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林轩直接把半盆菜分给他们三个，才开始吃饭。 饭后林小婶看没人提，忍不住了：“大嫂，你回来了接下来几天就你做饭吧。” “行，我做…，”林母的话还没说完，林轩就打断她：“我妈要照顾妞妞，没有时间做饭。” 一家人不欢而散了。 第二天林奶奶发现林母和林轩都没有去上工，而且她存鸡蛋的罐子空了，放糖的罐子空了，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一点白面也没有了。 林奶奶实在忍不了了：“林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分家，现在就分家，你们屋里的东西都给你们，快走，我明天就叫队长来。” 林轩嘴角勾起：“不分，在家有人干活养我们不好吗。” 呵，这就受不住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分家 林清搬着小板凳在院子中间阳光最好的地方晒太阳。 过了几天以为自己已经没事的林文试探着从林清一米开外的地方往外边挪动。要知道这几天因为怕林轩打他， 他连门都不敢出，只在自己屋里和堂屋活动，连院子都不敢多停留。 林轩走过来， 还没碰到林文，他就嗷的叫出声。 林奶奶迈着小脚从屋里出来：“你在干什么， 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林奶奶还没到他们旁边，林轩就揪住林文的衣服，按在地上， “不用你们给我们饭吃，我们可以自己做。” 林奶奶看着自己离的越近，林轩打的越狠，原地迈着小步，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我不骂了， 你别打了。” 林小叔听见声音就想过来，被林清拦住，看着林清他就有点心虚， 只是喊：“好了，轩子，他毕竟是你堂弟，下次他就不敢了。”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 这种实现不了的话你们还是不要说了，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相信了， 结果你们食言我会做什么。” 等林轩带着林清回到屋里，林小叔带着不停嗷嗷叫的林文进屋抹药。 林奶奶看着自己孙子青紫的后背，心疼的抽气，“那两个小兔崽子，真是连个轻重都没有。” 林银不开心：“好了， 妈你别说了，要不是你和桂花在那里教唆，小文至于会干出这种事吗？” 林奶奶嘟嘟囔囔的走了，到了屋里看着自己开着的柜子，牙痒痒，干什么不好，去撬锁，真是的。 说完就在床底下拉出一个上锁的箱子，从脖子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在里面翻翻找找，找出一把黄橙橙的大锁，林奶奶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灰尘的锁，拿出来，走到被撬开的柜子前。 打开柜门，林奶奶心疼的看着里面只剩一小袋的白面和只有几个的鸡蛋，然后郑重的把门用锁锁上，这把锁是当年她结婚的时候专门打的，她就不相信林轩这也能破开。 又把小箱子放回床底的最深处。 快到晚饭的时候，林文看了看厨房，果然没有准备他们三个的饭菜，又去堂屋看了看，发现原来放柜子的地方没有东西了，轻嘲，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吗？ 走到家里放置杂物的空间，用钳子夹下来一截铁丝，三两下林奶奶房屋的锁就开了，就连林奶奶特意拿出来的大锁也很快就开了。 林轩也没有全部拿完，就拿了三个鸡蛋，以及他们一家三口今晚的饭，拿了也没地方放，一次次拿才有意思不是。 在林奶奶他们回来前，林母就做好了饭，他们一家三口吃了。 林奶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锁，发现房屋门的锁开了，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急急慌慌的走进了屋，看见半开着的柜门，大嚎一声：“林轩，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告诉你，要是再有下次，你们一家三口就给我滚出去。” “奶奶，你终于说出心声了，想把我们赶出去，我看你是一点不顾念我爸爸了，话说家里的房子还是我爸爸盖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走。” 林奶奶指着林轩：“还想要房子，你们想得美，我死都不会把家里的房子给你们的。而且这栋房子可是在我们家的，你们想要走，门都没有。” “正好趁大家都在，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分家，我们今天就分家，老头子你也不用说我们大儿子的事，我们顾念，人家可不顾念，我不管，分家。” 林小婶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终于要分家了，她早就看不过眼了，她都没得鸡蛋吃，大嫂竟然每周都能分到一个，凭什么。 林轩的目光凉凉的：“不分，我爸爸不想我们分家，而且外面的人怕是不知道林文把我meimei推下水的。” “你们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你们到底怎么样才分家，家里的粮食给你们一袋，够你们一家三口吃半年的了。”林奶奶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简单的几个字，被她说的像是仇人一样。 林轩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不分。”房子都还没着落，怎么可能分。 林奶奶眼睛瞪得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林轩牵着林清，带着林母出了门。 林母出来后也不知道去哪，她在村里几乎和其他人不怎么聊天，林阿婆从院子里看见他们三个，擦了擦手跑出来，拉住林母，“轩子，你带meimei去玩吧，我好久没跟你mama聊天了，我跟她聊聊。”说完还朝林清眨眨眼。 林清感激的冲她笑了笑，没想到林阿婆还记得这事，之前她看林母一直在犹豫就拜托林阿婆做林母的思想工作。 林轩是想带着林清去村里走走，他知道林奶奶什么性格，在家里搞不定，就会在村里哭惨。 林轩带着meimei往村口走。 村口的大娘一看是他们俩来了，赶紧围过来，这几天他们家老奇怪了。妞妞不上学了，林家干活最勤奋的林母也不干活了，连林轩都看不见影子了。 “林轩，你们咋回事，这几天没见人，你mama呢，生病了吗。” 林轩低垂着脑袋，“我mama在家照顾妞妞呢，她前几天落水了，我怕我一离开妞妞再出事，就不敢都走开，已经和林队长请了假了。” “这个天落水可严重着呢，怎么会落水，前几天我小孙子看见林文跟在林清后面是不是那次。” 林轩语气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大娘，我也不知道，我们回家了。” 被好奇的大娘一把扯住：“别走啊，你给我们说说，我们给你主持公道，前几天路过你们院子听到你奶奶说分家，你说不分是怎么回事。” 林轩面露为难，“我奶奶想把我们分出去，但是过年我们挣得工分分得的粮食都交给奶奶保存，我们也没法吃饭呀，而且搬出来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 “这倒是，你们奶奶有说分家后你们住哪吗？” “还有妞妞落水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看林轩不说话，那个大娘急了：“哎呦，你可急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娘，我们还急着回家呢，走了，”不把话说完林轩就带着林清跑了。 “你看林轩这样子，怕是不敢说呢，你说苏花也是，以前看对他们也挺好的啊。” “好什么呀，家里的什么活不是林轩他们做的，你看看林轩早早就去挣公分了，再看看林文，不是一直在学校玩呢吗。” “这我倒是知道，而且不是还因为不好好学习留了一级吗，对了你刚才说你小孙子看见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去接的时候也看见了，林轩抱着浑身湿透的林清往医院跑，后面我还看见林文一身湿的走出来了，看上去可是一点事也没有，而且林文还偷偷摸摸跟在林清后面，我看八九不离十了。” 很快一群人就把林家发生的事情大致搞清楚了。 听到哥哥说没有房子住的事，林清突然想起来，之前听林阿婆说过他们家是有一个祖屋的，与五爷爷离的不远，之前她还好奇的看过，虽然房子有的地方塌了，但不是不能住人，他们收拾出来就好了。 拉住了想往家里走的林轩：“哥哥，我们家老屋。” 林轩有点懵，什么老屋，他怎么不知道。 很快，林清就带着林轩走到了五爷爷后面的一处宅子，林清皱眉，这个房子好像比之前她看到的更破了，墙角有从墙上掉落的土块，从屋里甚至能看到天空。 “林阿婆说的，老屋。” 林轩突然激动起来，绕着整个院子看了一遍，有四间房，都是土坯的，屋顶上倒是又在上面盖了瓦片，堂屋和厨房破损的最严重，屋内外都可以同步下雨，两件卧室好一点，里面还有木头床，就是有些发霉了。 林轩基本没在这个屋子里呆过，以前家里太爷爷和太奶奶住这边的，他们去世后，这个房子就没人用了，原本好好的屋子因为没有人住也快速破损了。 看完后，林轩激动的拉着林清往回走：“妞妞真棒，这样子我们就有房子住了，本来打算从队里租的，” 林清扭过头，她已经过了需要被夸的年纪了，而且她也没做什么。 虽然说现在不搬，但是回家后林轩还是在收拾东西了，把屋子里自己想要带走的全部收拢到一起。 林清则在院子里的菜地转悠，时不时拔两颗放进空间里，他们总不能没有菜吃吧。 林奶奶看见了在那吼：“你在干什么呢，别在那糟蹋菜，回屋去。” 林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又拔了一颗。每次拔菜都要来这么一遭，菜是林母种的，林奶奶他们几乎没有管过。 林奶奶就坐在家门口嚎：“哎呦，我真是命苦呀，在这个家没人听我的了，我说句话都没有人管了，我还指望你们长大孝顺我，我这指望个什么呀。” 旁边的邻居出来：“苏花，你咋啦，谁惹你了。” “哎，还是我命苦，你看你多好，孩子都听话，我家连最小的都不听我的了。” 林清拿着手里的几根菜走到门口，看上去有些犹豫，走到林奶奶面前，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给你，我不吃菜了。” 邻居看着林清手里的那两根菜苗，瞅了瞅林奶奶：“你这哭什么呢，就两根菜苗，你们家是不是种的不够，我家多得很，一会儿给你们拿来些。” 林奶奶一梗，说：“不用了，也不止这件事，我哪至于因为这件事这样，害，不跟你说了，家里孩子再不好我也不能说啊，我去村口走走，哎。” 邻居看着林奶奶的背影摇头，摸了摸林清的脑袋：“你奶奶这性子越发左了，想吃什么菜去我家拿，我们种的多，都吃不完。” 林清咬了下嘴唇，点点头，“谢谢大娘。” 那人更开心摸着林清脑袋：“呦，会叫大娘啦，真棒，有什么事来找我。” 林清冲她笑了笑，露出几颗小米牙。 此时林奶奶到了村口，站在人中间叹了口气。 “苏花，你怎么啦？” 林奶奶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开始抹眼泪：“还是老姐妹好，知道关心我，在家里我哭都没人来安慰一句的，命苦啊。” “你们家又咋啦。” 啥叫又咋啦，他们家很多事吗，林奶奶用袖子抹了下脸：“我也不敢说，我怕说出来对家里的孩子不好，但不说我这心里真难受啊，为什么我这么命苦摊上了这种事。” “那你说说呗，说出来我们看能不能解决，”说这话的人一脸兴奋，看热闹呢。 “也就那么回事吧，家里的嘴多，粮食不够，我都是看着分配的，结果家里的孩子不满意，连锁都撬了。”林奶奶长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不对啊，你们家怎么会不够吃？” 林奶奶回道：“家里主要挣工分的就两个，我小儿子还有老头子，他年纪也大了，怎么供的上那么多张嘴。” “啧啧，你们家要是供不上，那村里的人不得饿死，陈红可是拿十个工分的，你小儿媳虽说不是能干的，但是也能拿七八个，更别说还有林轩和你。” 林奶奶脸上有些挂不住，今天外面的人怎么有点杠，“不说这个，哎，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也好吃好喝的供着，家里的孩子为什么要撬锁，把鸡蛋都拿走了，鸡蛋谁家不是攒着过年换东西的啊。” “你这说的是林轩吧。” 林奶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摆摆手：“不是不是，他们都好着呢，要不是实在憋不住了，我也不会来找你们诉苦，实在是心里难受啊，哎，这都什么事啊，粮食鸡蛋，菜都拿了。” “前几天妞妞去医院住了几天是真是假呀。” “真的，也没事，就是林轩那孩子心疼meimei，就给去了，把粮食都拿走半袋子，也不知道干啥了那么贵。” “啥那么贵，问你家小孙子呗，他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说你，你这偏心偏的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