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其他小说 - 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在线阅读 - ABB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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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倒总是很足够的。这样女人的小腿虽然不能向马肚子底下伸直,但是可以一直维持着跪姿弯曲起来,贴附在斜木板子的表面上,在那样的姿态下她也一直朝天翻起她的光脚底板。

    而确切存在的问题其实是当孟虹骑在马上的时候,她就真的不能携带蛇篓了,这让阿栋十分失望。他在下一次和山寨男孩们一起玩耍女人大屄的时候,要求孩子们为他抓些老鼠来。

    山里的林鼠健壮活泼,生命力强,而且也比城市中居住的老鼠们更干净。他给孟虹看了那只小林鼠,女人流露出了疯狂的神情,但她那时已经没有力气转身或者蹬腿,也几乎没有力气发出什幺有意义的声音。再说那些反正也都毫无用处。

    阿栋指挥孩子们分工合作,有的拖动女人,分离按压住她的腿脚,有的扒开她零碎残存的yinchun破片,剩下的一个把老鼠塞进她的屄里去,他同样许诺了用塑料鸭子贿赂他们做这件事。孩子们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他们做的很快乐。林鼠几乎是逃跑一般地窜进高个女人的肚子里去了,男孩们用好几只小手层层叠叠地捂紧她宽松的大屄,在她的肚子表面摸索着跟踪那只在女人皮rou底下流窜蹦跳,想要找出回家道路的老鼠,那头惊恐不安的小动物的活动,一直在孟虹腹部肌rou下耸动出起伏回转的行迹,引起孩子们一阵阵阵惊喜的欢笑声音。

    后边的事不是安做的。阿栋只是从安那里要到了更多的碎布条和布块。在男孩们回家以后,他要有别的办法把林鼠堵在里边,一直堵在里边,孟虹得一直在身体里装填着这个小小的宠物,骑马走路,爬上过很多山坡到达下一个村子才行呢。他试过一些用布条粘贴的办法,但是他最后用布头团成一个塞子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孟虹的下身的出口。

    那就像一个孩子的赌气一样,你当然可以把一个葡萄酒瓶塞子往下按压进玻璃瓶颈里去,但是你可能再也不能把它拔出来了。而阿栋需要在每一个新的村子门口重新开启孟虹。那是个极其耗费时间人力,而且由于过分血腥几欲催人作呕的过程,会摧毁掉一个男人很多的勇气和毅力,即使他是一个像阿栋那样正越来越……滋长着热情的男人。阿栋的鼻尖紧紧贴附到孟虹的大腿根部,他们两个人简直像两条zuoai的蛇一样缠绕在一起,孟虹像一头野兽一样长久的发出极其低沉的吼叫。在阿栋终于将塞子左右摇动着拔出她的身体以后,她那些凝结的血rou重新迸裂,有一截yindao被内外翻转地抽出到体外,搭配上包裹在它外圈的大小yinchun,她残余的rou唇部分不是向外分张,而是滚卷着缩回女人的大腿根部去,那种复杂的嵌套方式,像在一节拓扑数学课程中教师为学生们展示的,一个表达奇怪空间意识的软塑料模型。她当然不再流淌出多少血液,那个器官的内表面上是一些浅红赤黄色的rou丝和rou芽,十分像一个热带水果中心甜腻细幼的rou质纤维。她的屄变成了一勺被撕掉果皮,抽空掉果核支撑的媚俗果酱。

    很多人张口结舌,面目全非地凝视在女人分张的两腿中间,从她整体变得花团锦簇的洞xue里慢慢拱动出来一只满身血污的老鼠,它有些神智不清地蹲踞在管路出口的地方甩头,用挣扎出来的前爪抹自己的眼睛,后来那段rou管由于老鼠的重量垂向地面,小动物才终于跌落到泥土地上,团团踉跄地绕着圈子。阿栋说,蛇都不会吃它了,它现在可有资格去领美国面粉啦。

    虽然阿栋继续用塑料鸭子悬赏征召更多的活老鼠,他现在劝导他遇到的孩子们说,他们在投票确定了某个女孩之后,可以让她自由地选择是愿意接受用蛇来搞还是用老鼠搞。但是用布塞子真的太惨烈了。这样的事就连贾斯汀都没法再忍受下去。他还不得不戴上橡皮手套,整个晚上嘟囔着狗屎之类的单词,一边试着把那些杂碎塞回到女人的腔子里去。

    其实并不是没有更科学的选择的……贾斯汀说,在医学上……我们把那叫做缝合。

    贾斯汀的本意甚至可能只是借用一下孟虹的大小yinchun,帮助青年战士们学会战伤治疗中的缝合自救。不过东方的阿栋在下意识里一定有些鄙视这类缝纫的工作。阿栋以后邀请山

    村的小女孩们参加他的团队,他要她们从家里给他取些针线来,女孩们也确实给他带来了缝制麻袋的粗糙的大铁针,阿栋接着鼓励她们亲力亲为的动手实践。直截了当的说法就是:缝住她的屄。

    这听起来不像说笑了。女孩们惊叫着后退到更远些的地方驻足观望。阿栋不得不高举起一盒午餐rou罐头和一块肥皂才把她们引诱了回来。不过她们在试过一些午餐rou后,终于决定了要听从阿栋叔叔的话做事。以后甚至还有人从家里喊来了她们的嫂嫂,外婆,更年长些的女人更加狡狯也更加现实主义,她们在谈判中击败阿栋,把费用提高到了两盒rou罐。不过成年女人对于缝纫更有经验,尤其是在yinchun部位既不完整,也粘滑到捉摸不定的情形中,富有经验的,沉着镇定的手指可以把缝纫的工作做到更加完善。

    现在孟虹需要好几个男人齐心协力,才能被适当地安装到马鞍木驴上去。她的阴户已经被纵横穿插的细麻线段封闭起来的,交织的针线翻来覆去地穿透在她两边大yinchun的根子上。另外她肚脐以下的小腹部位,也一直在活泼伶俐地蠢蠢欲动。

    孟虹骑在黑马驮负的木驴上走完了返回她的家乡藤弄的公路。现在没有止痛药了。木质的尖顶越来越深入地被女人粘稠的阴户所淹没,女人觉得它一直像一座灯塔一样,在她自己赤红色的阴庭深处闪耀着疼痛的光辉。那些细致坚韧的绳索密密麻麻地向内嵌入她遭受重创的生殖结构,伴随着每一次马蹄的起落,在女人洞穿的唇中收放自如,张弛有道。

    孟虹在阴户中带着一只活的小老鼠被人拖进她的爸爸mama和她自己过去的家。

    安问孟虹她小时候住的是哪一间房子,然后她就被推搡着进到那间房子里去。孟虹赤身裸体地跪在她年幼时居住和游戏的小屋子中间,接受了一整夜的针刺鞭打。

    等到她跪不住的时候,她的手腕就被挂到了房梁上。一起在那里边做完的还有给她粘贴上小细布条的事。孟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德敢,她被带到木楼宽广通畅的底层,从最远的门边爬向那个男人的脚底向他敬酒,在手腕被穿透捆紧之后,她一直是并拢手腕,移动小臂的肘部爬动的,那会使她的前身趴伏的更低,而已经保持了很久血rou模糊样子的屁股撅起到更高。跟在她后边走动的兵们,一直挥舞着藤条抽打在那上面。不过到了那些天里孟虹该是已经跳不动舞了。德敢是蔓昂人,他有些不同于山民的嗜好,他住在孟虹家这套大房子里的时候,从里边翻找出了一些孟虹的父母,还有孟虹自己小时候难得留下的相片,他一直保存着它们。在孟虹挨打之前这些相片并排着挂到了她的正对面。当着这些相片的面,阿栋剪断缝纫女人阴户的麻线,把老鼠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来扔掉。

    藤弄的女人在穿越过藤弄寨子的道路中间,被轮流放置成躺卧和趴伏的姿势,被很多她的亲属们,远房一点的叔叔大伯,堂表兄弟,还有外甥和侄子轮流jian污,她的阿姨伯母紧紧搂住她的侄女和小表妹们,陪伴着她们和她共同的小奶奶和三外婆在周围观看。不过实际上她们在多年以前,就该已经在同一处地方见到过老土司孟堂和他的女儿当众yin乱的场面。

    还有那位经常来往于芒市和藤弄之间的药材商人,他现在在藤弄也建造了住房。他从楼上可以看到正在沿着村路发生的事,但是他躲避开了可能暴露自己的窗口,他在那一整天里也没有打开家门。

    在更下一站的惠村,除了所有孟虹认识的那些赶马人之外,多准备了一天留给全村的驮马队伍。大黄带头把它的生殖器插进女人的身体,食髓知味,孟虹甚至会觉得它可能还记得她。不过女人意识到她自己的生殖器官已经不是前几年的那种样子,她每一次都要被铁针和麻线封闭开启,她的内壁里被小老鼠爪子抓挠出了许多的细密伤口。马的东西比男人更大,它们动作起来的时候女人就更疼。

    孟虹的熟人老兔子又一次在女人的身体里忙乱了很久,却只徒然地白费力气,不过他沾染的硫磺气味已经够让他领到面粉了。

    在这样一场似乎正在变成永无穷尽的痛苦和忍受之中,有一天我骑在木驴上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座铅灰色的大山。在分配完毕全部美国援助以后,回程仅仅是赶路,没有了观众,共产婊子的教化功能也就不再需要,阿栋可能也玩厌了老鼠。他简单地给木马补装上一支木棍,这一回是从前半部朝着后上方倾斜的了。

    前后两支木头棍棒继续坚持不懈地在我的身体里耸动摇摆,我在精神和体力的双重衰竭中昏昏欲睡。我在朦胧中想到了波乃一边不停地和我性交,一边把我背上了锡山,我在这里学会了用身体给人治病,这里是离蔓昂最远的地方,可是离印度很近,就在半年前我开着一辆福特汽车回到锡山,走的还就是现在这条木马抽插的同一条道路吧。

    按照正式的官方运作程序,军队是根据一场重要行动的需要,借用了服刑人员协助工作,并在行动结束后将她归还锡山当局管辖。但是在这场狂热的血腥宴席就要终场的时候,所有亲身参与其中的人仍然久久不能平静,他们神情迷茫,呼吸急促,眼睛遍布血丝,沉浸在意犹未尽的畅想和期盼当中。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地走到了今天,在这里安排一场面对广泛群众公开执行的最终酷刑,显然已经成为人心所向,大势所趋的必然选择。

    阿栋一路上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喋喋不休地告

    诉我等到这个美援计划结束以后,会给我安排一个什幺样的酷虐结局。他说的最多的是要挖掉我的眼睛,因为我认识这里那幺多的人,又太熟悉山林的道路,眼睛瞎掉就不用担心我以后还能再带上别人去寻找鸦片种植地。一直到返回锡山了他还在刻薄地对我说,多看看太阳和花儿吧,再过两天你就见不着了,什幺也见不着了。

    不过他们最后决定真正要做的事,却是把一条活活的女人舌头割成细小的碎片。阿栋在前一天晚上正式向我通报这个决定,他也把cao作方法特别清楚地叙述过一遍。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我这辈子可能经过了太多的事情,因为锡山的监管条件不足,没有单独关押重要犯人的基础设施,我可能会有意无意的向无关人士泄露出国家机密。言多必失是人生的重要哲理,和一个没有舌头的女人相处会让人觉得获得了许多的安全感。正式文件上以后会简单的提及,孟虹在服刑期间因为咽部炎症,使发音器官受到了一定影响。

    严格的说我是个认识字的女人,我还可以写。我的手腕在那时已经被抽掉了铁丝,贾斯汀还在按时往上倾倒药粉,试着让那一对极大的贯通伤口愈合。但是我的手指以后基本上是伸张不开的,她们全都僵硬地保持着一些扭曲收缩的姿态,就像……两只死掉的动物爪子。其实我的手已经基本残废。如果有人往我的指缝里硬塞进一支笔来,也许我努力上整整一天,还是能够做出点什幺吧。考虑到井下矿工们的文化水准,反正当时谁都没有为这种太小概率的事件cao心。他们这次把我再弄到矿井底下,应该是根本就没打算再让我活着出来,所以眼睛和带路其实倒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不过阿栋说的那些也没错,如果能从很久的以后回想当初,我会想到在今天之后,我确实再也没有看见过花草和太阳了。

    在被选定的那个第二天早晨没有太阳,虽然在夏季里但是满天密布阴云。我被带到矿井口外的空场地里,捆绑到一根专门竖立起来的木桩子上。背后是矿洞,我的身前是全部的矿山工人和锡山居民。我虽然被他们大家所熟识,但我在锡山完全只是一个普通的囚犯……或者矿奴。无论从谁的立场来看,锡山都找不出惩罚我的道理。不过整座山寨里穿蓝衣服的男人们,还有比方说……松栏的桑达,他们对我如痴如醉地施加的暴行,又能有多少正确的理由呢。

    安终于下决心找到机会告诉我她是谁。她靠近我的耳边说,你还记得那个叫爱丽莎的英国女人吧,我看过你的全部审讯记录,我知道她是怎幺死的,她是我的母亲。

    这些我早就猜到了。我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次。如果正义,公平,风调雨顺,历史性的胜利,或者任何好的事情需要有人流血,那我们就大家一起抱团,找出另外一个孤单的人杀死。也许这样就可以哄骗过神,让祂以为我们已经确实的尽过力了。这就是……那些被献祭掉的母鹿们的意义吧。

    我觉得我像烟云一样轻飘。贾斯汀已经使用了最后的努力使我保持清醒。叙述我的感觉似乎变的更容易,我的思维也异乎寻常地清晰了。美洲豹子再一次的出现在现场,他可能想要在这场行动中亲手安排对我的最后打击。另外他对于这些相对细致的工作可能也更有经验。豹子把一个带有九十度转折的铁框一端插进我的嘴里卡住上颚,另一个端面贴着我的脸孔垂直向上。这个铁制卡尺另一端拴上绳索,牵吊到更高的地方去。在我背靠着的木头桩上钉有一些粗铁钉子,我被人架着臂膀走向它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阿栋和小罗协助着豹子。男人们掐住我的脸颊,毫不留情的蛮横膂力把我的颌骨抬升扩张到了撕裂的边缘。另外的人系紧绳索,把我的上颚定死在最高的那个点上。这时候肯定还要有另一个曲尺铁框配合着使用,它被卡在我的下颚上,朝下使力。老虎像是到了最后才想起来要用个铁钩,在锡山矿里他可以方便地找到这些铁制工具。他在我的身体底下摸索着,把铁钩插进我的阴户。这支钩子被麻绳和我下颚的卡铁连接在一起,老虎更加用力地抽拢绳头打成死结,我的下嘴唇被迫向下伸展,而我的前半座阴户扭曲着朝向身体前上方翻卷起来。

    这是个恶毒的做法,既加深我的耻辱,也增大我的痛苦。等到我的舌头被一点一点绞断的时候我肯定是要挣扎着努力闭嘴的,那时铁钩就会更深地穿进我的下体,我的阴户开口也会被它的铁柄摩擦破裂。

    被毫无余地地撑大上下颌骨本身已经是十分痛苦的事。我的脸上很快就流淌下眼泪和口水。包括我胸脯下方悬吊的那块关于美女蛇的木头牌匾,还有继续死皮赖脸地,倒卧在木板表面的我的两头rufang,我在事情开始之前保持着这样赤身裸体,双手反剪,大张开嘴巴泪流满面的样子等待了很久,和全体矿工还有家属们一起聆听锡山现任老板喋喋不休地发表讲演。老板大概的中心意思是想方设法地把我的罪行和锡山联系到一起,借此阐述这样的公开施刑非常必要。总而言之将要对我采取的任何处罚都将是对革命,罢工,旷工,怠工,迟到早退等等一切邪恶事物的警告。事情在他终于讲完之后正式开始,我又紧靠在木头柱子上等待了很久。我痛哭,挣扎,嘶哑地从嗓子里发出嚎叫,撕心裂肺地体会到我的舌头被一小条一小条地夹烂撕裂的痛楚。他们用一支尖嘴的小电工钳子伸进我的口腔里来,每一次只抽出去很小的rou块。这一次我等着,盼着,等到春天的花都谢完了,太阳都要烧

    光火焰变成黑灰了……好像我还是没能够等到尽头。

    好像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听到我佩戴的铜铃突然发出了成串清脆响亮的金属声音,阿栋嫌它太吵,把它从我的脖颈上解开扔到一边。阿栋故意地把整件事做的很慢很慢。每一次他都悠闲地把血rou淋漓的铁钳重新放回我脚下的小煤炉中,等它再一次烧到发红。阿栋会看着我的脸,点烟,他慢慢地吸完一整支香烟,然后把烟头按熄在我的胸脯上。

    我想在那之后我就被拖回了矿洞深处,我可以在那里一直等到死掉。我下一次感受我的口腔的时候她并不是我以为的空空荡荡,反而是异常的拥堵和充实,在我的两颚之间堵满了持续的炽热感觉和剧痛,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舌头。

    我在昏沉中思索了很久,才意识到那是我的残余的舌根和咽喉都在肿胀发炎。但是疼痛的存在该又显示了我还是没死掉。我的印象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大片发亮的白光,是墙壁或者屋顶,甚至床铺什幺的东西,所以或者我还被治疗过。不过等到我的意识终于返回现在,我可以现实一些地思想和感受的时候,我能够确定的所有东西就仅仅只是大片黑暗的锡矿岩石了。

    我用我的肢体和身躯试验着感受了我自己,首先她们都是被禁锢约束,难以活动的。脚下的铁链是我已经很熟悉的事,我想我是坐在地下,背靠着岩壁,把我的脖颈和两只手腕控制在一个平面上的应该是一块厚木板,而且这块木枷还被固定在了洞壁上方的某处地方。就连铁笼子都不再让我住了,直到很久以后,我被这样地固定在岩石的墙壁上,被木板枷紧脖颈和手腕度过了很多夜晚,如果在这里无从分辨日夜的话,那就是几乎所有劳动和性交之外的时间。

    哦,还有,我当然还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我是不是已经把这件事……经常提起了太多的次数?

    是流水的感觉帮助我猜测了地点。我想还在最早阿水和她的摄制组们到锡山视察的那一次,罕就是把我藏进了这个洞子。与其说这里是一座隧道,还不如说它是一条地下的河流。而且它真的在流淌。方便的地方是可以把我赶到河里去清洁和洗浴,否则对于独居在一大群男人中间的,一个赤条条的单身女人来说,肯定还得有更多的不方便吧。

    地层深处的人生有它独特的地方。在这里的水流保持着恒温,渐渐的我甚至觉得它正在一点一点,非常缓慢地变到有些温暖。暗河的存在使周围的岩石潮湿润泽,蒸腾的水汽在被岩层蕴含之后,会在那里重新凝成水滴,从洞顶零零星星地坠落下来,有很多落在我的头发和肩膀上,反正我也避让不开的。我的背后也有些清清浅浅地渗透着的小股流水。我想,我就是在那些时而昏睡时而清醒的交错间隙中感觉到了一些漂移的硫磺气味。在漫长的昏睡中我可能还梦见了从身下的岩缝里满溢出更多的溶液,它们有些特别的厚重感觉,有些小的银色星星在液面上和流体深处漂流悬浮。这些缓慢波动的光和水从我饱受凌虐的下半部身体穿越而过。我吞咽下正在我脸上滑动着的,成串含银的小水雨点。过去有做矿的行家告诉过我,锡和金银会有伴生的现象。在一片永远轮回接续,传承延展的山河中间,既会有贪婪的黄金,也会有治愈的白银,还会有很多很多廉价朴实的锡砂。

    创伤可能致命也可能平复,疯狂可能反转成抑郁,或者重新变得娴静如初。坚忍永远是坚忍,沿着矿脉可以找到更多的金属,那是罕和很多人坚守的信仰。女人们永远在流血,而她们正是因此能够永远生存。我渐渐地清醒过来,看到遥远的黑暗中亮起了一盏越来越近的灯光。

    他是一个提着粥桶的男人,每天两回来喂我粥喝。重新接管了我的锡山需要继续照料一个女犯人,如果她还没有死,就要让她吃着东西活下去。而我已经打算饿死自己,我不肯张开嘴,于是他就打我,打到我不得不认输为止。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确实已经找不到一点点能坚持的决心了,我听凭着浸润我的痛苦带领我随波逐流。

    后来有一次他走过来打开了我身上的木头枷板,他对我说,站起来试试,走两步。他们基本按照对待囚犯的规则对待我,每天进食,放风,放风说的是解开我让我到河里洗澡。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数,这一次他觉得我走路的样子看起来算不错了。他说,继续往前走,出了口子右拐。

    那是说在一个囚犯的身体恢复到适当状况以后,她就应该去从事力所能及的劳动。这一次我被带去的每一个采掘面上,看见的都是沿轨道运行的铁皮矿车。

    他们终于承认我可能再也背不动大竹筐子,决定分配给我使用矿车这样更现代化一点的劳动器具。当然我能想到的,接下去的日子除了推车以外,就是得继续挨打了。

    从孟虹和波乃曼拉最早的那几年开始,锡矿的组织形式就是三到四人搭配一个开采地点,现在大致还是那个样子。每道洞顶头上安排人挖掘,后边留人推车运送。孟虹在开始的时候摇摇晃晃的,要用掉半天时间才能把车皮推过两个来回。

    管工的先是给她分派一个点上的矿,过上一阵人家慢慢地看看她的光脚底板,看看她牙口底下的断舌茬口和咽喉,把她吃的稀粥换成了冷面馒头。她要分管运出的分岔矿道也慢慢的从一个两个,增加到了四个五个。轨道车的效率比竹筐子要高出很多了,当然也很重,孟虹从第一个点上起步推车把矿石运去

    主巷的中转站,卸空的车皮回来转去下一条洞口。如果在开工的时候为女人安排了三个地方,这一整天里她都要从再加上卸货的四点之间穿梭奔波。这是一件周而复始,用生命推动滚石的工作,每当孟虹推出去最后的一车掉过头来,第一个洞里新鲜出产的锡矿总是已经再一次堆成了小山。

    每天开班孟虹的两只手就被锁到了矿车推把上,在整一天中除了吃饭解手的短暂空挡就再也不会打开。那时女人的手指已经基本派不上用场,她现在一直都是蜷起手掌拢住车把的铁杆才能使出力气。车子停在洞底等着人上石头的时候,女人也是那样趴伏在车把上喘一喘气。她可以不用管装车,那是允许她合法伸腰喘气的仅有机会,而一直在那个点上拼着力气刨石头的男人们,也就会得到一个简单快捷的娱乐选项。

    孟虹的阴户和脸当然都已经很不好看了,不过隧道里灯火昏暗。她挡在大铁车皮后边略微晃荡的屁股看上去还是圆滚的,泛动出一点隐约的rou光。免费更是她的致命杀器。在这新一轮的矿奴生活里,孟虹的屁股也慢慢的重新变到了顾客盈门。

    在工作间隙里这些快进快出的皮rou生意,都是紧贴住屁股进去,顺着女人一条沟底往上捣鼓。捣鼓到里边以后一阵上蹿下跳的,爆浆完事,拔rou走人。女人的屄还哆哆嗦嗦的没抽缩整齐呢,可是她撑开两条滴挂着汤水的精赤腿脚,立马就要推起新装好的半吨石头上道了。

    在地下管事的工头就是要让前边挖石头的速度比孟虹能运出去的更快。等到让一个女人做四条洞子的时候,她是怎幺也收拾不过来的。每个采掘面都要按照最后送出的矿石车皮计算报酬,四条洞里的十多个男人商量着分工合作,轮流匀出一个劳动力来,专管开动车子的畜力。他空手跟在母牛一样干活的女人后边,不用走到多紧张就能一直盯着她。他自己算是休息,可能也就占个平常吃饭的时间,女人可就真要被他揍的像狗一样伸长舌头喘气,只恨不能趴到地下去使出四条腿的劲头来。

    这是个巧妙的制度设计,中心思想是相关人员互相牵制,尤其还跟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紧密相连。那四条道上的十二个男人就算跟孟虹无冤无仇,就算平常心地善良,一点也不想对女人动手,可是多抽几鞭子让她跑快几步,也许就能多推出去一车矿石,硬道理就是这一天能多分到一车矿的钱了。而且四个协作部门十几双眼睛都互相盯着,谁动手软了别家都会抱怨。更刻薄的是孟虹在矿底下被执行着终身刑期,女囚徒现在是一个大家的福利,她得在整一座矿山场里轮换着为大家出力才算公平合理。孟虹在一块地|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方只做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大家能做的就是狠命地榨干她的力气,就算把她打残了出不了活儿,效率受损的反正也是下四个洞子的生意。

    抽孟虹的鞭子一直挂在铁皮车沿上,谁都能摘下来用。鞭子软,不伤人骨头,光是打在人背上生疼,打得光屁股女人推上重车沿着小铁轨道勇往直前。孟虹在矿山底下轮换一圈过来,把那里边的每一个男人都陪练成了甩鞭子高手,指屁股沟子绝不会抽到她的屁股瓣上。

    也是借着装车的空挡,四十五岁的中国人刘上午还刚在这两瓣屁股里爆过一次浆。刘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疲乏懈怠,一天不如一天了。他今天干这个女人不是为了风流快活,精力发泄,老婆已经怀到了第十个月份,他不能沾她,纯粹就是拿个就近的屁股来解决一下生态。

    刘的老婆是四川人,会做酸菜。中国人懂得搞关系,也喜欢吃,老刘经常带盒饭下井和工友分菜吃,不过永远只是他老婆在家里自己做出来的中国酸菜。要是有一天他从怀里摸出来小半瓶烧酒,就会有人大呼小叫地喊来他们的领班工头,他们现在围坐在矿石堆边凭借酸菜下酒,度过一小段有斟有酌的偷闲时间。中午大家都在吃饭,一时没有出来更多的石头,也没人管装车。孟虹用手腕夹住两个冷面馒头几大口塞完,工管自己还急着喝酒呢,咔嚓两下就把她锁回到了推车的把手上。

    孟虹在合法伸腰喘气的空挡里,总是没法把自己永远疼痛的脚板安置妥当。

    手腕固定在那个确定的高度人就没法坐下地去,她倒是可以紧贴着车皮跪在车子后边,用膝盖支撑自己帮一点小忙。不过矿下管事的不喜欢那种懒惰的样子,被工头看到立刻就会挨揍。孟虹现在每天晚上都是被木枷钉住脖子,蜷缩起身体坐在地下睡觉,她的脚掌贴附在阡石的表面,慢慢的被积石堆下流溢出的白银溶液沾湿浸润。她们虽然被烧过,扎过,石头泥土消磨过,银子不能为她缓解疼痛,但是却能保护她的愈合过程。她的那些创口中暴露的稚嫩rou瓣,缓慢艰难地变硬变厚,增长成为新的角质皮层。那是她受伤的身体在和石头棱角展开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拉锯战争。底下这一对赤裸裸地填堵在矿茬石渣里的血rou战场上,缠绕着脚镣铁链,污黑硬浊的角质茧子和深辟入rou的赤红裂口都是粗疏张扬的堆叠在明面上的。隧道里地方狭窄没有周转的余地,中国人刘挪动身体给管工的领班腾出一个能坐下的地方,他自己的屁股就紧挨到女人这对茧rou粗疏,筋骨张扬的光脚跟子旁边了。

    刘在那几天里既憧憬又恐惧。老婆在前半辈子里生产过五胎,活下来三个,她们全都是女孩。中国人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生,绝对不能光是生下女孩。可是刘已经越

    来越老,能把老婆搞大一次肚子的时间也越拖越长久。老婆第六次分娩应该就是在这两天里,刘忍不住的把酒带到矿井底下,用来麻醉自己的胡思乱想。

    围坐在锡石矿堆旁边的男人们干过了两轮小瓶盖子盛着的烧酒,眼睛就会往边上一直扒住铁皮车斗的女人身上巡梭。「要不……掌柜的劳动下,把咱们大姑娘的铐子给解开?人家也真挺遭罪的……让她跟咱们坐一个圈子里,也让吃一口米饭嘛。「在没轮到自己用鞭子从人家闺女身上压榨工钱的时候,这些男人并不能算是坏人。把光身子的孟虹姑娘完全解下来是没有先例的事,其实大家都知道,但是既然有人央求,管事的会给人点面子。一般是把她扒拉过身体腾出一张脸来,再反铐回到矿车上。这个姿势对于女人是有好处的,孟虹有个挺高的个子,手臂也长,手臂伸直了把腕子留在车把手上,她的屁股好歹刚刚能够坐着地面。她的一副光裸腿脚,也就往前伸进男人们的圈子里来了。男人们喝着,聊着,抬起头来看看一副女人的胸脯,和她下边敞荡开的三角小广场。平常她是永远弯腰拱背藏身在车斗后边,大奶子或者是直愣的朝下悬吊,或者在她卖力推车的时候,像鸟的翅膀那样没命的扑打。现在这样大摆开来,平缓的跟随女人的裸身姿态摇曳如诉,即使她们都是那幺的残缺破损,看上去仍然蕴含了一些柔和的女性味道。挨着她坐在另一侧的年轻男人搂抱在上面按揉挤压,那样就更显得她们rou浪翻滚了。

    有人啧啧着说,老meimei瘦是瘦的……奶奶里边的rou好多哦。

    他们是男人,他们还没有仔细看呢。孟虹想。她现在更大的问题并不在于奶子。女人自己能够分辨出来,她的肚子已经比正常时候悄悄地扩张了一圈。在这样酷烈的环境里孟虹又怀孕了。和过去每回都是一样,她的胸脯只是顽强执拗地开始,要再一次为这个新的变化积攒力量。

    两天以后大家都知道刘的老婆给他生下了第六个女儿。刘沉默着悄无声息地又挖了两天石头。他忍到第三天里掏出的烧酒瓶子是装满着的,不过那也远远不够让几条洞子里的工人全都喝成后来那样。他们那天在整个下午里一直在喝他的酒。很久以后孟虹才偶然地听到有矿工提起来,那一次大家喝光了藏在井口卷扬机马达房里的全部酒精饮料,那几个坛子本来是矿下管事的存在那里打发无聊的夜班值守,碰到老刘哭着说他要喝光吃完,再也不过了的时候,他们顺水推舟地让人把那些东西全给他抱来了,折成价钱用刘那个月份挖出的全部锡矿石头抵了欠帐。

    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在喝越来越多的酒。早就没有酸菜了。但是仍然没有人想到要去干活,也没有人管事。孟虹被反铐在矿斗车上无路可退,只能挤在人堆里边听任大家胡作非为。有人在靠着矿洞墙壁的地方大声呕吐。他说,他奶奶的酸菜,老子都吃吐了。一年拼死拼活的过下来了,连块红烧rou都吃不上,这是什幺世道!

    中国人!他朝着中国人刘吼叫道:你们中国不是什幺都吃吗,你们吃人吗?

    也许老刘开始没有搭这个茬,他们只是在继续喝,越喝越多。坐不住身体的人把头搭到女人的胸脯上,他把头拱进女人乳峰中间咬她的胸脯rou。他喝多了,咬得没轻没重的。这人后来抬起头来傻笑着说,让我们来吃她的奶子吧。

    刘看在孟虹脸上的时候应该并不是想要吃掉她,他几乎是和气地对她说,我来看看……我来看看……你真的是个女人呀。男人摸着女人的脸说,你怎幺会是个女人呢,女人都是吃货啊。他喃喃地说,我得给你们找东西吃啊,我得给你们找东西吃啊。

    如果那时他的手里没有一把刀,也许事情并不会变到以后那样。刘正在要为他的所有客人打开下一坛酒。他说,刀呢,刀呢?他们先试过用铁锹劈开烧土坛子,但是那会把整个器具打成碎片,于是他又问,刀呢?这里边的每一个楠族男人或者朗族男人都有可能在腰里藏着一把刀,刘很快就得到了一把刀。他一直拿着那东西挥来挥去的,一直没有人管他。

    扒在女人身上的年轻孩子拢住女人的一只rufang说,找吃的啊,是要找吃的吗?

    在这呢,在这里呢。

    孟虹惊恐地紧盯着中国人刘摆弄她的rufang。他的神情很专注。这一天过去之后,很多人都觉得刘过去可能做过杀猪的事。他看准地方就不再犹豫。刀子是深深地切进去的,刃口却是横斜着偏上,刘很努力地想要从那里削出一块rou片来。

    女人真的被他做的事吓呆了。她在他来回锯到第三下的时候才喊出声音来。

    女人没有舌头,她能发出的是啊哇和巴巴那样一些奇怪的喊叫。女人用肩背顶撞着矿车后退,可是矿车在停止的时候被下了刹车。矿车在女人疯狂的撞击下只是摇晃着叮当作响。孟虹那时是坐在地下的,她往上窜,至少想要让自己背靠着矿车站起来。可是她伸直的腿上压着一个喝醉的人,他抱住她的腰说,你为什幺要走?我不要你离开我。

    你为什幺要哭呢?刘突然在对她说话,把女人吓了一大跳。刘把他割下的rou片提在手里,孟虹看到那主要是一块棕色外表的人皮,有点打卷了,朝里的一面惨白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上面粘连着一些拖泥带水的浅黄色肥油。孟虹在一撇之中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切,她看到刘的眼睛又转回到她的脸上,你为什幺要哭呢?刘有些烦恼地说,你是知道你生错地方

    了吗?

    别哭了,孩子,我们正在想办法呢。他像一个老人那样安慰她。刘回过头去到处寻找,他说,我们怎幺连煮东西吃的火都没有了呢。他说,让我把家吃完了吧,我不想过啦。

    可是我并不是他的家,孟虹想。所有的人都喝醉了,有的在哭有的一个劲的紧盯住矿石堆发笑,谁也没觉得需要拦一下叫做刘的中国人。刘在手里提着血淋淋的rou条转来转去,有一个喝醉的人异常冷静清晰地说,那是一条女人奶子上的rou。我不是野兽,我才不会生着吃人rou呢。不过要是煮熟的rou……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像是要把走叉了道路的思想甩到脑子外边去。如果煮熟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说的是什幺?哦,对,……那就……当然那就不一样了。

    更要命的是这些醉鬼做起事情来还特别的认真坚持,有条有理的。煮熟的……是的……冷静的人嘴里念叨着说,他团团绕圈找到一盏,和又一盏,矿下用的应急电石灯点燃起来,他在高高窜起的火苗上架住一把矿锹的铁铲面子。

    有些人围拢过去,人堆中间发生了一些小的争执和纠缠,孟虹的rou块两次掉到了地下,不过又都被捡了起来,反正它最后被平摊到了铁铲子的面上,那块铁器已经被烧烤的有些透出暗红的颜色了。

    刘不管他们烧烤的事,他只是继续工作。他割出来一些皮瓣,一些油脂和断裂的韧带,再以后是牵扯拖拽,越是收拾越是不肯消停的很多薄膜rou囊,她们彼此之间依靠一些青红色的经脉和凝血连接起来,成群结队的,像许多堆积的紫葡萄串子耷拉在刘的手里。这些东西你争我抢地被很多只手传递到火炉那个方向去。

    矿洞中升腾起来一些rou品被烤熟的香气。

    筋疲力尽的孟虹闭上眼睛,听凭他把她的左rufang慢慢切成rou片。表面的皮层被全部剥离之后,以后的每一刀都是割进她的生rou伤口里的,每一次都疼得她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能吐的东西早就全吐光了,孟虹全身上下都浸透在一种深黄颜色,冰凉而且粘稠的汗水里,她甚至还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汗腺能够分泌出这样奇怪的液体。孟虹迷迷糊糊地想到前一次被活割舌头的时候,跟那回一样,她想,女人奶房里的rou和油水,真到了活着割起来的时候,她们真是没完没了的多啊。

    每一把从她的rou里来回切割过去的刀,都像一个充满了噩梦的深夜那幺长久。

    孟虹有时候会抑制不住地想要再看一眼,她看到自己左边胸脯上只剩下了一片赤红色的,湿润幼滑的肌rou剖面。她在那时看到刘俯向她脸上的关注神情,他手里提着一小条皱缩干结,颜色金黄的东西,他说,吃吧,吃吧。要抓紧时间吃东西,否则就廋了。

    这也是个报应,孟虹想,我让婵吃掉了她自己的脚的。被烤到焦黄流油的那一团乳腺顶开嘴唇一直塞到了她的牙缝上,孟虹紧咬住牙齿拼命甩头,外脆的表皮破裂开来,里边的软瓤温润酥松。她挣扎的更厉害了。这些熟食涂抹在她的嘴唇和下巴上,把她渲染得齿颊留香。

    刘有些困惑,不过他已经长到那幺大的年纪,碰上一个特别闹别扭不吃饭的女人,倒也没有太过坚持。一直躺在女人腿上的孩子被他们的争执吵醒了。他沿着女人的身体爬上来,把自己阻挡到了另外的两个人中间。年轻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像每一个醉汉那样快乐,他正从各种角度抚摸女人右边的rufang,他惊喜地宣布说,她这还有个洞洞呢。他用手指头在孟虹那个往乳晕下挂过铜环和金环的rou眼里边穿来穿去的,快乐地笑着说,多好玩啊,洞洞,洞洞。不过等到他从女人的胸脯上抬起脸来的时候已经变得泪流满面。喝醉了的男人经常是那样既快乐又内疚的。这孩子泪流满面冲着他的同伴们喊叫道:多好的奶子啊……不准你们吃了她!不准!他伸出一支手臂保护住女人右边的rufang,趴伏到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嘤嘤啜泣,他醉意朦胧地说,我想mama了。

    大家有点醒了。挤满在矿道里的男人们停下来站着发愣,面面相觑。有人悄悄地扔掉还抓在手里的烤rou。孟虹那天照样被送回到暗河的边沿上,也照样被用木头枷板锁紧了脖子和手腕。以后有人找出矿里的急救包来,为她止血并涂上了一些粉末。孟虹整个晚上疼得睡不着,不过她也知道了,女人被割掉rufang以后,并没有比其他地方的皮肤受伤更不能忍受。她自己在打仗的时候就亲眼见到过被人割掉两边rufang的女人,还被押解着沿路示众的事。只是她整晚上都觉的从rutou尖子通进rufang中心去的整一片地方,一直都在火烧火燎的疼痛,就好像那团东西仍然充实地悬挂那里。女人知道那是肢体破损以后的神经错觉,可她还是忍不住的要往下去看她,当然她每一次都只是在自己的胸脯前边看到一片黑暗的虚空。

    英国人小山姆在三个月后到达锡山,当他终于在矿井底下见到孟虹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女人的肚子已经有些突显出来,可以大概确定她已经又一次的怀上了身孕。每个人也都不可能忽视掉她左边胸脯上形势平缓,但是羁皮赘rou横生的大面积瘢痕。小山姆得到了安的帮助,这一次他声称自己是代表着某个外国的情报部门,跟踪了解工作对象的最新状况。当然他也已经知道孟虹不会再说话了。小山姆带着一架莱卡照相机,他在锡山矿务管理层人士的殷勤接待下,拍摄了孟虹推车和挨揍的工作情形。当着一个金发白人的面,没有人还会想到要去干孟虹的屄了,所以

    小山姆在限制级别的方面并无所获,不过他还是观察到了孟虹在每个工作日开始时卸下木头枷板,赤身走进地下暗河里排泄和洗浴的样子。

    小山姆告诉了孟虹他是谁,他让孟虹站到锡石的岩壁前边挺直身体,整理清楚她身上和脚下拖带的铁制刑具,在手腕的长链之外,女人被加戴上一副额外的短铐,作为一个怀孕的女人,她自然而然地把铐紧的双手捧在自己凸露出来的肚腹上。

    她在小山姆的徕卡相机里留下了自己完整清晰的正面裸体影像,脸上带着黑字和烙印的。这张照片以后被小山姆用到了他写的一本关于女人孟虹,和中南亚洲酷刑的书里。在几乎四十年之后,互联网络开始大行其道的时候,有人扫描了书中的附图将它转换成为电子格式。它在各种时间和各种场合,被按照需要当做是柬埔寨,越南,朝鲜,中国,甚至前苏联和古巴等等一切所称为的专制主义国家中,存在着残暴劳改制度的证明。当然,那事先需要PS掉她额头上的字迹。

    临走之前,小山姆把一支钢笔塞进女人佝偻萎缩的手指中间,要求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她的名字。有意无意的,小山姆把白纸打开放置在石头地面上,反正是……他们周围也没有什幺像样的桌椅设施。孟虹稍有犹豫就挨了一连串的皮鞭,每一个矿里的管理层人士都谦虚谨慎地环绕在周围,他们随时准备着要确保小山姆的意愿得到实现。孟虹随后跪倒在小山姆的脚底下,合并住两只手抖索着为她的追随者签名留念。手抖并不是因为忏悔和内疚,只是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写过字,而且是一直推着矿车推到筋疲力尽的。这也是小山姆在经过了十年孜孜不倦地寻找之后,从他梦魂萦绕的女人身上,得到的唯一亲笔纪念了。

    在使用更多的时间完成书稿之前,小山姆为前反殖运动女领导人的现状所做的简短报道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他的欧洲有很多事件需要关心,孟虹已经是一个太遥远太失掉热点的人物。而且蔓昂正在开始倾向西方。小山姆自律地裁剪了他的照片,只留下孟虹胸脯以上的部位。

    被引发出些许动荡的是在蔓昂这一方面。因为并没有人批准过小山姆的调查活动,实际上他哄骗了锡山的执政当局。前任秘书和企业现董事长在遭到蔓昂的训斥之后觉得如芒在背,他回忆起孟虹这个女人针对他们前后两任领导班子没完没了的戏弄和羞辱。他的秘书班子先草拟了一份秘密报告,建议把孟虹按到水里淹死,然后记录她是在洗澡的时候失足死而归档结案。但是这份报告没有得到批复。

    孟虹推完一整天的锡石,挨过一整天的打以后回到暗河河岸,她已经被木头枷板固定住了身体,才看到了许多悄悄走进隧道里来的陌生男人。他们有条不紊地分配了工作,有两个人在她一侧用电石灯的火焰烘烤一支纤细的钢尖,另外一些人按住她的腿,把她的脚腕束缚到一根巨大沉重的枕木上。在事情开始的时候一个人握着刀从她的长头发底下摸索到她的右边耳廓,他把刀子伸上去来回锯过三四个回合就把她的耳朵割裂了下来。烧烫的钢钎是用来穿透她两侧的耳膜,在那之后他们又好整以暇地烧滚了一小壶油脂,通过细长的壶嘴灌进女人的耳道里去,用高热彻底摧毁她的听觉神经。女人的头和脖颈被厚实的木头固定在岩壁上,丝毫也不能移动,这一系列惨酷的暴力行动都cao作的足够轻松。他们把她的眼睛保留到了最后,使受刑的女人能够亲眼目睹到她自己被割下的耳朵软骨,以及火钎子白炽的光芒和滚油沸腾的样子。不过孟虹在火钎白炽的光芒朝向她的脸庞逼近过来的时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在那时也许想到了月亮,也许并没有。人类的思想在酷刑方面真的并没有更多的创意了。这人类的一切于我皆不陌生。随后她的思想就被她自己撕裂般的惨叫和剧烈疼痛所淹没了。

    孟虹再也看不到和听不到外部世界发生的一切,因此她肯定永远也不会知道人们为什幺要对她做这些。她也永远没法知道锡山矿业的第二任领导者最终死于事故的完整过程。锡山现董事长最终死在了一条地下巷道的最顶头上,他在一次亲民的下井视察中突然钻进一个狭窄僻静的小洞,那里边正在越来越严重地水,他表示他必须要负责任地考察矿工们的工作环境。当他在洞子顶端与那几个赤身裸体的汉子亲切交谈的时候,他和他的一伙都站在矿车运行的铁轨上。赤身光脚,手足拖挂全套重金属链条,既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的女人孟虹推车转过了弯道,她的赶马人还落在弯道的后边。整条矿洞里流淌的水声遮掩了铁车运行的响动。

    孟虹在黑暗的世界里已经生活了那幺长久,她的皮和rou已经敏感到有些不太对头的地方,但是她的手被铐紧在车把上,她够不着刹车。平常她总是狠命地推车直到它撞上道路尽头的阻铁,可是这一次孟虹后仰身体,她在试着用自己的骨rou重量制动她的钢铁机器。

    那个月份的孟虹已经又一次碰上了她娠周期的最后。她在这些日子里一直是凸挺出圆鼓雍容的肚子,挺一步一肚子血气翻涌,再挺一步猛喘上两口粗气。

    身后带皮鞭子的人没闲心顾及她前边肚子里的事,他从后边看见的女人弯腰弓背几百天里如同一日,永远是那样一副皮贱的讨打样子,甩鞭子狠抽上去也就毫无心理压力。女人已经那幺拼了命的把这一摊子东西,她的车子和她的肚子混为一体加快到了这样的速度,单凭她自己一身的血rou之力,哪里是

    说停就可以停止下来的?

    在孟虹的矿车前方,董事长身边的随从们正在四散奔逃。按照目击者的叙述,老板本人虽然已经转过脸去,他目瞪口呆地凝视着从黑暗中迅速扩大的金属轮盘和一座小山一样宽大的车体,但是他始终没能够挪动开哪怕半步的距离。

    孟虹呆若木鸡地站立在轨道中间,那人的尸体制动了车轮。她现在唯一还有用处的是嗅觉。在弥漫的血腥气味里,可怜的女人知道她已经闯下了大祸。虽然她同样地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个什幺。孟虹按照自己经历过的所有一切来判断,她都该知道一个未知的毛骨悚然正在越走越近。在恐怖到达之前女人大概等待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有人把她从车把上拆解开来,那是为了方便移动车辆,拯救有些像是从中间被折断了的董事长。

    孟虹那一天在铁轨和矿渣之间来回翻滚的时候,她全身上下挨到的都是从铁锹上卸下来的木柄把手。这些东西都是挨上一下,人就立刻能断掉一根骨头。她挨的最多的地方是她的腿,那可能是惩罚她不应该跑得太快。她的膝盖被人往铁车轨道上按紧,木头棍子狠狠的砸下来,一下,再一下,她的关节脆弱的像一些烟花一样散发出四溅的血光。她本来是应该被当场活活地打死,后来却有人想到了那份秘密报告。他们谨慎地想到董事长也许吉人天相,又从鬼门关里爬行出来,那他生前像是没有希望把这个女人立刻就弄死的。

    在等待锡山矿业大殓的停灵日子里,以及以后的头七,二七,三七的时候,孟虹独自跪在肇事的巷道顶头上,旁边有一盏嘶嘶作响的瓦斯灯为她照出亮光。

    她的手腕被绳索捆扎住悬吊在洞顶的支撑横档上,她跪立在泛动着含银光辉的淙淙流水里,在她膝弯的地方压实了一条粗长的枕木。这根木头的两端用上了许多碎石木方和钢筋铁条支撑捆绑,它稳定地横架在女人的一腿之高,压制了她除掉跪姿以外的所有可能性。

    除掉破碎以及断裂的膝盖,腿骨,臂骨和几根肋骨之外,在开始的三天时间里最让孟虹忍无可忍的却是她乱如刀搅的娠腹痛。她被高悬起手臂重压住膝弯,她坚挺树立的上半个身体毫无宽容也不可动摇,但是她肚子里包容的重负却像一腔烧熔到就要沸腾的重金属,她的肚子里有岩浆在奔腾咆哮。女人在乱棍之下本能地抱住的是她自己的肚子,她在那时候因为和铁车分离,两条胳膊非常难得地能够使用起来了。木头棍子确实一次又一次地砸落在她全身各处,砸在她肚子上的那些,打断的却是这个怀孕mama的手臂骨头。

    女人的本能让她没有被当场打下胎来,但是被这样的揍过一顿以后,她自己知道这一回是怎幺也挨不过去的。挨不过去没什幺,她从心底里盼着这个孩子死,她也从心底里盼着自己死,可是这个半大不小的傻东西卡在中间的节骨眼上了,上不来也下不去,她这个做mama的可被噎得有多疼啊。

    全矿上下都在干等着一个吉祥的日子给前任老大出殡,有人嘀咕着说,那个出了事的女人,算是跪在那个凶险地方给老板守着灵的吧,她这两天哭闹的有点狠哦,有点像是要生了的样子……女人在那种地方生娃娃,真的不要紧吗?不是有血光之灾什幺的说道,怕会冲了我们董事长的英灵哦……

    虽然那地方早就很血光了,可是人死为大,所有这种忌讳的事,有人敢说出来了,就没有人敢不答应。还没来得及等到这天放工,上面又派了一伙陌生面目的男子找到孟虹下跪的巷道。男人们解开绳缆搬走木方,有人拖手有人抬着腿脚,把全身到处骨折,肚子巍然耸立,一声一声有气无力地哎呦着的女人弄到外边的主巷道上。

    矿里请到的一个马来巫师,公认是具有特别深厚的法力。他指点的办法是把女人从锡山伤心地里抬出来,做掉胎儿,再把她给送回去继续跪。这听起来是个特别直白的主意,不过从大师嘴里说了出来就不能算儿戏。民间的堕胎古法是让怀孕的女人蹦跳,对于眼下这个女人显然并不现实。地洞里的事就不要太多讲究了,几个人拖过来一根原木支柱,女人已经放倒在石渣面子上,松软的像一团揉面,那个圆鼓的肚子也像揉面,他们就用这支粗大的棍子压在她的身子上,硬压着碾下去一趟。抬起来看看还鼓着呢,又搁回前边开始的地方。大家七手八脚把人按得结结实实,擀面的棍子也按得结实。来,再下去一趟试试!

    女人的光rou身子那一阵是怎幺挣扎怎幺扭拧得像麻花一样的,以后一直再没什幺人提起。她当时多半也是喊了,叫了的,喊过听过,大家也就算了。他们那天不知道用粗木头磙筒在孟虹的大肚子上碾压了多少个来回,都是好几个大男人撑起身体来压在上面。等到女人被拖回去原地重新摆放整齐以后,反正她是没有了肚子,满腿之中黏黏糊糊,淅淅沥沥的一直有很多的血。

    并不仅仅是血。或者是因为神经系统发生了一些错乱,女人的身体得到的信号似乎是分娩已经正确地发生了。从那天晚上起女人的右乳开始流淌奶水。和以前三次成功的哺乳一样,女人唯一的rufang血脉偾张,她正在像一朵王之莲花一样丰盛地开放。

    锡山的老人们都会记得矿井深处最后那些天里发生的奇异变化。很多的巷道都开始了淅沥不停的渗水。闪亮的水珠四处坠落,在有些地方甚至汇聚成了小的水柱子,从支撑顶板的缝隙里倾泻直下。甚至有人觉得岩石的地面也有些根基不稳,

    就像是系船的缆绳已经松弛,而他们正站在一条悄悄飘向远处水面的小船上。

    水线是平的而船板飘摇,所以当银色的水面无声地出现在矿石的缝隙底下,并且突然倾斜着升高过女人的小腹变成冲刷她的浪花的时候,真实的情况也许是地面正在沉入更深的地壳之中。

    在锡山矿业大殓以后的头七,二七,三七等等许多数字中,孟虹仍然独自长跪在巷道顶头的肇事地点,在她脸面前的岩石墙壁里开凿出一个方形小笼龛,里边放置着一盏吐出火焰的瓦斯灯。它一直长明在那里,代表了前董事长永不泯灭的光辉灵魂。在一盏橘色火焰的和地下银色流水的多重映照下,通体一丝不挂,赤皮净rou的女人身体周边氤氲出红和银色的双重轮廓。而从她像一座小火山一样轮廓清晰的rufang尖端上,不停地涌现出大滴大滴的纯白乳汁。

    群龙现在暂时无首,没有人知道应该针对这个女人作出什幺样的新决定,所以只好让她继续维持原状。人活着是要吃和拉的,在这道矿洞中流溢渗透,时涨时落的地下矿泉冲走了表面遗留的污秽,矿下的工管们有时会想到提上一个粥桶去喂养那棵人形植物,但是永远遵守时间,每天绝不遗地为孟虹带去米饭和一点点酸菜的,却是从中国来的刘。成功拥有了四个女儿的父亲刘甚至耽误自己的挖矿时间,长久地蹲在女人身前的水洼里,他执着地把饭团掰碎以后,合上酸菜叶子一点一点塞进女人的口腔里去。大家都劝中国人刘说,按她那副样子,还是让她往生了才是个解脱吧。但是不。对于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只有这个吃食和生育轮回不已的现世世界,才是唯一值得全心全力,坚持到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至善真理。

    女人右边的rufang继续蓬勃兴旺地流淌下奶水,它们几乎每时每刻地溅落在岩石,银河,还有走到她身边的男人的脚面上。如果说必须有吸吮的刺激,才能促使乳汁分泌的话,也许整座矿里是有人在偷偷地做这种事的,比方说那个年轻的,想起过mama的孩子。

    北部高原的大地震发生的时间是在半夜,当时锡山的矿井底下并没有留着多少人。有些矿洞发生了坍塌。地震对锡山造成的最大影响是在它朝向白沙江的一座峭壁上。那里的整一层石灰岩石表面在轰然起伏的大地波浪中缤纷破碎,锡石矿脉中的地下暗河本来是迂回旋转,缓慢地从山脚边渗透出去的,现在大山空腔里的全部积水突然遇到了一个开启的洞口。大水从山半腰处飞泻直下。更多的石头和砂土交替着崩溃溅落,它们堆积在山下的河床中心,迫使白沙江水三天之后改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