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１ 既然那么不想要我走，为什么不好好把我留下呢？

    楼梯上，郑培廷早已站在江晋忠的家门口等候着，而他脸上的泪水此时早已乾涸，只是整个人变得是一副无力的模样，痴痴的等着对方的回来。

    ［躂噠。］看向公寓的大门，郑培廷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容的向自己走来。

    「唉……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郑培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深吸了几口气，才对江晋忠露出了抹面笑，「回来了啊？」看着眼前的男人，郑培廷觉得自己又和对方疏远了几分。

    「你怎么在这啊？」早已知道自己的计画被戳破，江晋忠也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想赶快躲到家中，避开郑培廷的影子。

    ［喀啷！］家门打开，江晋忠踏步进去，但郑培廷却也尾随进来。

    「你想要干嘛？」江晋忠不想多看郑培廷一眼。脱下鞋子，独自往客厅走去，「难道你觉得还该和我待着吗？」

    听着江晋忠的话，郑培廷的心情早已不再有波澜，只是静静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我不是说过了吗？放你鸽子，但我在这边等你。」郑培廷随手拿了颗桌上的糖果，往嘴中丢去，故作轻松的样子，「而且……至少今晚我们说好吧！过往，或是未来……」

    撇过头，江晋忠的双眼看向郑培廷，表情看起来在思考些什么，「好吧！说说也好。」江晋忠缓缓的松开双脚，朝郑培廷走去。但为了不想和对方的距离过近，选择坐在离郑培廷最远的位置上，「你想问什么，或者说……你想劝我什么？」江晋忠无神的看着地板上脏污，不想面对这般尷尬的气氛。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郑培廷用手摀住脸庞，看起来有几分煎熬，「我原本只是希望能把你导回去，那个比较……有目标的模样。」看向江晋忠，郑培廷突然变得有几分口吃，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和怜悯，「现在的你……只像是行尸走rou一样，我好久……没看你放声大笑的模样了。」看着对方默默将头给抬起，郑培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但却又稍纵即逝，想把自己的理性给拉回来。

    「我其实只是觉得……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情。」看着江晋忠，对方质疑的眼神似乎在否定着郑培廷，但此时的他，想法早已根深蒂固，「总觉得当初……给你太大的压力了，你才会做那种决定。然后再看到你现在的生活，我……觉得好亏欠你。」郑培廷不敢再看向江晋忠，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双手，无神的发呆着。

    看到这般模样的郑培廷，江晋忠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了解过对方，而对方……也根本不了解自己。到最终，才会有这尷尬的局面。

    「郑培廷……你觉得，为什么我那么希望你能离开我？你觉得是我讨厌你吗？还是说……我觉得很厌烦之类的。」江晋忠质问着郑培廷，想要问出对方对自己的感受，而郑培廷也陷入了一阵沉思。

    「你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郑培廷轻笑了几声，表情又变得几分呆滞，「说不定你真的不想要我这个死娘炮待在你身边。想说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吵又这么烦，想赶我走吧！」郑培廷表情上带了抹面笑，而此时他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口的苦闷感。

    江晋忠摇着头，有些想说的话想，但却又有些难开口，「不是的，我根本不觉得你烦啊！但是你有想过吗？我根本……就不该跟你在一起。」刺耳的话连江晋忠都听得有些痛苦，但这样做，才能让两人之间真正的代沟被看清，「从头开始，就不应该，就不应该……跟你有任何关係。」江晋忠的双眼逐渐暗沉下来，面有几分憔悴，「我霸凌过你，伤害过你，打过你，给你带过绿帽，玩弄过你。难道你还不觉得……我根本不该再跟你有接触吗？」江晋忠有些语塞，表情越发难看，眼白上还有着点点血丝。

    「每当我跟每任对象在一起后，我总会开始想到你的影子，似乎我在交往的对象就是你。而甚至……在我和他们做过以后，我都觉得我好不应该，好像……我辜负了好多好多人。」江晋忠的话语已有几分梗塞，眼睛也泛红了一片，但泪水就是顽强的隐藏在眼睛后方。

    「如果我每个人都辜负过，我究竟……有什么权利和身分，让你待在我身旁？我本来就该……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随着江晋忠的视线逐渐模糊，他心中最深处的心门，似乎也被打开了，「我真的……好爱你，好想要你待在我的身边。但……你不值得，你不值得像我这样活该的败类。」江晋忠摇着头，想要藉此摆脱掉脑袋里痛苦的想法，「而且我知道的……爱情是没有绝对的。所以……你也该忘记……」面具下的情绪终于难以掩盖，江晋忠的眼泪一瞬间溃散了，两道长长的泪痕从江晋忠脸颊流过，一滴滴坠落到地板上。

    「我……我好不想要你离开……」

    看着江晋忠的泪水掉落下来，郑培廷愣了几秒，露出了一脸庆幸的笑容，「那就不走啊……有什么关係呢？」靠近江晋忠的身体，郑培廷拨开了他擦拭双眸的手臂，开始细心地替对方擦拭起泪汪汪的眼角，「你想的很多，很为我着想，总担心我会被辜负，担心自己又害别人受伤……」触碰着江晋忠的脸庞，郑培廷一句句的说着，其实只是想告诉对方，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爱情不需要想那么多，爱过，想要，就不要再被束缚了。」郑培廷双手扶起江晋忠的脸庞，深情的望着对方，「既然那么不想要我走，为什么不好好把我留下呢？」看着江晋忠因为哭泣而发红的脸庞，郑培廷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泛着血丝，感受对方情绪的同时，似乎也看到为对方着想的自己。

    「既然你都说爱我了，你还怕什么阿……你的过往，过久了也还是会稀释掉。」郑培廷摸了摸江晋忠脸上的红晕，宠溺的朝着对方笑了笑。

    看着郑培廷的笑容，江晋忠哭丧的脸变得有些呆滞，似乎是了解了对方的心意，亦或是想通了自己对对方的真实情感，「那你说……我现在要你留下，你会待在我身边吗？」江晋忠用着期盼的眼神盯着郑培廷看。渴望答案的同时，也担心着期待落空。

    而一时间，郑培廷顿住了，原本脑袋里自己早与对方相认、相爱，但当要说出口时，似乎又需要组织下言语。

    片刻思考过后，郑培廷露出了一抹微笑，深情的望着江晋忠看，「怎么不会？我是……那么的想爱你的。」郑培廷再缓缓接近江晋忠，但在要接触到对方的那一刻，自己反而被用力地抓住了，「唔！」而郑培廷此时还反应不过来，一瞬间，自己就早已被江晋忠给压倒在沙发上。

    「你说过了，会待在我的身边。」江晋忠的嘴唇渐渐地往郑培廷接近，贴上了彼此的唇瓣，互相拥吻起来，「我不放手了好吗？你也……不要走了。」江晋忠渐渐把对方给抱紧，把脑袋埋进了对方的肩膀。

    摸着江晋忠的脑袋，郑培廷此时觉得身下的人儿可爱极了，不由得笑了几声，「你怎么突然那么娇羞了？听得我好不习惯啊！」郑培廷总觉得自己都快被江晋忠给抱到喘不过气来，赶紧把对方抱紧自己的双手松开些，「那么大力想把人掐死啊！」和江晋忠松开了拥紧的手臂，但看到对方脸上失落的模样，不禁让郑培廷起了几分玩心。

    「你怎么可以那么可爱……」摸着对方的脸颊，郑培廷凝视了江晋忠几眼，又朝对方的嘴唇亲了下去，「不离开你，你也……不能再给我想那么多囉！」两人之间顿时充满了情愫，爱情的氛围又充斥在了两人的身旁。

    拨了拨郑培廷凌乱的头发，江晋忠顺着发根摸到对方的身体，最后又把人拥在了怀中，「领养一隻猴子可是很辛苦的喔。要好好照顾，不能……让他乱搞。」

    「好──」回应着江晋忠甜甜的话，郑培廷笑了几声，享受着甜蜜的小时光，「我会把他照顾得好好的，让他……感受到满满的爱。」

    ＊

    ［滴答滴答。］听时鐘在一旁规律的摆动着，江晋忠和郑培廷两人躺在床铺上，凝视着彼此的面容。

    「你真的……是喜欢我吗？」摸了摸对方的手臂，江晋忠还是觉得有几分难相信，「你真的……不是在可怜我吧？」

    看着江晋忠狐疑的眼神，郑培廷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人抱进了怀中，「你怎么会还那么想呢？刚才撒娇还不够啊？」毕竟现在算是恋爱初期，此时的郑培廷总觉得怎么样的江晋忠都挺可爱的。

    「原本，我真的只有两个心思，色慾和善心。但是……谁叫你那么勾引人啊？魂都被你勾走了。」戳戳江晋忠的鼻子，看着对方呆滞的模样，郑培廷感觉到自己的心思越来越不纯洁了，「你真的好勾引人啊！」郑培廷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副猥琐的样子。

    「怎么，想做喔？」江晋忠不安分的手开始往郑培廷的大腿内侧摸去，不料却被对方给制止下来。

    「别那么色情。今晚……我只想陪你睡个觉。」关掉小灯，郑培廷拉着棉被躲进其中，「晚安……」亲了口江晋忠的脸颊，郑培廷抱住了对方，感受的对方身上的气息。

    但不料，即使房间内早已漆黑一片，江晋忠却还没有消掉自己的情慾。

    「你的手又在干嘛了！乱摸哪里！」黑暗里，两个大男人窝在棉被里，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情愫，互相挑逗着彼此心中的慾望。

    现在的两人，终于不用再回忆「只是当初」，能够真正的爱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