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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法医 第270节

    等候不多时,胡老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是比对的结果,胡老给出的意见是,该字迹与两封勒索信上的字迹,同为一人的可能性超过90%。

    看到这句话,周宁忍住了抠墙的冲动,这个小老头还在这里玩儿文字游戏,即便他断定这是同一人,估计也不会说百分之百,或许这就是职业习惯吧。

    将手机递给徐达远看了一眼,徐达远这次倒是没有避讳直接,拨通了刘雨菲的电话,就吩咐两个字。

    “行动。”

    赵新利凑到彭恩新面前,声音不大快速跟他介绍了一下。

    “彭叔叔,这个娄三峰可能是两个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我们需要带他过去配合调查,方青也需要带回去,我们搜查令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你配合一下,将人叫过来吧,当然最好还是以采访为由头,免得打草惊蛇,人要是跑了这周围太空旷。”

    彭恩新听到最后,赶紧站起来,之前老领导的吩咐,他感觉到这俩人可能涉及到什么事儿,不过看到就三个人过来,也多少冲淡了之前的想法。

    一句犯罪嫌疑人,直接让他心咯噔一下,掏出手机不断点头。

    “放心,我现在就安排一下,你们稍等。”

    赵新利按住彭恩新的手。

    “彭叔叔还是按照你的工作习惯吧,别突然直接叫本人。”

    彭恩新连忙挂断手机,走到固定电话面前,似乎拨通了一个内部号码,不多时对方接通了。

    “小刘,我彭恩新,河湖管理处之前谁送来的费用申请?哦,是大娄啊,那让他过来拿一下审批表吧,对了通知一下方青副局长,让他到我办公室,市里有个会,需要他去一下,我跟他交代几句。”

    徐达远站在窗口,看着停车场和门卫的方向,几辆车已经靠近大门不过没有进来,那是何春阳他们,车上的刘雨菲已经随时待命。

    大赵倒是一脸淡然,拽着周宁站到门后的位置。

    “彭叔叔,副局长在你办公室隔壁吧?”

    “走廊最西侧,309办公室。”

    “那个河湖管理处呢?”

    “在一楼,最东侧的大办公室。”

    大赵点点头,徐达远用对讲压低声音吩咐了一句,此时窗外的刘雨菲已经下了车,跟何春阳两个,一起朝着办公楼走来,何春阳还抱着一个纸箱,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别说装的还很像办事的。

    尤其是刘雨菲,穿着高跟鞋散开头发,就像一个文职人员,来这里办事似的。

    徐达远将办公室的房门开了一道缝,不多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后有人喊了一声,彭局长我方青。

    彭恩新见徐达远点头,赶紧应和道:

    “请进。”

    方青推门走了进来,还贴心地将外面会客厅那道门给关上,不过进入办公室见到这么多人,方青愣住了,徐达远直接举起手中的证件。

    “我是市局刑警支队的,你坐在彭局长对面等一下,我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有什么出格的表现,希望你配合一下。”

    方青直接看向彭恩新,估计此刻他最直观的感觉是,彭恩新搞事情,他的惊慌不作假,彭恩新赶紧低声说道。

    “方副局长配合一下,跟我们之间没啥关系。”

    虽然这句话没透露什么,不过还是对方青有了很大安抚作用,带着疑惑,还是赶紧坐到彭恩新对面。

    等待了一会儿,走廊没有传来脚步声,徐达远看向窗外,其实这时候娄三峰要是逃窜,这事儿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抓捕,性质就定了,可迟迟没有进来,到底什么问题?

    办公室内相当安静,又过了几分钟,门口传来敲门声。

    “彭局我小刘,河湖管理处的娄三峰过来了,需要等一下吗?”

    “不用等,进来吧!”

    第三百五十章 我犯法了吗?

    周宁坐在方青旁边的位置,压根没敢动。

    随着彭恩新‘进来吧’三个字出口,外间的房门被打开,徐达远举着对讲,压低声音吩咐了一句。

    “301门口跟上!”

    周宁知道,这是吩咐刘雨菲和何春阳的,虽然跟着办案子次数不少,但是这种正面抓捕的经历周宁还没干过,心跳有些加快,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随着脚步声靠近,办公室的门被完全推开,周宁微微侧目,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175左右的身高,微微垂着头,干瘦的身材,看着后背有些弯曲,穿着一件长袖衬衣,领口都系到最上面的一个扣子。

    显然,这个人就是娄三峰。

    娄三峰环顾一周,发现办公室里面这么多人,脚步微微顿了顿,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朝着彭恩新点头。

    “彭局我来取文件。”

    彭恩新倒是淡然,指着徐达远说道:

    “文件不急,这几位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同志,他们找你核实一点事情,娄三峰你配合一下调查吧。”

    娄三峰一脸淡然,朝着徐达远几人看看,微微颔首。

    “好的。”

    这个反应让周宁一阵意外,料想中的逃窜、抵触和正面对抗,完全没有发生,如此淡然地应承,难道娄三峰有底气,还是他们方向错误?

    此时周宁的底气没有之前足了,看了一眼徐达远,他已经站起身,朝着门外一摆手,刘雨菲和何春阳他们已经走了进来。

    “娄三峰是吧,我们去市局协助调查吧,不过此刻要先去一下你的办公室,雨菲你们带着娄三峰下去,将他的所有抽屉和柜子打开,之后直接先回市局。”

    别人没反应,方青第一个站起来,下意识后退几步,直接站到周宁面前,脚后跟已经踩在周宁的鞋子上,这个反应引得徐达远侧目。

    娄三峰举起手,看向徐达远。

    “不好意思,各位市局刑侦的领导,我先打断一下,我想问问是什么原因让我配合调查?我实在是有些糊涂,能仔细说一下吗?

    毕竟这里是我的办公单位,虽然我职级不高,也是政府工作人员,就这么被带走,今后我就没法工作了,要知道这个环境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我。”

    娄三峰脸上带着淡然、从容,还有那么一丝疑惑,仿佛说的不是跟他有关的事儿,没有急躁和恼羞成怒的吼叫。

    徐达远笑了笑,抓起刚刚辨认的那份文件,刚要举起来,侧身直接递给大赵装入物证袋。

    “放心我们只是希望你协助调查,具体缘由在这里不方便透露,因为需要抽取你的血液进行比对检验,才能知道结果,如果这个案子跟你无关,我们会派人送你回来,并且跟彭局澄清这件事。”

    虽然没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娄三峰却没说话,很顺从地转身,跟着刘雨菲走了。

    彭恩新很明显松了一口气,此时看向方青,方青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朝着周宁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抱歉啊,踩你脚了,刚刚吓我一跳,平头百姓见到警察下意识就是害怕,就跟开车遇到交警紧张一个道理,敬畏之心,纯属敬畏之心呵呵!”

    方青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话出口,觉得说的有些不适合,赶紧又闭上嘴,下意识看了一眼彭恩新。

    周宁知道,这地方混久了的人各个八百个心眼子,这些小动作,无非是暗示他们,他跟彭恩新关系不好,但凡彭恩新这里提出的一些怀疑,都是有个人因素的,绝非事实。

    徐达远朝着大赵一摆手,大赵拎着箱子,赶紧出去了。

    随后,徐达远拉开椅子,继续坐下,还朝着周宁一摆手,那意思很明显,让他老老实实坐着,一个执法记录仪放在桌面被打开。

    “方青是吧,你先坐下,我们需要等一下勘察结果,正好我也跟你聊聊,你meimei叫方悦是吗?”

    这句话让方青一愣,原本略显慌张的表情,带着一丝疑惑。

    不过想了想还是坐下,靠在椅子上后,似乎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够严谨,朝前挪了挪,只是坐了一半椅子。

    “我是有个meimei叫方悦,不过已经去世多年了,怎么问起她来了?”

    “不要隐瞒,不要提问,回答问题就行,你跟娄三峰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说的是在来水务局之前,最早什么时候认识这跟人的?”

    徐达远的问题,让方青眉头紧蹙。

    “这什么意思?一会儿问我meimei,一会儿问我什么时候认识娄三峰的,难道我做什么违法的事儿了?”

    徐达远摆摆手,指着执法记录仪。

    “我说了,只是问几个问题,当然你不喜欢在这里提问,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我想跟着警察去公安局,即便没事就像娄三峰所说,回来都洗不干净吧。”

    方青被噎得闭上嘴,半晌才一脸抵触地说道:

    “小时候,我家在铜山区的幸福路住,就在琴岛饭店后面,娄三峰比我小三岁,小学都是在铜山小学读书,一至五年级他跟我meimei一个班过,不过也就是一个班,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们只是认识,知道他是部队大院的孩子,不过我们没什么交集,人家部队大院的孩子也不跟我们玩儿,也压根玩儿不到一起去,这要算是认识的话,那就算十岁左右认识的。”

    周宁记得,方悦死的时候是30岁,如果今年活着正好也是38岁,这根娄三峰的年纪确实一样,方青会跟小三岁meimei的同学玩儿到一起去吗?

    回想了一下小时候,似乎一片住的孩子,差个几岁一起玩儿的比较多,尤其那种好张罗的孩子王,更是容易吸引很多人跟随游戏。

    徐达远转着手上的一支笔,在方悦名字下面划了一条线。

    “同学?那然后呢,你meimei没当演员之前,你meimei有什么追求者吗?”

    方青压着火气,接二连三的问题,似乎都是他不想回答的,可徐达远的目光让他无法避开,毕竟那句可以换个地方聊聊,让他更为抵触。

    “我不知道您们到底要问什么,我meimei已经去世了,为啥抓着她的问题不放?

    我meimei从小就漂亮,别说他们班,就是认识她的所有男同学都喜欢她,我的同学也有很多一直跟我递纸条,让我转交给方悦。

    这都成了我们家的苦恼,因为这个,方铎没少跟人打架,毕竟他跟我meimei是双胞胎,他们天天一起上下学,俩人长得又不像被人嫉妒的厉害。”

    徐达远哦了一声。

    “哦?那么说起来,方铎跟娄三峰是同学了?”

    方青摇摇头。

    “不是同学,方铎小时候在我爷爷家长大,上初中才回来跟我们生活,所以跟我们兄妹不亲近,而且他大学毕业就在米国搞科研,这么多年也没回来,我们没啥感情,可以说不熟。

    至于娄三峰他初中转走了,参军前才回到我们那片,人也变得不爱说话,我那时候大学寒假回来听别的人说过,似乎他家去过人闹,大院里面都对他们家人敬而远之。”

    “详细说说,什么人去闹,因为什么事儿?”

    “好像是外面有女人了,不过人被拦在警卫室就没放进去,我们也都是听一些大妈嚼舌根听到的一耳朵,具体啥事儿不知道,再后来就听说他爸被强制转业病退,他原本能提干,因为这个草草安置了。

    我想要不是这事儿,也不会九九年转业,他多混几年,然后再回到社会,恐怕也不会被分配到水务局,更不会在这里被边缘化,毕竟这里需要的是专业人才,不懂专业没法干。”

    徐达远此时抬头,话锋一转。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水务局的?”

    “九三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到水务局,毕竟我学的就是水利工程,算是专业也对口,当然那时候水务局还叫水利局,琴岛当时要建设引黄工程,我们一批分配的人,就我一个科班水利专业出身。”

    说到这个,方青虽然表情依旧,不过语气中已经带着自豪,徐达远听闻点点头。

    “也就是说,娄三峰转业到水务局的时候,你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六年,即便是小时候不算熟悉,也是一个地方长大的,难道你就没照顾一下?也没有什么交往?”

    方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