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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忍俊不禁:“这话我建议你当面跟他说……不过弗瑞也挺艰难的,和政府官员斡旋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不比你去对付进行秘密变种人拐卖的试验机构轻松。” 技术的进步正在日新月异,可是这个世界却没有变得更好。越南战争结束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两伊战争,诅咒、魔术和现代的兵器交戈不休,杜根出了好几趟长差,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介入什么样的工作。 实际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德尔总觉得自己在被有意无意地推挤出神盾局的核心。 不死的影子探员,永远不会衰老的几个人之一,业界传说,这样那样的描述在论坛里累积了很多层,隔着一层屏幕,林德尔无法判断这些内容是否出自善意——而就算对方带有恶意,他也没办法追究这种恶意到底是针对有些特殊的自己,还是一些别的、他尚且无法触及到的东西。 比如肯尼迪总统的死,比如一场战争的召开,无尽的纷争和倾斜而下的落叶剂,因为宗教而掀起的战火——手法接近得让林德尔忍不住去回忆当初被排挤的犹太人。 克劳利曾经说过,战争都是由人类自己掀起的。天使和恶魔能够做到的内容都非常有限,考虑到他们双方势力在过去六千年当中发生的拮抗,神秘侧对人类发展走向的干涉确实不如人类本身造成的影响大。林德尔靠在霍华德的办公室里,旁观了一会儿他无聊的办公进度,打了个呵欠打算趁早回去,现在离开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买新鲜出炉的面包。 临出门的时候,电脑后面的老熟人却探出了头。 “以后也请告诉托尼类似的事情吧。” 霍华德说道。 “什么?” “告诉他那些你认为有必要告知的恶意,之后的判断就交给人类好了。” 霍华德笑了笑:“毕竟,我们本身就是在谎言和博弈当中生活着的生物,游刃有余一些也是应该的。” * 两小时后,斯塔克家。 “之后你打算去波尔多吗?” 抱着新出炉点心的托尼问道:“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能在一周之内吧,反正只是负责帮忙订购货物罢了。” 林德尔想了想:“原理和我带给你这些点心差不多,但是因为量比较大,所以需要准备的魔术仪式要更复杂一些。” 少年看了看自己装甜甜圈的纸袋,它仍旧保持着像是在家里现烤出炉一般的热度,但从布鲁克林到纽约长岛的车程绝对不近,无论是自己开车还是搭乘公交,理论上都不可能保持这些食物恒温运送到家。 纸袋的边缘,有卢恩符文一闪而过。 “对时间的复杂cao作是魔法的范畴——比如整个世界范围的时间倒流,但是如果只局限于小范围的时间流速减缓,这种事情一部分人类的魔术师就能做到[1],作为妖精的我也一样。” 林德尔也撕开包装纸:“对于这袋点心来说,它们的时间大概才度了从烤箱里拿出来的三十秒吧。” “去做什么?” “有个认识的人类,想要委托我去预定当季葡萄制作的葡萄酒。” 林德尔想了想古一法师的委托,也觉得很奇怪:“但这个人类她自己并不饮酒,她的部下们也基本上都是禁止酒精摄入的……很没道理呢。” 维山帝的法师们向来是苦修派,恪守灵魂的清正追求意志的坚定,林德尔对这个委托相当摸不着头脑——最主要的是她也搞不明白古一到底哪儿来的钱,明明他们连买下纽约圣殿地皮的价码都掏不起。 但人类的至尊法师仍旧笑得老神在在,一副“一切尽在掌握当中”的表情:“怎么说呢……这算是一种投资?如果把生命时长拖得更久一些的话,就会学会在提前存储好在未来会有用处的东西。” “是为了赚钱吗?像是在斯塔克工业刚刚上市的时候购进他们家的股票这样?” 林德尔打了个比方,又觉得这样也有点不对:“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什么不去日本买房……” 如果是能够观测未来的第五法持有者,靠炒房赚钱这种事儿难道不是信手拈来。 “差不多,不过也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古一法师笑了笑:“在我这个立场上,总得要为了未来做一些未雨绸缪的事……不过等到那个时候至尊法师说不定已经换人了。人类的集体潜意识,阿卡夏的记录带上偶尔也会刻上一些有趣的模因(meme),在神秘的领域是很好用的。” “……好吧,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总之我会帮这个忙。” 林德尔囫囵答应道——很难想象靠买葡萄酒到底能造成多大的现实干涉。 这是一九八二年的秋天。 * 同年冬天,国际机器人足球锦标赛。 这场赛事在美国本土举行,召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队伍。聚光灯和摄像机的镜头之下是一片大概有真实足球场二十五分之一大小的模拟场地,上面描画着白线,两端各放置着一个缩小版本的足球门。 参赛机器人为六对六比赛,其中两方各有一名守门员,剩下五名成员在赛场上跑动。规则非常简单,不允许对对手的机器人进行肢体冲撞,能够接触的只有用来进行模拟战的标示器信号球。 双方队伍正在进行赛前紧锣密鼓的调试工作,布亨机器人队的参赛成员们正在修正一个又一个的传感器参数,场地上大概到膝盖那么高的机器人抬腿踢了一脚足球,紧接着自己也向后翻倒在地,但很快它就重新找准了平衡,一个原地起跳从地面上重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