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宿敌写了封情书后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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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是温柔且充满爱意的, 但唐峭的动作凶狠而激进, 比起亲吻, 更像是在噬咬。 她微微仰头,双手和双腿都被牢牢抵在墙上。明明是被压制的一方, 但她却像强势的猎食者, 进攻猛烈,生涩莽撞, 呼吸喷拂在沈漆灯的脸上, 升起湿润的热度。 沈漆灯垂眸看她。 少女的面孔隐在昏暗的光线中, 莹白细腻,黑发丝丝缕缕地垂在颈侧。她长睫半垂, 神色平静而无害,眼神却充满挑衅, 像雪亮的刀刃,随时都能刺穿他。 但她的嘴唇又很柔软, 散发着奇异的芬芳,令人忍不住想要品尝更多。 沈漆灯眸光渐暗, 身体更加贴近唐峭, 手中的香囊微微松动,处在要掉不掉的边缘。 唐峭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分散了。 她看准时机, 突然抬膝, 狠狠踢中沈漆灯的腹部, 同时挣开绞缚,动作迅疾,从他手中一把夺回了香囊。 她的整套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但沈漆灯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再次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猛地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沈漆灯垂下眼睫,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你的假动作还真多啊。” 柔软,湿润,像被露沾湿的花瓣,透出诱人的艳红色。 “比不上你。”唐峭弯起嘴角。 “我可没有咬你。”沈漆灯轻声说道。 “怎么?被恶心到了?”唐峭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嘲笑,“你真应该看看自己刚才那副样子,比所有……” 她话未说完,沈漆灯忽然俯身低头。 他以更加强势的姿态吻了回去。 唐峭猝不及防,下意识抿紧了唇。沈漆灯轻舔她的唇缝,厮磨般吮咬她的嘴唇,她感到一阵刺痛,唇齿略有松动,沈漆灯立即撬开她的防卫,如同反击一般,开始凶猛地攻城略地。 唐峭的心跳加快,呼吸也渐渐急促。 沈漆灯紧紧搂住她的腰,她只要稍一挣脱,就被他更加用力地锢在怀里。如同紧绞的藤蔓,他的力道强硬,让她的后腰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这个神经病—— 唐峭心头怒火顿起,也恶狠狠地进攻回去。她挑过他的舌头,像扼杀猎物一样用力撕咬,动作蛮横,沈漆灯感到舌尖刺痛,很快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 沈漆灯垂下眼眸,对上唐峭的视线。 唐峭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的胸口起伏,腰肢微微后折,垂落的发丝柔软而凉滑,随着他们的动作来回轻扫他的手背。 沈漆灯长睫浓密,眼瞳幽深,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动了动喉结,加深了这个吻。 血腥味在他们的口中弥漫,他们呼吸交织,唇齿纠缠,看向彼此的目光透出刀锋般的凶狠,身体却像磁铁般紧密地贴近对方。 这是一场激烈的争斗,除非有一方先认输,否则谁也不会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就在这里,我刚才看到有两个人影进去了……” 不好,有人来了! 唐峭眉头一跳,一把推开沈漆灯,迅速环顾四周。 酒窖是完全封闭的,没有窗户可以让她逃走。这里酒坛摆放得也很紧凑,很难藏下一个人。 就在唐峭紧急寻找藏身处的时候,酒窖拉门发出开启的声响。 她立即弹指熄灭地上的蜡烛,几乎是同一瞬间,沈漆灯伸手拉住她,轻轻一推,将她推进了桌案底下,接着他紧随其后,也钻了进来。 桌案前面摆了一排酒坛,堪堪挡住他们的身形。然而这张桌案实在有点小,两人躲在里面,显得十分拥挤。 唐峭的呼吸有些急促。刚才的争斗过于激烈,连她的身体也为之发烫,为了尽快冷静下来,她不得不运转体内灵脉,让自己的气息逐渐恢复平稳。 沈漆灯在黑暗中侧眸看她。她的肩膀紧挨着他,体温透过衣物渗透到他的身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幽香,和浓郁的酒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味道。 他又轻轻舔了下唇角,尝到一点未散的血腥味。 是唐峭的血…… 他很喜欢。 入口处传来脚步声,没多久,两个人走了进来。 从桌案下面看不到这两人的长相,但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该是沈家的仆从。 “你确定刚才真的有人进来了?”站在前面的人发问了,他声音沉稳,声线略厚,听起来应该是个中年人。 唐峭记得这个声音。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府上的李管事。 “我确定!那两个人一前一后,之后一直没出来,现在说不定就躲在哪个角落呢……” “你少胡说。这里可都是家主珍藏的佳酿,要是真的进贼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哪敢胡说呀!李管事,我是真的看到了,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搜搜……” 唐峭正在平复呼吸,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微微一惊。 她只是前来赴宴的客人,要是被管事发现她大半夜偷偷潜入家主的酒窖,只怕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专门针对她的沈漆灯…… 唐峭略一思索,当即决定打晕这两个人。她抬手结阵,藤蔓还未飞出,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按住了她。 唐峭眼睫一动,看向身侧。 “嘘。” 沈漆灯将手指抵在唇边,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微一矮身,从桌案下钻了出去。 李管事和另一名仆从听到动静,顿时厉声喝道:“什么人?!” 黑黝黝的酒窖里突然亮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二人神色惊疑,看到面容昳丽的黑衣少年正懒懒地站在他们面前。 李管事脱口而出:“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沈漆灯一脸不耐烦:“我过来拿两坛酒,有问题么?” “没问题没问题,您拿当然没问题……”李管事立即赔笑,姿态谦卑。 另一名仆从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可是,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话音未落,沈漆灯已经凉凉地看了过来。 仆从心头一颤,话音戛然而止。 沈漆灯似笑非笑:“什么人?” “……没有人、没有人。”仆从连忙摇头,矢口否认,“是我看错了,请公子宽恕……” 沈漆灯收回视线,余光扫过桌案下的阴影。 李管事见他不出声了,转身踢了仆从一脚,怒斥道:“叫你不长眼,扰了公子的雅兴!还不快跟我出去!” “……是、是!” 仆从连连躬身,在李管事的提领下,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酒窖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唐峭从桌案底下走出来,脚步悄无声息。 沈漆灯侧身看向她,正要开口,唐峭突然伸手一拳,狠狠打在他腹部。 这一拳用了七成的力量,沈漆灯被她打得微微蜷缩,他低着头,眼睫低垂,唇边溢出破碎的轻笑。 “我刚才明明帮了你……” “说得好像把我引来的人不是你一样。”唐峭语气平静。 沈漆灯轻叹一声,慢慢站直身体。 “好吧,那我们扯平了。”他点亮蜡烛,视线从唐峭红肿的唇上轻轻扫过,“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唐峭蹙眉:“什么东西?” “就是你藏在这里的东西。”沈漆灯点了点她胸口的位置。 唐峭沉默几秒:“那是我娘给我的香囊。” 愿赌服输,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她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香囊?”沈漆灯微微歪头,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唐峭:“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什么是香囊。” 沈漆灯神色坦然:“我的确不知道。” 唐峭:“……”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鄙视他还是该同情他。 “你别管它是什么,这不重要。”她学着沈漆灯的语气,“反正里面只装了几块碎银,还有一些干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沈漆灯:“但你很在乎它。” 唐峭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无奈:“因为它是我娘的遗物。这样你明白了吗?” 沈漆灯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唐峭觉得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因为他的目光正停在她的唇上。 唐峭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鲜血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唐峭一字一顿道:“你是狗吗?” 第43章 沈漆灯慢条斯理地说:“是你先咬的我。” 说着, 他伸出舌尖,鲜血还在缓缓渗出,被烛火一照,显得猩红又黏腻。 唐峭冷笑:“是你先算计的我。” 沈漆灯笑了笑:“是你先挑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