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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喜欢的便是他唤她珊珊,于她而言,这是世上最悦耳的声音,东珊好奇顿生,忍不住问他, “你时常梦见我吗?都梦了些什么?” 轻咬她的小耳朵,傅恒的坏笑声传至她耳廓,“梦的自然是不可说,只能做的事……” 气息流过,惹她微颤,她的柔眸似一抔雪,瞬间被他的炽热融化,此刻的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被他占有,被他疼爱…… 交罢功课的傅恒浑身舒畅,东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仔仔细细的瞄前瞄后,傅恒干脆躺平任她看,笑问她,“可是没吃饱?还想要?” “我是想看看你是否受伤,”晌午用膳那会子她已问过,傅恒说没受伤,她担心他有所隐瞒,这会子才要查验一番。 好在他的前匈后背都没有伤痕,东珊的目光缓缓下移,傅恒面色稍变,勉笑道:“该不是要褪裤吧?你尽管来,只要你敢动手,我立即将你就地正法!”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此言一出,东珊必定胆怯,借口说困乏不敢应承,然而这一回,她却没有退缩,但也没有从上至下去褪他衣物,反倒是从脚踝处将他的裤管往上捋。 突如其来的举动,傅恒没个防备,尚未来得及阻止,她已掀开裤脚! 脚踝处一道长长的伤口赫然映入她眼帘!东珊见状,瞪他一眼,又气又心疼,“又骗我?不是说没受伤吗?” “的确没受重伤啊!此等小伤,不足挂齿。” 分明就是狡辩,“半尺长的口子,这叫小伤?” 再三追问之下,他才老实交代,说是腊月底受的伤,一不小心踩到敌人的埋伏,才会伤到脚。当时疼痛钻心,这会子他倒是云淡风轻,浑然忘了那段日子每走一步都得咬牙坚持的酸楚。 无谓笑笑,傅恒安抚她勿忧,“伤口已然痊愈,反正在脚上,没人瞧得见,不影响。” 他说得轻巧,东珊可以想象,腊月受伤,天寒地冻,伤口比之平时更难愈合,那个时候战况激烈,每回作战他都亲自上阵,带着这样的脚伤还要四处奔走,该是怎样的煎熬? 然而这些他都没与她提,只说自己打了胜仗,所有的苦楚他独自吞咽。 旁人都认为他短短几个月,轻轻松松就得了公爵,可又有谁晓得他在背后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倘若不是他带伤指挥作战,鼓舞军心,观察地势,及时更改作战策略,清军又怎会在短时间内接连攻克数座碉堡? 一想到他受伤之时她没在他身边,东珊便觉愧疚,“我总是分享着你的成功,却没能与你一起承担艰辛,我在家里享受着安逸的生活,你却在外面拼杀,实在对不住你。” “说什么傻话呢!”抚了抚她的长发,傅恒宽慰道:“你在家里带孩子,帮我打理家业同样不容易。再者说,我是你的夫君,咱们家的支柱,理该苦痛自己尝,笑容与你分享。” “那不成,你的苦与乐我都要参与,你不能只报喜不报忧,那样的话,我会觉着自己像个外人。” 他也不愿与她撒谎,隐瞒实属情非得已,“你心细,我这不是怕你知道后担忧嘛!” 然而她竟道:“我宁愿担忧,也不要被蒙在鼓里,夫妻本就该悲喜与共,你是我的男人,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媳妇儿这是在宣誓主权?那副毋庸置疑的模样看得傅恒心情大好,再不与她争辩,生怕惹她生气,乖乖应道: “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都听你的,往后我事无巨细,统统告诉你,说到你烦我为止。” 抬手紧搂着他,东珊窝在他怀里,嗅着他特有的气息,心满意足的闭眼哼咛着,“不会烦,永远都不会,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儿,傅恒困意来袭,顾不得再与她讲故事,搂着她进入梦乡。 家中的帐子果然比军营舒坦啊!傅恒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几位兄长们如约而至,要请他去酒楼,为他接风,傅恒推辞不过,便随他们去了。 男子们到一起,只要一谈起战事,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席间,傅恒向各位兄长敬酒,轮到傅谦时,傅谦推说最近身子不太好,大夫特地嘱咐不能饮酒,他已经戒了。 傅玉接口道:“这事儿我能作证,老八真的不能喝,年前还咳过血,实该注意些。” 傅谦自小体弱,儿时时常生病,后来长大些开始习武,强健了许多,但大夫说过他的肺不太好,咳血不是小毛病,理当重视。 自傅文病逝之后,众兄弟们对饮酒有了阴影,皆不敢强求,尽兴随意即可,傅恒表示理解,傅谦便以茶代酒,与之共饮。 三月初十,乾隆御临太和殿论功行赏,傅恒率凯旋诸臣入殿谢恩。 傅恒已封为忠勇公,自不必赘述。 此次大捷,老将岳钟琪身先士卒,勇入虎xue,招降莎罗奔,乾隆对其大加赞赏,准其在紫禁城骑马,加太子少保衔,命他继续担任四川提督。 当年岳钟琪军功加身,被封为三等公,后来功高遭忌,被雍正爷夺去爵位,如今乾隆感念岳钟琪的功德,决定恢复他的公爵,赐号威信,于是六十三岁的岳钟琪得封三等威信公! 除此之外,乾隆还命岳钟琪的两个儿子入宫做侍卫。宫中侍卫大都是由满洲八旗子弟担任,汉人若想进宫做侍卫,须参加武举,考中进士才有资格入宫,皇上破例提拔他的子嗣,岳钟琪感恩戴德,叩谢皇恩,而后便离京回四川任职。