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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宵想一想,赞同:“也对。” 他说着话,站起身,但还是很犯嘀咕:“合着我死了啊?” 我一样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到院子中。 阳光落在我们身上。虽是初冬,气温尚未降到零下,可依然算得上冷。 可或许因为昨夜暴雨,到现在,天气意外的很好。如果不是昨夜、今晨的种种,说这是寻常的一天,恐怕也能让人信服。 季宵捏一捏自己的手臂,确认:“活的。” 然后转身,带着点笑,来捏我。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很蓬松,柔软,带着一点薄薄的金色。 这会儿,季宵上手,捏一捏我的面颊。 我绷着脸看他。 季宵说:“笑一个嘛。” 我礼貌地:“不好意思啊,想到我已经死掉了,就笑不出来了。” 季宵眼睛眨动一下,凑近我。 “这样也不行吗?”他亲我,呼吸落在我面颊上,一下一下,轻轻的触碰,“笑一下?” 我还是绷着面色。 “我们都是活人啊,”季宵说,“老公?” 他讲话的时候,又离我远去一点。此刻捧着我的面颊,微微抬头,用一种很专注的目光看我。 在旁人来看,这理应是非常美好的一幕。两个年轻的、俊朗的男人,一起站在月季丛中。 旁边月季晃动。 有轻微的“沙沙”声响,引得我侧头去看。 季宵略有不满,再过来,头埋在我颈间。 我一顿,手抬起,是身体先意识一步做出反应,想要扣住他的腰。 季宵说:“你好像真的有点不高兴,为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沉默,却觉得季宵放下去一只手,扣在我的手背上,引着我抱住他。 怀中的身体柔韧,温暖,我能听到季宵“怦怦”的心跳声。 他在我肩膀上侧头,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虚虚抚摸我的面颊。 “邵佐,”季宵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闭了闭眼睛,手顺着他的背脊往上。 季宵笑了下,我看着、听着,心头有愈多冲动。 但到最后,我说:“这个报纸,为什么会那么写?” 季宵端详我片刻,像是要确认我到底是否安好。 过了会儿,他才说:“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们‘真的’死了。但是,我们现在‘发现’这点,依然没有其他迹象……”他再亲我一下,说:“老公还是好帅。” 我失笑。 季宵的神色愈发放松,再说:“要么,就是他们被骗了。这说得过去——我原本还以为,是这个房子有什么上个世纪的传说。毕竟是民国留下来的屋子,有点问题也正常。” 我挑眉。 季宵:“不过没有。有问题的是‘我们’,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我问:“什么?” 季宵说:“他们里面有鬼,弄出这个,好误导他们、弄死他们。” 他话音落下,月季丛中又传来一声“沙沙”响动。 这一次,季宵蓦然转头看去。 他轻轻推一推我的胸膛,我会意,松开他。 季宵往前走去。 他一只手拦在我身前,此刻背对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从肩膀,一直到腰身——他总是想要保护我。 天际尽头,原本平静的海面又一次泛起浪花。 季宵走近月季丛,从旁边拿了栽培时用的工具铲。 月季丛静悄悄的,不再有什么响动。但我知道,季宵也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 他掂一掂工具铲,说:“之前看到有人说,他家用这种铲子,直接铲下来一个老鼠的头。” 月季丛中依然安静。 季宵笑一下,说:“他们把你丢在这儿,你应该高兴啊。” 没有回应。 季宵若有所思:“人的脖子应该比老鼠脖子粗不少吧……有人私闯民宅,我这算是正当防卫?” 在他这句话后,蹲伏在月季丛中的人终于承受不住,站起身来。 他惊恐地看着季宵,说:“别杀我!别杀我!” 季宵看他片刻,将工具铲放下,手肘撑在上面。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点笑意,更多散漫,说:“说什么呢?我可是守法公民。”一顿,“行了,出来吧,别把我的花弄倒了。” 月季丛中,魏松海面色忽青忽白,似乎还是犹豫。 但季宵和善地说:“你旁边这个品种,估计够你再给我们洗三次车了。” 魏松海:“……” 魏松海脸色煞白,倒是比真的见了鬼还更害怕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天使猜对啦,玩家们的确发现了指向佐佐和元元的“线索”。 下午见啦 ̄ 第63章 魏松海 “行了, 别抖了。”季宵问,“怎么回事儿啊。” 距离方才找出躲在月季丛中的魏松海,又过了五六分钟。我们回到客厅,季宵还对我撒了一句娇, 说他渴了, 要喝茶。 我就去厨房泡茶。 等到我端着茶壶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我在季宵身边坐下, 见季宵靠在沙发上, 双腿交叠起来,一只手放在沙发背上。 我坐下时, 恰好就在季宵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