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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入夜 第20节

    勾唇浅笑,“想不到,这句话会从谢总嘴里说出来。”

    手腕在他手心转了下,贴着腕骨的那块肌肤发烫,只是越发收紧了,挣脱不开。

    黎初觉着谢清砚这人有意思,反复无常的心思和他这副禁欲无求的样子,相去甚远。

    这大概就是拉神下神坛的爽感吧。

    有了七情六欲的男人有意思多了。

    谢清砚问:“很意外?”

    手腕被握的更紧,她像是完全被他以一种松散姿态钳住,压迫感迎面而来。

    黎初心思一转,笑着说:“谢总,你现在好酸啊!”

    她都闻到醋味了。

    谢清砚眼皮动了动,没否认。

    黎初说:“孟津怀邀请我看画展。”

    不得不承认孟津怀这人常年混迹这片,拿捏女人手段层出不穷,惯会投其所好。

    几天前,她便有留意安德鲁画展。

    孟津怀像是读心术似的,立马就弄来门票。

    她被钳着姿势不太舒服,干脆一条腿单膝跪在沙发上,膝盖几乎抵着他的腿边。

    肌肤和长裤若有似无的触碰。

    她故意往前移了些,严严实实贴上去,人稍稍前倾,空隙很大。

    但不清白。

    谢清砚目光往下扫了一眼,面色不虞,“看完展,然后呢?”

    然后?

    他的问题让她始料未及。

    黎初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模棱两可说:“你觉着呢。”

    腰肢忽然被握住,微微施力,连带着他的话,都带了几分力道。

    “如果不让你去呢?”

    看着男人表情细微变化,她故意往下说,“可是,你有没标记我。我也不是你的啊。”

    “标记“两个字用气声伏在他耳边说的,但却咬的极重。

    蛊惑人似的。

    谢清砚稍稍抬眉,表情有几分松动,似乎在思考她这话的可行性。

    目光在她脸上打转,最后落在她嘴角,

    那儿还有他方才留下的痕迹,她倒是忘得快,迫不及待跟他撇清关系。

    “嘶——”

    漂亮的眉头皱成一团,黎初陡然往回缩手臂的同时抽了口冷气。

    黑眸瞪大往下看,入目是谢清砚在她手腕上吸了一个浅红痕迹。

    浅浅泛红,但也挺暧昧的。

    而且还是在手腕,显眼又张扬。

    黎初对他行为感到费解,“你干嘛啊!”

    谢清砚指腹摩挲着他留下的痕迹,不疾不徐提醒她,“不是要标记吗?”

    黎初肌肤白净,他每次都顾忌着不在她身上留在痕迹,过分的体贴反倒成了她摆谱的筹码。

    他就要将她的傲气压下去,看她对自己张牙舞爪。

    这个痕迹不浅不淡,足够引人遐想。

    黎初娇嗔抱怨,“孟津怀给了我两张票。”

    不过就是逗他玩一下,谁知道他还较真。

    谢清砚满意勾唇,松开手指,假模假式帮她整理裙边。

    低沉语气却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强势,“消失之前——”

    深邃视线看向她,他说:“你是我的。”

    黎初视线陡然放空,恍惚着坠入回忆,耳朵里仿佛有两道声音,一近一远交替响起,却又一瞬间重合。

    黎初回神,视线定在谢清砚脸上,认真描摹一遍。

    她仍旧不敢相信,“我们真的没见过?”

    谢清砚问:“你把我当谁了?”

    “没谁。”

    黎初陡然推开他,起身离开。

    其实,她自己也费解,为什么最近会频频梦见那个夜晚。

    还有那个男人。

    难不成是谢清砚打开了她某些开关。

    黎初找容黛吐槽。

    【黎初:姐妹,我总梦见那晚,是不是想恋爱了?】

    可她明明和谢清砚刚厮混完。

    他给她独一无二的感觉。

    她也很满足。

    手机振动两声,她收到容黛回来的消息。

    【容黛:你排卵期到了。】

    ……

    容黛甩来一条视频,说女生如果有几天特别想谈恋爱,特别想有个男人,有个小家,八成是排卵期到了。

    【容黛:过几天就好了了了了了】

    黎初突然释然,深深松了口气。

    【容黛:谢清砚呢?放弃了?】

    黎初暗暗哂笑,将手腕痕迹拍了发给容黛,但什么关键词没说。

    【容黛:被狗咬了?】

    “……”

    【黎初:你好没情趣哦。】

    【容黛:姐妹,你恋爱脑了。我要报警了。】

    “……”

    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还不靠谱。

    黎初从朋友圈翻出一张截图,是一个小鲜rou明星发的合照,容黛和男明星各站一端,看似毫无关系。

    【黎初:到底谁恋爱脑?】

    她太知道怎么扎容黛痛处,她亲眼看着清醒的容黛跟男明星拉拉扯扯分分合合无数次。

    她更不懂,和同一个反复拉扯,到底有什么意义。

    【容黛:复合了。】

    黎初感到无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忍不住去骂容黛。

    *

    临近休息前,谢清砚房门被敲响。

    他放下资料,隔着一条常常过道,敲门声听得一清二楚,便起身放下资料,起身往外走。

    他穿了套灰墨色睡衣,长衣长裤,外面套着睡袍,松垮的地挂在肩头,衣角随着他快的脚步,稍稍扬起。

    打开门,助理站在门口。

    谢清砚顿了一秒,目光飞快扫了一眼走廊,空荡荡。

    “有事?”

    助理一脸打扰他的歉意,将信封交给谢清砚。

    “黎小姐托我转交给你。”

    完成任务,用最快的速度撤离现场,边走边抚摸胸口顺气。

    谢清砚在门边站了几秒,低头拆信封,牛皮复古材质的,火漆封口,信封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可见送信人是有品味的。

    长指拆开信封,取出一张邀请函,打开,赫然写着安德鲁画展邀请函。

    安德鲁画展。

    孟津怀邀请黎初去看的。

    谢清砚眸光暗下去,他收起邀请函,转身关上门。

    谢清砚随手将邀请函丢在沙发上。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置着两张和沙发上一样的烫金邀请函。

    翌日,安德鲁画展。

    “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