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冬夜里的涮羊rou
昔人已逝。 一缕剑气也好,还是一缕残魂也好,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本来便不必太过伤感。 没有带出来那方剑匣,便只能把万丈长悬在身旁一侧,另外一边悬着青丝,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也只能如此。 将那些残剑和长袍收拾妥当,李扶摇走出这里,关上石门之后,回到之前的石洞那边。 仍旧用白骨照明。 那具可以确定是万尺的白骨,两截大腿骨被李扶摇带走,还好那法门并未在腿骨上,不然李扶摇肯定也要悔青了肠子。 李扶摇蹲下身子,仔细翻动那些白骨,总算是在头盖骨上看到了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便该是那御剑法门了。 实际上看着这上面的字迹,绝对不会是才刻下的,这位六千年前的剑仙,自己也不想自己的这门秘法失传,早已经留下了后手,若是自己真有一日死在这里,洞府自然能够重见天日,然后这道御剑秘法有可能沉入江底,再无可能被人知道,也有可能会被有缘人得到,总是说不清楚。 李扶摇借着火光把那一行数十字的法门牢牢记下,想了想,然后便带着白骨回去,与那长袍放在一处。 再度回到石壁前,这一次李扶摇一剑刺出,这石壁总算是留下些痕迹。 李扶摇退后两步,灵府里的剑气一涌而出,如大江奔腾,一剑递出。 剑光闪现。 剑气肆掠,石壁轰然倒塌。 片刻之后,便有江水涌入。 李扶摇收剑还鞘,往前游去。 —— 夜色如墨,仍旧是大雪不停。 风吕趴在那间厢房里,白日里便有人来过了,那个身着明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当着风吕的面带走了剑匣,后者无动于衷。 还好只是带走剑匣而已,并未打风吕的注意,要不然这头大黑驴指不定要怎么跳脚骂娘呢。 那个少年小厮守在窗旁,看着这个趴了一整日都没有动作的大黑驴,想着要不要给他丢些草料,但片刻之后便又摇了摇头,吃了草料要是在船上拉屎怎么办,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要自己去收拾,倒不如什么都不做,要是驴子饿死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吃了便是。 驴rou火烧,还是挺不错的啊。 风吕抬眼看了那少年一眼,心想老子要不是要消化最后的药力,别说你,就算是那两个穿着道袍的牛鼻子道士都一块打了。 李扶摇那臭小子,即便是境界不敌那两个道士,怎么把性命都丢了?你他娘的剑匣都被人取走了,还不回来! 想着这些,风吕有些心烦,你说你这混小子,小命就这样丢了? 之前大船摇晃,风吕自然知道,只是他没有选择去一探究竟,只是在屋子里趴着,等到停止摇晃之后,那个穿着明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来取走李扶摇剑匣的时候,风吕就知道李扶摇肯定是出事了,只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不得而知。 行走江湖啊,小命为重,这么个简单的道理,你小子咋就不知道呢? 风吕叹了口气,干脆又闭眼睡去。 …… …… 这条大船本来便不小,除去上面一层的房之外,最下面的一层便是杂工所住的屋子。 劳累了一天,天寒地冻的,总要做些什么。 这里不是南方,不会和李扶摇一样,运气那么好,恰巧认识一个来自南方的丫鬟,可以好好吃上几顿火锅,杂工们在吃涮羊rou。 天底下最爱吃涮羊rou的男人是青天君,而且不管他涮羊rou吃的有没有那么正宗,他必定会是最出名的一个食。 因此他吃的羊rou都不是普通羊rou,而是白泽一族的rou。 那种上古便存在的族群,除去青天君,没有其他人会因为口腹之欲便要白泽每年送这么多族中弟子出来。 杂工们吃的涮羊rou自然不是青天君吃的那一种,味道自然也及不上,只是在杂工们看来,已经是异常不错的东西了。 房间里热雾弥漫,好几个汉子围着坐在锅前,他们夹着羊rou往锅里放,而是早就把羊rou倒进了锅里,这种行为,要是放在老饕们眼里,就是纯属侮辱食材。 可这些汉子不会想这么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填饱肚子才是他们该想的。 好几个汉子都在往锅里夹rou,有人从旁边炉子上提起来一坛酒,给身旁的人都倒了一碗,看着冒着热气的酒,忽然有人说道:“今天我在水里看到很大一条鱼。” 看到鱼有什么奇怪的,但只要是说出来的事情,自然就不是一般的事情。 很快就有人附和着,“我也看见了。” 更有人开口说道:“鱼头很大,长着很多尖齿。” “那个早就上船的道士今天在船头,好像就是钓的那条鱼,东家好像也不是普通人,他们会不会是……山上的神仙?” 这句话充满了畏惧和疑惑,但偏偏没有该有的敬畏。 有人低声道:“要是东家发现了那桩事怎办?” 这句话一说出来,房间里立刻便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汤水翻滚的声音。 有人恼火的说道:“哪能怎么办,东家既然是山上神仙,这点肚量应该是有,难不成还觉得……” 说到后面,那人便已经说不出来话。 有些心虚。 “山上神仙都是不把山底下的人当人的……” 有声音突兀而出。 有人恼火道:“咱们能怎么办,总不能打东家的主意,山上神仙杀人,还不得就像踩死蚂蚁那样容易?” 又是长久的沉默。 这时候,有个之前一直没说话的瘦弱汉子放下手里的大海碗,咽下嘴里的羊rou,漠然道:“东家要是知道了这些事情,一定会杀了我们。” 这句话说的很肯定,也无人反驳。 片刻后,有人轻声道:“东家不好杀吧?” 这是一句话废话,东家都是山上神仙了,要是好杀,那还得了。 没人愿意说话。 直到门忽然被人踢开。 有些风雪涌入。 但很快便没有了。 因为门被人重新关上了。 有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走进来,一言不发,径直去拿了碗筷,夹了几筷子羊rou,甚至还喝了一口热酒,才问道:“怎么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