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 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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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朗:“应当就在这两日。” 萧青冥冷笑一声:“好得很,尽管都跳出来吧,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 与此同时,宁州沿海,海浪涛涛的海面上,一艘庞大的楼船正平稳地朝惠宁城方向行驶,后面跟着数十艘的护翼船队。 船耧之内,一个身量健硕的中年男子,身穿藏蓝色刺史官服,胸口刺绣着三爪蛟龙的纹样,正坐在书桌后,翻阅几份书信。 “刺史大人。”手下的参将拱手道,“据江知府所言,这个冒充喻摄政的男人,应该是朝廷派来暗访宁州的钦差,还带着百来个侍卫,几名武功不俗的手下。” “如今蛟龙会的孟苌落在他手里,不日就要当众公审,他恐怕已经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我们该怎么办?” 刺史冯章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严肃又板正,双眼眯起来时,自有一股凶威浮于眼底。 冯章将永宁王府传来的信件放下,冷笑道:“永宁王的世子上次在文兴县,被喻行舟整治了一通,小郡爷如今还在矿山里做苦役,永宁王对喻行舟已经恨之入骨。” 参将皱眉道:“上次我们派人特地给喻摄政送去的大礼,竟然被他退了回来,这个喻摄政,不是朝中第一权jian吗?他收过那么多礼,怎么偏偏不买永宁王和大人您账?” 参将思索一阵,目光一沉:“难道这次来的人,就是故意针对刺史大人您的?” 冯章起身,双手负背,来回踱步,淡淡道:“今年以来,听说京州发生了不少大事,连龙椅上的皇帝都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些事的背后,都有喻行舟的影子。” “本官只怕,那喻行舟已经不满足于区区一个京州的权势,要把手伸到宁州来。” 参将一惊:“那怎么办?莫非他要大人下台?” 冯章面上浮出怒气:“哼,蜀州王离造反只有一步之遥,他不敢动手,淮州有好几个世家大族,族人遍布朝野,他也不敢下手,偏偏冲着宁州来,竟敢小觑本官!” 参将奉承道:“那是喻行舟身在京州,不知道大人您如今的实力。” “若是他知道,就连海上纵横的海寇都已经归顺大人麾下,谅那个‘喻大人’也不敢只带着这么点人,就敢来惠宁城。” 冯章沉声道:“不管此人是喻行舟也好,钦差也罢,既然敢跑到宁州撒野,必叫他有来无回!看看这宁州,究竟是谁的地盘!” ※※※ 惠宁城涌动的暗流掩藏在表面的平静下,转眼就到了公审蛟龙会的日子。 这天上午,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天空,海上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惠宁城处刑台设于港口附近的午市旁,是全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以往每次有凶犯被问斩时,处刑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是人山人海。 谁也没有料到,这些年来盘踞在惠宁城、呼风唤雨的最大势力蛟龙会,竟然成了处刑台上即将被砍头的罪犯。 长长的囚车一个连着一个,蛟龙会从会首孟苌和得力大将彭大以下,足有数百人之众。 他们全部戴着手铐脚铐,坐在囚车里,从府衙到处刑台,一路被押着游街示众。 道路两侧,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不断往囚车里仍碎石头和烂菜叶,喧哗之声鼎沸。 尽头处,萧青冥带着秋朗等人,以及以江知府为首的一众惠宁城官员,都聚集在处刑台旁的看台上。 萧青冥面前是一张宽大的桌案,惊堂木和斩首令一字排开,被蛟龙会坑害过的苦主递上的状纸,叠成厚厚的一大摞。 待孟苌和彭大等一群重犯跪在堂下候审,萧青冥特地让江知府,一张一张地念出状纸上的冤情。 莫折腰和陈芳等一些被贩卖的女子,柳梦娘、珠儿等被欺凌的女织工,还有那些作坊里化成白骨的尸首,那些被高利贷害得家破人亡的佃农家庭…… 原告们悉数登场,当众控诉蛟龙会犯下的累累罪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江知府越念,心里越是心惊rou跳,这其中有多少罪行是被他,和在场其他官员包庇掩盖下的,他自己都数不清。 无数底层百姓的血与泪,随着苦主们的哭诉声徘徊在处刑台上空。 寒冬腊月,凄凉的寒风刮剐着每个人的脸颊,乌云在天空聚集,仿佛正酝酿着一场随时降临的风暴。 等所有状纸念完,江知府几乎虚脱,瘫在座椅上一动也不敢动,周围百姓的喝骂声已至巅峰,其他官员更是大气不敢出。 萧青冥站起身,抬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来到台阶前,负手俯视着台下跪着的孟苌和彭大等人,他们个个面如死灰,身子抖如筛糠,满眼都是对死亡逼近的恐惧和绝望。 萧青冥寒声道:“如今你们还有最后的机会,当着惠宁城所有百姓的面,说出幕后主使者。” “区区一个黑帮团伙,犯下这么多大罪,绝不可能盘踞在惠宁城多年平安无事。” 孟苌霍然抬起头,用狠厉的眼神死死盯住萧青冥,双眼布满血丝,嗓音嘶哑:“如果我们说出来,大人可会放我一条生路?” 他如孤狼般的眼逐一扫过台上的江知府和一众官员,众人被这一眼盯地心神不宁,生怕对方说出个一二来。 不等萧青冥开口,江知府抢先道:“绝不可能!像你这种满手血腥作jian犯科之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萧青冥唇边笑意森然:“江知府所言极是,本官不可能赦免你,无论你是否招认,都是死罪。” 孟苌顿时一阵绝望,但听萧青冥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招出主谋,那你就是从犯,本官可以留你全尸,但你若不招,那你就是主谋。” “按你等的罪行,便是满门抄斩,凌迟处死!” 孟苌听到凌迟处死几个字,整个人面皮抽搐个不停,脖子青筋暴起,他身侧的彭大等人更是不堪,全身发软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连直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青冥冷冷道:“就算你不说,自然会有人说,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去向阎罗王伸冤吧!” 说着,他抽出一支斩首令,就要丢下去。 孟苌浑身一颤,忽然扯着嗓子激动地大喊:“我说!别杀我!我什么都招!” 台上,江知府和其他官员瞬间把心提到嗓子眼,江知府频频向师爷使眼色,几个差役已经秘密将那两个人证带到一边。 他打定了主意,若是这个“冒牌货”敢当众撕破脸皮,他也只好当场揭露他冒名摄政的大罪,拼个鱼死网破! 处刑台附近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接下来的重头戏,就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一阵震天的喊杀声突然从港口方向传来! “杀——” 远远的,成群结队的海盗船出现在港口附近,一靠岸,乌泱泱数不清的海寇从船舷一跃而下,跳上岸来。 海寇们面目狰狞,手里举着森寒的刀剑,冲着处刑台的方向杀过来! 厮杀和雷动的脚步声,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天哪,是海寇!海寇杀进惠宁城了!” “快跑!快跑啊!” 周围的百姓惊恐万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散奔逃,处刑台附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孟苌和彭大等一众蛟龙会的人,突然又生出了死里逃生的希望,台上的江知府和其他官员们,脸上既有慌乱,又有忐忑。 江知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立刻指挥着官兵们去抗击海寇。 他又冲着萧青冥假惺惺道:“喻大人,这些海寇时常来宁州沿海袭击城市和村庄,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竟敢sao扰惠宁城!” “这里太危险了,还是请大人回府衙避一避,待官兵将他们赶出去——” 萧青冥瞥他一眼,淡淡笑道:“不用如此麻烦,叶将军何在?” 在他身后,一个身着劲装的青年男子跨步而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萧青冥面前,半跪在地,躬身行礼:“末将在!” 此人正是曾在燕然围城一战中,率领幽字旗骑兵,从雍州奔袭至京城护驾,如今的御营骑兵统领叶丛。 萧青冥微微眯起眼,目光灼然,望着远处喊杀而来的海寇,如潮水般的敌人密密麻麻,几乎与天边漆黑的乌云连成一片。 年轻的帝王眼神锋利如刀,冷然下令:“所有敌人,一个不留!” 叶丛和秋朗等人一同低头,沉声应是。 两人跨上马背,一杆御营大旗竖起来,在寒冷的狂风中烈烈翻飞。 城中的百姓早已被萧青冥的禁卫军驱散,二人身后,一支足足万人的骑兵正策马飞奔而来,铁蹄之下,大地震颤如擂鼓! 天空中的乌云忽然被一线天光笔直劈成两半,给黑沉的乌云边缘染上一层血红的光。 作者有话说: 萧:呵,等朕收拾完他们再来抓那个狂徒周行! 喻:抓周行跟我喻行舟有什么关系? :) 第88章 如朕亲临 惠宁城港口, 近百艘海盗的船队接连靠岸,数千海寇如蝗虫过境,转眼就淹没了港口, 朝着处刑台方向冲杀而来。 海寇们所经之处,到处都是火光和砍砸后的狼藉, 大量商铺被砸毁了店门,百姓们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不等那些面目狰狞的海寇开始杀人劫掠,脚下的大地隐隐传来铁蹄雷动的震颤声。 叶丛统领所率领的御营骑兵, 是自皇家禁卫军建立以来,第一支由萧青冥亲手掌控的精锐骑兵军团。 人数虽只有一万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曾在幽州与燕然大军血战数年, 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士。 秋朗麾下的皇家禁卫军, 经过半年的扩充,如今人数已增至四万。 萧青冥暗访宁州的这段时日, 惠宁城表面商业繁荣的背后, 是无数底层百姓沉沦的苦海。 城外大量的稻田被圈为桑田,失去土地被迫进城务工的农户,被贩卖的女子, 纺织作坊里半圈养的女织工, 长宁河畔唱着靡靡之音的青楼画舫,繁重的苛税, 一手遮天的蛟龙会,不作为的官府, 今日大举进犯的海寇…… 至此, 惠宁城背后血淋淋的黑暗产业链, 以及真正控制着一切的野心家们, 完全浮出水面。 笼罩着宁州的阴影里, 享受特权的宗室权贵、腐烂的官僚集团、士绅大户、横行的□□组织,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在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以财富为饵,以血rou为食。 宁州百姓如同网中之鱼,越是挣扎,网越收紧,最后只能在浑噩中走上溺毙的一条绝路。 他们甚至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反而期盼着仇敌能为他们主持公道、伸张正义。 在看到这一切时,萧青冥便预料到要收拢宁州,势必免不了一战。 四万皇家禁卫军需坐镇京城不可轻动,叶丛率领的一万骑兵,正好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奔袭至惠宁城。 御营每人只带了三四天所需的干粮,轻装从简,昼夜不停,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赶到惠宁近郊。 在惠宁城所有官员,以及海上的刺史冯章都来不及反应之下,叶丛的御营精锐已经突进了惠宁城,冲着进犯的海寇迎面撞上去,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成千上万的骑兵冲杀,如山呼海啸,滚滚的铁流,转眼就与几千凶恶的海寇们厮杀在一起。 震天的喊杀声,马蹄嘶鸣声,哭喊与咒骂交织在惠宁城上空,脚下的石板路几乎被鲜血染红。 处刑台的看台上,江知府等官僚,在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御营骑兵时,全体陷入了巨大的震撼和恐惧,久久无法言语。 以孟苌和彭大为首的蛟龙会凶徒,本以为海寇来袭造成的混乱,可以令他逃出生天,还没等他们感受到绝处逢生的喜悦,这些骑兵就生生碾碎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孟苌心如死灰地瘫倒在处刑台上,脸上满是似哭似笑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