟宴泽一睡睡到下午五点,醒来已经是傍晚,躺在床上的他睁眼,便看到周柠琅正在帮他处理手伤。 是昨天去收拾李京沛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 这人是郑筝意的高中同学,跟郑筝意相熟。郑筝意因为去参加选美,就晚上了两年大学。 李京沛家里在京北还有不少背景,他出了事,很多人想要保他下来,可是迟宴泽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还是把他给弄去派出所了。 就是之前很多受害的女生脸皮薄,都不愿意出来指证他。 派出所那边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无法给他定罪,迟宴泽只能跟他家里商量,安排他马上转学,去国外上,省得呆在迟宴泽眼皮底下,看了烦。 他妈居然敢打周柠琅的主意,这个杂碎真的就是太欠收拾了。 去他家里的时候,迟宴泽带了周闻,两人以前在杭城理县那种地方玩赛车的时候,经常遇到一些谈不上是好人的人,他们早就知道怎么收拾跟压制对方。 周闻问迟宴泽,怎么这么热心,要为民除害。 迟宴泽回答,这个李京沛把主意打到他老婆身上了。 周闻表态,哦,那是该揍,该收拾,别犹豫,该往死里弄。 迟宴泽昨晚一晚没睡觉,是要李家写保证书,把李京沛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斯文败类尽快送走。 李京沛后来认识到事态有多严重,在李家别墅跪着求迟宴泽,要迟宴泽给个机会,让他在北清把学上完,他做了好多课题研究,都通过他家里走后门,申报中科院了,评完奖,他一毕业就可以在医学圈子里声名鹊起。 迟宴泽回应:“不可能,谁让你觊觎老子的妞。滚,他妈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不然让你们姓李的全家都玩完。” 在去李家之前,其实李家还找了一帮当地的流氓伏击迟宴泽跟周闻,想彰显他们也是有势力的,结果二三十个人也没把这两个人打赢。 很快,李家查到迟宴泽跟周闻是什么大来头了,就更不敢跟他们硬杠了。 昨晚迟宴泽忙了一晚上,都没告诉周柠琅,他是帮她去收拾李京沛了。他说他是去看周闻在场地练车去了。 今日,他手上带着伤回来,一脸倦容。 周柠琅猜出来他昨晚是去做什么了。 那个李京沛其实只是吓了周宁琅几句,也没还对她做什么不规矩的动作,迟宴泽就把她护成这样。 这世上,除了父母,还有甘芊,从来没有人对周柠琅这么好过。 周柠琅心里在guntang的翻涌着一些东西,是忍不住要更喜欢迟宴泽的欲念,越积越多,快要把她的心房给塞爆了。 她拿棉签蘸了酒精,仔细的帮男生右手手心的伤消毒。 原来他只是去药店找了绷带胡乱缠了一下,里面的伤口有些溃烂,血rou模糊,他也不觉得疼,就这么倒下就睡了。 周柠琅一个学医的,受不了他这么草率,要是以后留疤就不好看了。 她甚至想到了以后他结婚,在婚礼上伸手出来,跟人交换戒指的时候,手上有疤痕的话,那就更不好看了。 她想得真远。她甚至放纵自己去想到,以后跟他交换戒指的人,会不会是她。 仔细帮迟宴泽处理伤口的周柠琅没留意到男生睁开眼醒来了。 她坐在床边的长毛地毯上,穿一件奶白雪纺无袖挂脖小褂衫,搭配一条水洗蓝的修身牛仔裤,两只光裸的细肩膀露出,小脸依然漂亮得他一见她,就想亲她。 迟宴泽受伤的右手被她握着,他侧身面对她,用左手摸她光滑的脸蛋,沉声问:“干嘛呢?嘶……” 他被酒精弄疼了,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想要把手从她手里收回来。 “别动。”周柠琅喝止他,“马上就好了,我看看要不要缝合。” 那是跟李京沛喊来的人打架的时候被小刀划伤的。 他在酒店里让李京沛猝不及防的被揍了之后,李京沛家里很快就找人来寻仇。 当时他跟周闻在外面吃饭,李京沛叫了一伙人,冲突发生,迟宴泽手上流了好多血,昨晚回来怕吓着周柠琅,就没回来。 其实他本来只想揍一下李京沛,告诉李京沛,周柠琅是他迟宴泽的人,不想死就别打周宁琅主意。 结果李京沛好像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迟宴泽干脆把他弄到从北清大退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