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上)
没能把樊巧儿丢出去,袁天罡只好把她放在床上。 她和第一天晚上睡得一样死,让袁天罡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烦躁地摩挲自己已经变得光洁的下巴,固执地认为那种蠢事根本不是他会做的。 现在没有人捣乱了,果然还是应该…… 他掐着她的脖子,还没用力。 樊巧儿忽然蹭了蹭他的掌心。 第一天晚上他靠近她的时候,她可没乱动,现在…… 袁天罡想起那个人消失之前,她晕了过去,还是蹭了蹭那个人的手,细腻的触感和现在仿佛重迭了。 她以为自己是那个人吗? 袁天罡像被烫到了一样松开手,厌烦地看着身下的人,像只发春的猫儿,一点都不…… 忽然想起来她本来就是个妓女。 就算……也与他无关。 没什么可生气的。 袁天罡给她盖好被子,平静地躺下。 人循着热源贴了过来,他烦躁地想推开,又想起自己伤了她两回,到底是没用多大力气。 靠得近了,就容易联想一些类似的情景。 而他们靠得近的时候的场面多是旖旎的。 他抱着她走动,她便只能攀着他,不情愿地用指甲剜他,喘息和眼泪中却流淌着无法克制的欢愉。她兴奋的时候,臀rou发颤,腿夹得更紧,指甲嵌进他皮rou里的角度都倾斜了,剜得他痒,他想用力,可是她软得没力气,他必须把抱紧她,不然她会摔下去。 她那么小的一个人,摔了会哭吧。 其实他抱着她,她也会哭。 他不想她哭。 但更不想她向“他”撒娇。 “他“说自己是袁天罡,说那些事是“他”让他做的。 那些记忆那么清晰,如果是“他”做的,那他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们俩的润滑剂? 袁天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结论比中邪更让他难以接受。 烦人的小丫头。 袁天罡戳了戳她的脸,睡着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的时候怀里空落落的,他还有点不习惯。 那个时候他挡住了那个人,不知道樊巧儿看到那个人没有,但是她应该清楚自己是被她打晕的。 醒来之后离开这里也很正常。 小厮进来送饭,他不自然地问了一句樊巧儿去哪了。 小厮说没看见,可能去后厨吃饭了,退了出去。 袁天罡哦了一句,低头吃东西。 吃完心不在焉地端着托盘走到了后厨。 她不在这里。 为什么要找她,袁天罡懊恼地放下餐具,面无表情在众人疑惑地表情中转身离开。 他想自己大概又中邪了,或者是“他”让他这么做的。 他应该离开了,要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首先去樊巧儿房间先把乌龟拿好…… 乌龟呢? 袁天罡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招呼一个小厮询问章五郎的下落。 章五郎衣着华丽、容貌俊美,身边乌泱泱跟着一群人,小厮对他印象很深,立刻答了出来。 果然他们浩浩荡荡一群人早就走了。 “就在昨天晚上,收拾完您和巧儿姑娘的房间之后不久。” 难道…… 袁天罡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推开安乐阁一扇扇房门,形形色色各式人等用比第一天更亲切地方式招呼了他,老鸨也被人喊来了。 现在想来樊灵儿约莫是这时听说他和樊巧儿的事。 当时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什么,他没听进去,抬脚离开,楼内没有,后面的库房、杂物间、庭院…… 什么都没有。 章五郎疯了,带走乌龟就算了,为什么…… 袁天罡坐回樊巧儿房间,他搞不明白章五郎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清楚章五郎心性残忍,暗中试验不死药,养了许多药奴还不够,刑部大牢里的犯人也是他的培养皿。 章五郎爱干净,更爱看他喂出的畸形怪物们在笼子里挣扎。 这房间似乎还有前主人的气息,像暖暖的小雏菊。 她看着胆子挺大,有时候很娇气,被和怪物一起关在黑漆漆的笼子里,会害怕吧。 他…… 袁天罡握紧了拳头。 樊灵儿冲了进来,老鸨带着人拦她,不良帅也出现了。 一堆人同时说话吵得他脑仁疼。 袁天罡勉强回答了一句樊灵儿的疑问,觉得如果不良帅真的是他,应该让这些人都闭嘴。 然后不良帅真的这么做了,他避开樊灵儿震开这些人,揪着他往外走:“你必须跟我走。” “凭什么。”袁天罡掰开他的手指一个后背摔卸力,摆脱了他的控制。 “就凭你打不过我。”不良帅不明白他怎么睡得这么死,不想再跟多说一句话,直接闪身打晕了他,“你也应该相信我就是你。” 樊灵儿指着不良帅和袁天罡:“什么你是他,他是你的?巧儿到底在哪?” 不良帅扛着袁天罡转头对樊灵儿道:“我去接她回来,你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不要乱跑,其余的事情不用多管。” “巧儿是我meimei,我怎么不能管了。” 樊灵儿气得叉腰,不良帅忙着赶路没时间多解释。 老鸨爬起来抱住他的大腿:“我不管你们俩怎么回事,反正两个人就要出两份房钱。” 不良帅火气正盛,老鸨又不是樊巧儿的亲人,还经常打她,一脚把她踹到墙上:“钱袋都给你,当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