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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美 第3节

    刘文力一个腿软扶住桌面:“受罚,我愿受罚!”

    江砚白侧头看了一眼林瀚:“交给你了。”

    他说罢拔腿出门,拳头攥的像沙包,不过一晚上没见,她竟又找到了下家?

    昭虞着实可恨!

    何刘两人见状有些恍然,不由问道:“江大人这是……”

    林瀚站在窗边低笑出声:“他啊,跳泥坑去了。”

    嘴里说的无所谓,这刚瞧见便急吼吼的贴上去了,不是自己不看好他们,实在是昭虞出身太不体面,长公主一辈子心高气傲,视子修为眼珠子,怎会允许儿子找这么个女人?

    何刘二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江大人这般金贵的人,还有这个爱好呢?

    昭虞今日心情好得很,她听了面馆老板娘的话便去了张家,果真有座宅子合适。

    三间正房,两间住,一间待客,两侧是灶房和库房,还带了个小院儿,离集市近也安全,主要是租金才九百文,她喜欢极了。

    昭虞看完宅子就决定赁下,张奶奶年纪大腿脚不利索,张家孙子便主动带着昭虞去官府签契。

    年轻人手脚麻利,不过半个时辰便将契签好了,九百文一个月,签了一年的约。

    张漾将昭虞送回去,温润一笑:“那就送姑娘到这儿了,若是要帮忙尽管去对面找我。”

    昭虞点头摆手:“今日麻烦张大哥了。”

    张漾点头,转身离去。

    昭虞心下激动地打开门,目光掠过院子,越瞧越喜欢,连墙根下的两个旧水缸都忍不住摸了摸。

    以后,她便有家了。

    江砚白站在门口片刻冷眼看了片刻,抬脚进院子。

    “虞姑娘。”

    他冷不丁开口,把昭虞吓得一激灵,回头见是他便笑了:“大人怎来了?”

    江砚白见到她对自己笑,登时心火消了一半:“虞姑娘一声不吭便走了,是何道理?”

    昭虞知道他喜洁,打了盆水将院子中的石凳擦了擦才道:“大人请坐。”

    江砚白就站在门口,直直望向她。

    昭虞无奈自己坐下:“我们昨日不是说好了吗?我不随大人回京,自然是要出来住的。”

    江砚白:“你如今是我的人,便是耍脾气也不该擅自出府,若是……”

    “我怎么会是大人的人?”昭虞从怀中掏出户契,“大人忘了吗,风月楼查抄后我便是良籍了,还是方贵小哥给我办的户籍。”

    她不高兴,开口便带了丝娇怨:“我可没有卖身给大人,您莫要胡说。”

    江砚白额角直跳,又怕旁人听到,走进了些皱眉道:“我们二人已然那般,你怎不是我的人?”

    昭虞这才恍然大悟:“哦……大人说那个?”

    她羞涩的笑了笑,眸子却清澈纯净:“那事儿我也喜欢,咱们二人你情我愿,不用太放心上。”

    她说的话羞死人,微红的脸颊像钩子一样,江砚白看着只觉小腹一紧,开口声音略显沙哑:“你也喜欢?”

    昭虞初时疼痛难忍,后面便觉得甚妙,抬眸眨眼问道:“莫非大人是想要了才来的?”

    江砚白:……

    他原本没有的,可……

    “若是呢?”

    昭虞瞧了瞧院门,江砚白已插好了门栓,她勾了勾手指:“那大人随我来。”

    江砚白头皮发麻,心中暗骂妖精,抬手将人横抱起大步进了屋子。

    白日宣.yin,是江四郎以前从未想过的,因为此事实在有辱斯文。

    昭虞在他怀里指挥,抬手间露出一截藕臂晃花了江砚白的眼:“床铺还未买新的,便站着?”

    江砚白:……

    她的花招确实多。

    此处不比府内,左邻右舍皆是人,昭虞便不敢纵情放声。

    半个时辰后,江砚白衣衫微乱的坐在椅子上,昭虞瘫软在他怀里喘气。

    江砚白抬手替她揉着腰,他眼尾挂着一抹微红,声音却早已恢复一贯的冷清:“没用。”

    昭虞叹了口气,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大人太凶了。”

    至于怎么个凶法,自是不便详述。

    作者有话说:

    咳咳……

    第3章 独自回京

    ◎定不会污了大人名誉◎

    江砚白见昭虞面色泛红,心下软了软,在她脖颈间落下一吻:“如此这般,你可随我回府?”

    昭虞闻言抬头看向他摇头:“不回。”

    江砚白揽着她腰的手臂用了些力:“为何?”

    提起这个昭虞便有话说了:“我跟张大哥打听过,胡同前面有个地方可以摆吃食摊子,我准备做个面摊,每日进项足够养活我自己,大人不必为我cao心。”

    听她娇滴滴提起别人,江砚白有些胸闷:“张大哥是何人?”

    “便是赁给我宅子的人,就住在对门。”昭虞心情好,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张大哥真是个好人,这宅子寻常得一钱银子呢,他们却只收我九百文。”

    不过便宜了一百文便将她高兴成这样,在府里时他又何曾短过她什么,却不见她这般夸自己。

    江砚白抿唇:“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昭虞不爱听,她起身整理好衣裙便开口赶客:“大人事忙,不回府吗?”

    江砚白:“下了榻便翻脸不认人?”

    昭虞:“大人怎能这样说,您可吃亏了?”

    你情我愿的事儿,听他说起来,自己倒像是负心汉一般。

    江砚白不悦:“你要住在此处也可,那过几日我回京你随我一起。”

    “大人怎这般固执。”昭虞环视了一圈屋子,打扫的颇为干净,只需买些日常需要用的就可以,目光回到江砚白脸上,“我知大人被那晚之事所困才想纳我进门,可我不需要。”

    见江砚白还想说什么,昭虞又开口:“大人查抄风月楼那天,是我卖身的日子,我感谢大人救我出泥沼,可那晚我也救了大人,从此两清就好,您实在不用自责。”

    江砚白站起身,黑眸紧紧盯住她,半晌冷笑:“你如此打算,我自不会强求,只怕你出门乱说!”

    昭虞笑:“大人放心,今日大人出了门,日后便是两相陌路,我定不会污了大人名誉。”

    江砚白平日里虽不爱笑,但也算彬彬有礼的君子一枚,人前人后都不会失了气度,如今却面色铁青,后牙槽都要咬碎。

    “你好自为之!”

    “恭送大人。”

    昭虞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心下觉得有些可惜。

    但不到一盏茶时间她便又想明白了,如今自己已是良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才是最好的。

    晚饭时,昭虞提着食盒敲响了对面的院门。

    开门的是张漾,见是昭虞他微微一笑:“虞姑娘请进。”

    昭虞点头,看到院中的张奶奶走上前浅笑:“张奶奶你们可用过晚饭了?”

    张奶奶今年六十岁,头发白了一半精神却不错,闻言笑:“正要去做呢。”

    “那我来巧了。”昭虞把食盒放到石桌上,“我刚做了面,您尝尝我的手艺?”

    张漾知道她准备去支面摊子,笑着上前:“那我们便算你第一个食客了?”

    张奶奶不解:“什么食客?”

    昭虞大方一笑:“我准备去胡同口支个面摊儿。”

    都送上门来了,两人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张奶奶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吃,可是放了rou末?”

    张漾也抬头看她。

    昭虞:“是鱼糜,做成丸子后切成丁又炒的,可还行?”

    张奶奶睁大了眼:“竟是鱼?口感确实很劲道。”

    张漾略思索了片刻,开口问:“你准备卖几文一碗?”

    昭虞伸了三个指头。

    “三文也算公道,只是这鱼丸做起来颇为繁琐,你是自己做还是有帮手?”

    昭虞摆手:“我一个人就够了,平日也没什么事倒不嫌麻烦,只求每日有个进项,不坐吃山空罢了。”

    张漾点头,看着她眼中划过精光笑道:“若是如此,这营生倒是能做。”

    昭虞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好在两家离得近,不怕路上有什么危险。

    她刚进门,拐角处便出现了一个白影儿。

    林瀚戳了戳江砚白的肩膀:“回神了,人家都进去了。”

    江砚白盯着昭虞的院门自言自语:“在府上住了一个多月,我都不知她会做饭,如今却巴巴地给旁人送去了。”

    林瀚憋笑:“那你还缠着?”

    “我江四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上缠她么?”江砚白皱眉,拔腿回府。

    林瀚跟在他身后悠悠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