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白紫端几乎是抛弃一直自忖的身份,站起来像个挑拨离间的恶妇人—— 只是她叫住的人并没有理她—— 连停顿都不曾有,直接朝门口走了去。 白紫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早没有了先前的风度。 管家先生忍不住开口:“老夫人......长生少爷只是一时看不清......” 白紫端摆摆手,刚要说什么—— 却见一个侍者模样的人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这位老夫人,本店打烊了,劳烦您和您的......管家先出去。”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白紫端现在却没有精力去管,她起身带着管家往门口走去—— 管家把钱放在桌子上。 白紫端和管家方走出去几步就发现了不对—— 说要打烊的咖啡厅,其他人还安安稳稳地坐着,只有他们倆被请出去了...... 白紫端身形一滞。 管家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就要回去找那个侍者说个究竟—— 却听方才赶他们离开的那个声音道:“刚才那个老太婆喝过的杯子给我扔掉,这钱你收了拿去给路口的爱心箱捐了,回来的时候摸了这钱的手记得洗手消毒。” 管家怒从心起。 那个侍者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皂荚姑娘和长生道长那么好的人,这个老太婆居然这么对他们,真是脏了我的咖啡厅!” 白紫端拉住了管家,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她当初既然选择了顾家,早就应该预料到现在的事情。。 白紫端走出咖啡厅门口,看着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司机,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大概真的是人老了,居然开始后悔。 ——可是如果让她再选一百次,她依然还是会把顾家,放在首位。 白紫端对站在身边的管家道:“让顾二给顾长生账户上转三千万,从我的私账上走。” 管家一愣。 他虽然不知道顾家老夫人究竟有多少钱,但三千万从私账走—— 白紫端道:“长房长孙结婚,总是要多花费些。” 管家忍不住道:“可长生少爷从来没动过那些钱。” 白紫端看了他一眼。 管家低头:“是我僭越了。” ************** 顾长生从咖啡厅出来,走得有点快。 皂荚追着他的步子,直到回了十八号,才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 顾长生停下来。 皂荚看着顾长生,认真道:“对不起。” 顾长生道:“对不起什么?” 皂荚说:“背着你去见你祖母,还对她出言不逊。” 顾长生眼神复杂,半晌抬手,揉了揉皂荚的头发。 皂荚干脆扑进顾长生怀里。 顾长生道:“我没有生气。” 皂荚头埋在顾长生怀里,声音嗡嗡的:“我知道。” 顾长生揉着皂荚的头发,目光放在远方:“我小时候也怨恨过。” 皂荚忍不住把顾长生抱得更紧了些。 顾长生声音里带上了笑意:“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很庆幸。” “庆幸什么?”皂荚问他。 顾长生动了动,把皂荚从怀里轻轻推出来。 “我很庆幸......”他看着皂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遇到了你。”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皂荚却懂了顾长生的意思—— 如果顾家没有把顾长生送到灵霄观,那么他便不会遇上皂荚。 所以他庆幸顾家在他小时候抛弃了他—— 因为顾家抛弃了他,他才能遇到皂荚。 “我前半辈子......”顾长生说,“二十六年的意难平,如果是为了遇上你......” 他轻轻吻上皂荚眼:“我觉得很值得。” 柔软的唇瓣上沾上了湿意,顺着唇瓣上的纹路蔓延到唇齿间—— 有些涩、有些咸。 但顾长生却觉得,胜过一切琼浆玉液。 灼热的呼吸纠缠间,顾长生伏在皂荚身上,却在最浓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皂荚睁开迷蒙的眼,带着泪水的眸子半是缱绻半是疑惑地看着顾长生。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水汽,像清晨的露。 清纯的妖冶。 她忍不住抱住顾长生,用力的想要寻找着什么—— 就像要溺水的人,紧紧攀住了浮木。 顾长生就是那块木头。 顾长生一声闷哼。 相处愈久,皂荚也愈发懂的如何追求、也越发懂得怎么样让彼此都沉醉其中—— 顾长生按住她像蛇一样腰肢,压抑着自己,在迷蒙的皂荚耳边轻声道:“皂荚......” “......嗯?”皂荚紧紧绕住顾长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下来。 顾长生说:“我们晚一点要孩子,好不好?” 追寻着本能的皂荚几乎没有办法思考,脑子正迷糊的她不知道顾长生到底在说什么,只胡乱的点头,只依凭着对顾长生的信任,不断点头。 顾长生笑了起来—— 我们晚一点要孩子,这样我才能单独拥有你,更久一点。 ********** 皂荚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答应了顾长生什么。 但没过两天顾长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把她打包带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我们要跑路了吗?” 顾长生:“......” 他看皂荚的眼神有些无奈:“你在想什么呢?” “不然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顾家老夫人前几天才来找了她麻烦,今天顾长生就准备行李将她弄走...... 这确实很让怀疑啊。 皂荚有些有伤...... 她虽然说要弄死顾家人是在恐吓白紫端,但是真的就这样被吓跑了...... 她还是会很不爽的! 所以她用行动来表示她的不满意——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顾长生正收拾的行李箱上,气鼓鼓道:“我不走。” 顾长生:“......” 他一把把皂荚从行李箱上抱起来—— 皂荚一个悬空,忍不住顺势夹住顾长生,寻求一个平衡。 顾长生一手抬住她,一手往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像是惩罚,却又有一些其他的意味。 皂荚瞪了他一眼。 纯良的顾道长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 顾长生想着要说的事,也不逗她了:“我订了去藏南的旅游团。” 皂荚:“......” 她试探道:“蜜月?” 顾长生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像是对她猜对的奖励:“对。” 皂荚:“......” 在家里躺不好吗? 为什么要出去旅游? 旅游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皂荚看着顾长生的脸色:“能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