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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作坊旁,暮沐花银子叫人临时搭盖的茅屋之中。与秦风秦婉连夜磨制调配玻璃原料。 待把买来的所有东西研磨粉碎,用炉火烤至干燥,细心的用法子除了铁与杂质。在按着之前多次试验后的配方,按比例调制好。 一步一步的,按顺序做完这些之后,已至深更半夜了。 “这些材料,足够用上几日了” 暮沐揉了揉熬得困倦的眼睛,见屋中二人也同样是疲惫不堪,便歉意道 “辛苦师兄师姐了,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师兄快回屋歇息吧。” 秦风闻言,见材料都已备好,嘱咐她二人也早些歇息,便转身走去隔壁的茅屋卧房了。 两位姑娘见秦风出去了,便弄来热水洗漱一番,匆匆就寝了。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 暮沐起身收拾好行囊,给秦婉留下佩剑与一些银两,她不放心道“师姐一人留在作坊,可行?不然,就叫师兄留下来,我一人去买地便可。” 秦婉闻言“那哪成?放心吧,守间铺子你师姐我还是能守住的!” 暮沐点点头,随后叮嘱道 “那成。若有生意上门,你便告知他,现下定制的人太多,叫他与半月后再来。昨夜配好的材料,交与柳伯便是。” 柳伯便是之前的那位烧瓷师傅。 秦风在门外又叮嘱了柳伯几言,才与暮沐坐上马车,一同上路。 …… 在这完全靠老天赏饭吃的古代,水利不便,也无化肥,种子也很是脆弱。 因近年少降雨,农产量都较低。除了水利好的地方,土壤肥沃,略有收成。 而离水较远的地区,几乎算是绝收了。 眼下村落,十宅九空。大量的土地荒废。 暮沐与秦风驾驶着马车,来到上次去过的镇子,柳伯的老家,柳庄。 二人轻车熟路的寻到柳伯的儿子,打听可有人卖土地?柳伯的儿子闻言,便直接带二人去寻找当地的土地大户。 暮沐没想到,买地的事儿竟比她想象的容易。而且,价格也不贵。 “哎,” 庄子上的那大户老爷,是个年迈花甲老人。 整个人打扮的财大气粗,身披亮色绸缎外袍,毡帽与玉带上金丝银边,正中央镶嵌着圆润翠绿的翡翠,手上戴着宽大的玉扳指。虽上了年纪,但那双略有浑浊的眼睛,仍是冒着精光。 他听闻暮沐是来买地的,便与她叹息道 “早些年,一亩地要卖上二三十两。近几年收成不好,便降至十余两。而今降至五六两,却也无人问津了。” 说罢,他看了看眼前这身子略显单薄的暮沐,只道这年头大伙都不容易,倒也不忍赚一个小姑娘的银子。便劝道 “如今买地,可不是什么好赚钱的门路,种不出什么的。” 暮沐闻言,心道这老伯看着外貌不好相处,见有人与他买地,竟也诚不欺人,还好言相劝。便微微一笑,道“无碍,我自有考量” 那老伯见她执意要买,便不再多言,问她要买多少亩。 “您有几亩?”暮沐反问道。 “几亩?” 只见那老伯颇自豪的嗤笑一声,道 “小丫头外地来的,不知我是何许人。吾家祖上自先皇刚开朝,设开垦荒地可为私有制时,便在此开垦了良田五顷。前些年我卖出许多,如今还剩得三顷!这庄上的种的地,大多都是租的我家的!” 三顷?三百亩? “这……” 暮沐闻言颇为惊讶,她秀眉微蹙,心下觉得有点多。 由于玻璃作坊开设时间不久,她只来及接三四单生意。 去了去平日里的材料钱,还有与养伙计的日常开销,手头上只有不足一千五百两。她思忖,若此时把银两花光用来买地,就没银子雇人种地了。 “唔,我买不了这么多”她踌躇道。 那人似是早就猜到一般,不在意笑道 “你当然买不了这么多了。无妨” “嗯,就先买两顷试试看。” 那大户老伯闻言,倒轮到他惊讶起来,只见他正了正神色,重新上下打量了暮沐一番。 暮沐见了,便以为他是不想卖,刚想开口询问,便听他断言道 “成交!” 这人心道,这丫头年纪轻,又是个女娃,哪懂得什么种地。 这颗粒无收的年头,家里头有地的人家,也全都荒废闲置着,不是不想种,而是种不出。 所以田地的价格才降成这样,却还是没有人来买。这时候竟花大银子买地,若他不卖,也定会去寻别家买,有钱不赚白不赚。 便以五两银子一亩交易,共两顷。 一千两,一手交钱,一手交契。柳伯的儿子在一旁做见证人。 拿着略显老旧的地契,上头清晰的写着土地面积,坐落。 暮沐心下不大放心,要求这老伯一同去府衙寻税使司,在府衙里当面重新立一张新的,再盖新的官印,税钱由她来出。那老伯也欣然同意了。 天色过半,待走出官府的大门,她看着手中那张崭新的地契上,新印上去的官印四四方方,色彩鲜红。 这便才安下心来,如若珍宝的将那地契放入怀中。心中美滋滋的。 这个地方是她与秦风当初寻窑炉时,四下打听距离皇城最近的庄子。如今在这买了地,与她的作坊距离近,也方便来回的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