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8м.℃м 分卷阅读243
会议结束,长辈和话事人纷纷离席。父亲留在最后,看了看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两个儿子。 “你们妈咪下周要回来了,”身材矫健眉目沉稳的男人微笑,“下周三记得回家用晚餐。” “是的父亲。”一个儿子没有说话,另外一个儿子笑吟吟的回答。 父亲没有再说别的,他看了看两个儿子,起身离开了。 黑发碧眼的双胞胎又坐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这空荡荡的房间,最终站起了身。 一直站在旁边如同摆设的棕发老管家动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三个人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门口,门也渐渐合上,光芒消失。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响,越来越远。灯光随着脚步一盏盏熄灭,就似一切走向毁灭,最终归于寂寥。 然后等待下一次的重启。 成年的狮子,当然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领地。 两个男人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进了客厅,助理和保镖四散而去,两个男人前后进入了他们卧室的套间。 他们的卧室也在一起——是一个套房的两间。 他们是一胞所生,一精所化,从落地的那刻就在一起,此生极少分离。 “小绵羊啊一只小绵羊,” 刚刚沉闷冗长的会议,似乎并没有给走在前面的绿眼睛带来任何的压力,他哼着语调活泼的歌,脚步轻快的走到酒柜前看了看,拿出来一瓶棕色透明的酒,“你的皮毛顺又滑——David?” 歌声中断了,他喊自己的兄弟,“来一杯?” “谢谢。”另外一个绿眼睛表情冷漠,音调冷淡的道谢,哪怕在自己的亲兄弟面前也是如此。 叮的一声,昂贵的特制冰块落入了定制的酒杯里,棕色的酒液注入,有人递过来了酒杯,哥哥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我要去洗个澡。”他端着酒杯站起了身,走向了自己的卧室,“待会我还有个会议。” “好吧~”弟弟靠在沙发上,哼了一声。 伴随着卧室的关门声,套房的客厅最终也安静下来了。 最后一个男人喝了一口酒,然后靠在了沙发上,他抬着头,碧绿色的眼眸看着天花板上那洁白的暗纹。 笑容消失了。 他面容俊美如同神袛看,此刻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智力卓越,带来的是不一样的思维和跳跃的视觉。 就如同蚂蚁只知道沿着平面爬行,而人类却知道不同的节点之间直线跳跃才是最便捷的方式一样—— 这种直线并不真实存在于现实,而是存在于脑海,入目即自动可得。 这是他们和其他人类的思维差距,就如同人类和蚂蚁的思维差距。 无法沟通。也无法描述。 其实他有好几个人类的博士学位,数学,工程学,生物学——成年人当然不会因为幼儿园的毕业证书沾沾自喜,他也不会认为这些学位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人类的知识结构太死板和简单——有规律可循的一切在眼底清晰可见。 神秘学和混沌学,虚空之外的一切和上帝如何造世,才能激起他的兴趣和好奇心。当然,rou体有限,精神不灭,要研究这种课题,如何把他们伟大的精神从躯壳的束缚中解救出来,逃脱死亡和时间的泯灭,这是目前迫切的问题。 这个研究,他们从七岁起就开始做了。 男人又抿了一口酒。 无聊。b。 如何逃脱这个躯壳的束缚,如何逃脱这个渺小的星球—— 如果精神可以脱离rou体,从而达到永生不灭,那他又哪里还需要什么DNA传递者? 他起身,走到了卧室配套的书房里。 书房不小,一排排陈列,很多赫然是古籍,有着岁月的痕迹。 圣经。古埃及史。菲多篇。论精神的不灭。 各类哲学医学数学和神话书籍。 男人站在里面,环目而视。里面甚至还有一部分东方的史籍——这是他们的团队里加入了一个同类之后带来的资料和信息。 在一排书目之间,男人走了几步,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本新书上面。 一本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书。 “啊,小绵羊呀——”男人哼了一声,显然又想起了谁。 “让我们以客观和俯视的态度,来观察一下某只特定的羊羔的思想状态,” 哪怕独自一人,绿眼睛的男人也拿着腔调,彬彬有礼,他极具仪式感的再次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自己双腕的袖扣,一边慢慢的把这本书抽了出来,一边自言自语,“思维偶尔降临凡间,了解一下低等物种的想法,也很有趣,不是吗?” 那本有着绯红色外壳的书从一堆哲学论著中被抽了出来——下任管家Salman显然对“如何把这本书进行归类”存在严重的困扰—— 没有在意管家的不专业,男人拿着书,坐在了书桌前。 “倾城之恋。”他低声念着书名,眯着眼,轻轻翻开了书,哼了一声,“看名字,似乎是一本描写羊群爱情的书籍。” “当然,”他又哼了一声,“小绵羊的脑袋瓜里,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呢?” 十分钟之后。 “啧啧啧,”男人合上了书本,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精神污染物。”他自言自语,语气肯定。 “这是精神的攻击。” 出于良好的阅读习惯,他拿起了一页纸,开始写读后感—— 墨水的字迹开始一排排在烫金的纸张上展现,漂亮的拥有艺术美感的花体字,显示着写作人良好的教育背景和修养。 “显而易见,这是一本可以归类为精神污染物的作品,”他写的很快,字迹流畅,思维敏捷,“用词的思维混乱,缺乏效率,毫无逻辑可言。” 黄金的笔尖顿了顿,男人接着写,“是一本典型的普通人类的幻想类著作。” “可能在研究这类人群的混乱思维上会有一点点的贡献可言。” 说起了“普通人类的混乱思维,”男人似乎有很多灵感,他继续写道,“众所周知,爱情,不过是激素的分泌和rou体的幻觉,脑垂体分泌苯基乙胺等五种激素,使得rou体产生持续时间快感。这本质是一种奖励机制。” “这也是rou体试图控制精神的证据之一。” “一个理性的思维体,绝对不会让自己被rou体虚假的奖励机制所蒙蔽,”男人继续写道,“令rou体产生持续的愉悦感,我们还有其他的很多办法可以办到。” “而且根据研究和实践,rou体会对此类外界刺激产生抗性,下一次需要的剂量,总会比上一次更高。” “认识rou体的局限性,区分是rou体需要愉悦还是思维需要愉悦,只是我们认识的第一步。”顿了顿,男人又写道,“如何才能彻底摆脱rou体的控制?思维如何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这些才是我们应该研究的课题。” 写完了这段话,男人沉吟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要说的,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和日期。 然后他放下笔,等墨水干了干,在纸张后面贴了一点胶水,把这页纸贴在了书的倒数第二页。 这是罗斯家祖传下来的阅读传统,以便后代能够从只言片语间,了解到家族前辈思想的光辉—— 如果,当然只是如果,真的还有什么后代的话。 “它不应该存在在我的书架上,”男人把书合上,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哼了一声,看着书开始自言自语,“它不配和其他书待在一起。” 眯眼盯着这本书,男人思考要将它放在哪里——视线观察了一周,暂无结论。最后男人找来一页白纸,小心翼翼的先把书面遮住了。 “这简直是精神污染。”他啧啧了两声,又说了一次。男人英俊得如同神袛的面容上罕见的露出了带着傲慢的同情之色,“可怜的糊涂小绵羊,花费时间就写了一堆这个玩意儿——” “也是,”他站起身,抿了一口酒,站了起来,开始如唱诗般咏叹,“时间对羊群毫无价值——” “我荒废时间,时间便把我荒废,”端着酒杯走回客厅,男人抬着下巴,一边叹吟,“迷途的羔羊啊,睁开你们的眼睛,聆听我的声音。把罪恶赶回地狱,让黑暗迎来黎明。在光的指引下,找回你们最初的心。” “cheers~”他对着虚空举杯,就像是虚空里有人在对他凝视。 夏威夷(1.人生的意义在于奋斗) 夏威夷(1.人生的意义在于奋斗) 1. 碧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安静的听着客人和林致远说话。白衣黑裤的佣人端着茶盘悄无声息的过来了,第一杯茶端给了客人,第二杯端給了林致远,最后一杯端給了她,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碧荷示意客人喝茶,姿态优雅。客人做出了感谢的样子,端起了茶杯。碧荷笑了笑,也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明天他们就要回美了,今天其实还有事要做的,可是林致远又突然说家里要来客人。 碧荷看着对面的男看人,这个人她有些眼熟,好像见过几次——是亲戚吧? 是林家的亲戚。 每年爸爸都要带着他们回老家一趟,这个人碧荷有些印象,也是每年都会和爸爸一起回老家祭祖的,总会一起吃一顿饭。他好像也是一个做地产生意的——在沿海的二三线。 倒是做的没天盛那么大,几十亿的规模是有的吧? “是啊,”林致远在旁边也端起了茶杯,吹了吹不存在的茶叶,低头抿了一口茶,似真似假的叹气,“最近央行银根紧缩,市场上资金都很紧张。很多贷款都延后不说,有些根本批不下来。上个月天盛那边也是说有一笔三个亿的贷款要提前还——” “爸低价清了一批尾盘,才算把这个窟窿填上了,都不容易啊!” 碧荷看了看林致远,抿了抿嘴。 爸爸都这么艰难了吗?那林致远他上个月还说要去买游艇?两千万美金——换成人民币都一亿四了,如果他把钱给爸爸,那三个亿不就解决了一半吗? “还有那个红辰地产,现在也是在四处拆借,上次刘总找到爸,说要借一百亿,”男人笑了笑,“可是我们都自顾不暇,真的是有心无力。” 他顿了顿,又叹气,“后来M行趁火打劫,花了10亿美金和红辰签了对赌,如果两年利润率达不到10%,就要拿走40%的股份。” “唉,”客人也随着他的话叹了一口气,笑容里也有一些苦涩的味道,“其实我也就差这这一两个月,等着贷款批下来基本上这关就能过了,房价倒是肯定不会跌的——周转过这一遭——” 碧荷悄悄的站了起来,抱歉的笑了笑,走开了。 客人原来是来借钱的,却不知道怎么没去找爸爸,却找来了林致远这里。 借钱的事她太了解了。尴尬又无助,而且不希望别人旁观。当初她哭着找林致远这个王八蛋(错了划掉)是好心人借钱,这个家伙还拿乔,说凭什么要借钱给她? 他当年那么拿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一辈子都要从他的钱包拿钱花? 白拿的那种。 免得客人太难堪,也免得自己在他们不好说话,碧荷起身走到了隔壁小厅。她站在了客人看不见的位置,慢慢伸手抚摸新鲜的花朵。 耳朵还悄悄的竖着。 “爸也给我说过了,大家都是连着宗的一家人,能帮的自然要帮。”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林致远含笑的声音传来,“不过现在这种资金环境,一个亿也不是小数目,我手上还有一点,再想想别的办法,倒是可以拆借一个亿的过桥资金给你,” “太感谢了——” 碧荷也吐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出汗,指尖已经快掐下来了一朵花。 林致远现在借一个亿给别人都那么爽快,那时候借一百万给她也不肯? “月息五厘,”男人笑吟吟的声音又继续响起,“一个月利息五百万,两个月一千万,最多借三个月。” “拿你在水城中心的那块地做质押,三个月收不回来钱,那块地我就要收了。”男人笑,“叔你要是同意,明天咱们就把质押手续办了,明天晚上一个亿就可以到账。” 客人咬牙同意了,林致远开始给助理打电话。碧荷坐在小厅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他们告别。 唉。 她就是共情太强了。碧荷摸了摸跳动的心脏,看着别人借钱,就像是她自己借钱似的。 当年那种尴尬的感觉又来了。让人手足无措。 “怎么了?” 林致远送完客人离开,走进小厅找到了自己太太——女人坐在桌边掐着花,脸还有些粉粉的红。 毫不介意太太刚刚没有出来送客的失礼,男人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肩,又笑,“刚刚不是说要去爸妈那边吃饭?走吧。” 碧荷坐在了车上,等着男人自己在后排捆三个小baby。Bella被他放在中间,穿着公主裙,头上戴着她最爱的粉色发箍,睁着圆眼睛东张西望,不时指着车外说话,中英文夹杂。清平穿着衬衣短裤,嘴里还塞着安抚奶嘴,低头看着手里的玩具,任由他爹折腾;小清行躺在婴儿座椅里,还在流着口水,掰着自己的脚专心的啃。 弄好了孩子,男人坐上了驾驶室,调整了下后视镜,又回头看了看三条绳子。 哦不,是孩子。 嗯,梁碧荷给他生的。 很吵。又很烦。 要不是为了套梁碧荷,他才不要什么小孩——也不搞什么投资办公室,留什么养猪财产。 凭什么继承了他的一条DNA,就能继承他的财富? 没天理。 男人发动了车子,抿了抿嘴,这种风俗一点道理都没有。 当年爸也只给了他一亿美金——他其实也想一人给一亿打发了算了。 毕竟生命的意义在于奋斗嘛。 又瞄了瞄回头开始逗孩子的碧荷,男人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要这么干,梁碧荷非得和他大吵大闹不可。 鸟飞蛋打。 自从那天让她看着清行的名字也加上了受益人里,她好像又对他好了很多。嗯,生活质量又提高了。 “林致远,”车子已经汇入了车流,碧荷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看他英挺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到,“要不,你的游艇就先别买了吧?” “怎么了?”男人挑眉看她。为啥不买?他都看好了。以后没事带着小鸟儿去海上钓鱼—— “你不是说爸爸,嗯,那个——” 碧荷欲言又止。 “哦——”男人拖长了声音,想起了什么,瞄了她一眼,又笑了起来。 梁碧荷呀。 真的是太单纯了,别人说啥就信啥。 让她来管钱,一天就能被人骗完吧? 夏威夷(2.高利贷)42000珠 夏威夷(2.高利贷)42000珠 2. 一辆公交车从旁边滑过,露出交警在烈日底下指挥交通的身影。 后面一辆保时捷也轻巧的滑过了。 男人捏着方向盘,笑了起来。 没想到梁碧荷这么关心他——嗯,关心家里的经济状况。 对他这么没信心? 突然问这个,是钱不够花了? “你的钱还够花不?”红灯亮起了,车子慢慢挺稳,男人捏着方向盘,笑吟吟的突然发问。 他还真的没管过梁碧荷钱够不够花——她也很少开口找他要钱就是了。 他的信用卡在她手里,每个月都有账单发他邮箱。他也每个月都会看上一眼,主要也是关心她的生活,从来不会干涉她的消费自由。 只要不是什么开房会所之类的消费就行了。买衣服买艺术品吃吃喝喝买包包,他从来不管。这也是养小鸟儿的自我修养。 而且梁碧荷的自尊心,嗯,也挺强烈的。 需要小心呵护。 “够花,哦,我这里还有,”碧荷想了想,算了算自己的各种财产,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这里还有五千多万,嗯,软妹币——” “你要不?”碧荷侧头看他,眨巴眨巴眼,“要不我都转给你?”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困难的时候要共度难关呀。 男人侧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用。” 梁碧荷果然好骗,问一句就把自己那点私房钱抖落得干净。 智商感人。 幸亏是和他结婚,要是是和别人结婚——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男人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 不,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梁碧荷就没可能和别人结婚的。 她是上天造出来给他的,只能嫁给他。 如果不幸出现了意外——那他就只能“修正”这个意外。 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嘛。 “你要是缺钱,” 女人明显误解了他的摇头,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又响起,有些犹豫的样子,“就先把我的那些钻石拿去卖了好了——” 林致远这几年给她拍了好几大颗各色的钻石,红橙黄绿青蓝紫,算起来也值好几个亿了,也就平时有个收藏欣赏的作用。 要卖就先卖这个好了。 先把钻石卖了,到时候要是还有问题就再卖卖别的。碧荷咬唇想,最多不过把家里的佣人保镖都开了,飞机游艇都卖了,房子也卖了,到时候她再去找阿姨安排个地方教书,一个月也有好几千美金呢—— 总要把三个孩子带大。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从简么。 “真不用。”男人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你放心花你的,家里的经济状况没问题。” 梁碧荷脑袋里都装的啥? 他本来就是金融行业,对冲基金还是爸爸级的买方——手里本来就有大量的高流动性资产。 而且和共同基金不同,对冲基因投资内容更宽泛,房产货币土地衍生品都可以。 开水厂的还能被渴死? 哦,肯定比不过那些开印钞机的就是。 “那爸爸要不?”碧荷又在旁边问,声音清脆。 “爸也不要,”男人这回真的笑了起来,又说了一次,“你这点钱,自己留着花吧。” 担心这担心那的。小蚂蚁扛不起来千斤巨石——下次不让她旁听了。 小鸟儿胆子小,别给他吓坏了,破坏他的家庭幸福。 碧荷哦了一声,低下了头,开始暗自盘算。 自从结了婚,林致远一个月给她打两百万的零花钱,公婆还偶尔给一点。五六年过去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他们总共给了多少? 唔,不少。 但是现在她手里只剩了一半了。 钱呢?花哪里去了?坐在先生旁边,碧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有些囧。 钱都花哪里了?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男人瞄了她一眼,女人正靠在副驾上一脸冥思苦想状。 “怎么了?”他问。 “林致远,”碧荷捏着手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你觉得我是不是该节省一点啊!” “节省什么?”男人吸了一口气,又笑,“梁碧荷你可千万节省,我挣再多,不都是给你花的?” 下回真的不让她旁听了。 想东想西。 嗯。有些事,也的确不适合她知道。 “家里这没问题,”男人笑,“你想想,要是有问题,我还要去买游艇?还有钱借别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哦——”碧荷松了一口气,又捏捏手指。 是这个道理。 碧荷扭头看向了窗外,刚刚那个远方表亲的样子又浮上脑海。 一个亿,一个月利息500万——心里咯噔一下,碧荷突然又想到这利息怎么感觉有点高?她又扭头看看开车的男人,衬衫雪白,鼻梁英挺——这已经是高利贷了吧? 林致远还放高利贷? “怎么了?”男人又侧头,看了看旁边女人眨巴的眼睛。 “没事。”女人在椅子上挪了挪。 清行突然在后座咯咯的笑了起来。 高利贷啊—— 曲橘坐在沙发上,一边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厨房里mama和大姨的说笑声传来。 “哎呦这个碟子漂亮得,”是自己mama的声音,“这勾花,薄瓷,啧啧啧,这花纹,要很贵吧?” 咔擦一声,女孩又啃了一口水果,电视里一片笑闹声传来,综艺节目里面的人嘻嘻哈哈。 “那倒是不清楚贵不贵,”现在传来的是大姨的笑声,“是我在碧荷那边拿回来的。” “那肯定贵的呀——” “谁知道她的?尽浪费钱。”曲橘不用回头,脑里都能自动浮现大姨的脸,大姨还在说,“我那天去她那边,正巧遇到她拿着这套瓷具说要丢了。我一看,好端端的,又漂亮,丢了做什么?” “是呀是呀。” “年轻人不知道珍惜东西——”大姨似真似假的抱怨,“她说那天这套瓷器被Bella摔了一个茶杯,凑不齐一套了,就要全部都丢了,” “这个孩子,我当场就把她说了一顿。她自己不上班挣钱,不知道挣钱的辛苦。这套瓷具我看怎么着也要几万块,少了一个就要丢,多可惜?” 大姨的声音没停,“我就说你不要丢。不要就拿来给我,我来用。这么漂亮,丢了多可惜?” “是啊是啊。” 曲橘又啃了几口,把果核丢到了垃圾桶。她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端起了面前的白瓷茶杯。 杯身白的透明,入手细润,上面勾着山水。寥寥几笔,颇有意境—— 其实刚刚看见的第一眼,就能看出价格昂贵了。 敲门声响起。 她站了起来,厨房里也同时传来了大姨的声音,“曲橘,你去开门,看看是不是你jiejie姐夫到了?” “好。”她答应着,已经跑了过去,打开了锁。 门口站着一对男女。 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穿着白衬衫,嘴角含笑,眉目格外俊美。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公主裙,头上还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发箍,左手揽着男人的脖子,眼睛圆圆的,又萌又可爱。 他旁边的女人身高不过刚到男人的胸膛,面容温婉,衣着得体,也有着一对圆眼睛。 此刻女人手里还推着一个双座的婴儿车,里面坐着躺着两个咬着安抚奶嘴的小男孩。 “曲橘来了。”女人喊她。 “jiejie。” 曲橘又喊了女人一次,她伸出手,似乎不知道该去接哪个宝贝——一犹豫的功夫,男人已经抱着小女孩,从她身边走进去了。 “爸,”他在喊自己的岳父。 “致远到了呀。”梁爸爸满脸笑容,“丸子也来了,哎呀,清平,清行——” 梁爸爸走了过去,一把抱起了推车上的婴儿,“来看看,还认识外公不?” “妈,小姨。”男人微微含笑的声音。 “致远到了——”大姨的招呼热情又夸张,“你快坐,和你爸爸聊聊天,饭马上就做好了!” ρǒ㈠8м.Cǒм(po18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