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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想到什么,伊藤武一阵窘迫,黑脸上都透出绯红来。 今天确实很累,身体早已发出警告,兴奋劲过去,柳原星见恹恹地靠在床边,看起来没精打采,伊藤武有些不放心,自告奋勇去请医师过来。 回来的时候,身后却没有医师。 柳原星见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就问道:“怎么了?” 伊藤武抿嘴,神色有些抗拒,并不是很想回答,但在主上的盯视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门外有人求见。” 柳原星见看了看已经完全暗下去的夜空,坐正身体,“是谁?请人过来吧。” 伊藤武没动,锁眉恳求,“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叫他们明天再来也不迟!” “这么晚了还能把消息递进来,想来身份应当不低。” 柳原星见嗓子有些痒,接过伊藤手里的白开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有身份的人都清楚现在不是正常拜访时间,但他还是来了,说明人家应该有耽误不得的事。” 他冲着忠心的下属粲然一笑,“去请人进来吧,耽搁了事就不好啦!” 柳原星见的下属不怕主公发火,就怕主公这幅表情。伊藤武一点辙都没有,只能乖乖去门口请人。 柳原星见在背后嘱咐,“记得不要黑脸啊!” 伊藤武含糊地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在大门外来回度步,这么晚了来拜访,不被人家赶出去都算好的,但他们也没办法啊。 早晨过来的时候,星见公子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无论按先后还是按地位,他们都只能等,过了中午,眼看着就要等到了,大名又将他们叫了过去,直到刚刚才放行。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忐忑。 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没等多久就被迎了进去,跟在武士身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压抑的低咳。 武士瞬间加快了脚步,越过两人跑进房内。 两人紧跟在后,就见先进屋的武士正将那件雪白的狐裘披在那人单薄的肩上。 柳原星见用手拢了拢狐裘,宽大的袖摆下滑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腕,上面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更衬得皮肤比那不见杂色的狐裘还要苍白。 他抬眼看向来人,笑着邀请道:“你们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不是责备他们不懂礼数,也不是客套直接地询问缘由,而是熟稔地像朋友一般关切地询问“你饿了吗”。 习惯了都城中大人物做派的木叶来使有一瞬间呆愣,等回过神来,对深夜打扰对方休息这件事越发愧疚起来。 猿飞日斩作为首领反应快一点,跪坐在柳原星见对面,开门见山说道:“谢谢您的好意,就餐就不用了。本来打算明天来拜访您,结果刚收到消息,木叶那边需要我们立即赶回去,这才在这个时间点来向您道别,打扰您休息实在抱歉!” 干巴巴的,一看就是事先在嘴里转了好几圈的那种外交辞令。 柳原星见噗嗤一声笑出来,“没关系的。” 见对方愣住,他解释道:“在我这里不用文绉绉地说话也没关系呦,怎么舒服怎么来嘛!”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猿飞日斩难得有些结巴,“这、这怎么可以!” 早些年他也是有话就说,直来直去,可当他接任火影,和都城的大人们开始来往时,因为说话方式遭过不少鄙夷和语言陷阱,渐渐的,他也开始拿腔拿调起来,还被团藏嘲讽为“忍者中的政客”、“恶心的腔调”。 “说话本就是为了交流,并没有限定哪种方式,若是因为表达不到位而使对方理解有误,那才是本末倒置呢。” 柳原星见笑道:“更何况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完全没有必要去模仿别人。” 这些年,从没有人对他说过:你做好自己就可以。 猿飞日斩看进少年的眼眸,那里面是一片海洋,海洋的名字叫包容与温和,只要看着那双潋滟水眸,就仿佛碰触到了世界最大的善意,即便再心硬如铁或者伤痕累累,只要在里面泡一泡,也能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这让他恍惚中想到了少年时期最崇拜的人,那个人,也有这样一双眸子呢! 愣神只不过一瞬间,连一旁对他了解甚深的团藏都没有察觉他的走神。 再开口说话,猿飞日斩的状态明显放松了很多,“是这样的,您不是要去木叶吗,这附近刚好有做完任务的木叶忍者在,让他们护送您过去吧!” 对于别人的善意,柳原星见一向不舍得拒绝。 他歪歪脑袋,问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不会!他们会很高兴见到您的!” 柳原星见反应很快,“我认识?是之前驻守过桃源乡的带队上忍吗?” 袁飞日斩点头,“是旗木卡卡西和迈特凯,您应当都很熟悉。” “是卡卡西和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柳原星见捧着热茶杯捂手,“能趁此见到老朋友,确实是件很开心的事呢!” 他笑眯了眼,“您真是太体贴了!” 猿飞日斩也不由笑起来,“说起来,凯带领的第三班成员和您的年龄差不多,说不定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句话让坐在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志村团藏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