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19节
怕这小莽撞真如梦中一般冲上去给法喀媳妇两巴掌,指着她鼻子骂她瞎么,连葫芦跟瓢都分不出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因为这个事儿,害她跋扈狂悖名声传遍整个京城,以至于日后婚事艰难。辗转经年,还是阿灵阿与皇上开口,才勉强给已近而立的辅国公云升做了继妻,一辈子郁郁不得意。 淑宁手疾眼快地把人拉住,率先开了口:“哪里来的混不吝,竟是个眼睛有疾的么!” 法喀媳妇大怒:“混账东西,竟这般欺辱长嫂。可是我们爷被夺了爵,以至于一个个的都狗眼看人低了?” “长嫂?呵呵。”淑宁轻笑,眼神鄙夷极了:“尊驾莫说笑,若我所记不错,公爹长子早亡,尚未婚配,只留下个妾室出的遗腹女。次子也早卒。嫂仕出名门,乃元后亲妹。最是个贤良淑德,芳名在外的。焉能在妯娌大婚的时候打扮得比新娘子还花枝招展,又怎么会……” 淑宁眯眼,小嘴儿跟爆豆儿似的。 咬准了赫舍里家的姑娘必然如元后一般,贤良淑德如闺阁典范。 不管是身份还是修养,都做不出这等失礼之事、说不出那等失当之言。还对婆婆巴雅拉氏安抚一笑:“额娘放心,媳妇虽愚钝,但也不会听信jian佞小人之言误会嫂子。更不会与她妯娌失和,白白让外人瞧了笑话去。” “二jiejie被皇上称为内廷良佐,jiejie亦颇受皇上赞誉,接连诞育皇嗣。儿媳虽不才,也不允许自己拖她们的后腿。” 急匆匆而来,恰好听到了这么几句的舒舒觉罗氏一愣。旋即粉面含霜地吩咐下去:“来人,把那个灌了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混账带下去。” 她身边的两个婆子领命,随即便虎入羊群般一左一右将法喀福晋给架了下去。 舒舒觉罗氏这才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并代不省心的儿媳妇告了声罪。言她因小叔子大婚心中欢喜多喝了几杯,未料想竟不胜酒力到失态的地步。 淑宁此时才错愕瞪眼:“长生天啊,那还真是嫂子?我这……这实在是失礼了。老侧福晋,要不,还是晚辈给嫂道个歉吧。” 说着,她就作起身欲赔礼状,吓得费嬷嬷赶紧抱住她:“姑奶奶,这还坐福呢,您可不敢乱动。” 本也没想起身的淑宁顺势又坐回去,只一脸担忧地瞧着赫舍里氏被拉走的方向。 被她一声老侧福晋喊得错愕的舒舒觉罗氏勉强扯了扯唇角:“好孩子,那孽障酒后撒泼。你不与她一般计较便是宽仁,哪儿还能让你这受委屈的巴巴与她赔礼?” 淑宁嗫嚅:“那,那她终究是嫂子啊。” “嫂子怎了?”巴雅拉氏抢过话头:“敬人者,人恒敬之。新婚被如此冒犯,儿媳妇能不计较便是海量了。况她虽为长,这家却是一等公府,你才是正经的一等公福晋。府中名正言顺的主母,其余依附公府者,皆应以你们夫妻为尊。” 说罢,她还特意斜睨了舒舒觉罗氏一眼,问了句老侧夫人你说是吧? 明晃晃敲打。 舒舒觉罗氏:…… 一样的儿媳妇,偏她那个贼蠢,上赶着给人送把柄。 连累她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个憋屈。 偏她再如何仗着生了一双出息女儿在府中横行无忌,众目睽睽之下也得顾忌着礼法。只能淡笑回应,积极甩锅:“老福晋说得是,那小赫舍里氏到底年幼经不得事儿,回头您多指点几分。” 正室么,就是有教养子女之责,无分嫡庶。她一个侧福晋可不好对府上少夫人指手画脚。 巴雅拉氏扶额,淑宁也诧异,真·没想到这位想象中叱咤风云的侧福晋是这么个性格。 不过今儿,她也算戳破了癫狂妯娌的发难也算浅浅立了一威。 说得上首战告捷吧,还小小试探了下。 果然,比起处处恭敬试图与人为善结果被当成软面团,外人欲欺负,自己人嫌不争气。还是先把送上来找打的脸抽了,小露一下锋芒的感觉更爽,效果也略好些。 淑宁心中如是想着,面儿上却一脸惭愧:“说来这事儿也怪我,见嫁妆箱子忒满实在装不下,又不惹拂了两位小阿哥厚意。所以才弃了玉如意,一手葫芦一手苹果地进了府。” “两位小阿哥?”小姑子状似好奇地问了句,恰到好处地给淑宁做了这个捧哏。 “对啊!我没说过么?这彩绘葫芦是四阿哥亲手所制,他说葫芦谐音福禄,自来便是吉祥之物。这并蒂莲花图,则是对我们夫妻花开并蒂恩爱百年的祝福。喏,这上头还印着他小印呢。” 淑宁笑着指了指那方朱红色小小图章,果然上头分明是满汉双语的胤禛二字。 顷刻间,原本平平无奇笔法稚嫩的彩绘葫芦立即身价百倍,成为四阿哥与淑宁交好以姨母之礼待之的明证。 新娘左手福禄右手平安,简直握尽了人间至宝。以后必定事事顺遂,福寿康宁之类的彩虹屁滚滚而来。阿灵阿新婚妻子颇得四阿哥、十阿哥喜爱的说法不胫而走。 这以后,不但没有人说阿灵阿新成婚的福晋抱瓢了。还因为她事事顺遂故,引领起了一波新娘子左手葫芦右手苹果的新风潮。 新嫁娘子哪个不想成为小乌雅氏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就说巴雅拉氏跟舒舒觉罗氏带着一众宾客往席间后,偌大房间就只剩下新婚小夫妻。阿灵阿满脸歉意地拱手:“对不住。今儿晨起为夫还与虎头保证不让你受丝毫委屈,转眼就连累你受这等侮辱。” 见他态度真诚,淑宁也就不绕弯子。 直接微笑着还礼:“夫君这就见外了,夫妻一体不是么?妾身既入了这钮祜禄府,当了你的一等公福晋,受了这颇多优渥。自然而然的,也就避免不了些个附加的糟心事。” “夫君不必介怀,妾身也早有准备。只你与婆婆不觉得我尖刻不饶人,愿意与我站在一处便可。” 那是自然的。 阿灵阿坚定点头,凑在她耳边小小声地道:“这话说来可能有些离经叛道,但我心里头,只额娘、你跟雅利奇,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子。” 旁人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有部分血缘之亲,也不过对手甚至冤家罢了。 等雅利奇再回来唤她哥去前头招呼宾客时,就看到英伟亲哥贴在绝美的嫂嫂耳边。迷蒙灯光下,嫂子俏脸抹了胭脂似的红,眼睛里好像含了融融的春水。 待他们因为自己的开门声而受惊般迅速分开时,雅利奇为数不多的小良心都在隐隐作痛:“我不是故意的,是宾客们都在喊新郎官敬酒呐!” 那战战兢兢的小模样瞧得淑宁噗嗤一乐:“meimei说得是,夫君是该过去了。” 阿灵阿点头:“那让雅利奇与你说会子话,为夫去去就来。对了,我让身边的长随凌云往膳房与你准备吃食了,福晋不妨捡着合口的略用些,有何需要也尽管说与他。” 淑宁一一应下,目送他到了门口。 再回头就看着小姑子满眼惊叹:“长生天啊!再没想到,我那冷酷无情从不对女子有半点好颜色的亲哥居然……啧啧,亏我还为他担心,怕他若没有皇上赐婚会一条光棍打到老。” 淑宁默,这应该是亲妹子没错吧? 下一息,小姑娘就做起了自我介绍:“嫂子好,我名雅利奇。跟我哥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在府中行四,今年虚十岁,康熙十年生人。我下面还有同年的五妹与六妹。五妹是妾王佳氏所出,六妹为侧福晋舒舒觉罗氏生。” 雅利奇有意帮亲嫂子迅速捋清楚府中关系,自想将各房情况都说个清楚明白。 好好歹歹的,让嫂子做到心中有数。 淑宁认真倾听,并频频致谢。 小姑娘只混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与七哥是同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嫂子是我亲嫂子,我不向着你们又向着哪个?” 淑宁认真脸勾唇:“那也得谢,总不能因为自家人好便理所当然吧?多伤害meimei的积极性呢!我可贪,不止希望妹子对我好一时,且盼着你对我好一世呢。” 雅利奇瞧着她那娇憨的笑容,纯澈的眼神儿。就想拉着自家额娘过来瞧瞧:整天说她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她哪有嫂子单纯啊? 简单交流后便对她称谢不止,接着就邀她一道用膳。席间见她实在挑嘴,不喜饮食。还给她把了脉,说了些个调理之法。并言日后闲了,会给她炖药膳把她调理得健健康康。 初初见面便掏心掏肺,不辞劳苦。完全没有后宅中最忌讳送吃食,谨防被做手脚之类的想法。 让雅利奇欢喜又担忧,太诚挚了,对人太不设防了。 回头得告诉额娘跟哥哥,自己也得上心,千万多看顾嫂子几分。这么好的人儿,可别让那几个不省心的家伙给欺负甚至带坏了去。 亲小姑子滤镜一米八,完全忘了就在刚刚,她那单纯而又善良的亲嫂子怎么言两语间就给了法喀福晋个没脸。几句话下来,连府中一霸般存在的舒舒觉罗氏都被轻松拿捏。 等阿灵阿带着一身酒气终于突出重围回到洞房时,姑嫂两个已经亲亲热热快好成一个人儿了。 阿灵阿:…… 不是很理解姑娘间的友谊。 但是时间不早了,没有眼力价的妹子该被撵回院子休息了。 不过当着新婚妻子的面儿,阿大人的语言还是经过一番修饰的。唔,至少让他瞧起来像个关心妹子的好兄长,而不是个迫不及待的餮客。 可惜妹子完全不配合,还直接撇嘴戳穿了他:“得得得,我知道你这是嫌弃我碍事儿呢,装什么体贴爱妹好兄长啊?” 阿灵阿挑眉,开口就是巨大威胁:“既然知道,还不赶紧着?再慢一步,莫说我回头跟额娘提及,让她老人家给你置办一屋子女学经典。” 一想起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女戒》、《女则》之类,雅利奇怕了,也怂了。迅速跟淑宁道了别,接着便脚底抹油,速度快的好像耗子见了猫。 淑宁失笑摇头:“夫君对meimei未免太严厉了些,瞧把人给吓得。” 阿灵阿唇角微弯:“福晋只瞧她活泼,不知她顽劣。那丫头啊,给根棍子都敢捅破天,就得有个能吓唬住她的。不说她了,凌云寻来的吃食可还合福晋胃口?” “从宫中出来一直到如今,你都没怎么歇过。今儿又忙活了一整天也累了吧,为夫安排人备水与你沐浴。” 确实又累又觉得吉服冠极重,早就亟待解脱的淑宁火速点头。 心里赞赏加一。 不管在梦境还是现实中,这家伙都是个温柔、忠诚又负责的好夫婿。虽不懂风花雪月也不擅诗词歌赋,却做到了写饮水词那纳兰都没做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除了站错队害人害己外,竟无甚明显缺点。 所以…… 淑宁暗戳戳握拳,想起嫡姐传授那些个丰富的理论知识。虽俏脸绯红,羞到不可抑制,也还是满脸坚定。 亲近他,迷住他,才能渐渐影响他。 让他脱离夺嫡那个大漩涡,只一心一意地与她过些个琴瑟和鸣的小日子。再不让梦中那些惨景变成现实,去他娘的为奴为婢,她要把自己焊在一等公福晋的位置上,耄耋之年再含笑而逝。 怀着这样的目标,淑宁在珍珠翡翠的帮助下卸了沉重的吉服冠,散了发。好一阵沐浴熏香后,才换上在宫中时在嫡姐指导下亲手缝的大红寝衣。 于是,等到昏昏欲眠的阿灵阿就看到了个刚刚出浴的美艳女妖。 明明铅华洗尽,连发都散了开。只简简单单一袭红色纱裙而已,却青丝如瀑,似缎子般顺滑,让他忍不住想试试手感。纱裙有些透,烛光下有种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极致魅惑。 腰若约束,瞧着好似不足他一握。却意外的前凸后翘,好看得让他连眼睛都不舍不得眨一下。浑身血液都向某处齐聚,脸上烫得能煎蛋。随皇上木兰行猎时遇虎熊都不慌的阿大人此刻心跳失序,嗓子发干。 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时,时候不早了,咱们安,安置吧。明儿早起,还要给敬茶呢。” 淑宁嫣然一笑:“好,听七哥哥的。” 梦里想了千百回的称呼被骤然叫出来,阿灵阿微愣,继而狂喜。接着就听到新娘子惊呼:“呀,夫君你怎么还流鼻血了?还越擦越多了,要不让丫鬟叫府医……” 话还没等说完,人就被饿虎扑羊似的按在红木千工拔步床上:“此时此刻,福晋才是为夫最好的医。不信,你再唤声七哥哥听听。” 噗嗤。 墙角处也不知道哪个憋不住笑了声,刚刚还热情澎湃的阿大人顿时冷了脸。翻身下床就从窗子越了出去,俄尔就听着几声惨叫,几声求饶:“七哥哥莫恼,啊……” 兄弟们没有恶意,闹洞房,闹洞房,越闹这新婚小夫妻才过得越红火的后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踢出了好远。 同样的一声七哥哥,新娘子叫得他心花怒放、兽血沸腾。 穿一条裤子长大、同个侍卫营里摸爬滚打过的兄弟们却先后挨了佛山无影脚,一个个的差点儿被踢回长生天的怀抱。偏那作恶者没有半点悔愧之心,还跟皇上驻跸前搜细作、刺客似的,搜遍了新房的角角落落。 排除所有隐患后,才一脸邀功地回到新房:“放心吧,为夫已经把那些恼人的耗子们都清走了。此间只你我,再无旁人打扰,好福晋再唤一声七哥哥听听?” 淑宁大窘,脸红如滴血。积攒了许久的勇气早被那声‘噗嗤’给惊散,涓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