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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遂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他这一路都没避过人,卫峋要打听他在哪实在太容易了,他更在乎的是另一个问题,“你自己出来的?” 这句话虽然语气也不好听,但卫峋可以把它当做严厉的关心,皇帝很好哄,有点甜头就会笑,江遂看着他扯起嘴角,指了指后面,“都跟着呢。” 羽林军打扮成了普通人的样子,江遂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有不少熟面孔,虽然如此,但江遂还是觉得卫峋这样做太危险了,可望着卫峋脸上不作伪的浅笑,他又说不出责备的话。 毕竟,他是出来找自己的。 微微叹了口气,江遂也无奈的笑了起来,“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走吧,回去。” 卫峋就等着他这句话,两人并排离开的时候,挨得极近,江遂是一个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是这样,可卫峋是他带大的,对外人的任何标准,都限制不了卫峋。 于是,被他们两个忽视的鲍富,就这么看着他俩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胳膊都挨上了,感觉下一秒就要牵手的样子。 鲍富:??? 第23章 乞巧 卫峋不想惹眼,所以让侍卫们全都乔装打扮了,对此,江遂表示理解,可等他跟着卫峋走了一段路,看见那匹孤零零的汗血宝马,而没在周围看到马车时,他就不能理解了。 卫峋走到马的身边,拽住缰绳,一个闪身,人就上去了,夕阳微光,少年意气风发的骑在马背上,马儿受惊,扬起了前蹄,卫峋用力拽着缰绳,须臾,马儿就安静了下来。 卫峋本就好看,他的五官较常人更为深邃,充满了锋芒,虽是少年,但周身的气势已经超越了成人,再加上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衬托,旁边有几个姑娘结伴路过,看见这一幕,纷纷红了脸,互相嬉笑一番,然后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江遂仰头看着搅乱一池春水而不自知的卫峋,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当真风流。 江遂轻笑一声,心里有种吾家儿郎初长成的感慨。看来左相等人不会等太久,很快,卫峋就会自己想要娶皇后了。 卫峋安抚好了这匹烈马,然后转过头,伸出手,想要把某人带上来,结果往下一看,发现人不见了。 卫峋一愣,目光转了一圈,最终,在马头那里找到了江遂。 他不明白江遂为什么站在那里,正要问的时候,他看到江遂抬起右手,牵住了缰绳,然后还转过头,给了他一个忠厚老实的笑容。 卫峋:“……” 摄政王十分自觉,他看见卫峋没带第二匹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自己的定位。 不就是马夫嘛,要是别人让他这么干,他会觉得这是羞辱,但让他这么干的人是皇帝,那他就无所谓了。 逢年过节他还要给卫峋下跪呢,牵个马算什么。 卫峋差点被他气出内伤来,故意没牵第二匹马,就是为了和江遂同乘一骑,谁知道他连问都不问,就主动请缨当马夫了! 明明被折辱的人是江遂,但真正气到不行的人却是他。 江遂牵着缰绳准备走了,但拉了一下,没拉动。 他转过头,逆着光,他看不清卫峋的表情,只听得到卫峋的声音很不痛快,“你牵马做什么?上来。” 上……哪? 江遂看了看马鞍,这时候他才发现,卫峋给他在身前留出了半个位置,江遂一愣,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这、这不合规矩。” 哪有皇帝和臣子同乘一骑的,而且,哪有臣子坐前面的道理啊!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君臣之别,却忘了想一想,两个成年体型的男人骑在同一匹马上,这个画面有多诡异。 卫峋皱眉:“哪里不合规矩,以前你就是这么带我的。” 江遂无语,这个以前是多久以前了,卫峋小时候不受宠,身边连个像样的太监都没有,就更别提会有人教他骑术了,还是江遂认识他以后,逐渐教给他的。 那时候江遂就是这样,坐在后面,把幼小的皇子放在前面,教他如何感受马儿的动作,然后让马儿逐渐跟着自己的节拍走。 除了骑术,还有诗文、琴棋书画、射箭、算数,就连最基础的识字,都是他教的。 如今孩子大了,竟然想要反过来带老师了。 江遂没犹豫太久,因为卫峋一直在催他,沉默一会儿,江遂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卫峋手中。 卫峋自然知道江遂不喜欢别人触碰的习惯,握到那只干燥又修长的手时,卫峋表情不变,但眼中流露出来的暗光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使劲一拽,江遂落到他身前,多年过去,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难闻的药味,但不知道是不是卫峋的错觉,似乎他身上还有一些残留的淡淡药香。 不是熬煮过的刺鼻味道,倒像是名贵的草药晒了一天之后,在清晨经过露水的渲染才能留下的那种清香。 卫峋没忍住,凑过去,在他脖颈处轻轻的闻了一下。 江遂背对着他,自然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卫峋离自己很近,他的身体有些僵硬,自从卫峋及冠,他们就再也没住过一个房间,平时见面也都是谨守礼仪,这还是隔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 一时之间,江遂都忘了改称呼,“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