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进了屋子宝儿让禄德把东西放在了关氏的床上,指着颜色稍微淡一些的道:“这个是给姥姥做衣服的,这个是给大舅母的,这个是给二舅母的,还有一些是让姥姥给我们做衣服的!”说罢挽住关氏的胳膊,“我先贿赂了姥姥。” 关氏乐呵呵的摸着布,“这料子还不错啊,这丫头怎么尽乱花钱!” “孝敬姥姥怎么能算乱花钱,大哥和二哥说了,孝敬咱姥,多少钱都不冤枉。” 关氏这嘴上说着浪费,嘴角扬起的笑却再也藏不住,拿起宝儿说的那匹布给杨氏,一板一眼地说道:“呐,外甥女孝敬你的,收好了!” 杨氏捂着嘴笑着,接过布料脆生生的应着:“欸,外甥女孝敬的,我肯定做一身漂亮的衣服穿着。” 宝儿这下不依了,“姥姥大舅母你们尽取笑我!” 一屋子的人被她这么一脸红一闹,都笑了开来。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声哎呦,杨氏一听见就将布料放在柜子上出去扶人了,宝儿瞥见关氏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也好奇的望着门口,二舅母齐氏扶着腰顶着个大肚子走了进来,杨氏在一旁扶了一把将她扶到床上。 宝儿听禄生叫了一声二舅母,也跟着喊了一声,小栓和翠儿跟着宝儿喊着,来姥姥家有两回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二舅母,八个月的身子比王二婶足月的肚子还要大,一坐到床上首先就是摸着宝儿带过来的布料,语气很淡地说到:“料子不错。” 宝儿拿起另外一匹颜色比较好看的给她,“二舅母,这是给你的。”齐氏长的很好看,虽然现在肚子大了人胖了不少,宝儿也知道自己的二舅舅用古代用词来说就是玉树临风,姥姥家的条件只能算一般,齐氏娘家的家境好多了,当初齐氏看上的就是二舅舅那模样,简单的说就是被迷晕了。 齐氏嫁过来和家里人的关系只能说是不冷不热,二舅舅是个孝顺的,齐氏提了几次分家的事情都被他给说了回去,心高气傲的齐氏自然是有怨言,也没能给杨氏和关氏好脸色。 “老大家的,去李大家买斤rou来。” “欸,好。”杨氏见屋子里气氛不太对,关氏又这么说,就应声出去自己屋里拿钱买rou去了,齐氏微抬眼帘有些不快,半开玩笑的说道:“娘,平时也没见您这么客气,今个可是托了宝儿的福了。”说罢掩着嘴笑的不明意味。 宝儿当即就给齐氏评了个功力深厚的,关氏脸色一沉,也没说什么,将宝儿拿来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宝儿说要给她们的布放在那里,其余的都放到了柜子里,齐氏懒懒地看着她动作,有些疲倦地锤着有些臃肿的腿。 直到吃午饭过后宝儿也没看到三个舅舅,乔氏吃晚饭就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宝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这么大的肚子,小孩子个头肯定不会小,到时候生起来… 从关氏家出来没走多久,宝儿他们遇到了出嫁一个多月的桃花,嫁做人妇的桃花挽着妇人的发型,头上简单的带着一个簪子,脸色看上去不甚很好,见到他们的时候眼神也有些躲闪,全然没了当初宝儿见到时候的模样。 桃花抬起头看着背着小栓的禄德,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接着竟然走到了路的一侧等着他们过去。 宝儿明显的感觉到牵着自己的大哥的手颤了一下,一行人默不作声的从桃花身旁走过去。 走了不少路宝儿才抬头看禄德,只见他一脸平静的看着前方的路,她尤记得别人这么传过,王老汉嗜好奇怪,喜欢在那方便虐待人。 回到了家禄德就拿着家里的豆种子去地里了,明天就是王二叔孩子洗三的日子,宝儿自己不敢去,就叫禄生去河边看看能不能网到鲫鱼什么的熬汤给王二婶补补。 到了傍晚的时候禄生才回来,水桶里放着三条活蹦乱跳的鱼,宝儿赶紧拿去灶间养起来,抱着禄生开始撒娇:“二哥你好厉害,这都能抓到。” 禄生将她抱了起来,拎到半空就拎不起来了,只得涨红着脸又把她放下来,现在就只能是背的动抱不动了,半年的时间她可长胖了不少。 "快拿去放着,这个是要吃活的,死了就不好了。"宝儿应声赶紧将鲫鱼拿了进去。 到了洗三的这天,王二叔家来了不少人,王二叔是外来户,父亲带着他住进来,又去世的早,所以就只有他一个。 来的大都是王二婶家的人,宝儿带着鲫鱼过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开了桌子,客厅里也摆上了供桌,桌上放着许多东西,小山的姥姥田氏正在灶间里煮面,宝儿将鲫鱼交给了田氏就牵着弟弟meimei去了王二婶屋子里看孩子。 和刚出生时候皱巴巴的相比,现在孩子已经圆润了许多,粉嫩的小脸上挂着一抹不安,黑漆漆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看着屋子里的人,甚是灵动,房间的桌子上放了很多东西,大都是一些给小孩的衣服鞋,宝儿也拿出一双很可爱的虎头鞋,这还是当时她在县城里选的。 “人来就好了,送什么东西。”王二婶头上裹着毛巾怀里抱着孩子嗔怪地看着她,宝儿笑嘻嘻的逗着她怀里的孩子,“我是送给她的,取了名字没?” “她姥姥取的,说姑娘家的不用讲究这么多,叫妞。” “妞,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哦~”宝儿抱着翠儿让她看了下孩子,翠儿回头看着宝儿笑的羞涩,"姐,meimei好小。" “你出生的时候比她还要小呢,你和小栓都很小。”宝儿抱着她说道,小栓探过脑袋一看,抗议道,“我现在长大了!” “行,等你以后长的和大哥那么高大,来,我们出去,让二婶休息着。”宝儿带着他们出了屋子,小山刚好从外头回来,手中提着一个鱼篓子,裤腿也撩的老高,估摸是着下河摸鱼去了,朝着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就进了灶间。 小山的姥姥田氏煮了洗三面来招待客人,正座上坐着当初给王二婶接生的魏三婶,在这里给小孩洗三的婆婆称作是收生姥姥,魏三婶吃过饭后洗了手就要给小妞洗三了。 宝儿看到王二婶屋子外厅正面上放着供桌,供奉了一些神像,香炉上插着香,下面压着元宝和千张等敬神,这时二婶屋子的门是打开的,炕上拱着炕公和炕母的神像,均是用油糕做供品供着,小山的姥姥上香叩了首,魏三婶接着也随之三拜,田氏将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放在炕上,魏三婶抱起小妞,宝儿看着小山他姥姥她们往铜盆子里添东西,大都是放些铜钱下去,还有荔枝红枣等喜果子。 添盆之后,魏三婶抱着小修拿起棒槌往盆子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这才开始给小妞洗澡,凉水一接触到小妞的身子,一受凉小妞就哭的响亮,大家都笑着说这哭着吉利,魏三婶边洗边念叨着祝词,接着用艾叶球点着,用生姜片做托放在小妞脑门上,象征的灸了一下,边念叨着给用小梳子给她梳妆打扮了一下。 宝儿看的新奇,看着魏三婶这一系列说完,将小妞重新捆成了蜡包样,拿着一根大葱在她身上轻轻地拍打了三下说着:“一打聪明,二打伶俐。” 随后叫王二叔把大葱甩到了屋顶上去,又拿起称砣比划了几下,接着还有锁头,最后还用小镜子在小妞屁股上一照,宝儿听着魏三婶尤似唱歌的说着,捂着嘴险些乐出了声,做完了这些才将小妞送回到王二婶身边躺着。 魏三婶说着吉祥话,田氏拿出个红包往她手里塞,魏三婶边拒绝着边把红包往兜里放,那铜盆里大家添盆的东西也都是让魏三婶拿了去。 洗三完了各家的人也都散了,宝儿拉着弟弟meimei往家里的方向走着,大晴的天晒的烫人,宝儿从水缸里拿起一些水往鸡舍的顶上撒了一些,又将晒热的水换掉,几只鸡长大了许多,宝儿依旧分开来养着,一边喂着加了菊花粉末的饲料,等着下半年母鸡下蛋的时候看成效了。 门口传来一声叫喊,宝儿回头一看,梨花站在那里,头上带着一顶小斗笠,“梨花,你怎么来了?”宝儿拉着她进了屋子,“这大热天的你出来做啥子?” 梨花手中拿着一个小篮子,很是迫切地看着宝儿,“宝儿姐,你告诉我,这些东西能做药卖么。”梨花将篮子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里面不乏有前些日子宝儿挖的枕头草,但大都是一些杂草。 “宝儿姐,你别怪小山哥,是我想要去赚钱,想去跟着小山哥去山里采蘑菇,小山哥说让我来找你,说你认得药。”梨花抓着宝儿的手急的快哭了,宝儿忙安抚她,“我没怪小山,这认得药的人多了,你怎么忽然想要去挖草药了呢?” 梨花咬着嘴唇看着宝儿,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娘,娘要把我卖了换钱。” 宝儿掰开她拽地很紧的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娘怎么会卖了你呢,你肯定是听错了,别瞎想了。” 梨花趴在宝儿的肩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在里屋睡觉的翠儿倒是给哭醒了,起来攀在门沿看着她们,疑惑的问道:“梨花jiejie,你怎么哭了?” 宝儿向她招招手,拿了帕子给梨花擦眼泪,“到底怎么了?” 梨花一啜一啜地看着她:“我前几天听娘和爹说,要把我卖去给张婆子,签什么契让我去做给人家做丫鬟,她说可以换钱回来,宝儿姐,你教我怎么认得药好不好,只要我会赚钱,娘就不会把我卖给张婆子了,我不想去县城,我不要娘把我卖了…”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宝儿顿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我不会告诉乃们这是第二更 呜呜,凉子桑心了,乃们不爱我~~~ ☆、第二十章:造房子计划 梨花一啜一啜地看着她:“我前几天听娘和爹说,要把我卖去给张婆子,签什么契让我去做给人家做丫鬟,她说可以换钱回来,宝儿姐,你教我怎么认得药好不好,只要我会赚钱,娘就不会把我卖给张婆子了,我不想去县城,我不要娘把我卖了…”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宝儿顿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她才不确定的问她,“你娘说的,是不是活契?” 梨花哽咽着点头,“宝儿姐,我会赚钱了娘就不会卖了我了,你教教我好不好?”宝儿心里泛起一阵酸,眼眶跟着湿润了,她有二十八的灵魂,可梨花呢,真真切切才五岁大的孩子,竟然想法子要赚钱,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娘卖了自己。 二叔家这是有多揭不开锅,需要这么狠心卖了女儿,禄明才十二岁,离定亲都还要好几年,怪不得二婶吵闹着要分家,只有分了家她才能做主卖了梨花,这样奶奶才捞不着好,二婶打的真是好主意啊。 “梨花,我只懂几个草药,一个是枕头草,还有一个药在深山里,我还是托陈大叔带我去的,你这么小根本去不得山里。”卖荠菜的钱跟卖了她的钱相差的太大,就算是她将漫山的荠菜都挖了,也还得看陆掌柜要不要。 梨花手中抓着一把杂草,泪水落的更凶了,宝儿看地心疼却无能为力,她家的事,她插手不了,如果换做是李氏,她也许会想几个能赚钱的法子让她不要卖了梨花,可那人是陈氏,贪得无厌的二婶,想着法子想揪他们家小辫子,讹诈她们家钱的人,宝儿怎么敢和她多接触,躲都来不及。 “你爹也答应了?”二婶不靠谱,难道二叔跟着不靠谱么,宝儿帮她擦着眼泪,让翠儿拿毛巾去绞了些水过来,“二叔怎么舍得把你卖了。” “爹说到时候看着办。”梨花这么一说宝儿的心也凉了半截,要是二叔坚持说不同意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如今看来,到时候陈氏一游说,梨花这身是卖定了。 送走了梨花,宝儿陷入了沉思,人情冷暖,她到底是自私了,她帮不了梨花,也不可能将卖果酱的钱拿去给陈氏说让她不要卖了梨花,那个无底洞,怎么可能填的满。 她只能告诉她,自己所知的几样药材,也不能建议她去找沈老爹和孙氏说这件事,到底是各家各扫门前雪,宝儿觉得有些无力,懒懒的坐在床沿,直到禄德喊了她好几次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叫了你好几声了。”禄德将地里挖的菜放到屋檐下,“大哥,上次你去爷爷家,二婶是吵着分家,又说什么时候分没?” “二婶没说,但是透露的意思就是农忙过了,过了年分。” 四叔成亲的日子是开春,提前分家陈氏只需要来帮忙就够了,明年梨花六岁,宝儿记得当时晒谷场上张婆子说的话,她这么年纪最合适不过去做丫鬟,训练个几个月就能送去大户人家,做什么活看人家招什么,进去之后的长进与否都得看自己造化,但是即使是活契也保证不了什么,要是丧了命,顶多就是赔些银子。 她没想到的是,当时的话竟然让陈氏听了进去还真想付诸于实际行动。 “宝儿?你这丫头想什么呢!”禄德转个背又看到她在那里发呆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莫不是中邪了。 “大哥,咱们去抓两头小猪养吧,你说猪仔要多少钱?”宝儿抓住禄德地的手忽闪着眼睛问他,禄德一下被她逗乐了,戳了下她的脑门,“咋一下问分家一下说买猪的,想什么呢!” 宝儿见他笑着有些迷惑,摸摸被戳的脑门,很无辜的说,“我想养猪啊。” 禄德见她一副迷糊的样子,眼睛还有些肿肿的,“咋哭了?” 宝儿一抹眼睛抱住禄德的胳膊,“大哥,还好是你们。” “你说什么呢,我听翠儿说刚才梨花来过了,咋了,吵架了?”禄德看她埋着脑袋在自己怀里,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模样。 “哪有,好着呢。”宝儿抱了一会才笑嘻嘻的回答,“大哥,我问你猪仔地价格呢,回头咱们就在屋子后头再造一排屋子,然后把院子拓大些,弄个猪圈。” “哟,口气不小啊。” “那是,不然拿什么给大哥娶媳妇!” …… 宝儿虽是这么计划着,但是养猪还得放到之后,现在的院子还不够大,再加上还得给她辟出一小块地明年种南瓜,院子里根本不够用的。 禄德拿了些豆角种子选了个好天气,一早就上陇坡种去了,宝儿起了个大早,煮了一锅子的稀粥,将禄德昨天地里割过来的菜都拿了出来,翻出一个空着的坛子,打算腌渍坛菜吃。 禄生收拾过了桌子出来帮她打了水一起将那些菜掰开来洗干净,宝儿拿着菜刀搬过来一块厚木板当砧板,竖着将一株菜切成四块放在一筛子上。 留下一些新鲜的其余的都切了开来,抹上一层盐和大料放到坛子里,放满了压一压继续放,宝儿又拿了块干净的扁石头压在菜上面,封住了口让禄生搬去地窖里放起来。 处理完了宝儿将剩余的菜都掰成一片一片的洗干净拿到灶间,烧开了水把青菜放进去烫熟了撩起来放凉,拿一个空碗倒上一些酱油兑了些开水,滴上几滴香油,放些盐后尝了下咸淡,少了点rou味,但是现在天热,骨头的高汤油根本藏不了几天就会坏掉,宝儿将调料拌了拌淋到盆子里的青菜上,拿起筷子上下翻动了几下装到盘子里端到屋子里,对着正在厢房糊墙的禄生说道:“二哥,咱们家后头的地要是再起房子需要和里正说一下不?” 禄生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本来连着屋后头都批给了我们,但是当时钱不够,娘说反正住着这几间也够,等将来大哥取媳妇了再盖也不迟。” 不需要再经由乡里批文就好了,否则又得另外拿出些钱,宝儿算计的好,除去了禄生的学费之外,留出十两银子在屋后连着猪圈一起盖起来。 快到正午,禄德从地里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根苞米棒子,上面已经长出了长长的须,等到须的颜色稍微有些泛黄应该就可以掰了,宝儿将禄德拿来的那根掰开一看,只有长出了小小的颗粒,其余的地方都是没有苞米粒子的,估摸着还有一些时间就可以摘了,这段时间得去的勤快些,老了味道也不好。 “大哥,咱家屋后起几间房子要多少钱?”宝儿卯不准这价格,但是随着大哥将来娶亲,二哥长大,还有两个小的,这屋子最起码还得起三间,连着前头的院子拓宽一下,前后打通这也是一笔不少的花费,再说这请人之类的活计,到时候还得拜托沈老爹。 “十来两罢。” “那把咱家旁边这林子包下来要多少钱?” “那可得不少钱了。”禄德吃着饼子和着稀粥,“那是承包的,不过这林子也没人租,估计还便宜些。”宝儿替翠儿擦了擦下巴,两个小的宝儿专门给煮了细米的粥,此刻就着脆脆的凉拌青菜吃的欢腾,到底是先起房子还是先包林子呢,宝儿有些犯难。 这林子包下来她是想要用来种陆大夫说的薅田藨的,顺带着夏天还能采茅莓下来做果酱,但是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达成的,宝儿心里计算了几分,还是决定先起房子,人靠衣装,这古代也兴三间瓦房娶媳妇的,房子都没有,结啥婚成啥亲。 “大哥,那得空要不下半年,咱把这房子给起了吧,赶上新年之前咱家也可以住个新屋子。” 禄德抬起头,“上回那啥子果酱卖了多少银子?”他这才想起问宝儿家里有多少银子,只见禄生笑嘻嘻地看着,也不说话,他这会觉得他们好像大赚了一笔似的,连着阔绰了起来。 “大哥你猜!”宝儿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小袋的银子放在桌子上,禄德露出诧异的眼神,放下饼子擦了擦手去掂了一下,一掂量吓了一跳,打开来一看,一小堆的碎银子,细数了之下,足足有十四两。 禄生见着自己大哥这吃惊的模样毫不逊色于当时他拿到那钱时候的样子,顿时也乐了,“哥,够起屋子不?” “够!”禄德放下钱袋子,“等收了谷子我就去找爷爷。”宝儿笑着把钱放了回去,搂着正抱着一块饼子啃的小栓,捏捏他的小脸,“咱们家快要有新房子住喽!” 小栓高喊一声,“那我要和姐睡!” 翠儿接着抓住宝儿的手臂,脆生生的反驳小栓,“姐和我睡,三哥你男子汉大丈夫,要一个人睡!” 小栓顿时垮下了脸,学字的济林哥也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但是他想和jiejie睡,于是他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望着宝儿,小声辩驳道,“我是男子汉,但还不是大丈夫,所以还可以和jiejie睡。” 宝儿顺带着搂着他们,一人奖励了一个油腻腻的吻,“成,都和我睡,将来你的媳妇她的相公让他们都一个人睡去!” ...... 时过七月,八月已入,天还是热的不像话,每到正午宝儿家的三条小狗都会趴在屋檐下的阴凉地上吐着舌头,这快一个月过去,三条狗长的也十分的激灵,跑起来十分的憨厚,一不小心就会在你腿边绕来绕去,其中二毛是通体漆黑的,宝儿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狗,只觉得它们长的十分慢,每日清晨叫醒他们的不是早鸣的鸡就是扒门的三条狗。 养的几只鸡都让宝儿在翅膀的地方系上了绳子用来辨别哪些是喂养了掺了菊花的,白天的时候宝儿都把他们放到院子里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