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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汗毛凶恶地倒树着,面孔是一副阴沉的愤怒样,她还等着季仕康做出反应来,只是季队长再一次不按牌理出牌。 季仕康悠闲地凝思,拿舌头在口腔内顶了顶被打了地方,唇边还是带着淡笑,显然是丝毫没有受到侮辱。 平常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未免会带有情色下流的意味,他这样做出来,除了闪人目光的英俊,还是怪异暗生的堂皇魅力。 眠风稳住心神,屏息道:“你笑什么。” 季仕康抬起眼皮,把微笑的弧度扩大,手臂忽的伸过来拽住眠风的胳膊,眠风不由趔趄往前一步,便听他说道:“刚才打了左脸,现在要不要搞个对称,把右边也打了?” 眠风的鼻子几乎要碰上他的鼻尖,心内倒吸一口凉气,发自肺腑地骂人:“你是不是有病。” 季仕康拿鼻子哼出一口舒缓的热气:“怎么会呢,你想多了,我很正常。” 他起身松开她,转身走到房内的九斗柜旁,柜子上搁着一面硕大的镜子,他对着镜子整理被打乱的发丝,顺便理了理衣领和袖口。 季仕康从镜子里面盯着预备往外走的眠风,淡淡道:“别急着走,下面还有宵夜,吃完宵夜我送你回去。 他现在自然是有耐心的,别说她扇他一巴掌,她就算跟泼妇似的冲上来撕扯他的衣服,发动全身的力量对他使用暴力,这种暴力,哼,要怎么说呢,跟兔子撞到狮子身上没有更多区别。就像他说的,她可以再抽他的右脸,一下或者两下,或者无数下。 然而她既没有作出泼妇的行径,也没有泪水涟涟的屈辱委屈,她的眉目中流露更多是敌视和对抗。清秀的双眼里,眼珠是黑的,线条是婉约明丽的,从里射出直直不避讳的光亮,轻而易举的刺激他的神经。 季仕康像是独自行走在大漠上,或者阴森潮热的热带丛林中,突然间喝了一口清水,整个身心豁然放松起来。 跟以往的空寂相比,这样的刺激反倒能让他心生涟漪,属于活人身上的涟漪。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愉快过,愉快到即使“叶翠微”跳到他身上作威作福,他都能体会到新鲜的快乐。 季仕康此刻的心情,平稳的激荡,这样的激荡包含了无数的耐心,这样的耐心又包含了无底线的退让。 当然,他不会真退让,而是不会跟她计较。 只是有一个疑惑没有弄清楚,她是真的不记得他,还是假的不记得他。 眠风停住了脚步,半侧着身子,透过镜子与他对视。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领悟了季仕康的想法,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安然与平稳,以及一闪而逝的光芒。 于是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毫无意义,对他产生不了任何作用。 他在享受,他毫不在意。 季仕康对她存了百分之一千的把握。 这令她肤浅的愤怒突然深化了无数倍,此刻她真正想说的是——凭什么。 两人安静的从房里出来,各自深思,各自有所打算,他们对对方的揣摩已经到了对垒的地步。 季仕康不肯被她牵着走,她也不肯被他牵着走。 于是两人诡异的配合起来,季仕康擒着淡笑步入大厅,眠风默默规矩地跟随在其侧边。 她还以为接下来不过是属于两个人,新一轮的试探。 然而大厅里虽然还在播放着靡靡之音,里面的人却已经没有几个了。 季仕康领着她穿过舞厅,到了四国酒店的后花园。 这花园在冬日里仍旧绿意盎然,骨架坚固的红色阳伞一朵朵的撑开,无数珠子大笑的装饰灯挂着卷在上头,围着伞的边沿转上一圈,延展在空中,缠上旁边的枝丫。 伞下同样放着圆桌,桌上隔着花瓶和蜡烛。 这一切十分的浪漫、优雅和美丽。 到了这里,眠风还以为他会邀她坐下来做一对浪漫的鸳鸯,只是季队长的步伐不停,走进了花园的正中央稍显空旷的地方,那里人头攒动灯光明亮。 武志平立即做了个军姿,一桌子的权贵纷纷的收起散漫的调笑,换上恭敬谨慎的笑脸,恭请季队长上座。 侦缉队的权力,他们心里都有数。但是这个还是其次,真正让人肃然起敬的是他手里的十万军队,还有他本人非同一般的仪表堂堂,以及高深莫测的冷感。 以上这些元素组合起来,在座的没有谁敢跟他叫板,只能叫爹。 季队长坐了下来,左手敲敲桌面,对着眠风说了一个简练的字:“坐。” 在席的各位,属毛科长最最开心,叶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