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占卜店老板

    走在红砖铺就的道路上，方语元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整片天地之间都回荡着他们两人走路的“踏踏踏”的声音，不由地张口说“说起来金克丝你信神吗？”

    金克丝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嘴角撇了一下“你找话题的方式比我做的菜还要烂。”

    方语元挠了挠头，金克丝转过头去，右手又抓住了辫子开始抡了起来，接上话题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信神的吗？不如说整个祖安最信神的都不是烂教堂里的主教，而是下水街里的老乞丐们，他们可是用最诚恳的态度在祈祷，希望能不被人打死在街头。”

    金克丝这么说着转过身来，一边转着辫子一边扬起笑容“而相反的就是皮尔特沃夫顶尖的那拨人了。别说信神了，他们甚至打扮得都快像个神一样，穿的像是个金碧辉煌的垃圾桶，每天把各种各样的宴会的新鲜玩意倒进自己的桶里；而宴会的目的也跟垃圾一样，炫耀财富和权力？炫耀新的海克斯小玩具？听了一场别人没听的演唱会？甚至是家里养的马生了个双胞胎都能让他们聊上一天！真是够了！所以说比起祖安来我还是更喜欢皮城啊，毕竟哪怕是破坏皮尔特沃夫那些“大贵族”们的一场宴会，也要远远比炸掉祖安的一条街来的开心。前者的表情可比后者要精彩得多，各种意义上。”

    方语元有些好奇的问“那你最喜欢的还是皮城还是祖安？”

    金克丝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我最喜欢的当然是——主神空间啊！！”

    她大喊出声，语尾的那个“啊”字在空旷的空间里伴随着回声慢慢飘远。

    方语元有些不解的问“你就这么喜欢找乐子吗？”

    金克丝点点头，接下来她指了指面前的建筑阻止了方语元的继续发问“到了哟。”

    方语元这才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壹原佐知的占卜屋”。靠近了这里方语元才更加确定，这座建筑不折不扣的绝对是隔壁佛寺和哪里的教堂一人出了一半合资建的东西。寺庙的双层飞檐，教堂的尖顶；门口站着一个石狮子和一个持剑朝天的铠甲骑士；而门上画着个慈悲为怀的菩萨，菩萨胸口挂着个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头顶上一片云彩还坐着三个手持拂尘道骨仙风的仙人。

    哦，看来道教也填了个添头进来。方语元捂着脑门接受了这个事实。

    金克丝放下了辫子，挠了挠后脑勺，用手肘推了一下方语元“喂，这都什么玩意？看着微妙的有点不对劲哎。”

    方语元感觉有点脱力，勉强回答说“不如说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很协调了，做到这个程度的话。”

    金克丝笑嘻嘻的说“那看来你是认识这些玩意咯？”

    方语元摇摇头“把他们分开我每个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推开了房门。

    方语元刚一进门，就被两侧墙壁上琳琅满目的面具吸引了目光。面具大部分都是灰色，而最靠近中央的颜色就越亮；面具表情则各不相同，多多少少都有点区别，方语元大致扫了一圈，似乎没有哪两个面具能让他觉得是完全一样的。

    而方语元接着抬起头，他看到天花板上的教堂玻璃五颜六色的组成了一个似乎正在哭泣的人像，正好坐在整个圆顶最中央。

    “欢迎。”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适时地让方语元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房屋中间。一个满头蓬乱金发的女人稍微蜷着手，用向上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一根过滤嘴香烟；而她满面艳丽的妆容似乎也掩盖不了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整齐的穿着一件绣着金龙的白色旗袍，躺坐在半人高的柜台后面。

    她看到方语元和金克丝似乎注意到了她，把过滤嘴凑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根香烟上没有燃起火星，然而她的口中却溢出丝丝的紫色烟气，之后她挪开了手，一口烟气吐了出来，隔着很远却如同迷雾扑向了方语元和金克丝。虽然不是很呛人，但是方语元本能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两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壹原佐知，”坐在柜台后的女人坐起身子，向前趴在柜台上，盯着面前的两人，“主神空间里唯一的占卜店长。也算是你们的新手导师。”

    方语元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评心而论他并不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多漂亮，但是总让他觉得十分迷人。

    壹原佐知稍稍扬起了嘴角，看样子是在笑“方语元嘛…四月出生，还是个处男…天赋还不错，技能足够弥补弱点了。第一个召唤生物……爱好吗？”

    她再次吸了一口烟，却没吐向任何方向，而是在嘴角缓缓溢出，伴随着她的声音一起“恩恩……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是毒苹果啊，外表确实鲜艳欲滴，随便咬下去的话……呼呼呼。“

    她笑的像是深山半夜的鸟鸣，让方语元打了个冷战，随后她接着说“至于那边的那位小姐，来自瓦罗兰大陆的小疯子……是吗？”

    金克丝脸色忽然有点苍白，她慌张的拍了拍方语元的肩膀“替我断后啊小仓鼠！！”然后方语元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方语元有些傻眼的看向壹原佐知，对方用烟头指向了金克丝离开的方向“需要勉强她吗？”

    方语元摇摇头“不用吧。”一边这么说一边走到了柜台前，坐在了没靠背的圆椅上。

    壹原佐知再次笑了笑“看样子你吃饱了，喝点什么？”

    方语元说“奶茶吧。话说你应该能猜到我喜欢喝什么吧？”

    壹原佐知把左手伸到柜台下面，似乎努力的在摸索着什么，嘴上也没停下“啊……但是我喜欢对话……嗯是这个？对了。”她似乎终于摸到了想要的东西，把一杯大玻璃杯装的奶茶放到了方语元面前。

    方语元习惯性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喝了一口奶茶，他不禁点了点头，香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