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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厉焕用的手段之中,方二夫人与许玉的旧仇在许玉曾下死手害她亲子,而现在原身记忆中那孩子还活着,所以这条路不能用。而那个大婢女月荷那边,被利用之由来自于对厉焕心生爱慕,不忍他被迫害,才背叛了徐玉,也于他无用。 思来想去,后期主角厉焕所利用的那些,竟然没一个方宁书现在用得着的,唯一一个就是这柳妃儿的jiejie在方氏之死可用,但柳雪儿人微言轻,即便惨死,也只有柳妃儿这一个无依无靠的亲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波。 手上无人,抓不到把柄,这个身体又是许玉亲子这个尴尬的身份…… 方宁书难得犯愁,想了半天细枝末节的剧情无解,也干脆放弃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主角如今究竟正在哪儿被许玉坑害。 就在方宁书沉思之际,门突然被推开,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又瘦小的身影出现。看到是小七在门口站着,方宁书抬了抬眼眉,神态依旧懒散:“过来。” 门被关上,厉焕走到他面前,开口:“公子。” 他手中还握着一个药瓶,方宁书不用细看都知道是之前在醉月楼他给的那一瓶,笑道:“你留着吧,以后受伤了可以应急用。” 厉焕默不作声收下了。 方宁书也没拖沓,直接拿出了玉肌膏。 这几天每天晚上接连给他用这些,饶是财大气粗的方二公子库存也快见了底,不是自己的东西,方宁书倒也不心疼,下手毫不吝惜,因此厉焕身上的伤也好的飞快。 不过…… 看到他背后最深的那道伤口又崩了开,方宁书有些无语:“你是觉得你公子这些东西不值钱?” 小七顿时脸色一‘白’,极其不安的看向他。方宁书一巴掌将他的头拍了回去,声音微沉道:“别乱动。” 冰冰凉凉的感觉在背后蔓延,厉焕背对着他,敛下神色,一言不发。 等背后的药上好,方宁书叫他转过脸来,厉焕很是听话转过身,就见某人托着腮帮子在细细打量。 手指撩起小七额间还有些湿的一缕头发,方宁书越看他这小模样越喜欢,也懒得追究这小东西不长记性瞎爱干净,只懒懒道:“伤口不能沾水,下次伤口再裂开,你就不用离开了,不能洗澡,在我眼皮子底下待到那伤口愈合为止。” 小七瞬间紧张,但许久都没有听到方宁书再严厉的呵斥,他好似不安,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开口:“公子……” 方宁书懒懒的“恩?”了一声。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七道。 他问完,方宁书一怔。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在别人看起来的确是这样,一个无名弟子罢了,不光将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还给他用昂贵的药品,事事关心。 为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他也不由脑袋中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思来想去,大概主要就一个原因,长相对他胃口。 至于其他,刚进书中就遇到的第一个小炮灰,没什么天赋,又没爹没娘,没牵挂又没什么威胁性,将这小东西养成唯一一个听他话,时时刻刻能带着的小跟班很不错。 但这些自然不能说,这小东西秉性还有待考察。方宁书勾了勾唇,反问道:“你觉得为什么?” 这下换小七沉默了。 “闭眼,”方宁书道:“我给你脸上上药。” 冷香袭来,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自己脸上划过,厉焕眉间微动,阖眸,掩住眸中所有猜忌之色。 但没维持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就响起。 药上了一半,方宁书手上还沾着药膏,皱了皱眉,“谁?” “公子,是我。” 钱达的声音传过来:“您让属下看着的那个柳姑娘,刚才醒了,要叫她过来吗?” 方宁书挑眉:“她情况怎么样?” “一句话都不说,看着对我们很是警惕。” 方宁书慢条斯理将手擦干净,药膏放入小七手中:“你自己上,上完休息吧。” 话罢,他起身,理好衣物往外走去。 门外对话声依稀传来,很快又消散,厉焕看着手中的药膏,想到刚才方宁书在自己脸上打量的神色,微微蹙眉,情绪不明。 他利索的翻下床,头都不回走回了住处。 一回去,老人便发觉,出声道:“少爷。” 厉焕将外衣褪下,察觉皱眉,冷淡道:“未歇?” “老奴睡不安心,”老人的声音苍老,佝偻的影子在烛光下摇摇曳曳:“少爷今日下山,没有试着逃出去吗?” “方宁书身边的人实力莫测,又有些狗皮膏药时时盯着我,没有机会,”厉焕的声音平坦无波,“想逃出去,还是要另谋其他出路。” “原是如此。” 老人将被褥铺好,颤巍巍道:“夜深了,此地无人,少爷解开缩骨之术吧。” 想到方宁书刚才说的话,厉焕不由心中升起几分烦意。 他抬鄂,声音无波道:“近几日不解了,伤口会裂开,于方宁书不好交代。” 他话罢,老人那处却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中。 半晌,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少爷,似乎越来越不抵触他了。” 厉焕手指微顿,眉目霎时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