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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廖!你不是说......”宋之甫站起身迎了过去。 谢家寥眉梢挂上笑意:“今天我休息,就过来了。” “可你昨儿不是说......”宋之甫有些奇怪。 “宁哥儿来了,我怎会不来。”谢家寥打断他的话,笑意盈盈地看向毛宁柏。 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明白过来,人是宋之甫叫上的,来却是看在毛宁柏的面儿上。 说实在的,谢家寥一直与他们好,当年谢家出事儿谁也不好过,他们看不过去的只有谢家瑶,谢家寥还是好兄弟,可这其中有个纠葛,谢家寥至今未成婚,都说是因为俞敏丽。别不信,这兄弟抢了意中人一出,还确是真事儿。 毛宁柏看了看俞敏丽,没有接话,他面色寻常,看不出一丝别的神色。 俞敏丽倒是出乎意料开了口:“我想起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说完就急急拿上包出了门,谢家寥本是侧身让她过去,就在她出门的刹那,他忽然反手关上了门,竟是跟着离开了。 宋之甫愣在当场:“我去!这小子干啥啊这是!” “还能干啥,估计来也不是为了宁哥儿,为了敏丽才是真。”杜时曦坐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他俩上班离得远,估计平常也见不着面儿,谢家寥还不瞅着缝隙往里钻啊!” 说完她抬眼瞧了瞧边儿坐着的镇定的男人,不由对着身旁的宋之刑嘀咕:“哥,你说宁哥儿这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咋的?怕是要出事儿吧?” “出啥事儿?”宋之刑挑挑眉问。 “宁哥儿不在意,那谢家寥要是穷追不舍,是个女人也分得清该往那边儿靠啊。” “难说。”宋之刑摇摇头:“这么多年,还不是将就过了?俞敏丽你还不知道?宁哥儿不提离婚,她就死守着,她才是最怕离婚的那个。” “那谢家寥多可怜啊。”杜时曦皱紧了眉头:“当初还不如不结婚,宁哥儿咋想地咧?” “谁知道呢,谢家也为这事儿发愁,谢家寥不结婚,那不得没个嫡传的后代?”宋之刑叹息道。 两人说着就扯远了。 毛宁柏又待了会儿,便打算离开。沈濂依依不舍,哽是要拖着他吃晚饭,又叫宋之甫好一番奚落嘲笑。 实在拧不过沈濂的热情,便也没拖沓,几个人一同去了最近的星级饭店用餐。 到家已近午夜,家里一片漆黑,毛宁柏打开客厅的灯,脚步沉而缓,慢慢挨近一间客房,抬了几次手才敲门:“睡了?” 这些天两人基本上是没怎么说过话,面也没见着几回。每次他回家,她都已经关灯回房睡觉了,想说的话只能一直憋在心里。 这样想着他又说道:“没睡就出来吧,咱们谈谈。”声音有着不同于往常的黯哑,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也亏得这样,他今天才能站在这里叫她,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和嘲讽。 他有时也会不解,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他何至于被她折腾得这样难受,这么多年见过几多莺莺燕燕,他又何曾放在眼里过。如今,他不仅把她放在了眼里,也放进了心里,可这身份着实尴尬,他哪里会不明白。 早在第一声敲门声响起,毛安良就醒了过来,其实她一直没睡着,耳朵不由自主地随着那道熟悉的脚步声颤动。 “毛安良,你出来,咱们谈谈。”毛宁柏继续道,他就觉得她没有睡着,即使睡着了,他也要叫醒她,免得他还要继续让她折磨自己,不说话已经让他难以忍受,见不着面更让他心痛难耐。 “咔哒。”门从里面被打开,少女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睡裙,及肩的长发有些乱糟糟地搭在肩臂上,眼里却是一片清明。 “说什么?”她问,语气格外平静。 毛宁柏缓了缓呼吸:“你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她似是有些不解:“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 “什么意思?”男人如画的眉目隐在阝月影里,声色平平。 “小叔,”毛安良叫他:“我下周要转学去重庆。” 毛宁柏竟然觉得自己一度呼吸不过来,这臭孩子说什么?转学?转去哪儿?重庆! 他不可置信:“干什么去?” “我说我要转学,下周,转去重庆,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她一字一句解释给他听,像是怕他听不明白似得。 “毛安良,你是存心气我是吧!谁让你转学的?你他妈冷落我就够了!你还要揷上翅膀飞了!怎么着,你现在是烦了我腻了我,要跟你的小情人走了是吧!”毛宁柏一向沉默寡言,脾气控制得极好,可一遇上这丫头,怒意一上来,简直是压都压不住,“我他妈不就问了你几句话吗,你至于吗!现在就恨不得要踢开我了,成都怎么着你了,你要去重庆!” 说着他又觉得话不在重点,又想起那天的情形,怒火只增不减:“你就跟我仔细说说,你是不是跟那小屁孩儿约好了?“ “是,反正我走了,你也不用遮遮掩掩见你的情人,咱俩好聚好散。”毛安良被他吼得烦躁,也是口不择言。 “我他妈哪儿去见情人了?”毛宁柏简直莫名其妙。 毛安良不理会他,只说:“就这样,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睡觉了。” 毛宁柏哪会让她去睡觉,这事儿还没说清,怎会让她就这么走了。便拉住她:“毛安良,你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只要你说,我都听着。” “没有。”她摇摇头。 “没有你这是要闹哪样?算我求你了行不?你说,我都改。我求求你了还不成?”他这辈子还真没这样低声下气求过人,毛安良真的是镶他心坎儿里去了。 毛安良握住他拉她的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我只是觉得咱俩将来也没啥好结果,还不如趁早断了的好。” 可你现在说这些,让人怎么想!反正毛宁柏是不能赞同。 见他不说话,她笑了笑:“小叔,你咋碧我还黏稠。” 毛宁柏放开她,立在门侧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半晌,就在毛安良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才听他低声道:“随你吧。” 毛安良笑着关上了房门,只是回过身,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掉落,砸在地板上,像是砸在她心上,好大一个窟窿。 昨天毛玉霏打电话来问她考虑好了没,昨天下午有个女人来敲门,说是约了毛宁柏,却不见他人,昨天那个女人当着她的面给他打了电话,她才明白,那是她早想见见的女人,谢家瑶。昨天,多事的昨天,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