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青苒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绘冬直点头,说宋姑娘病了。 “又病了?” 宁濯记得,当初带她回来的时候,她才刚因落水病过一场。 绘冬道:“姑娘起烧的时候都在念叨王爷,许是一个人到了这儿无亲无故,郁结于心所致。” 宁濯:“……” 现在只要一想起宋青苒那张脸,他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那些奇怪的声音。 说来也怪,听不到别人的,偏偏只能听到她的。 回头时,宋青苒正站在院门口朝这边张望,小脸被冻得愈发惨白,削瘦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摇摇欲坠。 她在送他,眼里饱含着对他的无尽眷恋与深情。 这般弱不胜衣我见犹怜,跟那个声音完全不搭边。 宁濯捏捏眉心,敛去满心疑惑,转身走人。 —— 目送着宁濯的马车彻底走远,宋青苒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绘冬为她高兴,“太好了,姑娘等了这么久,也算是暂时有个……” 她本打算说名分,可一想外室也算不上什么正经名分,于是话到嘴边机智改口:“暂时有个可依可靠的人了。” 这话宋青苒赞同,她每个月躺赢五百两的巨款,可不得依靠金主么? 不过,她得尽快想个法子回趟家,跟原主爹宋弘好好解释一番。 否则她一黄花大闺女,一没出嫁二没出殡,就这么莫名其妙不在家,村里人能不过问,她爹也得闹翻天。 临夏手中拿着府医临走前给宋青苒开的方子,喜道:“王爷说,他明日还会过来,奴婢现在就去抓药,姑娘按时吃,有王爷在,姑娘的病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 “明日还来?”宋青苒有些惊讶。 看宁濯临走前的表情,分明是厌恶她的。 五百两高薪聘她当外室,想来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她还以为他这一走,至少又得十天半个月才会来一趟呢。 俩丫鬟不解,“王爷这么宠姑娘,姑娘不开心吗?” 她们只是下人,自然无法揣测主子的心思。 只是很直观地看到了,王爷虽然把宋姑娘安置在庄子上,却是一样也没亏待她。 要知道当丫鬟,一个月顶了天也才二两银,高门大院里的妾室姨娘,再得宠,每个月月例也超不过十两。 王爷一来就给宋姑娘每月五百两。 这在她们眼里就是宠,还是宠得没边儿的那种。 宋青苒弯唇笑了笑,“开心,当然开心了。” 每月五十万,她去给菩萨烧香都不敢许这种愿,生怕菩萨连夜扛着庙跑了。 —— 宁濯回到府上时,大门外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宁濯,你小子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说话的是宁濯发小,永定侯府世子秦朝阳。 一身华贵紫袍的秦世子这会儿正口吐白雾,双手拢袖,站在一块警示牌前冻得瑟瑟发抖。 警示牌上宁王爷亲书的几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非凡:秦朝阳与狗,禁止入内。 早前宁濯前脚刚出门,秦朝阳后脚就来了,没见着人,便一直等在外头。 “有事?” 宁濯收了伞,顺手递给身后的护卫。 “哎!”秦朝阳四下扫了眼,凑上来压低声音道:“我可听说了,皇上准备给你赐婚让你娶那刁蛮公主呢,想好对策没?” 宁濯沉默着没说话。 秦朝阳见状,顿时一副贱兮兮的欠揍表情,“哈哈哈,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儿,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情吧?” 宁濯偏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秦朝阳有些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我今儿可是特地来跟你通风报信的,等你等得都快冻成孙子了,你不让我进府,也不能如此绝情卸磨杀驴吧?” “说起驴……”宁濯顿了一顿,“我记得有一年,你嚷嚷着非要骑驴,最后脑子让驴给踢了,可曾留下后遗症?比如,出现幻听?” 秦朝阳:“?” 第3章 宁娇娇 “宁濯,你他娘的揭我老底是吧?” 秦朝阳炸毛了,“我不就是一不小心发现了你睡觉的小秘密么,你限制我入府,把我跟狗排一块儿也就算了,还翻我八百年前的黑历史?宁娇娇,你至于吗?” “宁娇娇”这个称呼,成功让宁濯黑了脸。 “滚!” 一个字说得杀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秦朝阳身为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侯府世子,众星捧月惯了,哪能受这份气,捏着拳,死瞪着宁濯,大声吼回去。 “滚就滚!” “宁娇娇”这个绰号并非秦朝阳原创,而是宁濯已故的生母,先王妃给他取的。 小时候的宁濯,长得玉雪精致,还很爱玩儿。 可惜爹娘都是武将,三天两头就往军营里跑,时常不在家,很难有空陪他。 宁濯为了偷跑出府去找娘,有一次被他大哥二哥忽悠穿上了小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花苞,还戴了漂亮的珠花。 一心盼女儿的先王妃见到小儿子,当场就被惊艳了。 “娇娇”的昵称便是由此而来。 —— 秦朝阳走后,宁濯抬步入府,他没有去见祖母老王妃,而是径直去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