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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气冲冲地梗着脖子,心道,他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也是她有错在先,他不解释,绝不...... 余蔓见他又是发脾气又是摔东西,顿时冷下脸,腾地一下站起身。 今天这一出出,她忍很久了。 “是我脾气大,委屈你了,在这儿给你赔不是。” “我折了你的面子,自是无颜见你,你也别来见我,你我二人就此散了,倒也干净。” 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烧成一撮焦灰的纸灯,转身飘然下桥。 “好!散就散!”江小鱼愤然跺了一下脚,拂袖而去。 ==================== 余蔓有一点喜欢江小鱼,在同生死共患难的加持下,也只是有一点喜欢,没有很深刻,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 或许是她以己度人了,她觉得江小鱼对她的情感,大概也是如此。 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余蔓独自占了一桌,默默喝着店里最烈的酒。 李嘉树加上江小鱼,难道还不够让她畅饮一番? 李嘉树......没什么好说得。 江小鱼......散就散了,她不后悔,没什么好遗憾的。 说来也奇怪,她和江小鱼的性格,理论上不至于这么快就闹到一拍两散的地步。 也许是因为,她不够喜欢他吧。 在经历过二十年枯燥无味的移花宫生活的她眼里,江小鱼这样的男孩,无疑是亮眼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光环会弱化。做情人的话,还差点什么。 余蔓轻轻吐出一口气,提起酒壶,将空杯倒满。 “铁姑娘?”熟悉的男声透着惊喜。 江玉郎从酒馆门前经过,不曾想,余光一扫,竟然看到昨日还在鄂渚城的余蔓。 父亲和罗氏兄弟看上天兴镖局的一笔镖银,密谋多时,定于今日午时,埋伏在夏首镇外劫镖。可是罗氏兄弟迟迟不现身,他们父子俩担心罗氏兄弟泄密,镖队有诈,只得取消行动。 余蔓抬起眼皮,看了江玉郎一眼,“哦,是你呀。” “铁姑娘好兴致。”江玉郎注意到桌上只有一只酒杯一副碗筷,不禁心思活络起来。 余蔓笑了笑,没言语。 江玉郎低下头,犹犹豫豫地说:“我想......向姑娘讨杯酒喝。” “想喝就自己倒,我可没工夫伺候你。”余蔓没好气地说。 此时的江玉郎在她眼里,就像一盘送上门,没有新意,但谁知道会不会有惊喜的下酒小菜。 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反正我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意思。 江玉郎如愿坐下,与余蔓同桌共饮。 他很会说话,讨人开心逗人解闷,他讲的故事,饶是余蔓几辈子的见识,仍听得津津有味,笑声不断。 二人有说有笑,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到夜深人静,酒馆只剩他们一桌客人,余蔓趴在桌上,脸埋进臂弯,已经有一会儿不见动静了。 “铁姑娘?铁姑娘?”江玉郎唤了两声,见余蔓毫无反应,心下十分得意。 他起身探过去,欲拍余蔓的肩膀,就在这时,“醉死”的余蔓缓缓伸出手臂,抢先一步,精准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余蔓站起来,将心跳到嗓子眼的江玉郎摁回座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玉郎咽了咽口水,故作忧色,“铁姑娘,你还好吗?夜深了,我看......”今天就喝到这儿吧。 不等他把话说完,余蔓便在他肩上一拍,拍得他半边骨头一阵酸麻,差点没咬到舌头。 余蔓指了指酒馆后院,一板一眼地对他说:“我去茅房,回来继续。” 第126章 我不脱 酒馆老板在柜台后面有节奏地打着呼噜。 余蔓方才离开的步伐, 稳健而有力,毫无醉意。 还说,回来继续? 继续喝下去, 最后不省人事的那个是谁,可就难说了, 况且,把一夜的时间都用在喝酒上,怪可惜的。江玉郎扶额,揉了揉眉心, 转念又生一计。 他从袖中掏出一根短短的细竹管,夹在指尖, 伸到酒壶壶嘴上方,掸了一些粉末进去。 粉末遇水即化, 无色无味。 迅速做完这一切,江玉郎慢慢合上眼, 扶额一下下揉着眉心,安静等待着。 余蔓回来, 走路带风,江玉郎殷勤倒酒。 喝酒的时候, 有工具人帮你续杯, 还给你讲相声, 这种感觉, 至少是舒畅的。余蔓心情不错, 频频向江玉郎举杯, 第二轮喝了三壶酒,江玉郎就倒了。 江玉郎软塌塌地瘫在桌上,任余蔓敲桌敲得震天响,把柜台后面的老板都惊醒了,他仍一动不动,看样子应该是醉死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装醉......反正到了她手里,假的也得变成真的。余蔓舔舔嘴唇,摇了摇空酒壶,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她起身长舒一口气,顺手在江玉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刚好拍在他的xue道上。 余蔓结过账,走出酒馆。此时已是午夜,街道上静悄悄的,虽有圆月当空,但放眼望去,仍是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往前走,也不知脚下的路通往何方。渐渐地,酒劲发散出来,夜风凉爽,她却觉得越来越热,忍不住松了松衣领,迎着微风越走越快。 最近是第几次昼夜颠倒,不好好睡觉了?余蔓摸摸脸,自嘲地笑了笑。反正这个时辰也不方便找地方落脚,不如一鼓作气离开夏首镇,她如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