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错认白月光后被强制爱了在线阅读 - 第109章

第109章

    一遍又一遍,从重逢到拥吻,梦中的男人乖顺地承受着他的爱。

    可每当黎明,梦境如镜,破碎消散,他独自一人湮没在孤寂里,一遍又一遍窒息。

    宴时昼轻轻抓住虞礼书为自己拭去眼泪的手,人体的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传递,不再像往常一般如尸体冰凉。

    眼前这一梦,为何如此鲜明,如此清晰?

    quot;疯够了么。quot;

    卧室门被一脚踹开,宴时胤在听到动静后终于选择来营救被疯子咬住的虞礼书。

    他像是魔怔一般,许久后看着宴时胤,问:quot;你为什么要来我和哥哥的梦里?滚出去。quot;

    宴时胤冷笑一声,拽着宴时昼的头发,将人从虞礼书身上提起来,扔到一旁。

    quot;虞礼书没死,这下你可以消停了?quot;

    宴时昼quot;咣铛quot;一声摔在边几上,背部被尖锐的玻璃边砸中,清晰的疼痛下,他仍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虞礼书。

    quot;宴女士,等一下......quot;

    虞礼书拦住宴时胤,对方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神色,讥笑道:quot;你倒是怪会疼人的。quot;

    “哥……哥哥……”

    宴时昼终于反应过来,看着下意识挡在自己身前的虞礼书,他的眼眸一点点被点亮,唇瓣抖动着,仿佛没有察觉到溢出鲜血的后背,疯了般朝面前的人扑过去。

    虞礼书被他**的双眼吓得后退半步,宴时胤挡在他面前,将两人隔开。

    “他得冷静一下。”

    青年皮肤苍白、身上沾着鲜血、泪水涟涟的模样着实过于悲戚,虞礼书感觉自己的心随着眼前陌生的人在**破碎,被记忆掩埋的感情不顾一切地冒芽,又被理智否决,再度压抑。

    他看了一眼宴时胤,对方点点头表示无碍。

    于是走近一些,缓缓蹲在缩成一团的宴时昼面前,轻声问道:“宴时昼?”

    宴时昼呆呆地看着虞礼书好看的唇瓣一张一合,吐露出温和平稳的声音来:“你是我的……弟弟吗?”

    第110章 不要抛弃我

    男人眼眸低垂的模样一如从前,面上甚至带着几分担忧与关切,可宴时昼却感受不到分毫从前的情愫。

    这双眼眸中,微漾着温和,疏离,困惑。

    唯独没有宠溺纵容,更不复三年前那样半爱半恨的悲伤。

    他留在虞礼书身上的记忆、烙印、痕迹,统统消失了。

    这不是他靠药物和梦境创造出来的“哥哥”。

    宴时昼长开唇瓣,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声响,他的呼吸在此刻被串掇成悲戚的符号,失而复得的狂喜后,命运再度给他当头一棒。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三年前一起出国度假的时候,意外失散了,宴时昼在那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

    宴时胤抱臂站在一旁,客观陈述着。

    虞礼书恍然意识到,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和宴时昼都是亲如手足的朋友,是哥哥和弟弟。

    只有林竞思提到了“结过婚”。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是误会,还是藏匿于“虞礼书”和“宴时昼”之间的秘密?

    虞礼书满心困惑,但无论如何,面对不被世俗认可的同性相爱与兄弟背德,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和逃避。

    过去的自己,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

    他的脸色几经转变,宴时昼攥着他的手腕,那里早已没有了上锁的手镯,隔着衣袖,横亘于上的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未被察觉。

    “你不记得了?”

    宴时昼却像是陷入了某种魔障,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眼角有泪落下来,一滴滴砸落在地板上。

    聚起的光芒在须臾间破碎,宴时昼看着他,泪水干涸,发红的眼尾旖旎深艳,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美感。

    尽管颤抖干哑,但他的语气接近质问:“你不记得了?不记得我了……怎么可以……”

    虞礼书被他眼中的癫狂疯意惊得后退,失去平衡的身体坐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冰冷的寒意窜起,他的四肢循着记忆中的恐惧轻颤。

    从记忆中窜出的恐惧割裂开了虞礼书的肌肤,让血液流动的速度骤降,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

    “啪!”

    宴时胤猛地伸出手去,重重扇在了宴时昼抓着虞礼书不放的右手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一瞬间击垮了所有人的神经。

    宴时昼怔怔抬头望向非但没有袒护自己,反而因恐惧而退后的虞礼书,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喃喃自语着:“不能这么对我啊,哥哥,不能这么对我……”

    十七年的记忆,像是一座甜蜜又悲痛的囚笼,他如困兽一般,被关了整整三年。

    可哥哥却忘记了十七年的全部。

    他像一只快活自由的鱼儿,独自游走了,将自己留在深海牢笼中,在重逢与梦碎的幻境间,一遍遍死去。

    不可以啊。不要这样对他。

    quot;哥哥,我错了,不要抛弃我,求你不要......quot;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前逐渐陷入黑暗,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长期依靠营养针和致幻剂苟延残喘的身躯,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的骆驼,彻底崩溃坍塌。

    “宴时昼!”

    虞礼书感觉到他身子骤然倒了下去,在身体落地的前一秒,拽住了他,指尖触碰皮肤,冰冷的像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