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娇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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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念凝视着他发颤的身形,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为了她把这份恨意与杀戮之心压制下去。 她轻叹一声,主动走上前去,从身后拥住他。 温软身躯紧紧相贴,清甜香气萦绕鼻尖,陆景幽舒缓许多,贪恋地蹭着皇姐的脸庞与颈窝,细碎的吻落了下来。 陆嘉念没有反抗,任由他愈发放肆,第一次伸出手,犹豫着回应他的拥抱。 他们的心口贴在一起,彼此强健有力的心跳能都感受得一清二楚,眼圈微微发红。 好一会儿,陆景幽才渐渐平静下来,眸中恢复一片清明,想到什么似的勾起笑意,沉声道: “皇姐,你不会食言吧?” 陆嘉念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直到背后一凉,衣带不知何时被他解开,才猛然想起这茬。 她惊慌地想要逃走,却被他死死禁锢怀中,拉扯着迈向檀木小柜。 陆景幽拉开最内层的柜子,取出绒布包裹的布袋,打开之后缓缓向她走来。 银链在烛火下闪着光芒,上面缀着铃铛,随着他的靠近,一步一响。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今天是零点更新,因为,5.9是我生日! 第40章 一日 ◎“不可,三日吧。”◎ 万籁俱寂, 银铃之声清脆悦耳,在紧凑的小屋内缓缓回荡。 那链条细长银亮,结实的扣头雕成鸾凤含珠的式样, 轻轻一卡便牢牢勾住,使劲拉扯也不会挣断, 当真是精妙别致。 铃铛小巧繁多, 每个只有黄豆大小,紧挨着缀在链条上,无意间动弹都会碰到, 银铃响动不绝于耳。 陆嘉念微微怔住,凝眉打量几眼, 忙不迭向后退着,躲闪着不敢抬头。 这东西倒不是完全陌生,但回忆不太美好。 前世陆景幽总是折腾太久,后半夜她精疲力尽,昏睡过去没有反应, 金銮殿中只有他一人孤寂的呼吸声。 所以他将银铃做了活扣,深夜戴在她的颈圈上,随着动作发出阵阵轻响。 既能与他的气息应和, 又能让她保持清醒。 如此, 长夜好度。 每每深夜惊醒, 她的耳畔都是虚幻清脆的银铃声,直到今生才稍稍缓和些。 谁料,现在不仅要再来一回, 还变本加厉了! 陆嘉念并无此种兴致, 屏住呼吸频频退步, 猝不及防撞在了墙壁上, 脑瓜磕得生疼。 不知何时,她已经被陆景幽逼到了角落里,刺骨寒意攀上脊背。 “等、等一下!” 她顾不上揉一揉脑袋,防备地伸出手臂挡在身前,勉强保持最后的距离,弱弱道: “不会一直做这种事吧?” 看这架势,陆景幽根本没想放过她,今夜是逃不掉了。 但她记得那夜,他说要永远锁在此处,那同前世有什么区别? 甚至深山野林的条件,还不如金銮殿呢! “皇姐曾教过我,言出必行,言而有信,如今应当以身作则。” 陆景幽一本正经地上前,死死将她抵在墙角,面容靠得极近,几乎鼻尖相触,俯首厮磨道: “怎么,现在皇姐怕了?” “才不是!” 陆嘉念矢口否认,倔强地仰起头,唇瓣险些贴了上去,又只好讪讪埋首,心里的退堂鼓打得震耳欲聋,硬着头皮道: “我不知内情,眼看着情势不对,担心你才跑出去的,未免罚得太重了。” “哦......” 陆景幽故意拖长了尾音,唇角笑意愈发幽深,在烛光下灼灼夺目,不忿又干涩道: “皇姐到底是担心亲人,还是担心我?” 陆嘉念心头一梗,无语凝噎地迎上他的目光,心道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她知道现在应当哄着他,奈何自幼不会奉承他人,轻咳一声道: “担心亲人,也担心你。” 说着,她瞥见陆景幽眸光一黯,生怕他全然不信,两眼一闭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香软玉唇短暂地停留,甜香与温热骤然弥散,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梳理毛发,一点点抚平烦躁和不满。 陆景幽正要发作,刹那间扼制住愠色,意外地抬手触碰余温,嘴角克制地扬起弧度。 他耳根微热,泛上一阵绯红,贪恋地将皇姐揽入怀中,眸光明亮道: “那若是我败了,皇姐会替我求情吗?” 陆嘉念被他勒得喘不上气,无效地挣扎几下,杏眸滴溜转悠几圈,抬头挺胸道: “不好说,但你放心,总会替你收尸的。” 她说的理直气壮,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没有半点犹豫。 且不提现在被他控制在掌心,心底憋了一口气,不想让他太得意。 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她自身都难保,求情也无济于事。 不过,她大抵还会试一试。 听了这话,陆景幽脸色一沉,眼底刚亮起来的光芒,瞬间再次暗下去,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弄得怀中娇人儿呜咽出声。 银朱小衣松松垮垮,白瓣牡丹娇艳欲滴,银链悄然从背后绕过去,挂在殷红花蕊上,随着花瓣轻颤叮当作响。 陆嘉念身上发凉,登时一激灵,羞恼地瞪着陆景幽,眸中泛起一阵潋滟水光。 “看来皇姐执迷不悟,还是不知错在何处。” 陆景幽声音低沉,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惹得她颤抖得愈发厉害,不免发软无力地向下滑落,被他一把捞在怀里。 “无妨,日子还长,我会好好教皇姐。” 冷硬银铃层层缠绕,再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响动,一次比一次清脆响亮,似有似无地划过温热肌理,仿佛冰块丢入火焰之中。 陆嘉念咬牙忍耐许久,终究挣扎不开,有些后悔方才说错了话,稳住气息求饶道: “我、我知错了,就不能少些日子吗?” 反正躲不过去,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毕竟母后和族人还在宫中,她不能撇下不管,更不想一辈子在屋子里,同他做这种难以启齿之事。 陆景幽似乎被那一声“知错”取悦,稍稍松了力道,眉眼间暗涌着得逞的笑意,缓慢地打开扣头,绕过她的手腕与脚踝。 “咔哒”一声,栩栩如生的鸾凤衔住宝珠,他颇为满意地颔首,欣赏着这副佳作,悠悠道: “皇姐觉得应该几日?七日如何?” “不可,三日吧。” 陆嘉念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抱着软垫不肯动弹。 “好吧,那就依皇姐。” 陆景幽心情不错,大发慈悲地应了声。 闻言,陆嘉念诧异地抬眸,未曾想他答应的这么干脆,看到希望般坐起身子,得寸进尺道: “不如一日吧,浅尝即止。” 陆景幽拧眉,面无表情地拨弄着牡丹花蕊,引起一阵铃响,淡淡道: “看来皇姐胃口太小,是该用一旬来教导了。” 陆嘉念默默掰着手指算着,一旬是十日,整整比七日还多出一个三日。 这个太过离谱,怕是到时候,她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她连连摇头,惊惧地苦着脸,满脸情愿道: “不不不,三日就三日!” 陆景幽眉峰轻挑,心满意足地点着头,缓缓俯下身去,不经意间掀起一阵微风,熄灭了满屋烛火。 黑暗之中,银铃清脆动听,比任何丝竹都要悦耳,声音节律越来越快,好似军鼓阵阵,在狭小的空间回荡不休。 晃动的桌腿还未修好,随着银铃一同“吱呀”作响,仿佛为其伴奏。 屋外寂静无声,时而传来几声蝉鸣,掩盖着屋内逐渐凌乱的呼吸,漫天萤火飘荡,汇聚在窗前久久不散,幽微光芒照亮了纠缠的轮廓。 夜半三更,陆嘉念昏昏沉沉,只觉得颈间酥痒,忽而又传来钝痛,似是那人恶劣地不肯放过,逼着她清醒过来。 银铃声微弱下去,她终于得到歇息的机会,却又不能翻身,只好躺着阖上双眸。 “皇姐似乎不太适应。” 陆景幽摸索着她的面容,轻柔吻去泪痕,附在樱唇上磋磨,笑道: “今日权当预演,从明日开始算起。” 陆嘉念刚要睡去,头脑迟钝地消化着这句话,蓦然睁大杏眸,愤愤不平地挺身起来。 过分,太过分了! 狗东西欺人太甚! 怒意迅速翻涌,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双眸通红地挣扎抵抗,誓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