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公公,你有了在线阅读 - 第61页

第61页

    女儿的话像把刀子刻在她心头,当年她答应这门亲事,完全是为了整个家族考虑,确实没有把女儿的意见放在首位,而她没想到的是女婿居然一年就过世了,当初来提亲的时候,看着虽然有些瘦弱,却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她对

    女婿还很满意,觉得素澜往后应该会幸福,没想到……

    “我自打嫁进富察家,他就一直卧病在床,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圆过房!”素澜紧紧的咬着嘴唇,小声抽泣,她这个寡妇当的真是名不符实,所以,至今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个妻子,更不知道丈夫对妻子的呵护是怎样的!

    云佳原本预备好说辞,让女儿的一句真心话全给堵了回去,但她的脑子转得很快,觉得这到是好事,她未来再给女儿找个好夫家就行了,毕竟素澜才二十三岁,很年轻呢!

    黄昏的时候,太福晋终于回去了,素澜也松了口气,她随便吃了点儿饭,就坐在桌前给白渲写了回信,信写完封好之后拿给了晓葵,明天顺便还得去城里买儿绣花用的丝线,她想给大哥和弟弟都绣几个手帕,再送一个小孩子兜兜给蓉荟,不管生了男孩还是女孩都能用上。

    “姐~我进来了。”正自思量的时候,载钺进了屋,看样子似有心事。

    素澜赶忙起身迎了过去:“怎么今天回来了?”

    “我从香山回来的,在家呆会儿,看看你,听说她过来了?”私底下,他从不称呼对方为额娘,尤其在三姐面前。

    素澜点头,招呼弟弟坐下,晓葵也端上茶,随后就离开了屋里,留他们姐弟二人说话。

    “让我回郡王府住,我拒绝了,你呢,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她了解弟弟,对方完全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不过仅仅在最亲的人面前,在外面做事的时候则不然,完全是硬朗严谨的作风。

    载钺有点苦恼的说道:“今日阿玛去了宫里,和万岁爷说了,他不想让我到南方打仗,想要我留在京城。”结果,阿玛一走,万岁爷就把他召了过去,问了自己的想法,他当然说要去南方了。

    素澜温和的笑了:“阿玛主动去求万岁爷,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他舍不得你啊,不希望你出事!”

    他摸摸下巴,苦笑着:“我也吓了一跳,他原本就是个不爱惹事的人,这次也算是拉下了老脸,弄得万岁爷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的想法呢?”她当然不想让弟弟去打仗了,可弟弟从小就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从不会任人摆布。

    “我自然是要去的,我若不去,那些跟着我的兵卒们怎么想,我岂不是成了懦夫?真正的米虫!”载钺斩钉截铁的说着,尽管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九死一生,但是没有办法,他既食朝廷俸禄,又姓爱新觉罗是断然不能退却的。

    “那就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素澜只得这么说了,等过些日子她要和晓葵去一趟戒台寺,为钺儿祈求平安!

    “姐~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我有了知心的人,待我回京之后就和他成亲,他是我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真心爱上的人!”他想和jiejie分享这份喜悦,而且也想将小圆子托付给jiejie,万一他不能回来了,日后还要请jiejie代为照料他最爱的人!

    听到他这么讲,素澜也很开心,连忙问:“是什么样的姑娘?”

    载钺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jiejie显然很惊讶的样子,但中间并没有打断他的话。

    “我那天就觉得他长得特别漂亮,很懂事,又守规矩,你喜欢上他,到是并不意外呢……倒是他的经历很特殊,你要好好待他,他受了很多苦!”她不由得为二人担心,小圆子应该也是爱着弟弟的,日后若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对方说不定会受更多的非难和折磨,她是过来人,瞧得特别清楚,尤其是在这种大家族中,人言可畏!

    “嗯,我会好好珍惜他的,不过,万一我不能回来,我想请jiejie代为照顾他,虽说他的叔叔待他不错,他也能自食其力,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活得舒服些,至少不用为衣食住行担忧……往后若是遇上合适的人,他便嫁了就好!”为此,他还特意从今年的养廉银中“截留”了一些钱,将来是打算给小圆子的。

    “别胡说,你一定平安无事,看来哪天,我真得去你们那儿看看了,我想和他聊聊!”弟弟有些变了,眼神中透着一股温柔,从前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觉得很宽慰,她愿看着弟弟和小圆子恩爱和美,共同养育好几个子女,至于她自己的么,就算孤独一生也无所谓了!

    “行啊,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他还等着我吃晚饭呢,你有需要尽管和老于说。”载钺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了,他并不想在家逗留太久,否则莲蕊又该缠着他哭哭啼啼了。

    “路上慢点儿,我就不留你了!”她原想说几句叮嘱的话,可想到弟弟有小圆子在身边照顾着,就觉得很放心!

    ☆、千头万绪

    这天一大早,老于就带着换洗的衣裳从府邸里来军营了,趁着小圆子出去做早饭,老于就把昨天发生的事儿跟屋里的辅国公讲了。

    “爷~您还记得之前家里有个姓曹的洗衣仆妇吧?”他觉得此事不能不和主子讲,边说边把脏衣服装进竹筐内,心里却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载钺坐在床头打哈欠,他挠挠下巴问:“记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