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就范在线阅读 - 第163节

第163节

    李镇楠喝了不少,但还远远没达到醉的程度,沈灵菲做的宵夜他基本都吃完了,末了还夸她手艺不错。

    沈灵菲猜测男人喝多了话多,李镇楠估计也是这样,趁他高兴问,“做宵夜算是加班,能不能多扣两百?”

    “一百,工作日加班是百分之五十。”

    沈灵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吃半点亏,真是商人本质,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又多赚了一百块。

    李镇楠在餐桌边坐了一会儿后去洗澡,洗完了才发现睡衣没拿,也没多想,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看到从厨房出来的沈灵菲才想起家里还有这么一个活人。

    他是真的给忘了,或者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沈灵菲完全僵住了,她没想到李镇楠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不是没看过李镇楠的身体,可那次是在药物的控制下,恍恍惚惚中看的并不真切。

    她快速地错开视线。

    “还不走?”李镇楠比她镇定多了,对于春光无限的自己完全没有遮掩的自觉性,擦着头发准备去厨房倒水。

    沈灵菲低着头,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虽说也是匆匆几眼,但是肌rou勾勒出的线条在他身上优美地呈现出来。

    结实,刚毅,有力。

    不夸张,不增不减,刚刚好。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沈灵菲一下撞在了餐桌上,好在李镇楠眼明手快搂住她的腰,嘴里却没吐出什么好话。

    “故意的吧。”

    故意你……个鬼!

    沈灵菲想推开他,却被他撑着双臂固定在餐桌边,“做不做?”

    食髓知味,上次餍足之后经不起回味,一回味就是铺天盖地的水光潋滟,然后,想要。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石打磨过,低沉中略带嘶哑,每个字都带着钩子,勾的人心痒,丧失理智。

    她被蛊惑着跟他进了卧室,哪怕他再次跟她说不会给出任何承诺,问她再是否愿意时,她还是跟他上了床。

    事后她也没觉得什么,可能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发生心安理得就接受了,甚至觉得跟李镇楠保持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再后来这件事就成了彼此的心照不宣,渐至理所当然,近一周半的时间,他们已经做了七次,都是在李镇楠的卧室。

    薛志满见沈灵菲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莫名被刺痛了神经,“原来都是装给我看的。”

    什么清纯坚贞,都是狗屁,还不是被李镇楠给玩了。总有一天李镇楠玩腻了扔了,她还不是跟那些女人一样。

    他冷笑道,“哪天李总要是不要你了,记得还有我,哥一定收留你,虽说是你先对不起的哥,可哥不怪你,更不会不要你。”

    本性彻底露出来了。

    她是真的没看走眼,薛志满就是这样的人,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还总觉得上天带不够眷顾。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他不要我,万一是我不要他呢,”沈灵菲盯着他的脸,“毕竟甩人我比较有经验。”

    大庭广众之下,她解除与薛志满的婚约,论排面,魄力,胆识,确实没有人比她更有经验。

    直白的讥讽。

    薛志满脸色微滞,视线透着锋利重新打量着沈灵菲,以前只觉得她乖巧温顺,没什么脾气,就算有点性子,哄哄就好了,这会儿算是看出来了,她不是没有情绪,只是爪子藏的太深,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撩出来。

    沈治同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忍气吞声的主。

    薛志满心里憋着一股气,没地儿撒,想着怎么驳回去挽回点面子,却听沈灵菲又道,“对了,从力川离开后,我就去了金南,算到离职手续那天,我在金南已经打了一个月的临工。”

    “李镇楠是我老板。”

    换句话说,那晚之前,她跟李镇楠就认识了。

    但凡他薛志满关注点她的去向,就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更不会弄出那么一出陪酒的戏码。

    后知后觉中,他发现那晚他就是一个小丑,那两人看着他在上蹿下跳地演戏,还故作配合。更说不定,那两人之间早就有了男盗女娼的念头,就等着他给个暗度陈仓的机会。

    薛志满脸色很不好,不好到他有股子想掐死沈灵菲的冲动。

    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耍过。

    想将水杯扣在沈灵菲的头上,可她的手上那握着那份融资计划书,又只能泄气。

    李镇楠是金南公司的老板不假,可他名下不只有这一家公司,金南公司和李镇楠个人明里暗里可投资不少公司,持股的,控股的都有,其中就包括两家风投公司。

    从拿到项目到今天,他自己投入不少,当初的天使投资人跟投了a轮融资,还帮忙找来了其他投资人。上半年的时候,他一一面谈,这些人同意跟投b轮,他这才启动,没想到正式启动后,这些投资人个个避而不见。他又陆陆续续找其他资本,都被含糊其辞地拒绝了。

    第289章 289

    从成立泰辉开始,他就隐在幕后,为的就是避开薛佑霖,以便有朝一日能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曾想薛佑霖不动声色中开始反杀。

    这帮人退缩是因为薛佑霖的施压,说的好听点是给薛佑霖面子,不好听就是实力有限不敢跟薛佑霖硬刚,避免以卵击石。

    当然,他也很清楚,即便这些人跟投,投资量级跟李镇楠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他内心是不愿意搭上李镇楠和黎济尧的,但是泰辉第二轮融资在即,太需要金南的资本,为表诚意,所以他不得不露面约金南的老板见面,没想到再次暴露了自己。

    沈灵菲来到对门的时候,满脸的写着不情愿,“你怎么回来了?”

    她给李镇楠打过电话,告诉他晚上没空做晚饭,让他自己解决。

    李镇楠此时已经洗完澡,正拿着毛巾擦头发,看也看她,趿拉着鞋走向西图澜娅餐厅。沈灵菲跟着来到西图澜娅餐厅,看到餐桌上某西图澜娅餐厅logo的餐盒铺满了大半个餐桌。

    火锅?

    “愣着干什么,吃饭。”

    沈灵菲走过去,将餐盒一一打开,心里觉得李镇楠过于奢侈了,就两个人,要了这么食材,宵夜都吃不完。

    头发擦的半干,李镇楠将毛巾搭在椅背上,抬头看她,眉峰微蹙,“头发怎么不吹一下。”

    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吹就被他一个电话叫过来了。沈灵菲白了他一眼,听他道,“吃什么吃,吹头发去。”

    “我先吃两口。”她是真的饿了,刚拿起筷子。

    “水滴的到处都是,万一滴到菜里,我还怎么吃。”

    发尾的水珠连成线全部打在了睡衣上,肩头洇湿了大大片,她自己也不舒服,拿起的筷子只好又放了下来,熟门熟路地去洗手间拿来吹风机。

    “左手怎么回事?”

    吹风机的声音不算大,只是她心里藏着事,右手拿着吹风机胡乱地吹着,没注意李镇楠来到洗手间门口。

    李镇楠拿过吹风机,领着她来到客厅沙发坐下。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沈灵菲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李镇楠会屈尊降贵地给她吹头发。

    “别装死,说。”

    沈灵菲确实不太愿意跟他说左手的事,以他们俩目前的关系,完全没到分享喜怒哀乐的程度。

    跟李镇楠相处下来,特别是有了七次的亲密行为之后,对李镇楠的行事风格是有些许的了解。

    李镇楠表面上风淡云轻,对什么都可以漫不经心地不去计较,那只是上位者该有的大度和分寸使然,骨子里的强势和控制欲在他想知道或想做的事上会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沈灵菲含糊其辞。

    吹风机的声音陡然增大,轰隆声震带着烫人的热浪打在头皮上。

    “你干什么?”

    “不小心按错了键。”李镇楠漫不经心。

    沈灵菲扭头瞪向他。

    “快说!”

    沈灵菲不明白李镇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真相,他简单两个字透着的强势态度让她在回头时眼尾有些泛红。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委屈,有点想哭。

    现在将经过从头至尾说一遍并不难,沈灵菲本不想说的细,特别是薛志满说的那些话,但省略后一部分完全经不起推敲,迎着李镇楠笔直又横行的眼神,心虚之下将薛志满的话一字不差地交代清楚。

    “可能是没想到我俩之前就认识,临了觉得气不过,拉着我手腕不放,我这才撞了上去。”

    薛志满送她下楼,客气地道别后,她已经转身走了两步,薛志满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质问她为什么。

    该说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她懒得去探究他质问的原由,只想甩开他的手。奈何薛志满抓的用力,她一时甩不开挣脱的力度跟着就大了,好在这时范漴走了过来。

    薛志满认识范漴,知道他是李镇楠身边的人,下意识地松了力度。

    沈灵菲趁机甩开时,一下撞在了前台的桌上,疼的当时眼泪都出来了。

    李镇楠听完轻哼一声,如果说蠢而不自知算是优点的话,那沈灵菲的浑身上下就全都是优点了。

    薛志满的不甘心和愤怒绝不是他和沈灵菲之前就认识,或者说不仅仅是这一点,更主要的原因还有两点,一是两人上了床,这是薛志满求而不得的东西。二是沈灵菲没办好离职就去了金南,在薛志满看来,沈灵菲跟他的关系早就不清不楚。

    头发差不多吹干了,沈灵菲抓了抓头发看向李镇楠,见他放下吹风机后坐着未动,脸色平静地没有半分情绪,莫名有些心慌。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李镇楠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去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模样,心底浮起些微的烦躁。

    沈灵菲手腕受伤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范漴回到公司,跟他提了一嘴,那时他正准备去开会,也没当回事。

    沈灵菲都一个大人了,磕磕碰碰也是她活该,再说,真要受伤,范漴也不会自个儿回来,肯定会将人送去医院。

    没去,那就说明没事儿。

    就算有事儿,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黎济尧在九合留了位置,让他下班就过去。他人出了公司,沈灵菲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晚上不能给她做饭了,理由是没空,让他自己在外面吃。

    范漴都回来了,又不用她回公司,她能有什么事儿忙到没空做晚饭。

    他没戳破,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晚上来的人是谭见秋和周牧白,多年的朋友,为了麦昆的事远道而来,还带了几个朋友,其中一位姓杜,叫杜檐声。

    上次去梧城,他跟杜檐声喝过几杯,知道此人是个律师,以做事狠绝著称,传闻没有杜檐声讨不回来的债,至于钱财讨回后的是哪些人的倾家荡产和家破人亡,都被谈笑风生掩盖在了黑暗里。

    肮脏的,腌臜的,上不了台面,可转念想想,在座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干净的,哪个手上不沾血。

    真要说干净……除了沈灵菲,没有别人。

    人是真的干净,思想纯净像张白纸,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让她赔钱就赔钱,让她做饭就做饭,就是床上也是让她……真是哪儿哪儿都干净。

    身子干净,脑子更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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