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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79节

    “不好吃。”

    傅予沉轻轻笑了声,“我知道,你爱吃的不是这个。”

    就知道他又要说荤话。

    沈止初脸上一热,嘴上却骂道,“无耻。”

    “……我说是什么了吗就无耻了?”

    确实是没说。

    “那你说。”她冷冷的。

    “老子的——”

    话没说完,沈止初立刻摁断了通话。

    傅予沉看着已挂断的电话,轻轻摇头。

    傅勇山和傅之愚都坐在对面沙发上,将他的通话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

    傅之愚颇无语地看着他,“沈小姐?你怎么这么欺负人家?”

    傅予沉低头摁手机。

    只顾着逗她,正事儿忘说了。

    「chavers:我要去出趟短差,两天」

    毫不意外,沈止初没有回复。

    傅勇山将话题扭转回来,“沉沉,你去了之后,先联系人,都是我的老部下,都信得过。”顿了顿,“本来没想这么快让你接手,可是我感觉,之平好像按捺不住了。”

    傅予沉点头。

    对清了接下来行动的细节。

    傅之愚将话放在肚子里反复琢磨,最终还是说,“……蒋家二小姐,你真的不见?我之前说的话你没听进去?还是一定要跟沈小姐结婚吗?”

    傅予沉撩起眼皮凉凉地看着他,“您不记得了?十一月我生日之前,我让您给我立了两个字据,我开了两个条件。”

    “什么意思?”

    “第一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第二傅家的大门永远对她敞开。”

    傅之愚冷哼一声,“对她敞开?也得看她愿不愿意成为傅家的媳妇儿。”

    “她愿不愿意是她的事,”傅予沉平静道,“不妨碍我要先把这条路铺好。”

    她不愿意也没太大关系,他与她,不需要那一纸婚约。

    -

    临近圣诞节了。

    曾姨问过沈止初的意见,经过她同意,临时召集了人手,将嘉木路的私宅装点了一番。

    圣诞树、以假乱真的榛果,绿色红色的丝带,搭配着暖色调的灯带,颇有节日气氛。

    出完差回来,傅予沉下了车,就看到沈止初蹲在花园里,仔细将灯带绕上藤蔓。

    她穿着白裙,肩上披着羊绒毯。

    许是下过雨,花园里有些泥泞,她毛绒绒的拖鞋和脚后跟都沾上了泥土。

    傅予沉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

    沈止初圈着他的脖子,静静地看着他。

    傅予沉偏头对上她的目光,“看我干什么?想我了?”

    “嗯。”她轻轻点头。

    走上楼梯,沈止初问,“这个宅子,有名字吗?”

    “没有。”

    “我来取一个,”她轻声说,“我取了名,这个私宅以后能给我吗?”

    傅予沉笑了声,“终于学会要东西了?”

    “给不给?”

    “给不了,”他说,“禁止流通,非卖品。”

    沈止初料到了这宅子很贵,却没想到根本就是不能买卖的。

    她不吭声了。

    傅予沉垂眸看她一眼,“你如果真的想要,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跟我结婚,夫妻共同财产。”

    第52章

    明晚就是平安夜。

    这么算起来,她认识傅予沉也才一个月零几天。

    可是,此刻回想起来,认识他之前的日子,就像是一场寡淡的梦。

    寡淡到醒来之后甚至记不得一丁点细节的梦。

    傅予沉将她放到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捏着她的脚,仔细帮她冲干净脚后跟的泥泞。

    沈止初双手向后撑着台面,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

    锋利瘦削的下颌线条,轮廓深邃,是现在娱乐圈里讲究的骨相美。

    极短的头发,单边耳垂上缀了个小巧的银色耳环。

    精致的贵气。

    他的攻击性,他的侵略感,时常让她生出一种冲动:

    傅予沉,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

    有时候,这种呐喊几乎要冲破心内的重重枷锁,冲出喉咙。

    水流声消失。

    傅予沉弯身从柜下拿出毛巾,擦干净手指,擦干她的脚,而后点了支烟。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沈止初想了想,“……出差累吗?”

    傅予沉凝着她,好像在分辨她是否在故意转移话题,“……这宅子,不要了?”

    “也可以不要,我就随口一提。”她口吻平淡。

    傅予沉不说话。

    她现在偶尔会跟他说真话了,但真假掺半,他分不清。

    那扇通往她内心的门,好像开了一点点。

    他知道,她不是会想结婚的那种人。

    所以,此时逼她给出个回答,也完全没有意义,说不定又要激得她竖起高墙大门紧闭。

    “……我要点别的吧。”

    她忽然说。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之后回想起来,傅予沉觉得,那时他应该察觉出异常的。

    她这样的性子,完全没有物欲,又不缺钱,怎么会开口跟他要东西?

    可是,即便当时就察觉出不对劲,除了大吵一架,加速关系破裂,好像也没有其他可能性了。

    “还有一个办法。”沉默良久,傅予沉说。

    “嗯?”

    “我立个遗嘱。”

    “我死了,这里就是你的了。”

    他淡淡地说,“这栋宅子,本来在我奶奶名下,她走的时候给了我。”

    沈止初怔怔地看着他。

    他极散漫地笑了声,将烟蒂递到她唇边。

    像递给她一把剑。

    傅予沉敛了眼睫看她的脸,低声,“沈止初,要不要杀了我?”

    她不完完全全属于他,岂不是在以钝刀慢慢地将他杀死。

    沈止初摇头,眼泪随着动作滑下,“你疯了吗?”

    “跟我说真心话,行吗?”

    “我说的都是真话,”她几乎失神地望着他,“我当然不希望你死。”

    “会舍不得吗?”

    “会。”

    他可能真的是疯了。

    竟然要以这种方式确认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和分量。

    傅予沉轻轻笑了声,“我不会那么早死,你这么难搞,我死了谁来疼你。”

    沈止初坐直了身体,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