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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的身体蓦然僵直,略显狼狈地避开对方眼神。 宇智波鼬十一岁进入暗部,十三岁屠族叛逃,人生的一大半时间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即使在星见面前表现得再温柔内敛,也改变不了他早已堕入黑暗的事实。 这些年的经历教给他一个道理:面对敌人,就要趁他病要他命,打蛇不死,只会让自己更加麻烦。 俊秀的青年眼眸微眯,遮住一闪而过的情绪,“我七岁和星见相识,朝夕相处四年,互相陪伴六年,记挂着彼此十二年,我们大半生命里都烙印着对方的影子,早就亲密无间。” “现在你突然冒出来,理所当然地要求改变我们相处方式,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两人争锋相对以来,宇智波鼬看似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此时他终于脱掉了那层温吞淡漠的外衣,犹如被入侵了地盘的凶兽,毫不保留地向敌人展示出强烈的攻击性。 宇智波鼬的温柔,从来只留给这世上唯二的两个人。 被一个后辈步步紧逼,千手扉间在最初的无措之后很快就冷静过来,绯红的双眸犹如即将喷发的岩浆,平静中酝酿着滔天巨浪,他冷笑道:“你不用在这里偷换概念,星见呆难道你也呆,你……” “咯吱。” 不远处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在场几人不约而同转头。 星见赤着脚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还在揉眼睛。 他是被冻醒的。 鼬一离开,被窝里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星见迷迷糊糊要往竹马怀里钻,结果差点滚下床,他听见外面有动静,这才扶着墙找了出来。 “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啊?” 少年穿着单薄的寝衣,鼬起身时帮忙拢住的衣襟被他一番折腾下来又散乱了大半。 此时领口大开,半边衣服挂在肩头欲坠不坠,精致的锁骨线条优美流畅,宛如皑皑雪地里高耸的山峰,连带着衣衫掩映中若隐若现的那点红梅越发惹人眼球,春意无边。 他就这么站在几个男人面前,毫无防备,满眼信赖,赤.裸的左脚踩着右脚,精致圆润的脚趾蜷缩又展开,幼稚到可爱。 这就是个惑人而不自知的妖精,最无辜懵懂的心,最妩媚风情的身体,每每撩拨得人心神摇曳,自己却挥挥衣袖全身而退。 清晨的阳光落在地面上,雾霭渐渐散去,正是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也是男人最血气方刚的时候。 心爱的人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宛如沾着清露等待采摘的纯洁百合,更像懵懂间误闯人间的美丽白鹿,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不知是谁眸色深沉,深邃中翻涌着滔天欲.念,不知是谁喉头滚动,几经压抑堪堪按下即将脱口而出的低.喘。 一时间谁都忘了回话。 被晨风一吹,星见彻底清醒过来,后知后觉身上冷得厉害,寒气从脚底一路上窜,他猛得打了个哆嗦。 见没人说话,他委屈地撅起了唇瓣,哼唧一声就准备返回房里,单方面决定在早饭前都不和他们说话。 星见的身体还没有好全,腿脚还有些发软,他气哼哼地转身,力道太猛,腿一软,就要向前栽过去。 “星见!” “星见!” “小心!” 三人齐齐冲了上去。 下一刻,少年倒进了千手扉间怀里。 “没事吧?”千手扉间将少年打横抱起。 星见非常小心眼地把脸扭向一边,哼唧两下,示意自己在生气,并不想理他,身子却不自觉靠了过去,纤长白嫩的手臂习惯性圈住对方的脖颈。 感受到少年无意识的亲昵与信任,千手扉间唇角微勾,心情好上不少。 娇气包却颦着眉尖尖抱怨道:“你又硬又冷,不要你抱,要鼬抱!” 刚勾起的唇角瞬间捋直。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扉间额头冒着青筋怼了回去,“让你坐在泥土堆里还真是对不起了。” “你知道就好。”精致的下巴微抬,某娇气包骄傲得像个小王子,“我本来就冷,现在更冷啦。” 千手扉间将柔嫩白皙的爪子包裹进自己手心,动作熟练得仿佛曾经做过千百次,然而下一刻他身体一顿,神色难辨。 他感受不到怀里人的温度和柔软。 秽土转生让千手扉间有了重来人间的机会,但本质上他依旧是个死人。星见冷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借着帮忙的借口让少年染上自己的体温和气味。 绯红的眼眸晦涩幽暗,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却在少年疑惑地抬头看过来前恢复了正常。 “很冷吗?”他不由箍紧手臂,下一瞬又担心弄疼怀里的娇气包,微微放松了力道,“那就回房吧。” 直到两人进了房间,一直沉默的宇智波鼬直视半边身体挡在自己前面的人,面无表情道:“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哈哈不要这样嘛少年人,学学星见多好,年轻人就要有朝气!”千手柱间决口不提刚才下的黑手,哥俩好地伸手要拍对方的肩膀。 宇智波鼬一错身,越过这个传说中光明正大从来不会耍手段的木叶初代目,进了房间。 千手柱间看看自己落空的手,半晌,悠悠叹口气,狠狠挠了把长发,颇有几分心烦意乱。 宇智波鼬进去的时候,千手扉间正抓着少年精致的脚踝给他擦脚,略显深色的大掌轻松握紧那一把纤细白嫩,深浅鲜明的对比之下,仿佛少年身上被烙上了不属于他本身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