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网游小说 - 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电竞]在线阅读 - 第159章

第159章

    “或者我给你看得再具体一些。”江颂一边说,一边伸手将进度条精准地拖拽到了一分十一秒的位置,“你们自己看站位,在狞狼的和曷向灵修座方向移动的时候,只要你们的行进路线向下偏移不出五步,你们会和曷脸对脸撞个正着。”

    “灵修座地形里全是高台和树木,是制高点最多的一张地图,曷又是专精高台机动性的英雄,就算狞狼和贝尔尼配合得再天衣无缝,你们在这张地图里的灵敏度总归是没办法和曷比的。“

    “可以这样说……如果当时我是这个曷的话,你们两个走到这里,至少会被我留下一个。”

    江颂说得当然是真的,不仅仅是真的,甚至还说谦虚了,留下一个是手下留情,拿下双杀才是稳定发挥。

    这话不仅仅是正在被点评的谷冉和陆闻锦相信,队里面所有人对此都深信不疑,江颂的打法确实要比对面刺客位的选手孙成疯多了。

    台下一片寂静,江颂抓住空档屏息凝神稍稍停顿了一下。

    一方面是缓解一下疲劳,一方面是觉得好像还好,真的讲起来的时候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大家很配合,而且看教练和分析师那边的表情,他们对于自己说的话似乎也都认可。

    还好还好,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江颂脸上原本已经有些僵硬的表情也渐渐自然了下来。

    “还有就是从三分钟开始的时候,你……”

    话才说到一半,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从外面开了。

    江颂的思路因此而稍稍中断了两秒,放下了手中的提纲稿,抬眼向着门口的方向望去,虽然还没见到人,但心中却已经隐隐约约地有了答案。

    耳边传来的,是祁念昭跃跃欲试的声音。

    “哎?夏老板来了!”

    果然。

    江颂看着推门走进来的夏卿欢,他身上穿了一件纯黑色的工装外套,下身是一条深灰色牛仔裤,身上还泛着从室外带进来的湿漉漉的寒气,即使是站在讲台上,江颂都可以感觉得到。

    进门的一瞬间,夏卿欢对着讲台也怔愣了一下。

    很明显他没想到此时此刻台上站着的会是江颂,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卿欢来了。”

    田教练看了夏卿欢一眼,抬抬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来,一个距离江颂稍近些的位置。

    江颂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夏卿欢,脑海中早已经被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想法所填满,原本条理清晰内容连贯的复盘思路也就此宣告中断。

    一方面是在想刚刚田钟泽说夏卿欢的那些话。

    时至现在,江颂还是无法相信,田钟泽口中的那个玩世不恭寻作乐的纨绔子弟,居然能是面前这个哪怕只是轻轻笑一下都会透出几分矜贵清冷,叫旁人只可远观不敢靠近的大美人。

    另一方面,江颂主要是担心夏卿欢坐在这里旁听的话,万一一会儿会看到自己刚才在训练赛上那一出出脑淤血似的的死亡表现,这得对自己多失望啊……

    江颂不敢往下想了。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到刚才讲到一半的复盘上,却发现好像有点接不上了。

    讲……讲到哪了?

    “啊——”江颂面露尴尬的神色,对着手里被攥得边缘有些褶皱的稿子左看看右看看,却半天没有找着刚才讲到的位置,“我刚刚……”

    “讲到第三分钟的时候了。”

    接话的是戚嘉荣,因着这句提醒,江颂朝着戚嘉荣的方向看了看,而后淡淡地对他道了声“谢谢。”

    “从第三分钟开始的时候,火湖这张地图的山脚,”江颂一边说,一边cao作电脑放大了游戏的画面,“坐标大概是43,20左右位置的一处草丛,被对面的牧师安插了一个干扰视野,这个视野一直到第二十分钟的时候才被发现并拆除。”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在十五分钟火湖地图上的那一波小团战里,刺客会一上来就被敌方摸到位置定点针对。”

    “我目测他们原本这个视野其实只是为了检测法器刷新的,但是因为我们的一些失误和疏忽……让他们这颗眼石的视野收益瞬间翻倍了。”

    一边说,江颂的目光一边有意无意地朝着夏卿欢和田钟泽所在的那个方向瞥。

    原本刚才已经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紧张情绪,这会儿因着夏卿欢的出现竟又开始疯狂地向上冒头。

    如果只是单纯的紧张也还好,但不知为何,江颂这会儿竟还莫名有种难以形容的窒息感。

    像是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紧紧扼了的咽喉,心脏也跳得厉害。

    昨夜的高强度情绪内耗 连夜为老爸的事情担惊受怕 严重睡眠不足 从昨晚到现在一口东西不曾吃过 下午以及傍晚超负荷的脑力消耗。

    铁打的身子怕是都经不住这么折腾,更不要说江颂rou眼凡胎的根本不是什么变形金刚钢铁侠。

    无法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很快,江颂眼前的便被一片无尽的漆黑所替代。

    倒下去的一瞬间,江颂似是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但究竟是谁的声音……他却早已经分辨不清了。

    -

    江颂是在自己的寝室的床上醒过来的。

    醒来后的一瞬间,他猛地坐起身,呆呆地在床上零乱又懵逼地思索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卧室内漆黑一片,窗帘也不知是被谁拉得很紧,透不过半点光亮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