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在线阅读 - 第1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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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公子!”西陆也着急了,一时忘了惊恐。

    脑袋里同时响起自己师父从小慢慢教给他的许多道理,什么是担当,什么是修道。

    修道绝不是以他人的牺牲来满足自己的欲念,更不是以他人为自己登天的工具。修道是对天下苍生均有怜意,修心修身,渡人渡己,若是必要,舍身殉道也无不可。

    牺牲自我而非他人,只在一念之间。

    西陆紧紧闭上眼睛,将手上的剑高高举起,那把十分穷酸廉价却又陪伴了西陆多年,从未发挥过法力的佩剑忽然之间金光大作,化出漫天柔光,消散了江熠随手一挥的死气。

    第八十五章 不知所踪

    季祯睁开眼看见床侧的一个小小木雕的狮子头,他愣了愣,将手从被窝里探出去,摸了摸那圆乎乎还有些光润的小木雕。脑袋里一时间有些沉闷堆积之感,好像许多事情一块涌上来,反而让他无法反应般。

    但狮子头季祯是记得的,这明明是他在宜城家中床沿自小放着的。

    窗外的光芒让人分不清时间究竟是傍晚还是清晨,墨蓝色的光线斜照进来。

    季祯回想自己最近的一丝记忆,能够想起的片刻只有江熠的背影。

    江熠?!

    季祯忽然一下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太大,将床边那木制的狮子头哐当一下砸了地上,带出的声响惊扰了外边等着的人。

    若华趴在外间桌上方才眯了一会儿,被屋里面哐当这一声惊醒过来,回神反应了这是什么动静以后,立刻冲进了内屋。

    “爷?”她坐到床边拉住季祯的手臂,双目之中含着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季祯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晃了晃脑袋,只是有些不解,“你哭什么?我怎么又在这儿,江重光呢?”

    他抛出一连串问题,若华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才说,“爷都躺了有半月了,老爷和老夫人都担心的要命,日日吃斋念佛的,”说到这里,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我得赶紧让人去通知老爷和老夫人一声,免得他们忧虑着。”

    怎么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季祯忍不住看看自己的胳膊和自己的手腕,本来想要抓住若华问个究竟,可若华已经转头跑出去没了踪影。

    季祯干脆自己下了床,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宜城的天气已经很暖和,季祯看了一会儿天空,确定此时是清晨。

    他屋外院子里小花园的样子一成不变,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在边城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季祯都有些怀疑自己也许是做了两个梦。

    一个是将他气坏了的,一个竟然是江熠堕魔大开杀戒。

    此时若让季祯说,他也不能一口咬定哪个的内容更坏一些。

    他怎么回来的,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季祯好无头绪。外头有小丫头进屋来,见季祯站在窗口不出声,上前给他披了件外袍。

    “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季祯问她。

    小丫头懵懵懂懂地回答:“大事?奴婢未曾听说过。”

    也是季祯问错了人,着这小丫头本是刚被调过来没有几日的,许多事情都不晓得,又没有想到季祯会忽然问她话,回答起来呆里呆气了些。

    季祯却不知道这个,只继续问,“那我去边城这些时候,家里也没什么事吗?”

    “边城?”小丫头露出疑惑又怯弱的神色,口中越发支支吾吾,“奴婢不知道爷在说什么,”

    季祯惊讶地看着这小丫头,口中喃喃自语,“难道还真是我做的梦?”

    没多久功夫,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季祯的大哥季深大步跨进来,“阿祯。”

    季祯回头,见着季深就仿佛见着巢xue的归鸟,一下跑过去站在季深旁边,“大哥!”

    季深已经是祖父辈的人,面对季祯这个弟弟却摆不出平日里的威严样子,反而多是无奈之色。他抬手探了探季祯的脑门,感觉不烫,又见季祯的精神还不错,明显就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

    若华又从外头进来说,“少爷小姐们也都来了。”

    这说的是季祯的侄子侄女们,他们来了,那些更小的少不得也一块儿跟来。

    季祯此时自己的许多事情还没理清楚,哪儿有空应付这些小的,立刻皱起眉头道,“让他们回去,一股脑的过来做什么。”

    季深闻言便背着手往外走,到了外间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外头的人就散了去。

    这片刻的功夫里头,季祯的脑袋又清醒了一些。

    不是梦的。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从回忆里几乎还能感觉到江熠微凉的指尖握住它的感觉,还有江熠和他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感觉,都是梦境无法比拟的。

    更不说梁冷,西陆,梦大顺这些真真实实鲜活无比的人和物了。

    季祯没有想得太清楚,因为他爹娘没一会儿就来了。

    他娘手里还抱着他的止损,丁点大,白面包子似的一个,乖巧窝着好奇地盯着季祯看。

    季祯这一趟门出的,着实把家里人吓得够呛,好在平平安安回来。季祯爹娘没少劳心费神。

    季祯用指尖勾了勾那小的,手立刻被侄孙抓住牢牢攥在掌心。

    “让爹娘忧心了。”季祯说,这次他出门去许多事情的确闹得太过头,即便是季祯这样被惯坏了的性子,这时候也难免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家里人,嘴上正要说几句软话,就听他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